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夫君後,我立即和離 - 第2章

我心裡冷笑,戲臺上的醜角都沒你倆演技好。


我強忍著掀桌子的衝動,直接端起丁木綿的碗。


 


「既然丁姑娘不餓,我看不如將這碗涼粥給咱家看門狗吧,夫君。」


 


話音落罷,我就當著他倆的面,叫人把粥倒給了院子裡的狗。


 


莊寒騰得站起身,怒氣衝衝。


 


「蘇白芷,你幹什麼!綿綿一天沒有吃飯了,你是故意讓我們難堪嗎?」


 


丁木綿小聲抽泣,眼睛紅通通的,真是我見猶憐。


 


「莊大哥,你別為了我跟蘇小姐生氣,想來是我哪裡做得不對,這才惹得蘇小姐嫌棄。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麻煩你的,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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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女人還真是茶香四溢。


 


丁木綿站起身作勢要走,莊寒立馬攔住她。


 


「別走,你就安心住下,這裡也是我的家!」


 


我從來沒見過莊寒生氣,別說,看見他生氣,我心裡莫名覺得有些痛快。


 


不過這還不夠,洞房花燭夜讓我獨守空房就算了,現在還堂而皇之帶著另一個女人進門,我不發火還真當我好欺負啊,今天我就讓他好好看看,這兒到底是不是他的家!


 


我轉身進了主屋,叫人把莊寒的被褥衣衫簡單收拾了一下,連帶莊寒和丁木綿兩個人,毫不客氣地直接扔了出去,然後『砰』一聲將門SS關上。


 


一個女人,首先要愛自己,才能有能力去愛別人。


 


在莊寒區別對待我和丁木綿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不會像這個時代的女性一樣,做一個卑微求愛的怨婦。


 


男人嘛,他不愛你,那就換掉。


 


4


 


把人趕出去後,我在腦子裡急速思考,怎樣跟莊寒和離。


 


莊寒是湖城聲望極高的大夫,人人誇贊。


 


我這跟他成婚不足一月,便要和離,總得給出足夠讓人信服的理由。


 


不然,我們蘇家可要被唾沫星子給淹S。


 


到時,讓對頭抓住這點事情大做文章,影響了家裡的信譽,生意受損,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我想著怎麼辦時,門外有人急促卻又輕聲地敲門。


 


是莊寒。


 


「白芷,開門。


 


「我們好好談談,你別無理取鬧了。


 


「叫人瞧見,像什麼樣子?」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見也是擔心鬧大了丟臉。


 


但我才不管這些,愛什麼樣子什麼樣子,翻身蓋上被子,不去理他。


 


可剛閉上眼,丁木綿的聲音又響起。


 


「莊大哥,我還是走吧。


 


「蘇小姐好像真的生氣了,我不想看你這樣受委屈。」


 


「你別胡思亂想,白芷隻是有些孩子氣,再說這裡也是我的家,我收留一個朋友,還沒人敢說什麼。」


 


「那我…」


 


「你先去東廂房休息吧。」


 


我聽見關門的聲音,心底忍不住冷笑。


 


倒是我低估丁木綿的功力了,不過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有了依靠,哪能說走真走呢。


 


丁木綿回到東廂房後,莊寒又敲我的門。


 


「白芷,開門,別耍大小姐脾氣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領綿綿……丁姑娘回家的。」


 


今晚的莊寒實在讓我覺得很可笑。


 


他飄忽不定的表現,讓當初倒追他的我,活像個傻子。


 


蘇白墨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笑我沒腦子。


 


我大吼一聲,「別吵了,我要睡覺!」


 


下一刻,門外的聲音果然停了。


 


我不確定莊寒是不是走了,我也懶得管,拉過被子就閉上眼。


 


原本以為發生這種事情後,我多少要有些睡不著。


 


沒想到卻是一夜好眠。


 


要不是第二天起來後,看見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吃早飯的莊寒和丁木綿,我都要忍不住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


 


你給我夾菜,我給你盛粥。


 


我高冷清貴的夫君,跟別的女人給我上演了一出恩愛戲。


 


我覺得很惡心。


 


莊寒看見我,一秒切換高冷臉。


 


我呸,賤!


 


丁木綿得意囂張地掃了我一眼,轉頭繼續跟莊寒說話。


 


「莊大哥,你不是說今日要帶我去醫館嗎?


