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患隱疾。身有異香,但不舉。
找師父治病不成,把我綁進了東宮。
又仗著我眼盲,在我跟前百無禁忌。
我也樂得在宮裡混吃等S。
直到聞久了太子身上的香。
我眼睛好了,隻剩等S了。
1
我是仙花成精。世間百年生一朵,出現就是一梗兩株,雙生並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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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開花後永不凋謝,但毒氣纏身。
另一株花期特短,根莖卻不會跟著枯萎,而是分泌出能揮發芳香物質的油。
這個油剛好能抵消毒氣的影響。
我吸收日月精華,熬了幾十年,眼看要成人了,一群黑衣人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二話不說把我根挖走了。
我是含恨接著修煉了十三載,一朝化形。
結果毒氣太猛,眼睛瞎了。
2
好在我嗅覺靈敏,能聞味辨藥材。
憑著這個本事得了山上採藥的老頭賞識,當了他的徒弟,來到了人流量最大的盛京。
本想著找根這事要徐徐圖之。
結果某天在醫館裡,我突然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我跟著那味道摸進一間屋子。
結果沒想到屋裡有人,那人還以為我是淫賊,抓著我的手不放。
無奈。
我隻好解釋我是來找東西的。
那人問:「找的何物?」
我老實答:「我找我的根。」
結果那人被氣笑了。
「你找你的根鑽我浴桶裡做什麼?」
「小瞎子,你不對勁。」
「你就是饞本太子身子。」
?????
我沒有。
我不是。
他胡說!
等等……太子?!
試問鑽進太子浴桶判什麼罪。
我才當人不足半月,還沒好好看看這世間繁華,可不想S啊。
於是我連忙解釋:「我是卜叢山唯一的徒弟,我真的不是淫賊!」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身為太子,出行身邊怎麼連守門的侍衛也沒有,太寒酸了吧。
結果半刻鍾後我才知道,之所以沒有侍衛守門,是因為他們全派去抓我師父了。
原是治病半年,隱疾始終不愈的太子裴淯沒了耐心,放狠話要我師父把開給他泡藥浴的洗澡水喝光光。
我師父一聽,激動地留下一封書信說不能獎勵他,然後美美跑路了。
我:……
裴淯抬起我的下巴。
「你是卜叢山唯一的徒弟?」
如果可以,我現在更想當淫賊。
「……我跟他其實也不算太熟。」
「呵。」
然後我就水靈靈地被抓進了宮。
3
畢竟是宮裡。
吃穿用度都比醫館上了不少檔次。
唯一不好的就是裴淯非要和我睡一床。
睡一床就算了吧。
半夜他總是發出煩人的聲響。
不是急促的喘息,就是啪嗒啪嗒的水聲。
我不懂他為什麼總在三更半夜洗澡。
也不懂他為什麼總往被窩裡塞湯婆子。
反正我是晚上睡不好,白天睡不醒。
平時走累了,又或者磕絆到了,就索性原地躺下,把隨遇而安發揮到了極致。
等後面視力慢慢恢復,裴淯晚上不吵了,我這個隨地而塌的習慣也還是沒改掉。
這天我也是剛睡醒。
還沒睜眼,就聽見一道柔和的女音。
「太子哥哥,我這次見你發現你身上的香味比以前淡了不少,可是終於找到醫治方法了?」
我側了側頭,身穿月白色錦袍的裴淯曲腿坐在我身旁,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我頭發。
身前不知什麼時候搬進來一張長木矮桌,不過大小倒是剛好把我遮全了。
裴淯沒什麼表情地應了一聲。
但絲毫沒有熄滅坐在矮桌對面的人的熱情。
那女音不過瞬息,又柔柔道:「太子哥哥,此次去刑州查山崩一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刑州?
那不是我老家?
