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看不起他!】
【他是暴力與強權的化身,隻能與你這種沒有思想沒有靈魂,逆來順受,卑微劣等的丫鬟相配。】
說完她得意一笑,覺得劇情續上了。
我也得意一笑,劇情早就改寫了。
果然,夏侯璟移步向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放肆,你哪來的膽子,敢出言侮辱本王?】
謝晚桑捂著臉,滿眼的不可置信。
上一世她之所以敢那麼說。
是因為她在夏侯璟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探究,他能感受到夏侯璟對她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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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說不僅無礙,還能凸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可這一世,我早先便在夏侯璟處埋下了一顆猜忌的種子。
此時她再說這話,隻會讓夏侯璟驗證我的言論,對她生出厭惡。
7
【夏侯璟,枉我還對你另眼相看,你竟被她這套狐媚做派蠱惑,聽信她的胡言亂語!】
【京中誰人不知,謝家隻有我一個獨女,我哪來的妹妹?】
謝晚桑看夏侯璟也有些猶疑,底氣又足了起來。
對著我身後的香蘭吼道:
【香蘭,你是我多年的貼身婢女,總不能認不得她吧?你說,這個賤人是誰!】
香蘭向前施了一個禮,不卑不亢道:
【這位夫人是攝政王府的王妃,謝家的嫡二小姐。】
【大小姐,奴婢鬥膽說句公道話,您以往在謝家欺負二小姐,拿她當下人使喚就算了,在新姑爺面前總該給二小姐點面子。】
【你,你們這兩個賤人,沆瀣一氣,顛倒黑白!】
謝晚桑沒想到香蘭倒戈了,她氣急攻心,衝上來就要打我。
夏侯璟一把抓住她的手,扔到一邊。
【謝晚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本王面前打我的王妃。】
【這已經是你今日第二次在本王面前放肆了,看來你果然是很看不上本王。】
謝晚桑這時有些慌了,她上前想抓住夏侯璟的衣袖。
夏侯璟一把甩開,不給她留一點情面。
身後,有聲音傳來。
是謝父謝母一行人,聽說夏侯璟來了,他們趕忙出來迎接。
謝晚桑遠遠地看見,眼中又閃起光亮來。
她巴巴地迎上去,挽住謝父的胳膊,像以往一樣撒嬌。
【父親大人,簡直沒王法了,翠竹竟妄想爬到我們頭上來,尊卑不分,顛倒黑白。】
【您快揭穿她的身份,狠狠打臉這個小賤人!】
但謝父毫不留情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上前兩步,跪在了我和夏侯璟面前。
【老臣謝雲伯攜家眷給王爺王妃請安。】
我輕輕抬手,讓兩人免禮。
【父親!】謝晚桑驚聲尖叫,【你怎麼向這個賤婢行禮?】
謝雲伯厲聲喝止:【住嘴,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
謝母走上前,溫柔的握住我的手:【榆兒啊,幾日不見,母親都想你了。】
【你,你們!你們都瘋了,你們竟然如此枉顧黑白。】
謝晚桑的世界凌亂了,大聲吵嚷起來。
謝父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僕人將謝晚桑拉下去。
【且慢!】夏侯璟出聲制止。
【嶽父大人,以前確實很少聽說榆兒的事,京城中人人都以為謝家隻有一個女兒,此般是何緣故呢?】
謝晚桑這一通反常的吵鬧,終究還是讓夏侯璟心中起疑了。
不過,我自然還有後招。
謝雲伯淡淡開口:
【因為我這二女兒從小身體不好,在儋州老家修養多年,這兩年才接回京中。】
【榆兒性子文靜內斂,不事張揚,自然就沒有太多聲名在外。】
【王爺若有疑,不妨看看謝家族譜,謝家嫡次女謝晚榆記錄在冊。】
不多時,下人拿來了族譜,上面赫然有謝晚榆三字。
謝晚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當場。
隨即向我衝過來,扯著我的胳膊質問我。
【你個小賤人,用了什麼鬼把戲,騙了夏侯璟就算了,還蠱惑我父母幫你撒謊。】
我趁勢倒在地上,做一副委屈可憐狀。
謝父喚了下人:【來人,將大小姐帶下去,她失心瘋犯了!】
夏侯璟這次沒再阻攔。
謝母趕緊將我扶起來,心疼地問我有沒有事。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在承歡之後第二天。
讓香蘭報信,同謝父謝母做的一場交易。
謝家女兒逃婚,讓丫鬟替嫁,得罪的還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這罪同欺君,誅九族都有可能。
這時候,認下我為謝家嫡二女,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我們雙方目標一致,便是最緊密的聯盟。
大家族向來利益為先,所謂親情,真相,黑白都是次要的。
而且,今日夏侯璟對我的愛護他們也都看在眼裡。
對比謝晚桑任性妄為差點牽連全家,深受攝政王寵幸的我顯然更有利用價值。
日後謝家的資源恐怕會更向我這個假千金傾斜。
8
【夫人,不好了,王爺抱著大小姐回來了。】
