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早產生下女兒,而我足月生下兒子。
爹娘逼我將兒子換給長姐,長姐也發誓會將兒子視如己出。
我含淚點頭,看著兒子被抱進皇宮。
後來,長姐母憑子貴,被封皇貴妃,侯府也重振往日榮光。
可兒子繼位那日,長姐卻命人將我處S。
我質問她為什麼,長姐笑道:「隻有S人才能保守秘密。」
話落,親手養大的女兒將毒藥灌進了我的口中。
臨S,我瞧見女兒滿眼怨毒:「我本該是尊貴的公主,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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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回到了生產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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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爺和夫人來信,說姑爺在外徵戰,您在府中無婆母操持,要您回侯府安心養胎。」
再次睜眼,熟悉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喉嚨處被毒酒灼傷的痛意猶歷歷在目。
看著站在面前手捧家書的翠竹,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還重生在爹娘捎來書信,要我回永安侯府養胎的那日。
前世,陛下準許長姐回侯府與我一同養胎。
臨盆之時,長姐卻與我同時發動,早產生下了公主,而我足月誕下男嬰。
爹娘抱起兒子,語氣冰冷:「秋和,為了婉婉和永安侯府,你就將他換給你姐姐吧。」
長姐也跪在我面前涕淚橫流,哀求道:「我的好妹妹,若是沒有兒子,我會S的,求你就發發善心,幫幫姐姐這一次吧。」
當今聖上年過四十,卻未曾有皇子。
若長姐生下陛下唯一的兒子,定然會榮寵萬千,在爾虞我詐的後宮站穩腳跟。
思量再三,我含淚點頭答應了爹娘的懇求,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抱入了皇宮。
果然,長姐憑借皇長子,一躍成為皇貴妃,永安侯府也重振往日榮光。
後來,我的兒子終於繼位。
可我還未來得及去看他一眼,便被長姐下令處S。
我質問長姐為什麼,長姐冷笑道:「哀家隻相信S人能夠保守秘密。」
在她眼神示意下,我親手撫養的女兒將毒藥灌進了我的口中。
臨S,她滿眼怨毒地看著我:「是你毀了我的人生,你這個賤人,該S。」
「二小姐,您真的打算回去嗎?老爺和夫人向來冷淡您,今日突然捎來書信,隻怕……」
翠竹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看著欲言又止的翠竹,自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就連翠竹也知道前世爹娘突然轉性,定然是不安好心,可恨我前世一心渴望親情,竟然識別不出他們的真面目。
如今重活一世,我必然要將他們欠我的千倍百倍奉還。
思緒收攏,我不由勾了勾嘴角,笑道:「當然要回去。」
若不回去,我前世所遭受的悲痛,又該如何一個不落地討回來。
我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剛剛顯懷的肚子,眼神不覺溫柔了一瞬。
「娘的好鈺兒,今世,咱們母子再也不會骨肉分離。」
說罷,我便上了馬車,一路前往永安侯府。
剛下了馬車,便瞧見長姐和爹娘都在府門口翹首以盼。
「我的好妹妹,你可算是回來了。」
長姐說著便上前挽住我的手,語氣親昵,纖長的手指卻有意無意地探尋我的脈搏。
見此,我不著痕跡地抽開了手,心中陡然一驚。
難怪前世我一回府,爹娘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熱絡,而隻有長姐一反常態地與我親昵。
原來前世就在今日,長姐便已經知道我腹中胎兒的性別。
幸而我早有準備,早在長姐的手指即將按壓到我脈搏的那一瞬間便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回來。
「秋和見過婉嫔娘娘。」
陸婉婉計謀未得逞,原還要斥責我幾句,而我規矩周到,讓她一時找不到錯處。
此時,一旁的爹爹也終於上前,面帶不悅道:「秋和,都是一家人,你和你姐姐何須如此生分。」
娘親也怨懟幾句看向我:「你這孩子,在家的時候便處處與我們不親近,沒想到如今嫁人了,也依舊是這副冷淡的性子。」
「不像你的姐姐,即便是入宮當了娘娘,也依舊與我們無半點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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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陸婉婉聞言不由掩唇輕笑,「想來妹妹是覺得這些年爹娘虧待了她,如今她攀上了裴將軍,就更不拿我們當家人了。」
他們嘲弄地看向我,仿佛我是這個家最無關緊要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按壓下心底的酸澀,對這個家最後一絲情義也不復存在。
我抬頭冷冷地看向父親,語氣不急不緩道:「父親,您雖然承繼侯府爵位,即便身份再尊貴也是皇上的臣子,如今長姐入宮為妃,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
「君臣有別,若是咱自家人知道也就罷了,可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您身為侯爺卻藐視聖威,不是平白給侯府招惹事端。」
