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認識那個顏色,因為那是我親自為謝州挑選並購買的,在我們上個結婚紀念日。
“……原來如此。”
我心中一陣悶痛,苦澀地喃喃自語。
醫生見狀,面色也變得不太自然起來,仿佛吃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瓜,連忙開口。
“這個……關小姐,我一個小時之後再來給你換藥。”
醫生不待我應聲,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我拿起手機,猶豫了半天,最終撥打了一個律師朋友的電話。
“喂?你好,王律師,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相關的事宜……”
打完那個電話,確認了謝州已經徹底變心之後,我的心裡反而意外地輕松了起來,一瞬間就卸下了千斤重擔。
Advertisement
再次點開與他的聊天窗口,我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更沒有了與他溝通的欲望。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一瞬間腦袋裡隻想盡快結束這段已經名存實亡的關系。
在瀏覽趙醫生的朋友圈時,我無意間發現了許多被文琳特意屏蔽我的動態。
那些照片和視頻裡,都是謝州與她共度的甜蜜時光。
雖然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律師那邊也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當真正看到那些畫面時,我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刺痛。
原來,他們早已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走到了一起,甚至已經保持這種不正當的關系很久了。
他們一同前往北歐追逐極光,在搖曳的燭光中共進晚餐,在本市最豪華的酒店頂層欣賞夜景,甚至在海邊留下了深情的吻,而這些,謝州從來沒有帶我做過。
我顫抖著手指,將這些證據一一保存下來,它們將在未來的離婚訴訟中成為最有力的證據。
同時,我也不得不感嘆謝州隱藏真相的毅力,從文琳的朋友圈來看,他們之間的不正當關系至少已經持續了很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文琳作為實習生剛剛入職的時候。
我就這樣從天亮坐到了天黑,一整天都沒有說話,心中對謝州的感情也已經徹底放下。
兩天後,謝州帶著一臉溫柔的笑容回到了家,手裡還提著給我買的禮物。
“老婆,我給你帶了當地的特產,你的病好些了嗎?怎麼這兩天給你發消息都沒回復,讓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他關切地問道,語氣一如往常。
“放那裡吧,我已經好了。”
我冷漠地回應道,此刻的我連裝都懶得再裝。
謝州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剛把特產放下沒多久,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盡管他已經將手機的聲音調到了最低,但我看著他臉上那抹寵溺的笑,就知道他又要去找文琳了。
果然,他接起電話後說道:“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5
看著他匆匆要離開的背影,我突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叫住了他:“謝州。”
他回頭疑惑地望向我,隨後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怎麼了關柔小姐?直呼我大名,有何吩咐?”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語氣裡帶著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苦澀,輕聲說道。
“陪我一起吃個飯吧,可以嗎?”
聞言他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不行啊老婆,公司那邊有個項目需要我去看一下。要不下次吧?這次真的是委屈你了。下次老公一定帶你去吃大餐,聽話。”
聽著他冠冕堂皇的話,我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悶痛。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打算虛與委蛇。
直截了當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他。
“籤字吧,謝州。”
謝州正要出門,疑惑地接過我遞來的文件,待看清上面的字後,霎時震驚地抬頭望向我。
“什麼意思?老婆,你要跟我離婚?”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
我看著他此刻還能擺出一副可憐兮兮又難過的模樣,真是覺得他的演技已經高超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倒是先迅速地掏出了手機。
“老婆,雖然不知道我最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但我現在先把工作推了,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
謝州的語氣裡頓時充滿了懇求,如果我沒有看到那些動態,以我對他十年的了解,都會覺得他是想要挽回這段婚姻。
但是現在隻覺得虛偽。
我冷冷地看著他在手機上熟練地操作,心中的嘲諷更甚。
半晌,謝州關了手機,深吸了一口氣。
“咱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聞言,我又從包裡拿出了一份沉甸甸的文件袋,遞給了他。
他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霎時面色蒼白。
文件袋裡裝的全是他出軌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清晰明了地昭示著他對感情的不忠和背叛。
謝州顫抖著手指翻看著這些證據,臉色越來越難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婆,事到如今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可是那上面真的不是我。”
我拿過他的手,與萬聖節照片上那隻戴著婚戒的僵屍手進行了對比。
謝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照片上的婚戒,終於無言以對,沉默了下來。
“快籤字吧,別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畢竟你不是還要去陪文琳嗎?”
