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愛了。
他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看他那尷尬又慌亂的表情,定是蘇棠眠了。
他調低音量,去了陽臺。
「我現在有事,過不去。」
「你說什麼?怎麼不小心一點,好,我馬上過來。」
剛才的不安已經消失不見。
「寶寶,公司那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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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借口我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不想再看他演。
「你去忙吧,不必天天守著我。」
「好,等忙完這陣子,我好好陪你。」
可惜,再也沒機會了。
我點點頭。
他像是被什麼追了一樣,往外衝。
很快,疾馳而去。
看來,他真的很重視這個孩子。
在家養了幾天,手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先是過往的照片。
好多本。
曾經的我們那麼相愛,眼中隻有彼此。
如今再看過去甜蜜,毫無波瀾。
人心易變啊。
我們都變了。
一本一本投入火盆中,燒了許久。
隻剩下牆上那張婚紗照了。
我取下來,剪掉了我那一部分燒了。
又將幹淨的衣服捐贈給了紅十字會。
陸淮之送我的禮物,留下一部分有特殊意義的,其他都託人賣了。
花園裡的紅玫瑰也全都被我拔了。
現在,共同的回憶都沒了。
挺好。
一切歸零。
好聚好散。
7
「清歡,拖不得了。」
接到學長的電話,我無奈地收拾幾件衣服來到了醫院。
本以為馬上要自由了。
沒想到命不久矣。
爸爸就是白血病去世。
真疼的。
連骨頭縫都是疼的。
「歡歡,我一定會想辦法……」
「沒關系的,學長,生S由命,別為難自己,盡力就好。」
男人紅了眼眶。
上大學時,裴景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學習好,長得帥。
我還暗戀過他呢。
後來,陸淮之闖入了我的世界。
就漸漸忘了裴景越。
人心確實易變啊。
在醫院已經住了一周了,陸淮之也沒打過電話。
看來他還沒回家。
蘇棠眠的挑釁卻一直沒停止。
【沈寄歡,我今天跟阿淮來陸家老宅了,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得知我懷孕,都高興壞了,還送了很多禮物給我。】
她拍了一張照片給我。
那個镯子我也有一個,是陸奶奶的嫁妝,家傳的。
我們結婚時,送了我一個。
這意味著,她被陸家接受了。
可能是最近天氣太幹,我又流鼻血了。
流了好多,最後沒辦法,我隻能把鼻子堵上了。
有的時候,我在想。
會不會在睡夢中,就流S過去了。
這樣也挺好,不用再忍受這鑽心蝕骨之痛。
【他這些一直住在我這裡,你苦守空房有意思嗎,趕緊自請下堂,別讓阿淮為難。】
依然附帶他們親密相處的照片。
陸淮之幫她擦嘴的。
陸淮之做飯的。
她坐在陸淮之腿上接吻的。
或許是為了給我添堵,蘇棠眠每天都會給我發他倆的甜蜜日常。
天天不重樣。
合上手機,我看向窗外。
又是夕陽西下。
可即便是落日,也好美啊。
情不自禁地從病床上下來,走到窗戶邊。
我伸出手,感受那抹溫暖。
可惜,離得太遠了。
收回手,餘光瞥見熟悉的身影。
是陸淮之和蘇棠眠。
應該是來做產檢的吧。
陸淮之脫下那昂貴的西服疊好放在椅子上。
扶著蘇棠眠小心翼翼地坐下。
「阿淮,凳子太硬了,不舒服,我想坐你腿上。」
陸淮之寵溺一笑,「好。」
然後將蘇棠眠抱到他那雙大長腿上,還貼心地用西裝裹住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兩口子。
蘇棠眠環著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陸淮之親了一下躲開了,「別鬧,這裡是醫院。」
蘇棠眠不樂意,抱著他的脖子撒嬌。
「怕什麼,這裡又沒人,再說了,我們是男女朋友,親一下怎麼了。」
她重新吻了上去。
陸淮之還是淪陷了,反手扣住她的頭兇猛地回應。
二人越發失控,幸好理智尚存,沒做出出格的事情。
我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平靜無波地回到了病床上。
疼痛再次襲來,我SS咬著嘴唇堅持。
一股腥甜噴湧而出。
還是把被子弄髒了。
太陽也下山了。
9
不知為何,陸淮之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他開車回了家。
家裡空蕩蕩的,除了佣人並不見我的身影。
「歡歡,歡歡。」
叫了幾聲,無人回應。
他心中愈發不安。
快速往樓上主臥跑。
結果把整個別墅找遍了,都沒見到人。
他慌了,叫來了保姆。
「太太呢?」
保姆驚訝。
「出去了,但並未告訴我們去了哪,我們以為您知道。」
「她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一個月前。」
陸淮之徹底懵了,他竟然一個月沒回來了。
打開手機,他們的微信互動停留在一個半月前。
電話和短信也沒有未讀。
他顫抖著手給我打電話,關機。
微信也無人應答。
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家裡空了很多。
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這沙發是新換的?」
「是太太讓換的,家裡的床、櫃子、床品全部都扔出去,換的新的,而且換過之後,太太一直住在次臥。」
「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是太太離開前幾天,而且太太離開時,交代我們不許打掃主臥。」
他再次來到主臥,發現婚紗照沒了,在垃圾桶裡看到隻剩他自己的那半張殘照。
他突然有些窒息。
難道自己出軌被發現了?
