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我是南宮家不受寵的庶女,悽慘無狀。
一朝中彩,我被皇上接進宮親自撫養,視若親生。
N待我的嫡姐慘S宮中,關押我的皇後癲狂失心瘋,皇宮後院挖出數百具無心屍體。
群臣激憤,稱我惡女下凡,必得除之後快。
第二日,天下易主,屍橫遍野。
他們不知道,古書記,凰雀,善自愈之術,劇毒。
這凰雀啊,一旦開了葷戒,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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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記事起,就是南宮將軍家不受寵的庶女。
他們不知道,我是隻化為人形的凰雀。
娘早S,爹更愛正室。
正室恨我入骨,寒冬臘月罰我吊在池塘裡,半夜把我關進陰暗牢房,挨板子到身上連快好皮都不剩。
嫡姐南宮羽厭惡我,扇巴掌,受罰,酷刑,手段樣樣用盡。
她嗤笑,「沒娘的怪胎,也敢跟我平起平坐?」
我從不反抗。
九歲那年,我聽見爹和正室籌謀著要把我偷偷送人。
「城北的徐公子,缺個小妾,等她再大點......」
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能入宮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
府上來了貴客,小孩子不許上前。
南宮羽更想不到,她故意踹我的一腳,正好把躲在門後偷看的我踹到了貴客面前。
「南宮影!S丫頭,沒規沒矩!」
爹生了很大的氣,起身就要揍我,南宮羽在一旁笑得幸災樂禍。
等來的卻是一個好聽的聲音。
「你是......南宮影?」
我抬頭,對上一個人灼熱的眼神。
他主動扶我起來,手心熨熱溫暖,氣度華貴。
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皇上。
入宮那年,我十歲。
我跟姐姐搬進了帝苑,我第一次住進這麼好的地方,看什麼都新鮮,跟世外仙境似的。
南宮羽嘲笑我土包子。
她其實根本進不了宮。
聖旨送到府上時,嫡母強硬要我帶上南宮羽:「羽兒比影兒聰慧百倍!想來更能得皇上喜愛。」
爹覺得甚妙:「影兒,爹平日對你怎麼樣?」
「不用說了爹爹,我答應。」
我一開口,皇上就應允了。
原來皇上這麼好說話。
帝苑住著很多皇子公主,他們性情高傲,從不跟我們來往。
南宮羽總愛往他們面前湊,很快跟五皇子熟絡起來。
五皇子是皇後的兒子,好脾氣,平日總是一副溫和淡淡的神情。
溫如水。
我不喜歡溫和無味的人。
皇上經常來帝苑。
皇子們爭寵似的圍上去,說自己書讀到哪裡了,說自己受太傅表揚了,說自己騎射進步了。
皇上總是笑著聽著,滿臉慈愛。
他像一個天生的父親。
我默默轉身走到角落,蹲下來玩我的泥巴。
面前出現一雙手。
「你呢?最近可好?」
皇上蹲下來,笑意盈盈看我。
我低頭,「我天生蠢笨,書讀的尚可,也不曾受表揚。」
我說謊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皇上失笑,摸我的頭:「哪有人說自己蠢笨的?你聰明,朕知道。」
他把我抱在懷裡,熨熱的,滾燙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
五皇子是皇上派過來的。
「父皇讓我陪你溫書。」
他言行淡淡的,連笑容也是淡淡的。
我不怎麼想跟皇子打交道:「不必了,我慢慢讀。」
「讀不懂,再怎麼多讀又有何用?」他輕笑,「還是,你就喜歡做一些無用功?」
我的書被搶了過去。
「哎,別......」
五皇子拿著破洞的書本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忘了說......南宮羽把它踩爛了。
五皇子果真很優秀。
我知道他是皇上很看重的兒子,每次考問他功課都要很久。
我百無聊賴拿著筆,他聲音好聽,講起來輕松易懂,溫柔如水。
抬臂的瞬間,被他看到了我手臂的傷。
「你的傷,不敷藥嗎?」他眼神一動。
笑話,我可是凰雀。
自愈之術,一流。
我毫不在意地攏起袖子,「總會自己好的。」
他沉默。
第二天,他帶給我一個東西。
「這是太醫院的青凝粉,對擦傷很有效。」
「哦,謝謝你。」
我眨眨眼睛,收下了那盅藥粉。
五皇子看著我笑了。
我不知道世上竟有這樣柔軟的人。
溫和,如水,從容,平和。
我很喜歡。
夜裡,巧兒卷起我的袖子一臉心疼:「這可怎麼行,傷口會發炎的。」
我丟過藥粉:「用這個吧。」
巧兒是服侍我長大的丫頭,她猶豫幾分:「我見皇上很喜歡你,要不......」
南宮羽N待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含笑不語。
反擊?還沒到時候呢。
2
每逢十五,皇上都要來帝苑考察我們功課。
五皇子一如既往表現出色,剩下的水平就參差不齊了。
我守在一旁,並沒有動作。
皇上卻對我招手:「影兒,你過來。」
他問我一些詩句,我察言觀色,小心作答。
他含笑:「影兒真聰明。」
我:「娘生前說,學問不可廢,必得用功用心才是。」
皇上一震,眼神動容。
隨即把我緊緊抱在懷裡。
皇子公主、宮僕下人在下面看著,都意識到我在皇上心中分量不一般。
晚上,我的飲泉閣一趟趟送進賞賜珍寶,為首的大公公點頭哈腰,阿諛奉承。
有什麼已經在悄悄改變了。
日復一日,我跟五皇子慢慢熟悉起來。
帝苑功課繁多,不免吃力。
他擔心我跟不上,總是細心指導。
南宮羽在角落偷看了我們好幾次。
我突然大聲道:「你瞧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五皇子不明所以。