 


「我給你做幫手,這樣你就不會那麼勞累了。」


 


我愣了一下,蹙眉看向莊寒,他竟然要帶丁木綿去醫館?


 


從前,我隻是出現在醫館門口,他都要生氣,現在竟會讓丁木綿去醫館幫他!


 


好,真是好得很吶,看來我昨天晚上還是太給他們臉了!


 


我沉著氣扭頭看向丫鬟,「昨晚不是讓你趕他們走了嗎,怎麼還在這兒!」


 


丫鬟一臉為難,「小姐,奴婢也沒法子,姑爺非賴在這兒不走……」


 


小姑娘也是上道,一句話說得莊寒沒皮沒臉。


 


莊寒忍無可忍道:「蘇白芷,鬧了一晚上了,你還沒夠是吧!我都說了丁姑娘隻是我收留的一個病人,你還想怎樣!」


 


我聳著肩冷笑,「不想怎樣啊,你想收留是你的事,但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我家帶,我這兒又不是救難所。」


 


「她身世可憐,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般鐵石心腸的女人!」莊寒理直氣壯地指責我。


 


我隻覺得諷刺,「莊寒,你想幫她是你的事,但別慷我之慨去博自己的美名,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告訴你,我蘇白芷之前是喜歡你,但我不是你可以仗著我的感情就能隨意糊弄的傻子!」


 


大概是我這話說得太直接了,莊寒霎時愣住,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下一瞬,丁木綿就起身勸慰他。


 


「莊大哥,別生氣了,蘇小姐嬌生慣養,自然瞧不上我們這些人。


 


「我今日就搬到醫館去好不好?你也跟我一起搬出去吧,省得叫蘇小姐再難為你,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這般……」


 


莊寒心疼地看她一眼,又扭頭看我。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你待在家裡好好反省吧,等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錯了,我再搬回來!」


 


說完,他一把握住丁木綿的手就走了。


 


我盯著他們的背影,簡直要被氣笑了。


 


讓我反省?


 


好,很快,我就會讓莊寒見識到我反省的結果!


 


5


 


之後一整天,一切風平浪靜。


 


臨近傍晚時分時,我讓人備馬車,直奔蘇家老宅。


 


途徑醫館門口時,我看見莊寒正溫柔耐心地教丁木綿認著藥櫃裡那些藥。


 


「莊大哥,這裡好多藥啊,我真的能認全嗎?」


 


「自然,你這樣冰雪聰明,肯定一學就會了。」


 


我差點惡心得把剛吃的晚飯都吐出來。


 


莊寒轉身看見坐在馬車上的我,愣了一下。


 


他似乎想出來跟我說什麼,我放下簾子懶得搭理他。


 


醫館裡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


 


「莊大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你再繼續教我啊。」


 


「累了吧,歇一會兒,待會兒再學也是一樣的。」


 


「……」


 


回到蘇家老宅,我徑直去書房找我哥蘇白墨。


 


其實他才是醫館真正的主人。


 


原本莊寒隻是醫館一個抓藥活計,是我求蘇白墨安排館裡的妙手神醫收他為徒,教他醫術。


 


「莊寒天資一般,若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絕不會收他做關門弟子。」


 


當初神醫頗有些不情願收了他,可傳授技藝方面卻絕沒有藏私。


 


若不是我,哪有他的今日。


 


隻可惜,他把我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既然他不珍惜,那我就盡數收回。


 


我拎著糖漬果子,進了門,「哥哥,芷兒來看你了。」


 


「喲,真是稀客,我以為你有了夫君,早把我這個兄長給忘在腦後了呢。」蘇白墨挑著眉陰陽怪氣地衝我笑。


 


我嘻嘻笑著替他揉肩,「哪能啊,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哥哥。」


 


蘇白墨皺眉吃著我帶來的果子,嫌棄道:「少給我灌迷魂湯,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


 


我一手猛掐大腿,眼淚說來就來。


 


「我要跟莊寒和離!」


 


蘇白墨當場愣住,「和離?你們不是剛成婚一月有餘,怎得就要和離?」


 


我一邊哭一邊把昨晚的事跟他說了,說到動情處,心裡還真有了那麼一股委屈勁兒。


 


蘇白墨果然氣到不行,「早知他是個忘恩負義之徒,當初真不該把你嫁給他!這事哥做主幫你解決了,和離就和離!」


 


