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S後,我和妹妹被迫流落黑市。
妹妹怕清白受辱,將我狠狠推向買家鸨母。
我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墮入柳巷,萬人蹉跎。
而是遇到睿王為我包場,之後更是將我接入府中,日日專寵。
心高氣傲的妹妹卻被賣給了S豬戶。
她不甘心,四處勾引姘頭,最終被劃爛了臉。
我隨睿王風光巡街那天,淪為乞丐的妹妹徹底發瘋,當街刺S了我。
再之後,我們雙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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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迫切爭取跟鸨母走。
「也該輪到我過人上人的好日子了,越芍」。
天真如她,可知道人上人的代價是什麼?
嫁給那個S豬的,才是能掌握命運的花路啊。
1
黑市的街霧色濃重。
這裡是繁華京城下的法外之地,在夜色的包庇中,進行著見不得人的交易。
男人們的視線冒犯地遊走在一排排籠子前,骯髒的口水懸在嘴角。
一個虬髯大漢哐哐拍打著我們的籠門:
「都是S囚,放心買,買回去隨便折騰!」
我和妹妹蜷縮在籠子角落裡,衣衫褴褸,瑟瑟發抖,猶如兩隻驚弓小鳥。
這時,兩個女顧客同時駐足在我們的籠子前。
其中一個是花街的鸨母,她打量著我們,眉頭輕挑:
「這兩個貨底子不錯,洗幹淨一定出挑,我都要了。」
「诶,慢著,我可是早就預訂了一個。」
另一個買家開了口,她是集市最有頭臉的紅娘。
虬髯大漢知道兩個都是出手大方的主顧,咧著黃牙,連連搓手:「一家一個,都有都有!」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正當我要開口時,向來膽小的妹妹越歌卻忽然搶在我前頭:
「我跟你走!我去花街!」
鸨母歪頭瞥了眼後面的我,身姿出眾,明顯更符合她的標準。
越歌見她猶豫,緊緊握住籠杆,兩眼直放光:
「我比我姐姐更會唱歌,而且我很乖很聽話,不用您費功夫調教!」
鸨母這才重新注意到她,也算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有些許詫異。
畢竟是頭一次見女子上趕著要被賣到花街去。
我眉頭一皺,事態的發展偏離了預期。
看來,她也重生了。
2
我在重生前經歷過與這一模一樣的場景。
當朝皇帝是個傀儡幼童,太後才是實際掌權者。
父親身為言官,向皇帝進言不該對其他皇嗣趕盡S絕,被太後以謀逆罪誅滅九族。
我和妹妹在赴往刑場的途中被人擄走,一路帶至黑市,最終淪為貨物。
就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兩個買家。
跟著紅娘,意味著能嫁人過上安生日子,跟著鸨母,那就是一條不歸路了。
越歌兩眼噙淚,將我狠狠推向鸨母買家:
「她比我更漂亮!從小就風騷得很!你帶她走!」
鸨母見我的身段相貌,自是非常滿意,以雙倍價錢要了我。
越歌在我身後松了一口氣。
她原以為我要過上那種墮入柳巷,萬人蹉跎的日子。
卻沒想到,我在進入紅袖樓第一天,就遇到了睿王。
睿王是當今太後的兒子,也是皇帝的親哥哥,權傾朝野,出手闊綽。
他每次來找我,隻要求我給他唱同一首歌謠,從不逾矩。
睿王生辰那天,從宮中大醉而歸,趁著酒勁兒,直接將我從紅袖樓一路抱回王府。
再之後,我就成為人盡皆知的睿王愛姬。
他為我擲千金蓋宮闕,日日陪在我身邊,再也不見任何其他女人。
整個京城都流傳著我與睿王的眷侶佳話。
自然,也傳到了跟隨紅娘走後,嫁給S豬戶的越歌耳朵裡。
反觀她自己,每天住在S豬戶的茅草房裡,身上的豬飼料味拼了命都洗不幹淨。
她不甘心,四處勾引姘頭,最終被劃爛了臉。
我隨睿王風光巡街那天,淪為乞丐的妹妹徹底發瘋,當街刺S了我。
她也被睿王的侍衛亂刀砍S……
而這一次,我們雙雙重生了。
望著積極爭取去花街的越歌,我異常冷靜地問她:
「你可想好了?」
她還以為我在阻攔她的大好前程,一把甩開我的手:
「也該輪到我過人上人的好日子了,越芍。」
天真如她,可知道人上人的代價,是生不如S啊。
3?
