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你銀行卡號發我,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許清嘉一愣:
「你給我打電話就隻是為了還我錢?」
「要不然呢?」
那頭突然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男人才晦澀地開口:
「你看見林樂舒發的朋友圈沒?」
我有點莫名奇妙,但還是實話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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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
許清嘉似乎不滿意我這個回答,聲音變得很冷漠:
「錢你不用還了,就當我給你的分手費吧。」
說完,他直接掛了。
我看著暗下來的屏幕,心裡隻覺得麻煩。
最終。
那筆錢被我託朋友給他轉了回去。
6.
接下來,我過了一段清淨的日子。
元宵節那天,陳映初來我家吃飯。
這些天,他一直住在岑姨家。
有事沒事就來家裡陪我爸下棋聊天,知道我媽喜歡花,還特意託人買了幾株稀有的雙色蓮來討她歡心。
二老對他滿意得不得了,逢人便誇。
就連我家狗都被他徵服了,每次他來,尾巴都搖成了螺旋槳。
客廳裡,我看著和陳映初握手的小金毛佯裝生氣:
「平時怎麼教你都不會,現在怎麼會啦?」
「是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
「小色狗!」
金毛似乎聽懂了,跑過來撲我。
混亂中,我懷裡的抱枕掉在地上。
我彎腰去撿,結果眉心卻撞到了陳映初的下巴。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
我有點尷尬,轉移話題道:
「我想拍個狗狗握手的視頻,你能配合我一下嗎?」
陳映初紅著耳根點頭。
錄完視頻後,我隨手發在了社交平臺上。
可能是陳映初的聲音和手太過優越。
那條視頻竟然火了。
還被許清嘉刷到了。
私信隻能發一條,他就跑去評論區留言:
【這男的是誰?】
【是不是你那個相親對象?】
【你們真在一起了?!】
我煩不勝煩。
一條也沒回。
把他的大號小號全部拉黑屏蔽。
7.
年後,我在大學裡認識的朋友突然找我去旅遊。
我想著以後可能沒什麼機會再見面,就答應了。
然而,等我開開心心地到達目的地時,卻發現許清嘉也在。
一瞬間,我明白了什麼。
我壓著怒火質問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朋友笑著湊過來:
「哎呀,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們倆好嗎?」
「好了,沈慈。」
「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你們把誤會說開就好啦。」
「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
朋友家境一般,買不起奢侈品,可這次卻拎了一隻戴妃的包包。
我記得這款她一直喜歡來著。
被我戳穿心思,朋友的臉一陣紅一陣黑。
許清嘉看不過去,替她解圍:
「沈慈,是我讓她這麼做的。」
「你之前不是說想讓我陪你旅遊嗎?」
「你以後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做,好嗎?」
他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許清嘉,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現在應該陪的是林樂舒!」
聞言。
許清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是不是吃醋了?」
「放心,我和她隻是朋友。」
「……」
我不想再跟他說話,拖著行李進了女廁所,打算買一班最近的車票回家。
可翻遍了軟件,也隻能買到明天下午的票。
現在天色已晚。
為了安全,我隻好留下來。
許清嘉以為我回心轉意了,送我回酒店時還在喋喋不休地跟我說著他的旅遊計劃。
我含糊地應付過去,然後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8.
隔天,我磨蹭到中午才出來。
許清嘉一直在樓下等我。
或許想給我們倆制造獨處的機會,朋友沒在,隻有他自己。
見我拎著行李箱,許清嘉臉色很不好看:
「沈慈,你幹什麼去?」
「我要回家。」
「回家?那我為了你辛苦做的攻略算什麼?」他眸底沉鬱,周身的陰鸷讓我心驚,「我酒店都訂完了!」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作主張把我騙來的。」
「沈慈,我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你原諒了,你就這個態度?」
「誰讓你求了?」我被他氣得頭暈,「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你真要這麼絕情嗎?」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許清嘉放輕語調,靠近我:
「我知道我有些事做得不好,可這些我都會改。」
「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不需要了。」
我懶得跟他廢話。
拖著行李箱就要走。
許清嘉見狀趕緊過來攔。
撕扯間,我正要喊酒店人員幫忙,忽然有人捏住了他的手腕。
「陳映初?」
我看見那人的臉,驚訝道。
陳映初溫和地應了一聲,然後順勢推了許清嘉一把,將行李箱從他手中搶回來。
「走吧,回家。」
說著,他用另一隻手牽住我。
我點點頭。
剛要走,許清嘉就當著眾人的面毫無顧忌地大喊道:
「你就是因為他,才要跟我分手的吧?」
「都跟我睡了多少次了,也就這種男的能把你當寶貝!」
「哥們,知道我和她都做過什麼嗎?」
「你不嫌髒嗎?」
我驚呆了。
沒想到許清嘉會說這些子虛烏有的話來詆毀我。
圍觀的群眾對我指指點點。
陳映初卻更堅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不要聽。」
「我們走。」
9.
