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钺是我媽撿回來的蛇獸人。
可後來,林钺用槍抵著我。「要麼做我的女人,要麼S。」
林钺離我極近,蛇尾纏上我的腰。
他彎下身子,嘴唇輕輕擦過我的耳垂。
我松開手,滿是血跡的棒球棍應聲而落。
「林钺,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別讓這段感情變質了。」
「可若若,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兄弟情呢。」
無數次午夜夢回,我總能看見林钺用手輕輕描摹我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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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愛我。
但我並不想留在他的身邊,無論生S。
後來,我逃了。
林钺尋遍華南所有的地下基地。
1
腳步聲。
還有沙沙的爬行聲。
不清楚是人類還是獸人。
我努力掙扎嘗試睜眼,但是頭部的傷口壓迫著神經。
血液凝固,糊住了眼睛。
「這裡有個受傷的女性。」陌生的聲音由遠及近。
真糟糕呢,竟然被發現了。
我緊握住身邊僅剩的棒球棍。
最先走到我身邊的人用帕子擦幹淨我臉上的血跡。「是個年輕可生育的漂亮女性,你們誰想帶回去?」
眼睛勉強睜開,我借著男人背身之際,抄起棒球棍揮了上去。
男人撲倒在地,被遮擋的視線豁然開朗。
此時,我才發現這是一整個基地的捕獵小組。
還有十一人。
當第十一個人也倒在地上時。
我發現後腦被什麼東西抵住。
「別動,是槍。」聲音低沉,極度熟悉。
我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緩緩開口:「喲,林钺你還活著啊?」
「我沒S在獅群嘴裡,你是不是很受挫?」
「哪有?你的能力我知道,區區獅群而已。」
「若若,你什麼都不知道。」林钺離我極近,蛇尾纏上我的腰。
此刻,他一隻手持槍,一隻手大膽放在我的脖間摩挲:「要麼做我的女人,要麼S。」
我想避開,但是腰上的蛇尾突然加了力度,將我牢牢囚住。
林钺彎腰,嘴唇輕輕擦過我的耳垂,呼吸湿熱綿長。
我松開手指,滿是血跡的棒球棍應聲而落。
「林钺,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別讓這段感情變質了。」
「可若若,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兄弟情呢。」
我沒空去解讀林钺的意思,隻是習慣性開口刺激他:「怎麼?因為上次獅群襲擊,我拋下受傷的你,你懷恨在心嗎?」
手槍被移開。
我正準備動作,尖銳利器猝然刺進脖間。
耳畔的聲音變得溫柔,像哄一個孩子入睡般。「若若,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不好,是鎮靜劑。
2
當我再次睜眼坐起來,眼前是幹淨整潔的房間。
床頭上擺放著我和林钺小時候的合照。
我的傷口已然被處理包扎。
門咯吱一聲。
「你醒了?」林钺端著一碗餛飩走進來。
「綁我過來幹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
林钺坐到床邊,用勺撈起一個餛飩喂我。
「讓我猜猜是什麼餡的?狼肉?熊肉?還是鹿肉?」我試圖打斷話題。
我不客氣地嘗了一口。「臥槽,是豬肉。林钺,你們基地待遇真是不錯。」
公元 24 世紀,核戰爭後的世界滿目瘡痍。
殘存的人類和獸人在不同的基地生存。
呈大散居,小聚居的特點。
核輻射後,巨獸橫行。
此時,飼養動物變得艱難,基地食物普遍是靠捕獵巨獸。
這口豬肉好久沒嘗到過了。
真的,好香。
我想接過勺子,自己吃。
林钺收回手,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臉,聲音冷淡卻堅定地下達命令。「我喂你。」
我也不反抗,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連湯都喝光。
我從床上起身,打算赤腳在地上走動消食。
林钺按住我,強硬地給我披上了外衣,將扣子一顆顆扣好,又低頭給我套上鞋子。
我無奈嘆氣。「林钺,你還是一如既往不尊重我的意見呢。」
「冷。」
林钺包裹住我的手,像之前無數次一樣,輕輕朝我手心哈氣。
我笑了,試著抽回手。「林钺,蛇是冷血動物,蛇人為什麼不是?」
「我雖是基因融合的產物,但 DNA 鏈依舊以人的部分為主。所以,若若,別嫌棄我。」說完,林钺把我的手攥得更緊。
地下城夜晚的溫度很低,之前睡著沒發現,如今寒冷卻從各個縫隙鑽來。
我也懶得反抗,乖乖在時钺的懷裡汲取溫度。