我有些好奇地抬起了頭,發現對面說話那人我認識,是已故的忠武將軍顏劭之女,也是當今最得聖寵的寧妃的親侄女,顏婳。
顏婳被突然出現的我嚇到了,溫柔可人的嗓子硬是喊得劈了叉:「你誰啊?」
她很漂亮,身上還香香的,我很喜歡,所以我很有禮貌地握起她的手。
「你好,我叫卜琪,是個人質。」
裴淯擰起我的衣領把我拽了回去。
「這是卜叢山的徒弟。」
顏婳錯愕,不可置信地打量我。
「藥王卜叢山?」
「那她平時睡在哪裡?」
我指了指裴淯。
「和他睡。」
顏婳眼睛倏地瞪圓了。
她朝裴淯露出看禽獸的眼神。
「治病也講究一個過程,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隨便抓人徒弟。」
「何況還是個女娘,就這樣平白無故進了你東宮,以後名聲還要不要了?」
裴淯頓住。
我打了個哈欠。
「那我以後和你睡?」
反正眼睛好得差不多了,近十年都不用再吸根的味道,離開裴淯就當調整生活作息了。
顏婳聞聲也是一愣,隨即又若有所思。
「也不是不可以,回頭我去求求姑母,你應該能進木棲殿與我做個伴。」
我高興地剛想點頭。
裴淯:「呵。」
他不知道哪根筋抽風,突然擺了擺手,讓侍衛把顏婳丟了出去。
4
次日。天才朦朦亮。
我就被塞進了馬車裡。
昨晚已經大致知道了裴淯要去刑州的原因:
年前派往刑州的巡撫莫名其妙S了,天子重新任命新的人接替刑州巡撫之位,結果不過三月,人失蹤了。
經此,大臣們對於刑州的情況多少也有了猜測,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不願去趟渾水。
最後這事就落到了裴淯頭上。
聽說這次一同被派出去的還有六皇子裴爍和八皇子裴慎。都是太子黨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一紫一藍兩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兩位臥龍鳳雛。
紫衣服的臥龍拉著我的胳膊,兇神惡煞的問:「就是你欺負的顏婳?」
我當然不依,爽快地撇清關系。
「人是裴淯丟的,不關我的事。」
雖然他人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不過冤有頭債有主,可不能傷及無辜。
誰料對方耳朵很有問題一樣。
「居然親口承認了,膽子不小嘛!」
我悟出點東西。
「你是不是不敢惹裴淯?」
紫衣服的仁兄沉默半晌:「哈!都說三哥在東宮金屋藏嬌,怎麼是個盲女,待小爺我揭開這白布,定要看看你長什麼樣!」
我:……呵。
俺要告訴你娘,你是個孬種!
白布落下。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
仁兄遲疑:「……你這也不像瞎的啊。」
我沒好氣:「我也沒跟你說我是瞎子啊!」
「那你戴條白布做什……你身上什麼味道?」
說罷。
他居然朝我脖子上聞了過來。
一直靜默坐在一邊的藍衣服這時終於出聲制止:「六哥,你這行為屬實孟浪了,快放手,三哥發起脾氣來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哦。
我還真猜對了。
紫衣服的是六皇子裴爍,藍衣服的是巴皇子裴慎,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怕什麼,天塌下來,六哥給你頂著,」裴爍朝自家弟弟揚了揚下巴:「不過這小娘子身上的味道竟然跟三哥的一樣欸。」
裴慎一愣,上前嗅了嗅又退開,眼底閃過幾分不可置信:「確實,腌入味兒了。」
「難怪向來不近女色的三哥會特意把人接進東宮,但……無媒苟合這事做的也太不光彩。」
裴爍扼腕:「太急色了。」
裴慎嘆氣:「要是被御史臺那幫老家伙知道了肯定要參他一本。」
我滿頭問號。
這些人在說什麼??
馬車簾子被撩開,裴淯坐了進來。
「看起來很開心啊,加我一個?」
裴爍眼睛一亮,立馬湊了過去。
「三哥,我想跟你一道去刑州,反正魏州離得近,那裡有薛元坐鎮,我不慌這一時。」
裴淯目光又移向裴慎,後者苦笑。
「父皇隻是找了個理由把我跟著打發出來,水患的事由工部右侍郎出面就行。」
「留下可以。」
裴淯輕擺折扇,氣度雍容。
「裴慎五篇經文,裴爍五百俯臥撐。」
裴爍不服:「憑什麼?」
折扇合攏,扇柄點了點我。
裴淯似笑非笑。
「我的人。」
兩人灰溜溜離去。
馬車內陷入突兀的靜謐。
我悄悄挪屁股,想縮到牆角蹲著。
裴淯抓住我的腳踝生生把我拽了回去。
他半闔著眼,垂眸不虞。
「躲什麼?」
「陪我看會兒子書。」
看個屁的書。
說的那麼文雅。
結果每次看的都是春宮圖!!