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袖子破了。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線,一針針縫起來。
兩個人靠的很近。
我能聽見他心髒怦怦跳的聲音。
「好了!不許說不好看。」
那道線歪歪扭扭,活像隻醜陋的蜈蚣。
五皇子看了又看,眼睛含笑,
「除了我娘,你是第一個幫我縫衣服的。」
我看向角落。
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小姐!」巧兒突然喚我。
原來是裙擺粘上了春泥。
她跪下來,小心擦幹我裙上不慎沾染的髒汙。
我制止:「讓其他人來做就好,你昨夜教導宮人辛苦了,趕緊回宮歇著吧。」
五皇子靜靜聽著,挑眉,「我看你待巧兒,並不像尋常下人。」
「巧兒是我娘留給我的。」
我話頭一轉,「五皇子吃過熱馍馍嗎?」
「寒冬臘月裡的熱馍馍又香又甜,吃一口能暖進胃裡。」
泡在池塘裡挨罰,凍得蒼白如紙,巧兒從廚房偷來的一口熱乎乎的馍馍能救命。
「你小時候是這樣過來的?」
「沒娘的孩子,長大總是辛苦些。」我不在意一笑。
五皇子面色動容,「你娘若是看見,定要心疼了。」
他握住我的手:「影兒,有我在,再沒有人能這樣對你。」
他拿起那枚隨身攜帶的冰笛,想吹曲哄我高興。
娘說,凰雀萬不可妄動S戒,人類心善,總能蔭蔽一二。
娘總是那樣慈悲。
悠揚的笛聲婉轉清麗,撞進人心懷。
「琴瑟在御,歲月靜好,大抵就是此刻吧。」
我靜靜看他。
他說,「你喜歡,我以後隻吹給你一人聽。」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五皇子陪我吹了很久的笛。
他打著傘去拿我遺漏的荷包時,亭子裡南宮羽身影露出來,朝他離去的方向張望著。
原來是在等他。
我撐著傘過去,故意上前一推。
南宮羽沒有防備,猛地倒在水泊裡。
她看見我,不可置信:「你敢推我?!」
暴雨淋在身上,她衣衫驟湿,狼狽不已,就要起身。
「姐姐,影兒不是有意的。」
我毫無歉意頷首,轉身對返回的五皇子喊道,「這兒!」
我開心朝著遠處等我的五皇子跑過去,牽著他的手,像蝴蝶似的飛走。
姐姐的貼身丫鬟趕到時,她已經渾身湿透,回去就染了風寒。
3
時間一年年過去。
春天一到,我就滿十五了。
五皇子來找我時,我正在沐浴。
巧兒迎他進來,笑道:「影兒稍後就來,五皇子請等待片刻。」
五皇子幾乎是一夜之間長高了。
幼稚褪去,整個人透露出成熟的氣息。
他坐在榻上擺弄著棋子,突然聞到一陣芳香。
扭頭去看時,我正提著衣角從屏風裡緩緩走出來。
剛沐浴完,臉頰紅潤,皮膚嫩滑。
周身散發出沁人的清香。
未著外衣,我隨手攏了件披風,懶懶坐在榻上:「等很久了?」
我低頭梳著頭發,遲遲沒聽到回答。
「五皇子,五皇子?」
我抬頭,正對上他看得出神的目光。
他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慌亂。
「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隻是在想,你這樣不加裝飾,就很美了。」
我平日素愛絢麗顏色。
皇上賞賜服飾珠寶更是數不勝數,因此我穿戴肆意張揚,很少這般素淨。
我輕笑:「長大了,當然不像小時候那樣了。五皇子不也是如此?」
他深深看著我,睫毛輕顫。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臉紅的厲害。
初春嫩芽一夜冒出,午後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懶懶梳著頭發,一身素白裡衣。
五皇子拿起冰笛,一曲緩慢悠揚流淌。
這樣好的時光,叫人心頭寧靜。
我的確是長大了。
日日梳妝,鏡面映照出那張越來越耀眼的臉。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總能看見別人驚豔的眼神、竊竊的交談。
南宮羽看向我的目光也越來越惡毒。
皇上來我這來得更勤了。
宮中都知道我是他最受寵愛的孩子,再也不敢怠慢。
他喃喃:「影兒,你真的很像你娘。」
我不動聲色道:「娘也說,皇上風姿俊朗,無人不心向往之。」
他猛然大喜:「真的?」
......
那日,外面突然有侍衛來報,說皇後宮中失竊了。
巧兒是在下人房被捕的。
從她房裡搜出的金玉簪,成了板上釘釘的鐵證。
我:「不可能!巧兒是我的貼身丫頭,她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南宮羽站在皇後身側添油加醋:「我親眼看見她潛入皇後宮中,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皇後面色嚴肅:「既是你的丫頭,就更不能縱容,來人,拖下去關進刑房!」
「誰敢!」
「南宮影,這就是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
我無動於衷:「要關巧兒,就把我也關進去。」
五皇子急得攔在我面前:「母後,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皇後根本不看他,冷笑道,「好,成全你。」
我面色沉抑,被請了出去,五皇子被扣住。
離開前一秒,皇後對五皇子怒道。
「不許再跟那個野丫頭來往!」
良久。
我聽見五皇子說:「好。」
4
巧兒S了。
被活活打S的。
她寧S不屈,渾身打得沒有一塊好皮,南宮羽私自買通了人,悄悄動的手。
悄無聲息S了個無關緊要的丫頭,根本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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