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e,這麼多年還是喜歡對我用激將法。
「歡迎大家來到賽後採訪環節,首先粉絲們已經迫不及待問二位幾個問題了。」
我百無聊賴扣著美甲,耳邊是蘭池惜字如金的回答。
「嗯。」
「對。」
「沒錯。」
……
「這個問題,我對祝小姐的回答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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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抬起頭,反應了一秒。
走神實在不是我的問題,關鍵是全程沒人跟我互動,伸脖子一看直播間,評論裡不是誇蘭池的就是罵我的。
不過我隱約聽了點,主持人問蘭池最近有沒有過純愛的經歷。
問題都是應網友們的要求提出的,我也不小心看到過他們被網友稱為電競圈的金童玉女。
我的回答重要嗎?他這是在炫耀嗎?炫耀比我過得好?
「純愛?」我冷笑一聲:「遊戲都是 1v9,戀愛憑什麼 1v1?!」
一瞬間,蘭池的俊臉黑沉如墨。
9
緩了一口氣,他終於懶懶抬起眼:
「祝小姐,我必須提醒你,剛剛有一位姓陳的女士找我要了直播間鏈接。」
【什麼陳女士?我中間漏看了什麼嗎?】
【啥情況,他們倆早就認識?】
此時我的心情和彈幕一樣。
一邊吐槽蘭池認識姓陳的跟我有什麼關系,一邊下意識思考了起來。
陳女士聽著稱呼像長輩,但他媽媽我認識,是蘇阿姨,那同輩的長輩......
?!
我倏地抬起頭,從蘭池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他眼神裡明晃晃寫著: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也怪不得網友沒有一點頭緒,因為這個陳女士是我媽啊。
此刻我隻恨當著上萬觀眾的面,不能衝到蘭池面前質問他。
為什麼你會有我媽的聯系方式啊!前男友!
陳橋女士,你糊塗!
我深吸一口氣,頓時笑容燦爛地對著鏡頭:
「哈哈,剛剛我開玩笑的。」
「在此我還要澄清一下我不僅單身,而且十點睡八點起,三餐規律,蔬菜水果樣樣都來,早上晨跑晚上跳繩,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啦!」
【我那麼大一個高冷美女呢?!】
【這該S的熟悉感,跟我騙我媽的說辭一模一樣。】
【整半天這個陳女士是祝酒的媽媽?】
【隻有我想問我崽為什麼會認識祝酒的媽媽嗎?】
【你不是一個人,請兩位當事人坦白從寬。】
【老公你說句話啊!】
10
能量果然是守恆的。
這下笑容轉移到了蘭池臉上,他還一本正經在我後面接了一句:「我作證。」
胡說八道。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一直忍到採訪快結束。
秉承著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的渴望,主持人目光鼓勵,
「那最後兩位對這次比賽有什麼想對對方或者隊友說的嗎?」
蘭池的回答依舊簡短:「來日方長。」
我看著他張揚的笑容,閉了閉眼:
「好事輪不到我,壞事亂.倫我。」
11
採訪環節結束後蘭池率先邁開步子離開,走之前狀似不經意瞥了一眼我的方向。
而此時的我正戰戰兢兢跟陳橋女士打電話,抓住間隙狠狠瞪了回去,等打完再回頭已經沒了人影。
電話裡陳女士語挾風霜:「祝大小姐,我不在身邊最近玩得挺野啊。」
「母上大人冤枉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萬萬不可聽信某小人的讒言。」
對面溫柔的女聲哼了一聲,聽著勉強信了,沒想到下一瞬又讓我眼皮狂跳。
「什麼時候再帶蘭池回家吃飯啊,說起來你們兩個大學以後就沒怎麼好好坐下來一起聊過了吧?哎,也是,你們當年大學離了一千多公裡,畢業以後又都忙著各自的事業,整天各地飛。」
我目光黯了一瞬,眼看著陳女士滔滔不絕就打算自顧自這麼講下去,連忙打斷。
「喂,喂!信、信號不好,媽,我掛了!」
動作熟練得像做了八百回,隱約間我還聽到工作人員裡有人驚訝:
「诶嘿,演技這不挺好嘛!」
我:……謝謝。
12
除去錄制節目的舞臺,節目組另外安排了一棟三層的臨時俱樂部,作為 30 名選手日常活動的場所。
我憋著一口氣下車,一路目標明確S到了蘭池他們隊的訓練室門口,抬手敲門時卻犯了難。
雖說平時風評被害,但是凡是真正了解過我為人的都說好,為了個蘭池跟個瘋女人一樣衝進去...
不值當,不值當。
正當我思考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叫出蘭池時,手腕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一下把我扯進了對面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黑暗。
尖叫,不存在的。
我暗暗盤算該以怎樣的姿勢懲罰這個不知S活的臭流氓。
老娘跆拳道黑帶——
「诶?」
被溫熱的軀體包裹住的一瞬間,記憶裡熟悉的清香也一並湧了上來。
某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我當年誇過好聞的風清白蘭。
記得是我第一次來月經弄到了褲子上,是平時潔癖比誰都嚴重的蘭池,動作輕柔地把外套圍在了我的腰間。
當時洗完以後還給他,我都猜他會不會轉頭就丟掉。
沒想到他隻是聳了聳鼻子,嫌棄地問我用了什麼香水。
......
我愣了一下,手上用力...沒推開。
「蘭池,我數到三——」
「三。」
「酒酒,我想你。」
環繞在腰間的手不僅沒松開,還收得更緊了些。
再加上他自暴自棄的「三」,我忍不住氣笑了。
剛才冷漠得像不認識我一樣,連握手都不願意,現在這是又唱哪出?
