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後一看,是李文濤。
好像上一世,李文濤也是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說是外面做工太累,身體扛不住,醫生建議他最好休息一年。
婆婆心疼兒子,一聽這話,哪還考慮什麼養家的問題。
反正有我可以使喚,又有暴發戶女婿的貼補。
她便讓李文濤安心在家休息,正好她照顧小姑子也是照顧,幹脆兩個一起。
可實際上,李文濤突然回來並沒有這麼簡單。
5
我佯裝不知,細心給李文濤放洗澡水,準備換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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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濤梳洗完便伸手問我要銀行卡,打算在網上做點小生意,不能在家坐吃山空。
幸好,我重生後早有準備。
「老公,我不知道你這會突然回來,銀行卡裡的錢我借給一同事了。」
婆婆一聽,徹底坐不住了:「你這個天S的蠢東西,這錢都屬於我兒子的,你憑啥借給外人,馬上去給我要回來!」
放屁!李文濤掙的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和他媽的口袋。
一分都沒得給我的。
這銀行卡,是我打工以來一直積攢的錢。
他們以前見我老實不舍得花,便安心放在我這,沒暴力取走。
再說了,我花自己的錢,憑什麼向他們匯報。
雖然心裡是這麼吐槽的,但我嘴上還是說:「啊,可是我和別人籤了合同,按照高利貸的利息來收費,一年後他連本帶息還給我們,要是現在去要,我們還得賠一筆呢!」
婆婆用手戳我的太陽穴,罵我鬼迷心竅。
李文濤看了眼合同,笑著說:「算了,一年後多個 10 來萬,穩賺。媽、雯樂,這錢你們先借我點,投資成功後我再還你們。」
婆婆和小姑子彼此對視一眼,有些猶豫。
李文濤看見後立馬變了臉,生氣道:「我倒是不知道,找你們借點錢這麼難,你們是覺得我沒本事,會失敗是吧!」
李文濤提起行李叫囂要繼續去外地,就算S在外面也要掙一口氣。
婆婆哪能看著兒子去S,隻能將養老錢拿出來支持。
小姑子也被迫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出。
李文濤拿到錢後,就天天縮在房間裡上網,說是在幹創業的大事。
我看著他一臉含春的陶醉樣,沒有拆穿。
反正不是花的我的錢,我才不心疼。
三天後,我上班途中接到李文濤的電話。
他火急火燎說:「你快回來,雯樂燒得話都說不出來,情況很危險。」
看樣子,痴迷鴿子的報應要來了!
6
李文濤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裡鄙夷,嘴上卻連聲催促他趕緊叫救護車將人送到醫院。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說:「可救護車要錢,我手上沒這麼多錢。」
我生氣質問:「救護車能要幾個錢,媽和雯樂不是借了你十萬多,錢都去哪啦!」
李文濤狡辯說錢都投進創業裡,現在拿不出來,要我找別人借點。
可小姑子這高燒的架勢,和我當初一樣,肯定要花不少。
我才不當這冤大頭呢。
我眼睛一提溜,慫恿他打電話給暴發戶妹夫—劉東軍。
暴發戶妹夫家幾代單傳,很是看中肚子裡的孩子。
要是知道小姑子住院,再多錢他會砸。
聞言,李文濤高興壞了,誇我腦瓜子這時候居然這麼聰明。
然後又問我,什麼時候能趕到醫院。
我隨口糊弄了他一句,便安心繼續辦完手上的工作。
直到半夜才一身狼狽趕到搶救室。
瞥見我,李文濤和婆婆生氣極了。
「何秀琴,那你有沒有良心,雯樂出這麼大的事,你這麼晚才來,狼心狗肺的東西!虧雯樂平時對你這麼好。」
婆婆邊罵邊小心留意劉東軍。
見劉東軍惱怒地盯著我,她明顯松了口氣。
看樣子,在我來之前,劉東軍肯定朝他們發火了。
左褲腳上殘留有腳印,應該還挨打了。
趕在劉東軍向我咆哮前,我得先發制人。
我苦著一臉,指著身上的泥巴,說道:「媽、老公,你們冤枉我了。我一聽雯樂出事,就往外面趕,結果因為著急被車子撞進田裡。等醒來,天都黑了。」
一聽這話,劉東軍臉色好看了些。
「嫂子,雯樂究竟是怎麼了?人之前還好好的,打電話跟我有說有笑,怎麼突然一病就不起了,是不是吃壞了東西。」
我佯裝不知的搖頭,推脫說雯樂的伙食都是婆婆負責的。
婆婆虎著臉罵蛇蠍心腸,故意在這裡挑撥離間。
李文濤罵我懶得出奇,在家裡一點是事都不做,出事就全推脫給他媽。
婆婆還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之前你就天天在家咳嗽,又不注意衛生,說不定雯樂這次生病就是你傳染的。」
見她睜著眼睛胡說,我回懟道:「才沒有的事!我離雯樂不曉得有多遠,這次生病說不定就是你做的食物不幹淨。」
我們倆在走廊爭執不休。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
7
「醫生,我老婆和孩子怎麼樣了。」
劉東軍拉著醫生的袖子焦急詢問。
醫生解釋說:「病人確診是感染了隱球菌,目前病菌已經嚴重感染了肺部,還有進一步擴散的風險。」
醫生又詢問,我們家裡是不是有養一些飛禽。
