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受寵的真千金,被人算計後嫁給了京圈太子傅延深。
懷孕五個月時,他的白月光假千金離婚回來了。
我挺著孕肚在醫院跟他們遇見。
傅延深隻是冷冷看了我一眼:「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帶她回家舉辦宴會,熱鬧非凡。
我卻被關在了閣樓裡。
後來疼痛難忍,佣人悄悄給我開了門。
我撥打了急救電話慌張下樓,傅延深摔碎酒杯在我面前:「誰允許你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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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驚嚇流產,然後提著為數不多的行李消失在雨夜。
他找到我,兇狠地質問:「我,你不要了?」
「不要了。」
親生父母也來勸說我,離開他我一個鄉下來的不會再有更好的選擇。
我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你們,我也不要了。」
1
我沒想到會在產檢的醫院碰到傅延深和江卿瑤。
人人都知道,兩人青梅竹馬,曾有過刻骨銘心的一段,他寵她到了極點。
而她卻在最相愛的那年拋棄他出了國。
後來京圈有個傳聞,傅延深自她離開後有了厭女症。
任何試圖靠近他的女人都沒有好結果。
我是個例外。
倒不是說他愛我。
是因為我是被人算計後在一個雨夜和他滾在了一起。
又意外懷孕,被江家強塞給了他。
他恨慘了我。
可又不得不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娶我。
目光相接,我第一反應是躲。
可是傅延深已經走了過來。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轉身離開。
他冷冷看著我:「跟蹤我?」
「沈念依,這就是他們教你的手段?」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神陰鸷:「說吧,這次又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
我被掐得快要窒息,肚子裡胎動不停。
我拼命掙扎,生理性地湧出了淚水:「我......沒有。」
傅延深當然不相信我。
因為他一直覺得當初是我心機深重下藥纏上的他。
哪怕我解釋了無數遍。
周圍已經有人在看,江卿瑤上前拉了拉傅延深的衣袖:「阿延,這裡人多。」
她的話對他,永遠都有奇效。
他真的放開了我,在我看向江卿瑤時,摟住了她的腰:「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阿瑤懷孕了。」
「生下這個孩子,你就滾。」
2
醫生說孩子的胎心不算穩,讓我要保持愉悅的心情。
我點了點頭。
晚上剛回去,就被保鏢架著胳膊拖到了閣樓。
「沈小姐,你也別怪我們,今天晚上有宴會,大少爺不想你的出現影響大家的心情。」
說完,他們關了門上了鎖,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縮在黑漆漆的房間裡。
這不是第一次被關了。
隻是最近額外頻繁。
因為一個月前,江卿瑤離婚回國了。
像是為了在她面前邀功證明他根本沒有變心,是我的惡毒造成現在的結果。
他關過我,餓過我,語言上極度羞辱我。
我逃過,又被抓了回來。
那天傅延深壓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看著我:「這就怕了?不是你費盡心機懷上的孩子嗎?你就算是S,也得先給我把孩子生下來!」
「否則,你想想你的院長媽媽,聽說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好像也很正常,不是嗎?」
我被威脅。
他對我的肆無忌憚,不過是因為我背後除了院長媽媽和一大幫孤兒院的孩子們,別無所依。
我在黑暗中緊緊抱住自己。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肚子疼痛難忍。
像是有攪拌機在不斷攪動,我支撐著去拍門。
聲音喊得嘶啞了都沒人回應我。
我跌坐在門後,等待時間靜靜流逝,直到我聽到了咔嚓的響聲。
門被打開了一條小縫,保姆阿姨滿臉心疼:「沈小姐,你快出來吧。」
我找回了手機,顫抖著手撥打了 120。
有一種預感告訴我,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慌張下樓時,一樓的大廳一片歡聲笑語。
我的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
厭惡、同情、不屑、譏諷像是一把把利劍朝我刺來。
傅延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他身邊還坐著江卿瑤,鳩佔鵲巢的假千金,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
毫無預兆地,他站起身來,摔碎酒杯在我面前,像是生氣到了極點:「誰允許你下來的?」
巨大的響聲讓我出現了短暫的耳鳴,肚子緊緊一縮。
這一刻,疼痛好像消失了。
在他走近時,我眼前有些模糊。
直到聽到人群裡有人喊:「啊!她流血了。」
我低頭,一股股鮮紅往下蔓延。
莫名地,我居然松了一口氣。
可是腦子卻有些眩暈。
暈過去前,我被人抱住。
怎麼是傅延深?
