昭儀 - 第2章

他一身黃袍，眼裡寒意逼人，冷冰冰地掃視過眾人。

 

沈庭之的出現，讓林語曦變了臉色。

 

她連忙跪下行禮，滿臉惶恐。

 

耳邊傳來沈庭之冰冷低沉的嗓音，淡淡道：

 

「林氏之女林清殊品德優良，德才兼備，納入後宮為妃，冊封為昭儀！」

 

全場一片寂靜。

 

九嫔之首，正二品昭儀！

 

瞬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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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林語曦，竟臉色蒼白，雙眸通紅，情緒逐漸失控。

 

她緩慢站起身，欲要上前告發我和護衛私通。

 

可她還沒說出口，就被大夫人狠狠拽住。

 

我壓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心生諷刺。

 

無憑無據，僅憑一張嘴就想告發我。

 

真讓人失望。

 

要不是大夫人攔著，我真想看看林語曦自尋S路的下場！

 

沈庭之挑了挑眉梢，朝我看過來。

 

我領悟了他的意思，趕忙走上前跪拜謝恩：

 

「謝主隆恩。」

 

沈庭之心滿意足地點頭，轉身帶著公公離開。

 

等他一走，我立即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裙上的灰塵。

 

「你們敢對本宮動手，還說要打斷本宮的腿，姐姐，這可是S頭的罪名啊！」

 

8

 

林語曦雙眸泛紅，眸光閃過妒忌。

 

她渾身一顫，低聲乞求道：

 

「昭儀娘娘恕罪，臣婦並非有意對娘娘動手。」

 

如今，她隻是未拿到诰命的貴婦，而我搖身一變成了昭儀。

 

她不得不低下頭，跪求我。

 

我瞥了一眼小蝶，她嚇得腿軟，險些跪倒在地，明顯是心虛了。

 

來寺廟裡我隻帶了一個人，便是小蝶。

 

除了小蝶給林語曦通風報信，我想不到其他人。

 

小蝶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貼身丫鬟，我很信任她，一直把她當成親姐妹。

 

前世，我S後小蝶拿錢回了鄉下。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是小蝶順利完成了害S我的任務，所以林語曦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

 

小蝶顫巍巍地走上前。

 

我遞給她一個眼神，她瞬間明白我的意思。

 

於是，小蝶咽了咽口水，心驚膽戰地走上前，虛虛地扇了林語曦一巴掌。

 

「敢對昭儀娘娘不敬，該罰！」

 

小蝶又看了我一眼。

 

見我沒有喊停的意思，小蝶隻能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扇過去。

 

大夫人攔著不讓打，卻又被侍衛給狠狠摁住。

 

啪啪！

 

巴掌聲越來越響，力度逐漸發狠。

 

林語曦雙頰紅腫，嘴角冒出血絲，卻不敢出聲阻止。

 

她恨恨地盯著我，眼裡滿是怒意。

 

那樣的眼神，仿佛是在說：

 

「林清殊，我不會放過你。」

 

可惜，我現在不是任人宰割的林清殊。

 

小蝶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得不下狠手。

 

接連十三巴掌抽下去，林語曦兩眼一翻，直接被抽暈。

 

9

 

進宮後，我被沈庭之封為昭儀。

 

沈庭之登基不久，江山不穩，目前還沒有立後。

 

除了我被他親手冊封以外，後宮另外兩位妃子都是東宮側妃，隨他一起入宮。

 

我居住在昭華殿，距離養心殿不遠。

 

冊封儀式當晚，沈庭之便來到昭華殿。

 

他眉眼清冷深邃，步步走來時透出一股氣勢。

 

「臣妾參見陛下。」

 

他伸手扶我起來，卻在我的身上聞了聞。

 

我臉頰一紅，身體一側，躲開了他。

 

沈庭之愉悅地彎起唇：

 

「你喝酒了？」

 

酒壯慫人膽，若是不喝點酒，我怕沒法和他完成新婚夜儀式。

 

我抿了抿唇，羞澀道：

 

「嬤嬤說讓我伺候好您，喝了酒會更主動點。」

 

說罷，我主動傾身上前，柔柔地貼在他的懷裡。

 

沈庭之站直了身體，半眯起眼，遮住眼裡的笑意，靜靜看向我：

 

「好啊，讓朕看看你如何伺候。」

 

我在畫本子上看了不少，一摸二親三抱。

 

於是，我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隨性慵懶的身體猛然一僵。

 

察覺到沈庭之的異常，我就像是掌握了某種秘訣。

 

我再次親了上去，手指替他解下衣服。

 

沈庭之悶悶地笑了。

 

他笑得低沉撩人，我臉頰禁不住紅了起來。

 

「看來，學了不少？」

 

我點點頭：

 

「有圖好學，但是這種姿勢你能舒服嗎？」

 

