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你怎麼能當著一大家子的面前傷害悅歡呢？”
“要是她今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男人瞬間反應過來，轉變了話鋒。
“老太太該多心疼啊。”
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真正心疼秦悅歡的人，是他自己。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根本不想再解釋。
丟下我，傅臣燁慌張地抱著秦悅歡下山，說要給她檢查是否有內傷。
樂樂也擔憂地跟了過去。
而此時的其他人，看我的目光都帶著鄙夷，認為是我害了秦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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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留戀，一瘸一拐地獨自下山。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離開的行李。
事到如今我才發現，原來這個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是我一個人經營的痕跡。
畢竟傅臣燁，在外面有他真正的家。
無論是情侶杯子，還是親子裝，全都被我扔進垃圾桶。
這些東西，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將離婚協議籤好字，放在他書房的桌子上，然後帶著行李前往機場。
……
另一邊，傅臣燁和樂樂正擔驚受怕地守在檢查室門外。
等待的時候，男人突然意識到，蘇昭剛才也受傷了。
便急忙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讓他去送藥包扎。
“樂樂，一會兒媽媽問咱們去哪裡了，你就說是你受到驚嚇，我陪你做檢查了。”
樂樂乖巧地點點頭。
“放心吧爸爸，隻要我出馬，無論我說什麼，媽媽肯定都會相信的。”
可正當傅臣燁得意之時，家庭醫生匆匆打來電話：
“傅哥，你家裡沒人，而且……我在你書房的桌子上看見一份籤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還沒等傅臣燁反應過來，另一通電話打進來：
“是傅先生嗎？您太太蘇昭路遇車禍，連人帶車掉進了懸崖，請您馬上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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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瞬間，傅臣燁驚慌失措地愣住，手機直接從手上滑落。
接連而來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先關注哪一個。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樂樂使勁搖晃著他的衣角，可他依舊沒有緩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迅速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慌忙地問：
“我，我老婆在哪裡出車禍了？”
對面的警察給他發送了位置，報告了現場的慘烈情況。
此時的樂樂聽見詳情後，也隨即傻在原地。
“媽……媽媽，她怎麼可能出車禍呢？”
“咱們趕緊過去吧！”
父子倆剛要出發，檢查完畢的秦悅歡從檢查室裡出來，攔住去路。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醫生說我的胳膊扭到了，以後都不能照顧自己了，要不你們留下來陪我吃飯好不好？”
說著，女人撒嬌似的揉著胳膊，要上前靠在傅臣燁的身上。
可卻出乎意料地撲了個空。
“蘇昭遇到車禍了，我們必須馬上去一趟，你先好好休息吧。”
“我媽媽遇到危險了，我們必須去救她！”
不等秦悅歡反應，傅臣燁慌慌張張地拉著樂樂離開了醫院。
車速飛快，男人不停地撥打著蘇昭的手機號碼，可是一直無人接聽。
樂樂也反復發著信息，看著始終空白的對話框，急得直哭。
傅臣燁狠狠踩下油門，神經緊繃到極致。
他根本想不明白，蘇昭為什麼會留下離婚協議書，又突然遭遇車禍……
趕到事故現場，傅臣燁跌跌撞撞地衝到警戒線邊緣，但瞬間被攔住。
“先生您冷靜一點，我們還在勘察，這裡很危險！”
可他依舊橫衝直撞，推倒了好幾個工作人員。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我老婆的消息？！”
“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找她！”
樂樂也抹著眼淚，瘋了似的要衝過來。
“我要媽媽，快救救我媽媽！”
可懸崖峭壁，往下看去，隻能隱約看見崖底有一輛四分五裂的車子。
前往救援的工作人員一波波地下去，可始終沒有找到蘇昭的身影。
傅臣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焦慮到整個人快要爆炸。
手機裡，是秦悅歡發來的消息。
可如今他再也顧不上這麼多，一一忽略。
直到最後一批工作人員從現場撿到了若幹私人物品，才打破沉寂。
“這些東西，你們看看認不認識？”
是一隻已經露棉花的玩具熊，還有一條被刮破的圍巾。
傅臣燁急忙搶過圍巾，心疼地捂在自己的胸口。
“這是我送給蘇昭的周年禮物，她一直很寶貝的……”
而樂樂奪過小熊，哭得更加厲害。
“這是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怎麼變成這樣了？”
除了這兩樣東西，工作人員宣布了搜查的結果：
“我們已經盡力尋找了，幾撥人下去搜查，可是……還是找不到蘇昭女士。”
“接下來的事，家人自行安排吧。”
6
聽到最後一句話，好像無數顆悶雷在傅臣燁的耳邊炸開。
“怎麼可能呢？”
“就算我老婆S了也肯定會有線索的，不可能什麼都找不到！”
嘶吼過後，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開始抱頭痛哭。
此時，樂樂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哽咽著提醒道：