他怎麼那麼慌張?
孩子沒有了,最開心的不應該是他嗎?
3
陷入昏迷時,我夢到了過去。
沒被江家找回前,我生活在孤兒院。
畢業那年,傅延深和江卿瑤來參加孤兒院的捐贈儀式。
他們住了幾天,但又不知為何吵架。
傅延深在山裡迷了路,失溫暈了過去。
我當時上山採草藥湊錢,救了他一命。
山間湿寒,我抱著他,溫暖他,一步步背著他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才等到救援。
後來聽說那天是因為江卿瑤跟他分手連夜出了國,他才一氣之下進山散心。
夏天結束時,我被接回了江家。
卻是一個不受寵且多餘的人,江家父母對外宣稱我是摯友的遺孤,臨終前託付過來,因此我連姓都沒有改回江。
我作為傅延深的救命恩人,他幫過我挺多忙。
我一度以為我們是朋友。
後來我的升職宴上跟他遇到,卻沒想到會被人算計睡在了一起。
從那天起,我們變成了仇人。
但沒關系,馬上我們就什麼關系都沒有了。
4
醒來時,肚子還在痛。
我伸手一摸,平了許多。
醫生進來查房:「你醒啦?」
我嗯了一聲,想要起身,她趕緊摁住我:「別動啊,你這才剛流產,好好躺著。」
「你老公送你來的時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又急匆匆走了。」
「真搞不懂,什麼事能比自己老婆重要?」
她邊說邊給我做檢查:「你家裡人呢?也沒見來。」
我笑了笑:「我是孤兒。」
她抿緊了嘴,不好意思看著我:「對不起啊。」
我搖頭:「沒事。我就想問一下,我可以出院了嗎?」
其實肯定是不可以出院的,但我不想耽誤時間了。
走出來,隔壁的病房裡,熟悉的聲音衝進我的耳膜。
「阿延,我好害怕。」
江卿瑤撲在傅延深懷裡:「夢裡,你跟沈念依在一起了。你說我是假的,她是真的。」
「我好怕你真的要她,不要我了……」
傅延深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真的又怎麼樣?」
「隻要你在,她沈念依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江卿瑤的視線跟我對上,她緊緊抱住傅延深,朝我露出一個挑釁又得意的微笑。
一陣反胃。
我衝到了衛生間。
5
幹嘔了很久,也沒吐出什麼來。
抬頭時,江卿瑤站在我背後。
沒有了剛才的虛弱,她的視線停在我的肚子上:「可憐的孩子,幸好沒有選擇你這樣低賤的人。」
「不然生下來,爹不疼家人不寵的,該有多可悲?」
「現在孩子沒有了,你這個傅太太也可以別當了。」
「沈念依,你是江家的親生女兒又如何,隻要我想爭,不管是家人還是愛人,你贏不了我。」
我轉過頭跟她對視:「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再怎麼樣也成不了真,不是嗎?」
「你說要是我找媒體公布那份親子鑑定書,再把剛才你和傅延深摟抱的照片發出去。被人喊鳩佔鵲巢的假千金,勾引有婦之夫小三的,會是誰呢?」
江卿瑤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我一向表演得溫順慣了。
以至於突然對她的反擊讓她憤怒不已。
她走近我,想要扇我巴掌時,被我截住甩開。
「賤人!把照片給我刪了!」
她比我高一些,衝過來要搶我的手機。
鋒利的美甲在我的身上劃了不少血痕。
我還了她一巴掌,卻被人抓住了手。
傅延深緊緊捏住我,像是要把我捏碎。
他表情森冷,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沈念依,你怎麼這麼惡毒。」
江卿瑤馬上就哭哭啼啼跑到他身邊去:「阿延,我好痛啊,你看看我的臉流血沒?會不會毀容了?」
傅延深猛地甩開我的手去看她。
我重心不穩,跌倒時頭磕在了洗手池臺上。
巨大的疼痛讓我禁不住倒吸一口氣。
傅延深又轉過頭看我,眼底閃過懊悔和心疼。
「阿延,她說我是小三,罵我是鳩佔鵲巢的假千金。」
江卿瑤邊哭邊說:「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是被抱錯我也沒辦法啊。」
到底是青梅竹馬的感情。
到底是初戀的濾鏡太深。
傅延深的視線很快就從我的身上挪到她那裡,輕輕撫摸她的臉龐:「沒事,毀容我也喜歡。」
我撐著地想要站起來。
剛才的醫生跑過來趕緊扶起了我:「你這剛流產,怎麼頭又受傷了?」
「我就跟你說不能出院吧!這麼不愛惜你的身體,不要命了嗎?」
「你老公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兒。」