欸……不對。
我抵在胸前的手一松力。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眼睛好了?」
裴淯顛了顛大腿,我滑進他懷抱的更深處。
他笑:「你看到喜歡的姿勢時,會臉紅。」
我:!!!!
「胡說,我才沒有!」
裴淯輕哼一聲。
我氣不過,扭過頭往他手裡看。
結果這次不是圖,是封信。
內容很簡單,就三行字,但字裡行間密密麻麻寫滿了四個字:黨派紛爭。
也就是說,刑州地方官員的背後之人恐是盛京內的某位大臣、重臣又或者——皇子。
畢竟也沒有這麼巧的事。
刑州山崩。
滄州水患。
魏州難民失蹤。
偏偏這三個地方還相互比鄰。
裴淯收了收攏在我腰間的手,低聲問:
「琪琪你說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這種私密的話題別來找我啊。
我直接裝傻。
「你別問我,我看不懂字。」
裴淯拖著嗓音「哦」了一聲,促狹一笑。
「原來你還是喜歡看有圖的。」
我:……嘖。
5
裴淯身邊有 7 個影衛。
為了防止盛京裡的背後之人給刑州官員通風報信導致身份暴露。
他讓影衛中的 3 人扮作他和侍衛的模樣,提前五天先去了刑州掩人耳目。
自己則編造出揚州鮑氏嫡子鮑渭的新身份,在暗中進行調查。
畢竟出門在外,若是想在最短時間內不經意間引起最多人的注意,錢就成了最佳因素。
而且根據裴淯的意思,揚州本來就是兩淮鹽運使司所在地,從事鹽業的豪商巨賈多數都集中在那裡,所以出自業鹽起家的鮑氏,鮑渭富家公子的身份也就說得過去。
為了迎合身份,初到刑州,裴淯就買下了一座大宅子。
置辦妥當後,我們隨便拉了一位送東西來的店鋪老板問起五障山的事。
那老板一聽山名就直搖頭擺手。
「欸,可不興走哪條路,那路崎嶇陡峭,每至晨昏山間還會起大霧,本地人都容易迷路,更別說去年開始突然頻繁山崩,嚇人的很。」
說完,他又有些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我們,有些遲疑地問:「你們走哪條路做什麼?」
裴淯平靜道:「我們過幾日要去揚州,聽說五障山是條近路。」
那老板抿了抿嘴,糾結了一番,才向前幾步抬手遮住嘴小聲道。
「真的去不得。」
「山上啊,還有馬匪。」
此話一出。
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山上頻繁塌陷,那麼危險,馬匪都還要守在山裡,隻能說明山裡藏著什麼寶貝。
回了各自的屋子,裴淯想了想,取來筆墨寫了張字條。
大意是傳話給驛館的影衛,找顧知府要五障山的山道輿圖。
我幫他把字條交給了守在門外的侍衛。
再回屋時,室內靜悄悄的。
我以為裴淯還在書房,就先去了淨房打算收拾一下就睡覺。
結果門一推開。
我對上一雙驚鄂的眼。
哦,我忘了。
這個時間裴淯要泡藥浴。
裴淯見來人時我後,挑了挑眉,恢復了平靜,語氣戲謔,甚至帶著幾分了然。
「又饞了?」
我耳邊瞬間回想起兩句話。
——你不對勁。
——你饞本太子身子。
呸呸呸。
「你有的我也有,誰稀罕看?」
這人真不要臉。
而且還比我的平。
裴淯挑眉,突然抓著我的手順著他胸膛一路往下,然後停住。
「摸出區別了嗎?」
我驚恐地瞪大眼,他倒是樂了。
「卜家的小娘子怎會這般沒常識?」
我沉默。
我沉默地裝S。
我沉默地裝S變態。
裴淯卻按住我的手,遲疑道:「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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