許清嘉見陳映初一點也沒被挑撥,徹底慌了神。
他追過來,苦苦哀求著我:
「阿慈,我太愛你了。」
「我不想讓他把你搶走,才說了那些渾話。」
「我錯了。」
「你別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
「就是別不理我好不好?」
許清嘉向來高傲意氣,我就沒見他跟什麼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也從來沒見他跟誰道歉過。
可是,那些他給我的傷害,已經抹S了我和他的最後一絲情誼。
見我無動於衷。
他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酒店裡的遊客來來往往,所有人都在往這邊看。
他卻像沒看見似的,孜孜地盯著我:
「沈慈,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會S的。」
大廳的旋轉門被他擋住了。
我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數三個數,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沈慈……」
許清嘉眼圈紅了。
「三。」
「二。」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最後一個數字說出口前,許清嘉狼狽地站起身,像是害怕我會更討厭他。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從他的身上掉落。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
發現是淚。
10.
出了酒店後,我一直沒說話。
直到陳映初遞給我一杯熱飲,我才回神:
「你怎麼來了?」
陳映初不語,而是調出一則信息給我看。
【猜猜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下面附著一張照片。
照片裡,我正在刷房卡。
看衣服,應該是昨天拍的。
是誰發的不言而喻。
「我沒有——」
我緊張地想要解釋,陳映初卻搖搖頭打斷我:
「我知道。」
瞬間,我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剛才狀況百出,我沒怎麼注意陳映初。
現在才發現他穿的是西裝,看上去像是參加了什麼重要的場合沒來得及換,便匆匆趕來的。
我心口一暖,溫聲說:
「謝謝。」
陳映初把我送回了家。
臨走前,還把一個行李箱留給了我,說是裡面裝著給我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
我回家一看,發現吃的、玩的、用的,什麼都有。
我媽知道後,調侃道:
「這哪兒是把你當小孩兒哄啊。」
「這分明是把你當祖宗供著呢!」
我覺得我媽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陳映初在國外時那麼忙,有時候甚至連飯忘記吃,卻還能記掛著我的喜好。
一想到這些。
我的胸口就像鑽進了蝴蝶,止不住地震動起來。
剩下的假期裡,我和陳映初再也沒有見過面。
他很忙,時常要到國外去做交流。
而我也開始準備實習的事情。
年後,我去了一家服裝公司上班。
雖然薪資低,每天有幹不完的活,但好在公司很有前景,我覺得生活也是很有希望的。
然而,這天我去給老板送文件時,卻在辦公室看見了林樂舒。
11.
她似乎跟老板很熟,兩人的舉止很親密。
見到我,她揚著下巴,眼裡滿是挑釁:
「你,去給我磨杯咖啡。」
我沒吭聲。
直到老板發號施令,我才去做。
我端著咖啡重新進來時,林樂舒正鼓搗著手機。
見我過來,她立刻大聲說道:
「小嬸嬸,我交了個男朋友。」
「過兩天我把他帶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林樂舒故意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屏保是個男人的生活照。
我看得很清楚。
是許清嘉。
幾天後,林樂舒果然和許清嘉一起來了公司。
老板臨時有事。
讓她幫忙看管一下公司。
整個上午,我被林樂舒呼來喝去。
她一會兒讓我復印文件,一會兒讓我給她沏茶,一會兒又讓我下樓給她取外賣。
可光是這樣,她還覺得不夠。
又拿來一袋松子讓我在老板的辦公室剝。
「我沒有義務幫你做這個。」
我的好脾氣被磨光了。
「老板給你安排什麼工作你就做什麼工作,現在我是老板。」
林樂舒一臉的尖利刻薄:「你要是不聽,我就讓小嬸嬸把你開了。」
想到公司和老板確實難得。
我還是忍了下來。
剝松子的時候,林樂舒主動坐在許清嘉的大腿上,兩人像是在自家臥室,行為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寶寶最愛吃松子了,我喂你。」
許清嘉喂林樂舒吃東西,眼神卻落在我的身上。
見我絲毫沒反應。
他又拿起手機給林樂舒轉了一萬塊錢。
「給寶寶的零花錢。」
「喜歡什麼買什麼。」
我無視他表演性的行為,甚至覺得有點搞笑,不小心笑了出來。
許清嘉終於破防,冷聲道:
「松子剝得夠多了。」
「你趕緊出去!」
林樂舒有些不滿:
「為什麼讓她出去,你是心疼了嗎?」
「怎麼會。」
許清嘉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控,立刻將她摟在懷裡安撫:
「我是想單獨跟你待一會兒。」
「有人在,不方便。」
林樂舒的臉色這才緩和。
但她也沒有輕易放過我:
「倉庫新到了一批貨,你去清點一下。」
12.
林樂舒對我有敵意,我知道。
可我沒想到她會故意把我鎖在倉庫。
清點貨物時,我一直用手機做記錄來著,現在電量已經隻剩下幾格。
我反復刷新著不穩定的網絡,給許清嘉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我被困在倉庫了。
做完這些,我往身上披了幾件衣服,安靜地等待救援。
沒有讓我失望。
許清嘉真的來了。
可比他更早來的,是火災。
我被濃煙嗆得幾乎暈厥時,有人把我抱了出去。
外面的光線刺得我雙眼模糊,我隱約看見了許清嘉的身影。
他好像在和林樂舒爭執什麼。
「你差點S了她,你知不知道?!如果沈慈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沒有放火燒她啊,我沒有!這是意外,我沒想S她的。」
林樂舒的聲音聽起來崩潰又絕望:
「你不是也討厭她嗎?」
「我隻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
「呵,我討厭她?」許清嘉冷笑道:「我隻是討厭她不喜歡我!」
似乎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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