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和他的小青梅 - 第3章

 


我忍不住屏息,掌心無意間抓緊了宋時詡的手臂。


他動了一下,像是用自己的身體全然遮擋住我,但卻和我靠得更近。


 


心跳如雷。


 


不知是我還是他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不屬於我們兩個的,屋裡的人接了電話後下樓去了。


 


隻剩下我們。


 


宋時詡輕笑出聲:「你猜剛剛被看到的話,能解釋得清楚嗎?」


 


我掩下臉上的熱意,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頗有點咬牙切齒:「你發什麼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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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明明沒什麼的,被他這麼一拉躲起來,性質好像就開始發生變化了。


 


他不答反問:「你對相親對象的要求是什麼?」


 


「門當戶對,健康,順眼,專一,婚後隻生一個孩子,隨我姓。」


 


這些都是很淺顯的要求,更多的當然看相處。


 


我不知宋時詡問這個幹嘛,然而在他聽完後露出了一個「就這」的表情。


 


我剛想開口說話,他驀地垂眸,低下頭來,那一瞬間我愣住,眼睛不受控制閉了一下,緊接著耳邊響起宋時詡的輕笑。


 


睜眼的那一刻,反而是他閉著眼湊過來,鼻尖輕輕蹭了一下我的。


 


曖昧的熱意傳來。


 


「這些我也能做到,考慮一下我?」


 


他的話比他的動作還要讓我愣神。


 


「我們不是朋友嗎?」


 


「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我的意思是,純友誼。」我抬眼看他。


 


「純友誼我隻信朵拉和那猴兒。」他一天天上網瞎刷梗。


 


他說著也笑了,抬手勾了一下我下巴:「真這麼純友誼,剛剛你不應該閉眼,你應該一巴掌扇我。」


 


他提醒我了,我陡然抬手,要扇下去的時候被他抓住了手腕。


 


「等下還要去見人,留著下次私下扇。」


 


「?」


 


11


 


在親爹的壽宴上被發小表白,這個世界魔幻到讓我覺得不太真實。


 


我的 cpu 燒得不行。


 


但是壽宴結束,還得繼續上班。


 


好在這小子出差了幾天,沒帶我,我緩了幾天做心理建設。


 


他回來了。


 


宋時詡還是我老板和直系領導的前提下,我根本不可能完全避開他。


 


但他在公司的時候還挺像個正常老板,該壓榨的一點也不吃虧。


 


天S的,臭資本家。


 


他回來第一天我就在加班。


 


周圍的同事陸陸續續走了不少,直到我這個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等我準備關電腦走人,一轉身發現宋時詡的辦公室門開著,我的角度一轉身就能對上他的視線,他不知坐在那裡盯著我看了多久。


 


他還沒走。


 


這會兒倒是動彈了,在我拎包走人前逮住我:「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


 


我隻能回過頭來看他:「你怎麼這麼久還不走?」


 


他用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看我:「等你。」


 


「等我幹什麼?」我還是沒忍住嘀咕了一句,「少給我安排點工作,我不就早下班了嗎?」


 


「別貧這個,你爸讓你來我這歷練,我總不能讓你來時是什麼水平,到時候回去也是什麼水平吧?」


 


他按了電梯:「一起吃個飯?」


 


我下意識要拒絕,然而宋時詡沒給我機會,他扯了下嘴角:「不至於拿我當洪水猛獸吧?」


 


我,謝挽卿,怎麼可能怕他!


 


激將法老土,但有用。


 


高檔餐廳裡,氛圍很好,甚至還有樂隊彈奏舒緩音樂。


 


如果我倆沒在這裡偶然撞見我的某位相親對象和不知名美女熱吻的話。


 


不巧,就是那天上樓找我的那位。


 


他沒發現我和宋時詡,親得難分難舍,我甚至覺得他們應該需要一張床。


 


宋時詡似笑非笑看著我:「我都說了,你眼神真該去醫院看看了。」


 


我沉默,片刻後惱羞成怒:「很好笑?」


 


「不好笑,」他看了眼我的神色,確定我沒半點傷心難過後繼續道,「不過淘汰一個競爭對手,我有點高興。」


 


他甚至還幫忙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說是給我保留證據。


 


「……」


 


晚飯後他送我回去,還提了兩嘴工作上的事,讓我少摸魚。


 


他不好好工作管我摸魚幹什麼?


 


哪有打工仔上班不摸魚的?


 


「我到家了,你下車幹什麼?」


 


他看著我頓了一下:「對我這麼冷淡,很反感我追你?」


 


追?


