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早已決定放下這段感情了,再也不會因為他而傷心。
我將家裡有關的東西全都一一清理掉。
看著這些熟悉不過的情侶用品,回憶再一次湧上心頭。
當祁言廷向我提出一起住時,我興奮不已。
訂購了許多的情侶用品,然而這些也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他沒有用過,言外之意:“幼稚,不符合他的身份。”
可我那時候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隻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到,為此懊惱了許久。
在一次偶然間發現,他胸口處那枚十分鮮豔的胸針,不是他平時會用的款式。
詢問過後才知道,是莫如清買給他的,原本看著顏色過於鮮豔不適合,沒想到戴上後驚覺發現是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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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背上被冰涼的水滴落時,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無聲的發泄完後。
一鼓作氣將東西全都丟進垃圾桶裡。
“你剛剛丟了什麼?這麼一大袋。”
當我準備回家時,便遇到了祁言廷。
他見我不說話,便自己給自己找臺階:“我回來拿點東西。”
我不著痕跡的朝垃圾桶看了眼。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看一眼便會發現。
可是,你並不在意,隻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你要出差?”
祁言廷看見我那躺在地上敞開的行李箱,
原本還在想應該找一個什麼借口掩飾過去,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問了。
我不想和他說太多,便直接嗯了一聲。
“那正好,清清她情緒還不太穩定,這幾天我還要陪在她身邊。”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等你回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有孩子了。”
他也沒多想,畢竟我帶的東西不多。
隨口問了句:“什麼時候走?”
我上前將行李箱關上,也並沒有打算隱瞞:“明天早上。”
忽然,祁言廷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
鄭重地單膝跪在地上。
“嫁給我,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努力成為一名合格的丈夫。”
5
是啊,合格的父親。
但不會是我的孩子。
合格的丈夫也不會是我的呢。
就在前一天晚上,莫如清將試管成功的事情告知我:
【謝謝你熙月,你真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以後孩子出生了,我會讓他認你做幹媽,讓他給你養老送終的。】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孩子隻會是我生的?
祁言廷,你的話真是輕如鴻毛,一吹就散。
可是怎麼辦呢?祁言廷,我們沒有以後了。
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我欣然接受了那枚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回來提前和我說,我去接你。”
說完,他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別。
“我先去陪清清了,你知道的,她膽子小,上次又受到驚嚇。”
是啊,孩子也膽子小,容易受到驚嚇沒了。
我默默的在心裡回他,手已經撫在了還沒隆起的肚子上。
祁言廷前腳剛走,我後腳便出門去醫院。
當我再次回到家裡時。
手上拿著一個小盒子。
裡面裝著剛成型的孩子。
人流的痛,醫生的話。
一直在腦海中回響。
終究是要為過去付出一些代價,以後會好起來的。
……
我抬起手看著這枚不合尺寸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隻覺得可笑極了,相戀五年,睡在一張床上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尺寸多大都能買錯。
剛在一起時,我買了一對情侶對戒送給祁言廷。
可惜,從來沒出現過在他的手上。
我將那枚戒指隨意的放在盒子上。
並將寫著【我們分手吧】五個字的紙條放在一旁。
五年的時間,能帶走的隻有這小小的行李箱。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剛搬來時的場景,也是拎著這小行李箱。
這裡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看著所有的陳設如同剛來到時的模樣,彷佛那五年是一片空白,從來沒有過。
隻有那張茶幾上擺放著的,證明著我曾存在過。
錯誤的開始,那就正確的結束吧。
6
落地江城後。
我大老遠地便看見那個巨大的人形牌,連忙戴上墨鏡假裝不認識。
偏巧,在經過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去路。
“我說江大小姐,為了避免你不認得我,我還特意將你的照片打印出來,你怎麼還經過不認我呢?”
我順著手臂看過去,食指拉下墨鏡至鼻梁處。
隻見當初的混小子穿上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確實是大變活人,挺像回事的。
“這損招也隻有你會用,誰敢認?你是想讓我社S是吧!”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一次將墨鏡戴好,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妄圖和他不要走在一塊。
“怎麼是損招了?你就說,不用這個你是不是認不出我。”
“就算認不出,弄個接機牌不就行了!”
我氣喘籲籲地說道,走三步,沈淮予走一步便跟上我了。
腿長了不起啊!氣得我牙痒痒。
“哎呀,忘記了。還是我們江大小姐聰明!”
車上,一路無言。
我忍不住問沈淮予:“為什麼會是我?”