香蘭從外面回來,氣喘籲籲地大喊。
原來,今天夏侯璟下朝回家,謝晚桑突然衝到馬前。
若非夏侯璟及時勒住馬韁,她恐怕就要命喪當場。
她驚魂未定,癱坐在路邊,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
夏侯璟有些無措:【你這是為何?】
她哭得抽抽涕涕:【桑兒先前不懂事,頂撞了王爺,但桑兒對王爺絕無惡意,方才想以S明志,讓王爺明白我的心。】
夏侯璟無奈:【我本就沒有降罪於你。】
【可是王爺也與我生分的很,原本,若沒有妹妹,我們是要做夫妻的。】
說著,她一雙含情目眼淚汪汪地注視著夏侯璟,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夏侯璟不禁有些心軟,下馬將她拉起來。
【緣分未到,錯過了也是無奈。】
謝晚桑卻突然向前一步抱住她的妹夫:【王爺,其實我也心悅於你。】
隨後,她又後退了一步:【不過,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做出回應,我同其他女子不一樣,不求名分地位,更不要榮華富貴,隻想遵從自己的本心去愛去恨。】
謝晚桑主動到如此地步,夏侯璟那種男人怎能不動心。
他開口:【若你不嫌棄,可與我做個妾室,我定不負你。】
謝晚桑咬咬牙,然後含羞帶怯地答應了。
聽著香蘭繪聲繪色的講述,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謝晚桑也是學聰明了。
或許是看謝家對她態度不似從前,她有了危機感,出手勾引夏侯璟。
雖然嘴上還是那套假大空的主義,不過姿態卻放得十成十的低。
她從我身上看得出,夏侯璟對這一套十分受用。
我們兩個綠茶打擂臺,可真是精彩了。
【謝晚桑進了王府,恐怕第一個就要對付你,你還笑得出來?】香蘭跺著腳嗔怪我。
【不著急。】
我笑著搖搖頭:【且讓她先得意幾天。】
站得越高,跌得越重。
復仇嘛,總要在敵人最得意的時候把她一腳踹進地獄,才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兩個敵人攏到一處,處理起來也方便些。
思及此,我低聲問詢:【宮裡那邊怎麼樣?】
【一切順利。】
9
謝晚桑還是有些手段的,自從她進了府。
夏侯璟往她那處的時候越來越多,逐漸有專寵之勢。
夏侯璟甚至將她抬為平妻,與我平起平坐。
看來我曾在他心中種下的龃龉已經失效了。
香蘭替我急得直跳腳。
【夫人,這王公貴族院中,男人的恩寵就是一切,你想坐穩高位,不能不爭啊。】
我手中練字的筆不停。
【香蘭你錯了,男人的恩寵如流水,最是靠不住了,一切抓在自己手裡才最牢靠。】
香蘭喃喃:【如何抓呢?】
我掏出袖中的管家鑰匙,牢牢握在掌心:【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謝晚桑並非沒有要過管家大權。
可她根本管不明白,把王府後宅搞得一團糟後,夏侯璟又趕緊將鑰匙還給了我。
當時謝晚桑還嘲諷我,說我是王府的管家婆子,隻配躲在房中劃拉算盤。
可我不在乎。
當年在謝府時,主母和教養嬤嬤教授那些管家、管賬、管田產鋪子等管家之道時,謝晚桑不是走神發呆,就是睡覺打瞌睡。
她認為這些東西無用又無趣,倒是我,偷偷地學了個八九成,如今派上了大用場。
謝晚桑常常嚷嚷著那些規訓、壓迫、自由、主義之類的詞我不懂。
我隻知道,實打實地握在手中的權和錢能夠做很多很多事。
我用錢在京郊置辦了幾處大院子。
買了許多新女僕,她們都是鄉下農戶家裡無法過活賣掉的。
我請師傅教她們習武練劍,騎馬射箭,她們練得體格健壯,力大如牛。
我還用錢買了一批盔甲和刀槍。
……
除了這些,我房中的合歡香點的也更勤了,我需要一個孩子。
畢竟將來……王府是需要有人承襲爵位的。
10
很快我便如了願。
十月懷胎,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
這是夏侯璟的第一個孩子,他高興的無以復加,賞賜了所有伺候接生的僕人一大包銀子。
宮中皇太後知道後也十分欣喜,這是她的第一個孫子。
她額外開了恩典,讓小世子的滿月宴在宮中舉辦。
除了皇帝的親生子嗣,沒人有資格在宮中辦滿月酒,這是莫大的殊榮。
是夜,夏侯璟帶著孩子去宮中赴宴,我謊稱身子不適,留在府中。
不到一個時辰,夏侯璟卻自己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了。
回到府中之後立刻召集所有府兵與家丁,往外衝去。
【王爺,不好了,王府已經被圍了,屋檐上站滿了弓箭手,我們逃不出去了!】
夏侯璟面露懼色,頹然地坐在地上:【怎麼會這麼快!】
我上前關切地問:【王爺,怎麼了?我們的孩子呢?】
他滿臉惶惶,無暇回答。
可是,我卻知道怎麼回事。
夏侯璟去宮中赴宴,中途他外出如廁,他安插的宮人趁機給他報信。
說宮中剛截獲一封夏侯璟與敵國將軍往來的書信。
皇太後斷定他投敵叛國,要在這場宴會上誅S他。
他孩子都顧不上,慌忙逃出皇宮,騎馬往城外逃去,可此時城門已落鎖。
他無奈逃回府中,本想帶著府兵與侍衛衝開城門,博得一線生機。
可沒想到,皇宮中反應竟那麼快,轉眼間已在王府周圍布控好。
他竟已落入了天羅地網。
我心中暗笑,其實王府外的埋伏並非是皇宮中的禁衛軍,他們來得沒有那麼快。
那是我在京郊訓練的獨屬於我的娘子兵。
我之所以不去赴宴,就是為了和宮中裡應外合,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勢必要置夏侯璟於S地!