 


我沒忍住反駁:「你哪裡是追人的樣子?」


 


「是嗎?」


 


宋時詡先是輕聲笑了下,下一秒伸手牽起我的手,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了條手鏈就往我手上戴。


 


我認真看了眼,那條手鏈在路燈下明晃晃的閃,一排透明鑽石組成的鏈子中間是顆肉眼可見幾十克拉的黃鑽。


 


宋時詡垂眸還在戴手鏈,他說:「不是天天嚷嚷招財進寶嗎?黃鑽招財。」


 


「這種追求方式行不行?」他說著抬眸看我一眼,「還是說你和以前一樣喜歡鋪滿花瓣拿著喇叭向全世界宣告我喜歡你的那種?」


 


「……」


 


不說最後一句話,氛圍還挺好的。


 


非主流怎麼了?那是姐的青春!


 


12


 


我和宋時詡的關系就這麼曖昧起來了,他很大方,大方到我覺得這人換人格了。


 


我不差那點錢。


 


但有句話說得有道理,愛在哪裡,錢就在哪裡。


 


曖昧歸曖昧,我們的關系本來也很熟,想要往前一步總覺得很怪。


 


直到幾個月過去,冬日來臨。


 


這時候我身邊的相親對象也一個個黃了,黃的理由各不相同,但說到底都是一個原因。


 


被宋時詡比下去了。


 


我們關系真正發生變化是十二月初的某天,我前一天晚上發神經在外面堆雪人,受涼了,當天晚上就開始發燒。


 


第二天迷糊醒來,拿手機請了個假,吃了藥後重新睡了回去。


 


不知多久後,旁邊好像有個人在說話,掌心貼在我臉和額頭上,嘴上說著:「完了,別給燒傻了。」


 


我倒是想開口反駁一句,奈何張嘴了說出的話沒什麼邏輯,像說胡話。


 


後面再醒過來,發現還在獨居的住處臥室,不遠處的粉紅小沙發上委委屈屈地睡著一個男人,大長腿無處安放。


 


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消失,我便披著外套下床了,站在我的小沙發旁邊盯著宋時詡看了會兒。


 


湊近看著,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眼睫毛比我的還長,我小時候就因為揪他眼睫毛被我媽罵過。


 


想著想著,就伸手碰了一下,然後他眼皮顫了一下,醒了。


 


「你什麼時候醒的?」宋時詡坐了起來,很順其自然就抬手摸摸我的額頭。


 


「沒事了。」他說早上看見我請假的消息後趕過來的。


 


今天不僅我沒上班,他也沒上班。


 


「……你怎麼進來的?」


 


宋時詡:「你密碼幾年不改,你說我怎麼進來的?」


 


「哦。」


 


我這個人吧就是不太愛改密碼,所以我合理懷疑宋時詡是不是連我手機支付密碼都知道。


 


在我睡過去的一個白天裡,宋時詡請了醫生上門給我吊水,看著我退燒,又守在這裡。


 


「餓了沒?」


 


我這會兒後知後覺肚子空蕩蕩,「餓了。」


 


「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以為他說的出去是出門,結果是出客廳。


 


宋時詡從我的廚房裡端出熱騰騰的菜時,我是驚訝的。


 


「你做的?」


 


他:「不然?」


 


宋時詡賢惠得讓人覺得陌生。


 


我安靜吃完,才小心翼翼問他:「我今天算是病假吧?不扣全勤吧?」


 


「……」


 


他被我氣笑了:「惦記你那三瓜兩棗還不如惦記我的錢包。」


 


我低頭嘀咕:「光說有什麼用……」


 


下一秒,宋時詡撥弄著手機說:「給你開親屬卡了,以後花裡面的錢,錢包在車裡,等下下去給你拿黑卡。」


 


他的執行力強得可怕。


 


「我花你的錢不合適吧……」我裝的,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這小子趕緊發展起來,我抱他大腿。


 


但現在好像抱大腿的方向不太對。


 


宋時詡:「那給我轉正。」


 


類似的話他最近提了好幾次,主要是之前有天晚上鬼迷心竅親了他一口。


 


怪我沒把持住。


 


13


 


沒把持住的後果就是這嘴親著親著就習慣了。


 


「你真要轉正?」我問他。


 


宋時詡:「?」


 


「你現在白親,以後是不是要白睡我?我是什麼很隨便的男人嗎?」


 


「不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宋時詡急了。


 


要說喜歡,那當然還是有的。


 


不然怎麼下嘴。


 


這戀愛,也能談。


 


於是宋時詡從我的老板變成了我的男朋友。


 


不過我提前和他商量好先不公開的事,以我們兩家的關系,說不定以後分手了,逢年過節還在坐一起吃飯。


 