他不敢想,去找其他的合照。
全部都不見了,隻在洗手間看到燒過的灰。
他跪在那裡,扒拉著卻什麼都沒撈起來。
失魂落魄回到主臥,發現我的東西也沒了,隻剩下他曾經送我的部分禮物,以及壓在盒子下面的紙條。
「想知道我的去處,打這個電話。」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就知道歡歡那麼愛我,一定不會不辭而別,估計是我太久沒回來,她跟我鬧脾氣呢。」
他將那個紙條寶貝似的抱在胸口,喜極而泣。
平息了激動的心情,他撥打了電話號碼。
「喂。」
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冰冷的男聲。
陸淮之有些不悅,「你是誰?歡歡在哪?」
「想知道她在哪,來我發你的地址找我。」
陸淮之跟著導航來到了一個墓園,見到了裴景越。
他心中滿是疑惑,又有些心慌。
「是你接的電話?」
「是我。」
「歡歡在哪?」
「你眼瞎嗎?她不就在那。」
裴景越冷漠地指著我的墓碑。
陸淮之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
碩大的五個字,沈清歡之墓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紅著眼拽住了裴景越的衣領。
「不,你胡說八道。」
「我老婆活得好好的,你敢咒她!說,她到底在哪?你把她弄哪裡去了!」
裴景越用力推開他,嘲諷一笑。
「呵,你和別的女人亂搞的時候,可想過你老婆在哪?」
懸著的心終於S了,陸淮之驚恐地看著裴景越。
「她,知道了?」
「是,她不僅知道,也每天都收到你和小三你儂我儂的視頻、照片、以及言語挑釁,甚至她S那天還親自拍到了你和小三在樓下花園裡亂搞的視頻!」
「不,不,我……」
陸淮之痛苦地跪在地上,紅了眼眶。
「這是歡歡讓我給你的,裡面記錄了你對她的背叛,在她每天跟血癌抗爭時,你和別的女人在幹什麼,你可以再好好重溫一邊!」
「這份離婚協議,你要是還有點良心,還算個人,就籤了,別髒了她的輪回路!」
將文件袋狠狠摔在陸淮之臉上後。
裴景越擦了擦眼角,消失在墓園。
10
陸淮之顫抖著手打開了文件袋。
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深深刺痛了他。
「歡歡,你……真的不要我了。」
隨即,打開了手機。
關於我所有的信息都刪除了。
隻剩下蘇棠眠挑釁我的那些信息。
【沈寄歡,你最喜歡的幾個店,我隨口一說,阿淮就全部送給我了,你跟他這麼多年,他卻從未想過轉到你名下,對你也不過如此。】
還發了合同等證明。
……
後面還有很多陸淮之和蘇棠眠偷情的證明。
而且尺度越來越大。
陸淮之看不下去了,他捂著心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難以想象,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是怎樣的折磨和痛楚。
如果換位思考,陸淮之嚇得渾身發抖。
「歡歡,都知道了,她竟然早就知道了。」
「原來我每一次在她面前說謊,她都知道……」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他泣不成聲。
「歡歡,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
「我錯了,錯了,你是為了懲罰我,才騙我說你沒了,對不對?你還活著對不對?」
直到現在,陸淮之也絲毫不信我S了。
還以為我是生他的氣躲著他。
「歡歡,我一定會找到你,親自向你負荊請罪。」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動用陸氏所有的關系,找太太,就現在,十分鍾後給我確切消息。」
剛掛斷電話,蘇棠眠就打來了。
陸淮之直接把她拉黑了,猩紅著眼,神情狠戾。
「蘇棠眠,我們的賬慢慢算。」
「歡歡若有任何意外,我讓你陪葬!」
他不安地走來走去,搓著雙手自言自語。
「歡歡一定還活著。」
「一定還活著。」
「對,她生我的氣才騙我的。」
從未覺得十分鍾這麼漫長。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電話突然響起,嚇得他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他竟不敢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就在對方以為電話打不通時。
他顫抖著手按下了接聽鍵。
「陸總,查到了,太太……」
對方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
「太太在三天前,血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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