沈庭之挑了挑眉梢，半敞著衣衫，活像個風流君子。

 

「你把圖拿出來，我們試試。」

 

我把藏在枕頭下的圖給他。

 

當幽魂的時候，倒是看過男女之事。

 

但我S得早，對這種事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

 

以至於到現在都沒開竅。

 

沈庭之陪我一起看圖，半撐著腦袋，笑了：

 

「朕好像懂了。」

 

我驚訝地問：

 

「你沒做過嗎？」

 

「後宮裡的妃子都不喜歡朕，她們是被家族強迫嫁給朕，朕也不強求她們。」

 

「當然除了良妃，良妃心思單純，對朕不知是依賴還是喜歡朕，可她年紀太小，朕實在下不去手。」

 

說罷，他隨手扔了圖。

 

將我抱在懷裡，微涼的指尖擦拭過我的頸部。

 

「今夜，讓朕來伺候你。」

 

這一夜，我和沈庭之完成了新婚夜的任務。

 

他伺候得很周全，就是疼得厲害。

 

可我見他很舒坦，就沒好意思喊停。

 

誰知道，他能堅持一夜。

 

10

 

沈庭之貌似喜歡上這種事。

 

每晚都拿伺候我的借口，來幫我寬衣解帶。

 

可日子久了，難免會讓人生疑。

 

畢竟，我夜夜得寵，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被林語曦喂了息肌丸，若是長久不孕，恐怕會引來不小的爭議。

 

小蝶還在我的身邊，我不能輕易暴露，必須先把她支開。

 

「小蝶，我想吃點甜口的糕點，你去和御膳房的人說一聲。」

 

等把小蝶支走，我稍微松了口氣。

 

立即讓人去請太醫院的徐太醫來為我把脈。

 

把脈期間，徐太醫的臉色愈發難看。

 

我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娘娘，您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

 

徐太醫很有眼力見兒，沒再多問。

 

「娘娘，身體虧損厲害，體質偏寒，不易受孕。」

 

聞言，我心裡咯噔一下。

 

猛然握緊了手帕，可怕的念頭襲上心頭。

 

若是長久不孕，所有人都會生疑。

 

尤其是林語曦，她恨我入骨，必定會站出來，在這種事上做文章。

 

難道我終究要毀在她的手上？

 

最近聽說林語曦和良妃來往密切，讓我不得不警惕。

 

徐太醫立即安撫我：

 

「娘娘，別急。」

 

「臣這就為娘娘開助孕藥方，護佑娘娘早日懷上龍子。」

 

說罷，徐太醫又向我解釋了一番我的身體情況。

 

好在息肌丸我並沒有長期吃，沒造成終身不孕的傷害。

 

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從那以後，我每日都會假裝頭暈來喝藥。

 

小蝶守在我的身邊，見我整日喝藥，著急地問：

 

「娘娘，喝了這麼多藥都不見好，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我放下了藥碗，咳嗽了聲：

 

「不用，小毛病而已。」

 

說罷，我便拿出了同心鎖輕輕摩挲了兩下。

 

這同心鎖原本是一對，現如今我的手上隻有半塊。

 

我憂愁滿面地說：

 

「小蝶，這深宮裡能有你陪本宮，本宮才能安心。」

 

我再次看向同心鎖，嘆氣：

 

「本宮真想回寺廟裡，那段日子才是悠闲時光。」

 

小蝶拉住我的手，寬慰我。

 

我見她徹底相信，忍不住揚唇一笑。

 

距我入宮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聽聞大夫人在將軍府裡的地位一落千丈，管家權還被父親分了一半到我娘手裡。

 

我估計很快，我那好姐姐就要坐不住了。

 

果然，宮裡風波四起。

 

整個後宮傳遍了我不孕的消息。

 

11

 

一時間，皇宮內外全都是我的消息。

 

都說沈庭之新納的寵妃天生不孕，不能為皇家延綿子嗣。

 

我在侯府安了眼線，專門打探林語曦的事情。

 

可最近，眼線遞給我的信息全都是林語曦懷孕，我被京都百姓罵成女子界的恥辱。

 

甚至這件事，還鬧到了太後那邊。

 

我被嬤嬤請到景德宮，面見太後。

 

見到雍容華貴的太後，我心裡直打鼓。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掃視過我平坦的小腹。

 

「被皇帝寵幸數月有餘，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太後沉下聲音，質問：

 

「難道宮裡傳言屬實？」

 

我立即跪下，低聲道：

 

「太醫檢查過臣妾的身體，從未說過臣妾有不孕之症。」

 

聞言，太後的臉色稍微緩和些。

 

她揮了揮手，嬤嬤立即把候在殿外的太醫帶進來。

 

我眼皮一跳，太後這是有備而來。

 

「既然不實，不如讓太醫給你檢查。」

 

「臣妾謝太後娘娘恩典。」

 