說到這裡,我又扭頭看向陸婉婉:「姐姐既然已經入宮為妃,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當今太後最注重皇室的顏面,姐姐可莫要給家族招惹禍端。」
我話音剛落,面前三人的笑均僵硬在臉上。
父親狠狠甩袖離去,母親也挽著陸婉婉的衣袖離開不再看我一眼。
翠竹見此,一路忐忑地扶著我回了西廂房。
因為今世父親母親和陸婉婉都無法知曉我腹中胎兒的性別,故而他們也沒有像前世那般給我好吃好喝地供著。
不過對此我早有準備,隻從箱中拿出備好的臘肉幹菜,在院角的小灶生起火來。
簡單和翠竹吃罷飯,我便通過偏院的小道,悄然來到了陸婉婉的住處。
遠遠便聽見廂房裡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若是陸秋和懷的不是兒子,那我在宮中再無立足之地。」
「婉婉,你莫要擔心,若是陸秋和懷的不是兒子,咱們便命人尋找附近農莊的產婦,好趁著宮裡嬤嬤疏忽之時偷梁換柱。」
透過細小的縫隙,我瞧見陸婉婉面目猙獰道:「父親,隻有我們陸家人的血才可以與未有血緣關系之人相融。」
「若是換了旁的孩子,恐怕會被皇上懷疑,到時候咱們陸家全都完了。」
說到這裡,陸婉婉陡然提高了音量,厲聲道:「既如此,就算她懷的是個女兒又如何,咱們便去找空智大師開來方子,我就不信她生不下兒子。」
前世被陸婉婉害S前,我曾了解過關於空智大師的事情。
民間有人曾說過隻要吃下空智大師開的藥方,產婦必然會生下男嬰,可其母體在懷孕以及生產之時,將會備受折磨,待到生產那日,孕婦必S無疑。
我扶在窗沿處的手驟然捏緊,直到骨節泛白才堪堪松手。
我的好姐姐,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休怪妹妹無意了。
原本我還想著當眾拆穿陸婉婉換孩子的計謀,而後在聖上面前將功抵過,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而今她既然這般急著要我性命,我又怎會坐以待斃。
趁著夜色,我悄然通過暗道回了廂房。
而在我剛要如廁之時,便瞧見陸婉婉身旁的貼身丫鬟碧桃,竟然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門口。
「阿若姐姐,這樣的活您就交由我來做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若作為府中最為低等的丫鬟,而今瞧見碧桃雖是丫鬟的裝扮,可布料和她顯然不在一個檔次,斷然不是她這樣的低等丫鬟,一時之間也警覺起來。
此時,站在我身後的碧桃見狀,一把奪過了阿若手中的恭桶。
瞧見我的到來,二人紛紛嚇了一跳。
「碧桃,你是婉嫔娘娘的貼身宮女,怎幹得這樣的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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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碧桃聞言,裝作哭哭啼啼的樣子,編造著陸婉婉這些年如何磋磨N待她,而後又向我表明了誠意。
「二小姐,奴婢知您心善,之前對二小姐的種種不敬,皆是受大小姐的意思,還望二小姐莫要計較,如今奴婢願意日日為二小姐倒洗恭桶以表誠意。」
聽到碧桃的話,我不由掩唇一笑,隨即朝著翠竹投去一個眼神。
翠竹見狀,便將袖口中早已經暗藏的藥粉悄悄撒入了恭桶裡,便笑著將恭桶遞給了碧桃。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今後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碧桃趕忙跪在地上千恩萬謝,而後提著恭桶便向遠處走去。
直到徹底看不到碧桃的身影,翠竹這才長舒一口氣。
「二小姐,您果真神機妙算,那碧桃竟然真的來收集您的小水,怕是藏著什麼壞心思。」
我望著東廂房的方向,不由眯緊了雙眸。
孕婦的小水加之藥物會變色,許多民間的大夫會用這個方法來判斷孕婦腹中胎兒的性別,故而我便命翠竹早早留了這麼一手。
隻不過我的好姐姐,知曉我腹中胎兒為女孩之後,怕不是等不及了吧。
一夜好眠,果真第二天陸婉婉幾人便等不及了。
「好妹妹,這些東西都是陛下賜給我養胎的良品還有一些絲綢布料。」
「如今你身子比我重,更要多補補身體才是,隻等肚子裡的娃娃出世,用這金絲緞錦給他制辦幾身衣裳。」
我撫摸著肚子裝作滿臉欣喜的樣子,隨後看到盒子上那些男孩的衣物,猝然低眉道:「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領了,隻是郎中說了,我這府中的孩子會是個小丫頭,這般金貴的金絲緞錦,怕是用不上了。」
聞言,陸婉婉面上露出一絲猙獰,很快便又恢復了往日溫和的模樣,朝我笑道:「妹妹這是說哪的話,這腹中是男是女,豈是那大夫一句兩句話便斷定的,隻等出生那日,才是最要緊的。」
我挑了挑眉,隨即朝著陸婉婉隆起的小腹看了過去。
「是嘛,既然如此,妹妹倒是覺得姐姐這腹中的孩兒,定然是個小皇子呢。」
氣氛僵住一瞬,此時娘親恰好捧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
陸婉婉與娘親眼神交匯片刻,她便謊稱有急事,匆匆離開。
直到陸婉婉消失在視線裡,娘親這才將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秋和,娘知道這些年冷落了你,當初娘生你的時候疼痛難忍,所以這些年一直因為這件事情對你和你姐姐區別對待。」
「如今娘已經想開了,生產那日的事,不是你的錯,娘這段時間會盡力彌補你,隻希望你能夠給娘一個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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