我連忙回答:「有養鴿子,雯樂懷孕期間最喜歡吃鴿子肉,一天要吃好多頓,而且隻吃現S的,我婆婆就在家裡養了很多鴿子。」
醫生無奈道:「鴿子身上的病毒數量很多,隱球菌主要在鴿糞裡,看樣子孕婦應該是吃了不幹淨的鴿子肉才會感染。」
我驚訝地一把捂住嘴,拱火道:「可是婆婆說鴿子肉很補,對孩子特別好,天天變著花樣做,怎麼會是髒的呢。」
婆婆驚恐不安地狡辯起來:「不是我說的,是雯樂要吃的。要真是鴿子的問題,怎麼我一點事都沒有,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可憤怒上頭的劉東軍可不管這麼多。
前世我躺在病床上,他都將我拖到地上暴打了一頓。
這會自然不會放過婆婆。
「這個老不S的,誰讓你擅自給雯樂吃鴿子的,這下吃進了醫院,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老子打S你。」
劉東軍一腳將婆婆踹倒到牆上。
婆婆哪怕身子再健朗,也有 55 歲了。
隻聽見咔嚓一聲,手似乎斷了一樣。
她躺在地上痛苦哀嚎,向李文濤求救。
李文濤立馬掏出手機就要報警,這才暫時制止了劉東軍。
理智暫時回來一點後,劉東軍緊張地又問起胎兒的狀況。
醫生卻遺憾說,雯樂現在感染嚴重,需要各種抗生素治療,孩子不流掉,以後也會成畸形。
可劉東軍卻說:「要是孕婦不開藥治療呢?現在孩子已經 6 個月了,再拖一拖剖出來存活率更高。」
李文濤一聽,氣壞了。
揪住劉東軍謾罵道:「你為了孩子不顧雯樂的S活,你還是人嘛!」
劉東軍嘲弄地用粗壯的胳膊將他推開:「那行啊,治療的費用你來出,你知道住進 ICU 用藥一天得多少錢嘛,萬字起步,你出得起嘛!」
李文濤口袋裡有個屁的錢,立馬慫包退到牆邊上不再吭聲。
劉東軍得意又追問醫生。
醫生為難地說:「出於人道主義,我們還是建議家屬不要放棄。要是不治療,病人會非常痛苦,而且病菌一旦入腦,極有可能回天乏術...」
醫生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劉東軍卻不管,執意要帶走李雯樂,不給她治。
李文濤思索了一會,立馬衝上去攔住他。
8
「你要帶走雯樂,必須給我們封口費。不然我就報警說你要草菅人命,你看警察會不會管。」
呵,李文濤果真是人渣。
這種時候看準劉東軍在意肚裡的兒子,便趁機要挾起來。
我默不吭聲。
婆婆龇牙咧嘴痛斥李文濤。
「文濤,裡面躺著的是你妹妹,你為了錢,連他的命都不要了嘛!」
可李文濤哪在乎什麼親情血脈,反而威脅婆婆。
「你要是不想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你就繼續嚷嚷!」
婆婆就隻有一兒一女。
現在女兒危在旦夕,不一定能生還。
若是僅剩的兒子再拋棄她,她就真無依無靠了。
因此,婆婆選擇了閉嘴。
劉東軍思考了片刻,答應給了封口費,還給住宿費。
劉東軍害怕回城裡引人口舌,便把李雯樂安置在村裡。
一旦情況不對,他就將人送到醫院緊急剖腹產。
為了檢測孩子健康,他還花錢買了胎心檢測儀等各種儀器。
由於肺部感染,李雯樂躺在病床上,咳得肺都快吐出來了。
有氣無力地在那叫喚:「老公,我好難受,你送我去醫院吧。」
「我渾身又燙又疼,骨頭就像被車碾了一樣,我扛不住了。」
劉東軍沒有告訴李雯樂她的真實病情,隻是一味的鼓勵她。
「老婆,這些醫院沒有良心,不過是個重感冒他們就要用抗生素,這樣寶寶會流產的。為了寶寶,你要堅強一點,再忍個一周左右就好了。」
劉東軍扶起李雯樂給她喂水,扮演著好老公的角色。
李雯樂信以為真,忍著痛意撫摸肚子:「兒子,媽媽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出生後可一定要孝順媽媽。」
為了防止婆婆亂說話,劉東軍不許婆婆單獨看望李雯樂。
他甚至告訴李雯樂:「老婆,你這次會高燒不退,都怪你媽給你亂東西,那鴿子肉根本不能多吃,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嫉妒我們比你哥先有孩子。」
李雯樂顯然聽進去了,因此恨上了婆婆。
每次見到婆婆打著綁帶來送飯,她都會罵:「你這個老不S的,還騙我說鴿子肉吃多了補身子,要是孩子有問題,我非要親手撕了你。」
婆婆一肚子苦水沒有地方發泄,隻能往肚子裡憋。
沒多久,她也開始發燒起來。
9
一量自己的體溫有 39 度,婆婆立馬就去找李文濤。
「兒子,我發燒了,你趕緊帶我去醫院吧,醫生不是說那個真菌感染去得早,能治得好嘛。」
婆婆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李文濤兩隻眼睛隻盯著電腦上的美女撒嬌,壓根顧不上她。
「哎呀,發燒你就吃兩顆退燒藥就完事,去什麼鬼醫院。」
「可我不止發燒,身上也疼!和醫生描述的症狀一模一樣。」
「你們老人家就是一驚一乍,身上疼就吃點止疼藥,別來煩我。」
李文濤皺著眉,不耐煩地呵斥她。
婆婆見兒子指望不上,又指揮起我:「何秀琴,你趕緊幫我收拾東西。」我默默翻起白眼,撇嘴道:「媽,去醫院您老有錢嗎?這病治療可不便宜。我可沒有錢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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