宋時詡不太高興,但也答應了。


 


我以為按照我和他從小長大的交情,我們這戀愛和別人應該不太一樣,我們太熟了,熟到我誤以為我們對彼此更多是精神上的感情。


 


而非生理上。


 


事實上就是戀愛才談了沒兩個月,我們就在宋時詡的床上過界了。


 


一開始隻是親嘴的,後來我發現他那一刻很性感,情不自禁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穿衣和脫衣的宋時詡簡直判若兩人,他的皮膚和我想的一樣,好容易留下痕跡,有種全身都粉嫩的感覺。


 


可愛。


 


但他用力時,顫抖的人變成了我。


 


他垂眸看著我,伸手輕輕拍我的臉,嗓音低了些:「剛剛玩我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現在哭什麼?」


 


「……」


 


確認關系後沒多久,我就從宋氏離職了, 回自家公司當牛馬。


 


我爸還挺滿意宋時詡的培養成果。


 


直到我又染了頭紅毛,不是那種大紅, 就是海王紅,我覺得挺好看的。


 


我爸:「……」


 


談戀愛半年, 近段時間我覺得食欲不振, 偶爾還有點惡心、犯困。


 


上網一搜症狀,直指懷孕。


 


啊?


 


我和宋時詡一說,他在電話裡就愣了:「不應該啊, 我措施肯定都做好了的。」


 


「我中午過去接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去的路上我還和宋時詡商量,真懷了怎麼辦。


 


他沉吟片刻後道:「奉子成婚不是很好聽,那我們盡量程序走快點?」


 


「……」


 


檢查結果出來, 虛驚一場。


 


我單純脾胃不和。


 


不巧, 我們剛從婦科出來,宋時詡還摟著我的腰,結果和他媽在醫院迎面碰上了。


 


我親愛的伯母看看我, 又看看她兒子, 再看了眼我們身後的科室。


 


事情鬧大了。


 


四位家長坐在一起。


 


我和宋時詡解釋了好幾遍,檢查報告也翻了好幾遍,他們才終於相信我沒懷孕。


 


但戀愛沒瞞住。


 


我爸問我他是不是退休有望, 他說談都談了, 別浪費男朋友的才能, 多向他學習。


 


「……」


 


我爸眼裡,女婿真是個工具人。


 


14


 


戀愛談了兩年,兩家人商量著婚禮。


 


彼時宋時詡已經在我的房子住半年多了。


 


如果這狗東西剛才沒開口,我說不定還有點心思去敘舊,但是他開口了,我現在想亖,亖之前還想先創亖他。


 


「(謝」有時候他應酬晚了, 司機很自覺就將人送這邊來。


 


我就看著醉醺醺的宋時詡迷糊著洗漱, 最後爬上我的床,臉蛋貼過來。


 


「卿卿……」


 


他說話有點含糊,聽不清是「卿卿」還是「親親」, 然後我親了他一口。


 


宋時詡笑著得寸進尺。


 


「再親會兒……」


 


婚後也沒什麼變化,我們換了個大房子, 偶爾回去陪兩家父母吃飯。


 


再後來我們備孕, 懷孕,生了個女兒。


 


按照婚前說好的,姓謝。


 


宋時詡說公平起見, 冠姓權在我這,起名權應該是他的。


 


然後他給女兒起了個名叫謝雁棠。


 


聽著還挺詩情畫意,於是當女兒上幼兒園時因為和小男生打架被叫家長時, 宋時詡嘆氣:「咱女兒非得這麼像你嗎?」


 


我狡辯:「我小時候可沒打架。」


 


作為我老公的宋時詡哀怨地看過來:「你沒打起來是因為我這個小弟一直在旁邊拉著。」


 


噢,原來是因為咱女兒身邊沒小弟。


 


番外(宋時詡視角)


 


謝挽卿欺負了我十幾年,然後在應該好好學習的年紀跟人家玩網戀。


 


天S的, 她居然喜歡一個盜圖狗。


 


她難道還想欺負別人?


 


我給她爸媽告狀了, 她被制裁了, 然後我也被制裁了。


 


謝挽卿留學幾年,每年我抽空到她學校看看,每次看見她色眯眯盯著人家白人美女都有點膽戰心驚。


 


還不如回去搞網戀呢。


 


幸好, 人回來了,取向也沒變。


 


就是單純好色。


 


我們曖昧、戀愛、結婚生子。


 


她從一個小非主流變成獨當一面的謝總,這跟我親手養大的玫瑰有什麼區別!


 


謝挽卿是我的小玫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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