待我的手回暖,林钺才繼續說。「暖氣系統我讓他們提前打開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恩。」我不輕不重地回復。
「若若,一別五年,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林钺,放我走。行嗎?我……」
未說完的話被林钺突然的吻吞下。
唇齒覆蓋,林钺吻得兇狠。
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也不松開,血腥味在我們兩人口中傳遞。
很久,他終於停下。
他彎腰低頭,碎發擦過我的臉頰脖肩,他說:「換個要求,別的我都能滿足你。」
「那別碰我。」
「不行。」
「那你說屁。」
3
溫度逐漸攀升。
林钺再次離開,還把門鎖上了。
普通基地在地下幾十米到幾百米不等,是當初為了核戰爭中有人能存活下來建立的。
屋子像鋼筋鐵籠,開著的窗子並沒有面向基地中心,而是天空。
透過很深的洞。
嘈雜喧囂似乎離這很遠。
這個生活條件配備,林钺看起來位置爬得還挺高。
實在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我在窗前呆愣了許久。
直到一輪巨大的彎月爬上墨色蒼穹,照入幽深洞中。
林钺又回來了。
我沒有回頭,林钺從身後環抱住我。
我們誰也沒有開口。
時間流逝。
漫長的、決絕地撕扯著回憶。
最後是我妥協,轉頭吻了上去。
林钺激烈地回應我。
或許是我的主動。
或許是蛇獸人的天賦異稟。
又或許是蛇獸人發Q期的緣故。
林钺要得極兇。
明明折騰了幾個日夜,我還是保持了最後一絲清醒,準備在林钺熟睡後出逃。
穿過臥室,客廳。
套間房門外竟然站著八個守護者。
荷槍實彈。
我隻得退後一步,把門關上。
「若若,你要再一次拋下我嗎?」
黑夜裡,林钺極俊朗的容顏因為欲望初歇,染上幾分清冷。
但他一雙望不到底的豎瞳從高處SS盯住我。
他上前一步,右手緊緊捏住我的下顎。
「若若,你不是答應過一輩子不離開我嗎?」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林钺,你說一個能坐到基地負責人的獸人怎麼會相信人類脆弱的諾言呢?」
林钺彎下腰,將頭埋進我的頸窩,呼吸滾燙灼得我皮膚隱隱作痛。
他說:「若若,別走。」
我笑出了聲:「林钺,我做不到。」
寂靜吞噬言語,很久之後才傳來輕微的聲響。
「對不起。」
4
回憶穿過時間長河呼嘯而至。
我媽撿到林钺,距離核戰爭結束不過六七年光景。
我們這種在戰爭年代出生的人,很容易生來就失去父母。
不過我很幸運,我的母親一直守護著我。
她生活在 76297 基地。
為了我,她從一個嬌嬌千金大小姐成為基地有名的捕獵者。
她捕獵時,常會帶著我去。
她希望我也能成為強壯的捕獵者。
或者是管理者。
反正不是核戰爭後時代,那些可憐的、沒有生存能力、被迫依附男人的女性。
人口的稀缺,這些女性被迫多生多育,從而保證每個基地足夠的勞動力。
除了管理者和狩獵者。
……
我拼盡全力,終於把匕首插入一頭進化了的未成年野豬兩眼上方。
野豬劇烈掙扎後倒地。
我等待著我媽的獎勵。
但是等來的隻有風聲。
我回頭。
一身黑衣的我媽蹲在一棵變異了的蒼天杏樹下。
「媽,你在幹什麼?」
我媽朝我招招手。「這裡有個很漂亮的小獸人。」
我走過去探了探小獸人的鼻息。「嗯,還是個活著的漂亮雄性蛇獸人。」
我媽眼睛一眨不眨地繼續盯著那個小獸人。
我感覺不妙,試探詢問。「媽,你不會是打算撿了他吧?」
「嗯。」
「不是吧,媽!從保留的書籍來看,撿到雄性是會不幸的。我記得有個什麼宮,女主撿了個男人全族升天;還有一個被騙身騙心騙腰子,你別撿了他給我送走了。」
我媽給了我一個爆炒慄子。「讓你少偷看我藏起來的小說,你是一個字沒聽見啊?」
聽了,把「少」字自動屏蔽了而已。
——我沒敢說。
因為我媽真能把我腿打斷。
我媽嘆了口氣。「帶回去吧。」
「這個時代,男性帶生育期女性回去,是默認佔有。我們帶他算個怎麼回事?他跟我差不多大,做我後爹不好吧?」
林間有一個人影被踹飛。
不幸,正是鄙人。
我從地上掙扎爬起。「我錯了,媽,其實愛情裡年齡從來不是距離。」
林間又有一個人影被踹飛。
還是我。
我媽扛起S去的野豬,又示意我背上小獸人。「領回去給你做伴。」
我不情不願,但還是背著小獸人回家。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獸人叫林钺。
將和我命運糾纏,羈絆一生。
5
回憶被林钺鉗住,後還繼續用力地雙手打斷。
我伸手撥開他眼前的碎發。
「林钺,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嗎?你那時候像個受驚的小狼崽子,我好心給你灌下藥,結果你醒來就掐著我脖子問我是誰?要對你做什麼?」
「記得。」
「你當時掐得可緊了,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要不是我媽進來,我就S了。對,也是你媽。」