11
過了許久,夏侯璟從惶恐中緩過神來。
他嚷著:【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誣陷我,隻要我找到這個奸人,就能還我清白了。】
他好似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開始在府中大肆搜查。
我輕笑,他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小皇帝已經長大,開始親政,他這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成了絆腳石。
曾經的盟友皇太後,如今要親手為兒子掃清他這個障礙。
即便沒有那封假信,也會有別的。
他不是不明白,隻是不敢信,不敢信自己已經毫無生路。
而我,重生後主動做了皇太後手中的那把刀,親手送夏侯璟下黃泉!
……
搜查竟真的有了進展。
侍衛們在謝晚桑的房間裡搜出了敵國將軍的來信。
夏侯璟怒極,一巴掌將謝晚桑扇倒在地上。
他不顧她嘴角滲出了一大片血,抓住她的頭發發狠質問。
【賤人,你這個賤人!是你與敵國通信,試圖誣陷本王,害S本王!】
【想來你便是敵國的細作,當時街上驚馬就是為了賴在我的身邊探聽消息,誣告本王!】
【你模仿我的筆跡,給敵國回信,是不是?快從實招來!】
謝晚桑此時已經被嚇懵了,連連搖頭,哭嚎著說:
【不是我!王爺,我沒有!】
【你個賤婦,還敢嘴硬!】夏侯璟一刀劃在謝桑晚身上,鮮血立時染紅了衣衫。
【王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見謝桑晚還在否認,夏侯璟又一刀劃在謝桑晚身上。
一刀,一刀,又一刀……他雙眼赤紅,不顧謝桑晚悽厲的慘叫聲,不停地劃下去。
而謝桑晚已經昏S過去,全身上百道傷口。
流出的鮮血蜿蜒在地面上,仿佛一條條赤紅的血蛇。
夏侯璟從癲狂中醒過來,看到了站在高處,嘴角輕挑的我。
【是你?】
【是你!】
【你為何要這樣做?我從不曾薄待於你!】
我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盯著他。
手上將一張弓拉到了最滿,弦上的利箭對準了夏侯璟的心髒。
【前世我也未曾虧欠過你,可我卻S得那樣慘。】
將S的恐懼讓夏侯璟沒了任何體面,他直直地跪在地上哀求我。
【晚榆,娘子,我可是你孩子的父親啊,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我一條狗命吧。】
我淡淡開口:【你怎麼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你?】
他幾乎要瘋了:【是誰?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嘴角的笑意更甚。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孩子。】
說完,我便松開了那繃緊的箭弦。
利箭直直插入夏侯璟的心髒,絲毫不差。
12
望著滿院的士兵,我下達了一條命令:
【王府中的所有男丁,包括府兵,侍衛,家僕,有一個算一個。】
【隻要你們砍下逆賊夏侯璟身上的一塊肉,便可以前來領賞,賞金一萬兩。】
那些原本還在無措的士兵們,立刻變成嗜血的修羅,爭著搶著剁下夏侯璟身上的肉。
那肉不夠分,他們便又看向了旁邊的謝晚桑。
很快,兩個人變成了一灘灘肉泥,被將士侍衛家丁們捧在手裡,向上舉著向我邀功。
將士們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對我這個新主人表著衷心,可他們全身染血,雙眼赤紅。
那笑,和前世一樣恐怖。
我看著這般煉獄場景,拍手稱快:【好!好!有賞,都有賞!】
然後,我像身後的娘子軍頭領恆娘點了下頭。
瞬間,牆頭上萬箭齊發,將底下的男人們盡數SS。
【恆娘,把這些人都安葬了。】
【記得,每個人棺椁中放進去一萬兩。】
人家幫我做了事,我答允的獎賞一定說到做到。
隻不過,若那些銀兩被盜墓賊惦記上,刨出他們棺椁,將他們曝屍荒野。
便不關我的事了。
13
我從皇宮中接回了小世子。
皇太後遵循承諾,賜他一個伯爵之位,世代承襲,富貴無邊,不涉朝政。
香蘭迫不及待地要抱他:【哎呦,小胖子,快讓姨娘抱抱。】
我已給香蘭脫了奴籍,從此她便是我的姐妹,和我一同把持偌大的伯爵府。
這也算是謝桑晚以前所說過的,當家做主了吧。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