門外的傅延深,眼底情緒翻湧。
醫生一抬頭,看到了他:「你這老公當的是怎麼回事?你老婆這麼虛弱,你怎麼不照顧好她?」
目光落在江卿瑤挽著他的胳膊上時,她頓時明白過來。
「哦,原來在外有小三了。」
6
江卿瑤又哭了。
我突然想起沒發生那件事的前兩年。
大家都說有厭女症的傅延深好像對一個孤女額外偏愛。
不然一個救命之恩,用錢、用房子、用什麼都可以去償還。
為什麼在每次她遇到各種事情後,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或許傅延深真的對我動過心。
可白月光的S傷力如此巨大,所以江卿瑤一回來。
他就隻會圍著她轉了。
我煩透了這種爭男人的戲碼。
但還沒開口,傅延深已經先我一步摟住了她。
哪怕是在外人面前。
他也更偏袒她。
「她不是小三。」
「我也不是她老公。」
的確,我們沒有領證,隻辦了簡單的婚禮。
在法律意義上,確實沒什麼關系。
所以我靜靜看著他:
「傅延深,還好沒領證。」
「所以,連分開都不需要太復雜的程序。」
傅延深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沈念依,你沒資格說分開。」
江卿瑤臉色慘白。
她想去拉他,傅延深卻松開她的手盯著我:「這場遊戲,不是你說結束,就結束的。」
7
我才不相信他說的話。
因為江卿瑤肚子痛了,傅延深馬上扔下我抱著她去了病房。
我等到身體機能恢復了一些,準備回去收拾行李。
走到樓梯口,卻被突然出現的江母扇了一巴掌。
「小賤人,你怎麼這麼廢物,連個孩子都留不住!」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接你回來。要你有什麼用?」
這個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讓我有一瞬間的耳鳴。
等回過神來,江母還在說:「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下賤胚子。」
「傅家就是你這一輩子能接觸男人的天花板了,這都抓不住機會!」
我從不期待親情,因為前幾十年沒有。
之所以會回來,是因為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要做。
我看著江母,緩緩笑了:「江夫人,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從來就沒想要我真的嫁給傅延深吧?」
「我的孩子再大點,你的心肝寶貝江卿瑤的孩子還怎麼光明正大成為傅家孫子啊?」
江母一愣。
表情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
當初是她設計讓我和傅延深發生關系。
她以為我不知道。
臨走時,我在她耳邊說道:「傅延深最討厭的就是背後搞小動作的人,要是知道是你誣陷的我,而我隻是無辜的,出於對我和孩子的愧疚,你說他還會娶江卿瑤嗎?」
她哆嗦著:「你想要什麼?」
「你是我生物學上的媽媽,我要的自然是你的愛呀。」
8
假的。
我才不要她的愛。
但我需要回到江家。
下午我先去墓地看了阿諾。
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卻在二十歲的時候跳樓自S了。
因為和傅延深一起做小組作業,結果被江卿瑤吃醋誣陷偷了她的手鏈。
後來她被翻出以前在孤兒院被侵犯過的事。
江卿瑤指使人發在校園論壇上對他網暴,還印成傳單撒遍了校園。
後來阿諾被所有人羞辱。
最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臨終前,她把平安符留給了我。
說她真的撐不住了,希望我能平安。
說她沒有完成我們的計劃,讓我原諒她。
我把她最喜歡的小雛菊放在了墓前。
「阿諾,快結束了。」
「我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所以,我需要回傅家拿走她送我的平安符。
那是她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晚上回去時,保姆阿姨有點擔心地看著我:「沈小姐,你先等等再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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