我當初喜歡祁言廷搞得人盡皆知,為什麼沈淮予還會等我,並且這麼多年了還不變。
“用我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門當戶對,更何況我不想和陌生人共度餘生。”
沈淮予用舌頭頂了一下上顎,用帶著我看不懂得眼神看了我一眼。
“哦。”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後,便不知為何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當我再一次醒來時,發現在地庫裡,沈淮予坐在駕駛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不叫醒我?”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早已比平時到達超過三個小時了。
“看你睡得那麼香,舍不得。”
7
“廷哥,怎麼不見嫂子?”
包間中不知是誰忽然提起,
“她出差去了。”
祁言廷這時才想起,好像好幾天都沒收到她發來的消息。
接連幾天過去了,隻覺得心裡堵得慌。
一條消息都沒有,換做從前,還沒上飛機便消息不停的發了。
滑動屏幕,最新一條消息竟然停留在那條:
【清清很害怕,我在這陪她,過幾天再回去。】
“嫂子不會生氣了吧?換做平時這個時候都會打電話關心廷哥的啊!”
坐在隔壁的人將祁言廷腦海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呵,這倒不會,我老婆的性格你們也是清楚的。是頂頂好的性格,體貼大方又溫柔。”
原本用力握著手機的手忽然放松。
對啊,江熙月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的。
她向來很大度。
就算生氣,等她回來再哄兩句,看見那個求婚驚喜什麼都好了。
“廷哥這是想要和嫂子求婚了?”
不知是誰提出了眾人心底裡的疑問。
原本從名字變成老婆。
換做是誰都會忍不住想多。
“對,這次叫你們來就是準備一下後天的求婚。”
聽見這話,包間中十人心思各異。
……
祁言廷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發現空蕩蕩的。
彷佛有些什麼東西消失不見了,變回從前那般冷清。
跌跌撞撞地走回臥室。
“熙月!熙月!”
“我好想你啊!”
醉醺醺地睡著了,總感覺江熙月一直在身邊沒有離開。
宿醉後的頭疼痛不已。
祁言廷起身去廚房泡杯蜂蜜水。
餘光間看見茶幾上放著點原本不存在的物品。
拿起那枚戒指,忍不住地笑出聲。
原來,江熙月也是會有脾氣的。
這隻不過是暫時的戒指罷了,這也值得生氣。
看來,她也沒有多大度。
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那剛剛成形的孩子。
祁言廷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不!我的孩子!”
白紙上的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們分手吧。】
紙被祁言廷握的發皺。
他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將紙翻轉,
愣是沒有看見那句:【騙你的!我生氣了,要你哄才行!】
可是沒有。
祁言廷意識到自己再不做點什麼這次就真的要失去江熙月了。
8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接連打了幾個過去都是如此,這時才知道被拉黑了。
祁言廷不S心打開微信發消息過去。
紅色感嘆號格外顯眼。
這下,祁言廷再也坐不住了。
“江熙月?她早在上個星期就離職了。”
前臺的話一直在祁言廷的腦海中回響。
離職了,看來她是下定決心要分手了。
羊城這麼大,她會在哪裡?
她是不是回家了。
點開購票軟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江熙月是哪裡人。
祁言廷忽然自嘲地笑出聲。
在一起五年,你竟然連自己女朋友是哪裡人都不知道。
祁言廷啊祁言廷。
經過不停的打聽才從江熙月大學時的好友處得知她是江城人。
隻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祁言廷原以為她是想要阻止他去找江熙月。
沒曾想,地址和前一天收到的婚禮請帖是同一個地方。
看見那塊歡迎牌上新娘的名字,沒想到竟然和江熙月同名。
新娘不會就是江熙月吧?
祁言廷輕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怎麼可能會是她?隻不過是同名同姓罷了。
江熙月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能和我在一起便要去燒高香了。
更別提嫁給沈淮予了,沈淮予可是沈氏集團的現任總裁,也是自己的大客戶。
她能遠遠的看上一眼,祖墳都冒青煙了,更不用說吃席了。
和服務員說明了自己的名字。
便被帶領到離舞臺最遠的餐桌。
原本還在憤懑不已,但轉念一想,是沈淮予的婚禮,坐在這處也正常。
9
從坐下後,祁言廷便一直在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都沒有看見,剛準備起身時。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娘進場!”
隻見,身著潔白婚紗的新娘被她的父親牽著進場。
祁言廷看著那個背影,一時間覺得如果江熙月穿上的話肯定也很好看。
隻不過背影確實是有點像她。
祁言廷笑了笑,想來自己真的是太久沒見她了,看見一個身形差不多的都覺得像。
隨即,便離開座位前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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