我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
謝州這時才猛地回過神來,眼眶瞬間紅了。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慌不擇路地開口懇求道:
“關柔,我不想跟你離婚,求求你了。我愛的人還是你,我根本就離不開你。我一定會改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沒好氣抽出手來,他卻一把攥緊了,不肯放開。
“換句話說,如果我不愛你,那我早就把你踢開了,還至於跟你一起生活十年嗎?關柔,你得允許我犯錯啊。”
謝州的語氣裡充滿了辯解和無奈。
但他說的話簡直讓人覺得荒謬至極。
6
我聽著這些逆天言論,突然覺得心累無比,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清這個人了。
“謝州,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如果你不籤字,那我就會起訴你。你以為我手頭上隻有目前這些證據嗎?太天真了。”
“起訴你必敗無疑,到時候公司聲譽也會受影響,你也是個商人,得不償失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現在讓你自己籤,是我還念在咱們夫妻的舊情上,給你一點最後的體面。”
我補充道,眼神裡充滿了冷漠和疏離。
謝州看著那份離婚協議,猶豫了很久,終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在上面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閉了閉眼,要說不難過是假的。
我甚至現在還有種恍惚和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不過,他能這麼幹脆地籤字,沒有S纏爛打地糾纏我,倒是讓我很意外。
現在腳下的這所房子屬於我了。
“記得一個月之後去領離婚證,從今天開始算。”
我低聲提醒,剛要關門,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動作。
“賠償記得都打過來,你的東西我晚一點會都堆在門口。你記得找個時間來拿。”
謝州沒想到我這麼絕情,隻能沉悶地點了點頭,最後轉身離去。
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想起文琳那天熱絡的面龐和虛偽的笑,隻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她我也不會放過。
直覺告訴我,她找上謝州一定是有原因的。
於是我果斷地請了一個私家偵探去調查她。
果然,私家偵探真的調查出來了一些東西。
文琳外表清純無害,總是以一副幹練女白領的形象示人,其實私下裡,她玩得相當花。
我請的偵探深入挖掘出了文琳過去的種種劣跡。
原來,她在來我們這個地方之前,就曾傍過兩個富有的金主。
但由於她得意忘形,行事過於張揚,最終都被金主的原配發現,不僅斷了她的財路,還讓她上了當地的黑名單,名聲掃地。
然而,文琳並未就此收斂,而是經過一番精心的包裝和改造,來到了我們這,並迅速將目標鎖定在了謝州的身上。
謝州是一位結婚多年、事業有成的老總,正是文琳所喜歡的類型,於是她快速通過工作上的便捷,在生活上體貼入微,逐漸接近謝州。
她的每一個目標都是精心挑選過的,無一不是像謝州這樣既有經濟實力又成熟穩重的男士,且都結婚多年。
然而,要想維持自己精英白領的形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文琳為了維持自己表面光鮮亮麗的物質需求,同時還在外面另找了一個金主。
我通過偵探的幫助,順利拿到了那個金主老婆的手機號。
而除了這些之外,更讓我震驚的是文琳的就醫記錄。
她不僅有著兩次墮胎的記錄,而且在一周前還進行了孕檢,並預約了流產手術。
隻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去做這個手術。
我猜測,她可能是想等DNA檢測結果出來,確定孩子的父親是誰之後,再決定是否留下這個孩子。
畢竟,對於文琳來說,能夠穩定撈到的錢實在是太有限了,而有一個孩子,或許能夠成為她未來穩定的“收入”來源。
我仔細整理了所有關於文琳的基礎資料,並且不忘收集她的各種黑料,將它們單獨打包保存起來。
7
很快,就到了離婚的日子。
我提前給那位金主的老婆發了消息,告訴她關於文琳的事情。
金主的老婆在收到消息後非常震驚,畢竟在她看來,她的丈夫平時對她簡直是掏心掏肺的好,甚至這段時間對她更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會是這種人。
然而,當我甩出的證據一一對應上時,她終究還是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我在民政局門口等著謝州的出現。
不一會兒,謝州果然帶著文琳來到了這裡。
看到我之後,謝州的臉上先是快速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但他挽著文琳的手卻始終沒有放松。
文琳也穿得十分考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領證結婚的,而不是我和謝州來辦理離婚的。
我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我們一言不發地辦完了離婚手續。
出來後,謝州似乎還想對我說些什麼。
“關柔,我……”
我伸手示意他閉嘴,然後冷漠地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這時,文琳也不再偽裝自己了。
她畫著精致美麗的妝容,親熱地挽著謝州的胳膊,直接開口對我說道:
“不好意思了關姐,我始終認為你們兩個也不是很相配。謝州現在更需要的是個知冷暖的女伴,而不是你這個人老色衰的糟糠之妻。”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