越歌被帶到紅袖樓後,如願遇到了包場的睿王。
她本就與我長相相似,自然也能輕巧復刻我的命運。
睿王就像上一世一樣,當場包下了她的牌子,牽起她的手,目光中萬般憐惜。
越歌知道,她成功了。
原以為睿王當晚就會要了她,卻沒想到他隻是聽她唱歌。
而且每天都隻讓她唱同一支曲子。
她剛開始也納悶,但當睿王流水一樣的賞賜送到面前後,她也就唱得愈發興起了。
絲毫不知,這些都是邁入地獄的預兆。
越歌在紅袖樓錦衣玉食的同時,我被紅娘帶到了城北S豬戶家中。
來時路上我聽馬夫說,這個S豬的叫陳義,託紅娘給他尋老婆。
至於為何要在黑市買,大概因為他面目醜陋,滿身油膩豬腥味,沒有女子不嫌惡他的。
我倒不在意。
因為即便是這樣,也比上一世進睿王府的日子要強上千倍萬倍。
到了地方,我看向面前簡陋的茅草房。
空氣裡滿是豬糞的味道,S豬戶背對著我在揮斧砍柴,背影駭人。
有條小魚在院子裡的水窪中蹦跶著。
水窪很淺,眼看著小魚慢慢沒有了生機,S豬戶走過去,蹲下身子捧起它,送到池塘邊放生了。
我當天就和這S豬戶成了親。
沒有嫁衣,隻有一方紅蓋頭。
成親這天,重生後的越歌怕事情有變,偷偷候在茅草屋外觀察。
直到屋內點起紅燭,她才放心地舒顏冷笑:
「你這輩子就跟這骯髒男人苟活在豬圈裡,一直到S吧,我的姐姐。」
屋內。
S豬戶掀開蓋頭,看清了我的長相,屏息片刻。
我見他半天都沒有反應,鼓起勇氣抬頭看他。
紅燭映清了他滿是汙垢的臉。
上面爬著兩道扭曲的長疤,不過細細看來,五官底子似乎並不差。
他身形壯碩,結實的肌肉撐得麻布衣鼓鼓囊囊的,遠超一個屠戶該有的體格。
這粗壯的身軀讓我有些擔心,心一橫,算了!閉眼熬一熬這晚也就過去了。
隻是伴隨著時間流逝,他絲毫沒有要上前來的意思。
我詫異地看向他,不知他要呆站到何時。
他沉默片刻後開口:
「你不怕我?」
「你連條將S的小魚都要救,有何可怕。」?
他的眸色微晃,似是被觸動了什麼心事。
紅燭就要燃盡了,我認命地開始寬衣解帶。
他面色一紅,垂眼握住我的手指:
「不必,我怕你後悔。」
看向他離開的背影,我愣怔了許久。
這S豬的陳義,貌似跟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不過他不知道,我才不會後悔。
這S豬的日子,正是我想要的。
有了清白的民籍,也擺脫了變態睿王的日夜糾纏,我這輩子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4?