徐太醫走進來，開始為我把脈。

 

他先是蹙眉，漸漸放松神色。

 

隨後，徐太醫直接跪了下來。

 

「恭喜太後娘娘，昭儀娘娘已有身孕，腹中龍子康健！」

 

這陣子，我一直在喝助孕藥。

 

算起來，確實有陣子沒來月事。

 

我一直以為是息肌丸的緣故，導致月事不準。

 

卻沒想到，竟是懷孕。

 

太後更是大喜。

 

「當真如此？」

 

太後立即摘下了白玉佛珠戴在我的手上。

 

「哀家也是為了皇室後代著想，你好生休息，安心養好龍胎。」

 

我撫摸上佛珠，輕輕一笑：

 

「謝太後。」

 

我懷孕的事情在一天內傳遍整個皇宮。

 

沈庭之更是在朝堂上宣布這則喜訊，讓大臣們紛紛來祝賀他。

 

這陣子，我一直處在靜養的狀態，不敢有任何閃失。

 

我能懷孕已經是不易。

 

不久後，等胎坐穩，沈庭之便擺設宮宴，慶祝我懷有身孕。

 

後宮妃子懷孕，不該如此興師動眾。

 

可沈庭之卻說：

 

「這是朕第一個孩子，就該重視。」

 

於是，侯爺帶著林語曦，我爹帶著我娘，一同來參加宮宴。

 

再次見到我娘，她的衣著打扮上改變不少。

 

畢竟，我現在成了昭儀，她在將軍府的日子好過了些。

 

林語曦小腹隆起，格外明顯。

 

她面色紅潤，一臉幸福。

 

宴會還沒開始前，沈庭之還在養心殿裡。

 

林語曦冷冰冰地一笑，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林語曦和良妃站在一起，我心髒狂跳兩下。

 

良妃堅定地走上前，目光凌厲地落在我身上。

 

隨即，她側身行禮道：

 

「啟稟陛下，臣妾要告發林昭儀和陛下身邊的影子侍衛私通！」

 

我心尖一顫，瞬間摔掉了手中的茶盞。

 

卑鄙！

 

林語曦利用良妃年紀小，容易被人操控心智，用她來告發我。

 

12

 

此話一出，整個宮宴上的人鴉雀無聲。

 

他們紛紛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太後神色不悅，眼裡滿是怒意。

 

「良妃，你可有證據？汙蔑昭儀可是重罪！」

 

良妃挺直了脊背，語氣嚴肅鄭重：

 

「臣妾有人證在，聽說昭儀娘娘在寺廟的時候，就不安生，偷偷和影子在後山冰湖幽會！」

 

聞言，太後臉色驟變，怒吼一聲：

 

「大膽！」

 

瞬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我跪在地上，面色不變，輕聲道：

 

「臣妾從未和影子有過任何牽扯，請太後娘娘明鑑！」

 

聞言，良妃冷笑一聲：

 

「昭儀娘娘，就連你的貼身丫鬟小蝶都親口承認，你和侍衛私通，你還想狡辯？」

 

我故作驚訝地抬頭，眼裡滿是震驚。

 

「小蝶？」

 

跪在我身邊的小蝶，立馬起身上前：

 

「回稟太後，奴婢親眼所見娘娘睹物思人，整日面對同心鎖傷心。」

 

「奴婢最近發現這另一半的同心鎖就在侍衛身上。」

 

我的腰間露出了僅僅隻有一半的同心鎖。

 

我握緊了手，眼裡寒意更甚。

 

抬眼的那一刻，便看到林語曦愉悅的笑容。

 

她把良妃推出去告發，自己就能置身事外。

 

果真，好計策！

 

良妃走上前，將同心鎖從我的手上抽出：

 

「這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太後臉色大變，眼裡怒意更甚：

 

「林清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低下頭，將同心鎖交到嬤嬤的手上，顫聲道：

 

「臣妾對陛下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鑑，若是您不信，可以去搜。」

 

太後下令去把整個昭華殿搜一遍。

 

包括侍衛影子的住所，也要全部都搜出來。

 

宮宴上的大臣議論紛紛。

 

我爹和我娘的臉色愈發難看。

 

太後冷眸掃視過我，沉下臉。

 

她現在肯定不相信我。

 

小蝶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有物證在。

 

任誰都解釋不了當時的情況。

 

很快，太監就從侍衛的房間裡搜到了另一半的同心鎖。

 

嬤嬤立即進行比對，發現兩半同心鎖嚴絲合縫地對上。

 

太後瞬間震怒，狠狠將同心鎖甩在地上。

 

「大膽！身為王朝昭儀竟然和侍衛私通，連腹中孩子……」

 

太後不忍再說下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而良妃順勢跪下，低聲道：

 

「太後，昭儀娘娘和侍衛私通早在半年前，就在寺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