我卻顧慮道:「現在滿城的人都知道,莊寒帶了一個孤女回來,咱們要是把她趕出去,準得叫人戳脊梁骨,說咱們欺負人,到時影響了咱們家的聲譽,就得不償失了。」


 


蘇白墨卻不屑一顧地笑了。


 


「芷兒,我的聲譽豈是這般小事就能被影響的,隻是你一個女兒家……」


 


說到這兒,他忽然不說了。


 


但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對於一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時代的人來說,女人和離是離經叛道的。


 


但若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蹉跎光陰,更不值得。


 


「哥哥,我知道你心疼芷兒。正是因為你的心疼,讓我自小就知道,誰才是真正愛護我的人。


 


「從前我也覺得我很喜歡莊寒,即便他總是對我不冷不熱,我也隻會覺得那就是他的性子。


 


「可昨晚,當我看見他對那個女人溫柔呵護時,我的心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是你曾教導我,若是一味藥吃下去不對症,便要馬上停止服用,否則危及生命。


 


「莊寒對我來說,就是不對症的藥。」


 


蘇白墨一聽我將他曾教我的話記得這樣牢,頓時喜笑顏開。


 


「虧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既然如此,那哥哥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我摟住他的胳膊,高興得隻搖晃,恨不能所有甜言蜜語都倒給他。


 


「我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呀,老天竟讓我遇見這樣英明神武的好兄長……」


 


「咳咳。」蘇白墨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裡,連忙擺手,「打住,我可受不了你的高帽子。」


 


有了蘇白墨在背後的支持,我的心情雲開霧散。


 


6


 


雖然現在來看,莊寒似乎還沒有與丁木綿有什麼實質性的出軌行為。


 


可照著昨晚那個發展進度,這也是遲早的事。


 


俗話說,捉奸捉雙,我得有點耐心。


 


可有的人卻沒有耐心了。


 


莊寒的娘。


 


她不知從府裡哪個愛嚼舌根的下人嘴裡聽說了那晚的事情,急匆匆找上門來。


 


我正坐在廊下磕著瓜子喂著鳥,忽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打翻了盤子。


 


「你倒是悠闲!昨晚就是你將寒兒趕到東廂房?」


 


看著莊母咄咄逼人的樣子,我一把拍掉她指過來的手。


 


這一下更是讓她怒火中燒,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輕賤貨,當初是你上趕著要嫁給寒兒,這才過了幾日,你便原形畢露,你有什麼資格將寒兒趕出正房!


 


「老娘告訴你,這府裡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我不知道她哪來的戾氣和底氣,我的家我不做主,誰做主?


 


「是啊,這才過了幾日,你兒子便著急往家帶女人了。」


 


我輕笑一聲,繼續淡然地繼續喂鳥。


 


莊母拍著桌子大吼。


 


「不就是帶了個女人回來,也值得你小題大做?


 


「綿綿如今是一個孤女,無親無靠,寒兒照拂一下,怎麼了?


 


「說明我寒兒有情有義,不像你,刻薄無情。」


 


我瞥了她一眼,聽她話裡的意思,她似乎也認識丁木綿。


 


難道,莊寒跟丁木綿是舊相識?


 


看來這件事,我得好好查查才行。


 


我懶得與莊母爭辯,板起臉道:「今日我沒氣力跟你吵,若是想看莊寒,自去醫館找他。」


 


她一聽我下逐客令,更是氣惱。


 


「你敢趕我走?這是我兒的家,就是我的家,該走的是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走,我就叫人『請』你走!」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她哆嗦著手指向我,「你給我滾,這是我家,外面牌匾寫著莊府,你不識字?別沒皮沒臉賴在這,等寒兒回來,我就叫她休了你!」


 


我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個女人不會吃錯藥了吧?


 


外面匾額上寫著莊府,她以為這座宅子就是莊寒的了?


 


這不過是當初我顧及莊寒的面子,特地叫人改的。


 


「來人,將從前咱們府裡的匾額換上,現在這塊,給我砸了!」


 


下人們一擁而上,莊母上前撕扯阻攔,可無異於螳臂擋車。


 


她哭嚎著轉身朝我撲過來,「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拆我兒子的匾額,我打S你!」


 


就在我準備抬手還擊時,蘇白墨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將莊母推了出去。


 


「什麼人敢在這兒撒潑欺負我妹妹!」


 


蘇白墨像座巍峨的山,將我牢牢護在身後,冷峻嘲諷地盯著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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