我聲音冷了下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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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我聲音裡的怒氣,蘭池下意識松開了手。
昏暗中他抿了抿唇,帶著點不甘心,
「怎麼這麼兇?我剛剛跟阿姨什麼都沒說。」
說起來當年我倆談戀愛還沒公開就夭折了,反而是兩家父母疑惑我們怎麼突然就鬧掰了。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請問你誰?我認識你嗎?」
「還有,你怎麼跟我媽聯系上的?」
我、蘭池、陳冠良三家從我有記憶起就住一個小區,爸媽和他們兩人的家長也都相熟,有聯系方式不奇怪。
可我和蘭池漸漸疏遠以後,按理說他本人也不應該和陳橋女士有機會打交道。
「這個…」
蘭池輕咳一聲,自動跳過前面不愛聽的問題,理直氣壯表示是我媽碰巧在門前看到了他,他當然要禮貌地打個招呼。
於是就被突然母愛泛濫的陳橋女士留下吃了飯,還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
「你看我信嗎?」
我家住在別墅區最裡面的一棟,他要是不去那裡故意溜達能被我媽逮著才怪。
「算了,但是以後你倆少說點話,我媽找你你就說你忙。」
我平時最討厭被窺探隱私,雖然當年年少氣盛是一部分原因,但五年來我也不是沒給他發過消息。
就是無一例外都石沉大海,慢慢我也不再自討沒趣。
可我沒想到蘭池反而不妥協:
「不行,我這裡過不去!」
「我還要和阿姨搞好關系呢。」
他突然揚起聲音驚得我一下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在圈裡一直對自己潔身自好沾沾自喜,可不想最後臨退圈上花邊新聞。
我心神正緊繃著,沒想到反而給了蘭池可乘之機。
他長手一攬,下一瞬,我們之間無限拉近。
就這樣隔著我手掌的距離,呼吸相纏,鼻尖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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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蘭神你在嘛?上次你落下的衣服我幫你洗完啦。」
隔著一道門,米米甜膩的聲音一字不落傳了進來,清晰得甚至能聽到句末翹起的尾音。
我的目光一瞬間冷卻下來,一把甩開蘭池下意識攀上來的手掌。
抬頭時嘴角帶著譏諷:「快去吧,別讓你找好的下家等急了。」
「不是,酒酒,我真沒…」
「蘭神門沒鎖,我可以進來嘛?我還想跟你探討一下遊戲方面的問題。」
槽多無口,也說不上不失望,我忍無可忍給蘭池下了最後通牒:
「要談情說愛先讓我這個電燈泡走可以嗎,暫時還不想當你們 play 的一環。」
話說得有點重,蹲在我身邊拼命解釋的人甚至愣了一下,然後生氣地站起身。
我盯著他落在地上的影子,垂下眼睫,等著他自覺離開。
沒想到下巴卻被兩根修長手指強硬地抬起,接著唇上一疼。
我「嘶」了一聲,捂著被狠狠咬了一口的唇瓣不可置信。
始作俑者卻直起身哼了一聲,這才轉頭大步流星開了門,又留下一絲縫隙供外面的光亮鑽進來。
「謝謝你送過來我落在賽場上的外套。」
迎著米米倏地亮起的眼神,蘭池話音一轉,
「不過完全不用洗一遍,畢竟你隻是撿到了它,這樣也會讓我女朋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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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一瞬間隻有一個想法,蘭池被我刺激瘋了。
那頭米米聲調不可置信地高昂起來,「女朋友?」
她勉強笑笑,「沒關系舉手之勞,不過我還有幾個遊戲方面的問題,畢竟是工作她不會介意的。」
「我介意,我得守男德。而且你也認識她,她就是——」
空曠的走廊突然有鈴聲嗡嗡作響,蘭池挑眉看著手機裡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揚。
「呼。」
隔著一扇門聽到外面重新歸於平靜,我就知道趕上了。
房間中唯二的光亮——我的手機此時正停留在和一個備注為「lunch」的人的微信聊天界面,空蕩蕩的聊天框裡隻有一個字:「停!」
很快對面發過來一條信息:「你剛剛冤枉我了。」
果然之前的良善溫順都是裝的,我說他怎麼可能轉性,順杆子往上爬這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我語氣硬邦邦:「開個條件,我現在有代言在身,不能明面上鬧起來。」
門外的人似有似無嘆了口氣:「三個願望。」
「一個。」
「就要三個。」
「不行,兩個。」
「成交。」
成交兩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幾乎跟我發出的上一條信息同時出現。
我暗罵了一聲,狗男人。
似乎知道自己佔了便宜,手機另一頭的蘭池慢悠悠補充:
「放心,不會要求你做不願意的事。」
這話倒還像個人話,勉強信了。
16
米米走後我立刻推開門走了出來,瞪了一眼旁邊笑眯眯的蘭池轉身就走。
「酒酒。」
某人卻非常沒眼力見的跟了上來,手指也不老實地纏磨上來。
「幹嘛?!」
我被磨得不耐煩,終於停下腳步看向旁邊的煩人精。
煩人精顯然並不自知,還一本正經地敲了敲手機屏保上的我,
「仙女仙女,我現在要使用第一個願望。」
「我希望知道屏幕上這個女生的聯系方式。」
幼稚S了。
我冷酷無情:「她沒有手機號碼,換一個。」
「那家庭住址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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