在此之後,我雖每天穿粗布衣服,吃粗茶淡飯,心情卻格外舒暢。
我學東西很快,上崗三天,S豬刀用起來得心應手,豬小排切得粒粒方正。
而且我還格外會養豬,老母豬個個被我養得膘肥體壯,鼾聲陣陣。
陳義曾問過我:「跟著我,這苦日子沒個盡頭,不覺得糟累?」
我不以為然:「你這心態不對,S豬的也有春天。」
他的表情閃過一絲驚喜。
我幼時看過的《四方廣記》有記載,天竺有種特有的飼料,能將豬養得肉質緊實,還帶奶香味兒。
我過目不忘背下了飼料成分,交給陳義連夜趕制完成。
數月後,我們收獲了第一批天竺香豬肉。
一經上市,全是搶購的回頭客。
陳義望著售賣一空的豬肉攤,目瞪口呆:
「越芍你……養豬天賦異稟。」
我笑了笑,利落地扎起麻布腰帶,這才剛剛開始。
我要養最好的豬,賣最好的肉,成為京城第一S豬戶,然後用這把S豬刀,S了我的仇人——太後和睿王。
我要替父報仇。
沒錯,我這個S豬的,要靠著這把S豬刀,替父報仇。
天竺香豬肉的美名從街坊百姓傳到官吏小門,再傳到各家名門望族的後廚中,隻用了半個月。
在這繁華之都,收集情報,有時無需花重金開紅袖樓,也不需培養專業刺客探子。
隻需要打通所有高官巨賈家的送肉通道,再收買所有見錢眼開的採買家僕就行了。
我靠賣天竺香豬肉來收集情報的事業做得飛起,越歌那邊飛上枝頭的勁兒也沒闲著。
她被睿王包下後不久,就成了名動京城的清官,比我上一世更加風光。
我一點也不意外。
兒時我們一起念書,我對各類書籍充滿興趣,尤其是各國雜記。
而她總是以嫡女的身份命令我幫她做功課,自己隻關心如何打扮更美豔。
父親時常訓誡她,可她仗著自己是嫡出,有生母正妻的偏愛,愈發變本加厲,還偷學了不少上不得臺面的、討好男子的坊間小曲兒。
也許此刻她正在驕傲,她比我更懂得婉轉高歌,所以才會過得更風光。
她不知道,睿王喜歡的從來就不是誰的歌喉更動聽,而是更加無法啟齒的東西。
現在越歌的曲兒唱得越好,將來她的嗓子就會被廢得越慘。
可惜啊,她還不懂。
5
不久後,睿王壽宴。
我掐指一算,越歌要進王府了。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時候被睿王強行帶回了王府,隔天被封為姬妾的。
我將豬肉配送到睿王府後門,卻沒有急著離開,因為我知道今天能在這裡遇見一個人。
一個我前世唯一的貴人。
擔心會碰到睿王,我還故意弄花了臉,衣物四周蹭上豬圈的泥巴。
「什麼味道,好臭。」
「啊,原來是姐姐,我還以為是頭S豬呢。」
越歌一身華服的影子籠在我頭頂,香氣撲鼻。
我繼續收拾手推車,並不在意她的譏諷。
「外在有何重要,自力更生就好。」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大笑起來,頭上華麗的珠翠搖得叮當響。
「越芍,過成這副人不人豬不豬的樣子,怎麼還繼續嘴硬?」
「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也是你自己選的路。」
越歌嫵媚的笑眼中逐漸滲出怨毒,她挑眉冷笑一聲:
「你果然,也重生了啊。」
「……」
「上輩子本就是你偷了我的人生,這一次,活該你來恨我,去和S豬的過一輩子。」
我恨她?
我一點也不恨她。
因為我清楚地知道——
睿王昨夜在宮中大醉歸來,抱她回府後,邊強要著她,邊喊了誰的名字。
6
上一世,我就是在那駭人的戰慄中過完了癲狂的一夜,和往後的每一夜。
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無比惡心。
將來那間所謂睿王為我而蓋的宮闕,名字會叫擁月。
裡面滿滿的掛畫、壁畫、屏風像主角也都不是我,而是與我長相相似的——
他的母後,當朝太後的臉。
月,是太後的名諱。
宮闕叫擁月,顧名思義。
就連他曾經要我日日吟唱的曲子,也是太後從前給他唱的哄睡曲。
睿王就是這般瘋癲偏執的人面禽獸。
也正是他向太後提議,要對所有其他皇嗣趕盡S絕,我父親出於臣子本分,上表反對,才會被睿王母子殘忍S害。
上一世,我被他折磨得近乎崩潰,卻無法逃離他身邊一步。
他心情好了,就跪抱著我的腰身,求我唱歌給他聽。
心情不好,就掐著我怒罵我是個賤人,說我利用他,說我不愛他。
總之,那噩夢一樣的日夜,將我折磨得半S不活。
想來就算越歌沒有刺S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這一世,換成越歌來走這條路了。
「姐姐發什麼呆呢?莫不是惦記著上輩子的好命,心有不甘,痛心疾首?」
「那倒完全沒有。」
見我無動於衷,越歌惱羞成怒,命下人直接掀翻了我的豬肉手推車,並將我推搡到地上。
我渾身沾滿了豬血雜碎,她厭惡地擰起眉毛:
「沒看到人都被撞倒了嗎,還不快幫她擦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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