“悅歡媽媽說她胃疼，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傅臣燁愣住片刻，攥住的拳頭悄然松開。
他拿出手機來給自己的助理打去電話，嗓音嘶啞：
“接著派人去找蘇昭，活要見人，S要見屍。”
掛掉電話，他驅車帶著樂樂回到醫院。
看見他們兩個，秦悅歡從病床上翻身下來，撲在他們身上。
“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呢……”
“我聽說蘇昭的事了，我覺得她隻是賭氣而已，騙你們去找她，關心她。”
“她從小心機就重，就像剛才似的，她把我拉下懸崖，害得我渾身都疼。”
看著身上纏著繃帶的秦悅歡，傅臣燁的心一軟，溫柔地把她扶上了床。
但他卻總是心不在焉，時刻關注著手機上的消息。
晚上，傅臣燁正要帶著樂樂去買飯，卻在走廊遇到了家庭醫生。
他遞過來一張離婚協議書，支支吾吾道：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它帶給你看，說不定能找到蘇昭的線索。”
傅臣燁接過，一字一字地讀著上邊的內容，心如刀絞。
蘇昭不僅堅決地提出結束婚姻，甚至還決定放棄樂樂的撫養權。
當樂樂看到這一條的時候，眼睛睜得老大。
“我媽媽怎麼可能不要我呢？”
“不會的，不會的……”
但作為成年人的傅臣燁，似乎突然明白了蘇昭為什麼會籤下離婚協議書。
她一定知道多年的真相了。
傅臣燁承認，當初跟蘇昭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秦悅歡留住樂樂。
他花下三個億保住樂樂，不是為了蘇昭，而是為了秦悅歡能擁有一個孩子。
十多年來，他一直找借口帶樂樂去跟秦悅歡培養關系，給無法生育的她增添一絲安慰。
如今，蘇昭竟然放棄自己拼S生下的孩子，必定是體會到了他和樂樂的背叛。
他也想過要給秦悅歡一個完整的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他卻突然間發現，自己放不下的那個人是蘇昭。
傅臣燁恍若失神地靠在牆上，緩緩地把離婚協議書撕成一塊塊碎片。
這時，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秦悅歡跑出來，委屈地哭起來。
“蘇昭都已經不要你們了，為什麼你們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等我老公S了，咱們三個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了，不好嗎？”
話音剛落，樂樂突然竄出來把她推倒在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都是你這個壞女人！”
“要不是爸爸總帶我去找你，媽媽也不會說不要我……”
“而且我們去祭祖的時候，我親眼看見是你推了媽媽，是你害得媽媽受傷的！”
7
這句話讓傅臣燁瞬間緩過神，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悅歡。
“樂樂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女人的眼神躲閃，反而皺著眉毛指責樂樂：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平時多疼你，你竟然為了蘇昭誣陷我？”
看到她的反應，傅臣燁更加確信是她把蘇昭推下山崗的。
可當時，自己還當眾責罵蘇昭，讓她在全家人的面前下不來臺……
甚至把渾身是傷的她拋棄，帶著秦悅歡前往醫院。
傅臣燁更不敢相信，自己喜歡了一輩子的白月光，竟然是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人。
他面如S灰地閉上雙眼，聲音像是裹了一層冰塊：
“你不用狡辯了，孰是孰非你自己清楚。”
“以後也別再來往了。”
說完，他叫上樂樂，作勢要走。
可秦悅歡卻像瘋了似的衝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我這輩子也想不明白，蘇昭到底有什麼好的？”
“她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為什麼你和樂樂要替她說話？！”
話音剛落，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到了女人的臉上。
她震驚地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漠至極的男人。
昔日的溫柔體貼，全部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傅臣燁冷冷地跟她對視，語氣中帶著隱忍：
“不要再汙蔑蘇昭了，秦悅歡，你根本比不上她。”
說完，便帶著樂樂離開醫院。
回到家，傅臣燁自說自話一般，跟樂樂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男孩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存在，隻是眼前這個男人討好白月光的工具。
“你為了那個壞女人，竟然挑撥我和媽媽之間的關系？”
“以後我再也不想管你叫爸爸了！”
扔下這句話，樂樂大哭著跑回了房間，狠狠地摔上門。
傅臣燁並沒有怪他，反而恨起自己。
他抬起手，使出全部力氣狂扇自己巴掌。
沒過一會兒，兩側臉頰紅得徹底，可眼眶更是殷紅。
日子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蘇昭的消息。
傅臣燁整日坐在書房抽煙喝酒，時不時查看手機上的消息。
所有人都勸他，應該早一點給蘇昭辦葬禮，讓她入土為安。
可是男人發了瘋似的把他們趕出家門，頭上青筋暴起。
“一天沒看見蘇昭的屍體，我就不會相信她S了！”
“她一定還活著的……”
此時，把自己關在房間的樂樂跑出來，使勁推了他一把。
“既然媽媽活著，那就趕緊把她找出來，要不然我會永遠恨你的！”
當晚，傅臣燁就放火燒了對面的別墅，發泄著心裡的騰騰怒氣。
甚至還親自曝光了秦悅歡出軌的事實，讓她淨身出戶。
自然，這樣一來，他也把自己置於輿論的中心。
但他並沒有狡辯，而是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過失，在媒體面前向蘇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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