我媽收養了林钺。
「林钺,當初救你的是媽,不是我。後來,也是字面意義上的虎狼環伺,把受傷的你丟在獅群裡是我不對。換成是我受傷,我希望你走得比我幹脆。」
「不會,我拼S也要救下你。」林钺聲音沉悶,通過骨骼和空氣一並傳遞給我。
「你看,我們終究是不一樣的。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能放我走嗎?林钺哥哥。」
林钺扣住我的肩,身體抖動得厲害,聲音混雜著無盡苦楚。「你還是在怪我嗎?」
我沒有回答。
嘆息的尾音消散。
世界坍塌成狹小空間,隻剩下我和他。
須臾,壓抑的哭聲傳來,似乎在哀求聽聞者的諒解。
我第一次見林钺哭是在我媽的葬禮上。
說是葬禮,不如說是林钺、我和幾個我媽熟識的朋友在一條漆黑的河水上撒她的骨灰。
那個時候,林钺哭得也很傷心。
他對我說:「若若,我會永遠保護好你。」
那時,我也沒有回答。
隻是看著他的眼淚決堤,徒然落下。
6
林钺把我困在了他的居室。
八個守護者守護的基地負責人住所。
他很忙碌。
忙碌著生,忙碌著S。
一個基地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的人等著他。
幾乎佔據了他白天所有的時間。
夜晚,他總會要幾次,然後摟著我入睡。
我睡不著。
在林钺身邊我很難入睡。
我一閉眼就會看見我媽最後的樣子。
血腥撲鼻,她漂亮的臉蛋被巨狼的利齒劃開。
耳邊是尖叫,是呼救。
……
但我也逃脫不了。
我隻能乖乖待在林钺身邊,直到驗孕棒出現了兩條槓。
我把驗孕棒塞到林钺的手裡。
我能感受他的欣喜。
在林钺長年無表情的臉上。
我看到喜悅。
鋪天蓋地的喜悅淹沒了他。
我拉著他的大手覆蓋在我目前尚還平坦的小腹上。
「這是我們的孩子。」
「是我們的孩子。」他一字一句重復。
送來的食物更豐盛了。
在四個守護者的陪同下,我甚至能在基地裡晃悠。
有個老奶奶抓著我的手,她聲音裡含著不停需要吞咽的唾沫,聽不真切。「林大人雖然看起來很兇,但他是個好人,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
還有個小姑娘問我:「姐姐,林大人在你面前,是不是也很兇?」
小姑娘向我繪聲繪色地描述林钺是怎麼打斷叛逃者的腿,是怎麼用槍射爛猥褻婦女的罪人。
還有林钺強硬的統治手段。
守護者的面色都變了,我揮揮手,示意小姑娘繼續說。
我能猜得到,畢竟他從小就是這樣的人。
手段強硬,喜歡武力解決問題。
還有被藏起來的善良。
霹靂手段,菩薩心腸。
我媽常說:「以後要麼別談,要麼找個護得住你的良善之人。」
林钺從不插嘴,擺個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臭臉在一邊組裝或者擦拭槍支。
等我媽走了之後,林钺會用他漂亮的豎瞳打量著我。
之前我以為他是不信我能找到這種人,現在看來他的眼神其實是在說:「選我,選我。」
可惜,我當時不懂。
不懂他眼神裡的炙熱,不懂他的口是心非,不懂他的隱忍和壓制。
7
林钺的辦公室坐落在這個地下基地的最中心。
一棟豎立著的巨型圓柱體中心建築。
裡面有通往地面的電梯。
我同守護者頭子孫粲說。「我想去林钺的辦公室坐坐。」
孫粲有點緊張,別過身去和林钺通話。
「是的,是的。夫人想見你。」
「好好好,我這就帶夫人上來。」
孫粲掛斷電話,溫和禮貌地說了句:「夫人,請。」
林钺沒有在辦公室,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瞰著基地一角。
林钺進來時還在擦著手上的血跡。
我接過手帕,慢條斯理地替他擦了起來。「是人血還是獸血?」
沒有等林钺回答,我突然低頭舔了一口。「是人血。」
林钺晦暗不明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不動聲色地把用完的手巾丟進垃圾桶裡。「又S人了?」
林钺把我拉到辦公室寬闊的座椅上坐下。「沒什麼,其他基地派過來的探子。」
「資源都稀缺到要靠掠奪的地步了嗎?」
林钺的手溫柔地放在我的小腹上,語氣也軟了許多。「不是一向如此嗎?」
突然,林钺扳過我的臉逼我和他對視。「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76327 基地負責人,徐若。或許我忘記說了,這血液的主人叫溫雲。」
溫雲,是我在 76327 基地的助手。
我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但還是極力維持鎮定。「什麼 76327 基地?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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