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握住門把手的動作頓住,我回頭望向初言。
堅定道:「哥哥,我會幫你找到兇手的。」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我離開後,被支走的保鏢和護工才重新回到病房門外守著。
自從我哥出車禍,我上位當總裁以來,外界就一直在傳,是我害的我哥。
他們都覺得是我想要榮華富貴,買通那個貨車司機下的手,然而對方已S,線索就那麼斷了。
走廊外的吸煙區。
我從包裡翻出煙盒,點燃一根煙,剛咬上濾嘴處,薄荷爆珠的清冷味就溢滿口腔。
望著樓下的萬家燈火,我心中冒出一絲悲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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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哥的地方,那個別墅已經不能叫作家了。
那裡成了到處充滿算計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猩紅火光燃到指尖引起刺痛時,我才意識到煙要滅了。
我把煙頭懟滅丟到旁邊的煙缸裡往樓下走去。
電梯下到第五層時,門忽然打開,傅行則摟著傅妍雪走了進來。
一時間,六目相對,尷尬溢滿整個電梯。
傅行則悄然松開摟人的手,故作關心地問道:「生病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來看我哥的,隻好借臺階下:「嗯,老毛病了。」
「你呢?妹妹身體也不舒服嗎?」
傅行則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再問我老毛病是什麼。
我也沒有追問為什麼我未婚夫半夜摟著其他女人出現在醫院。
氣氛再度尷尬起來。
他們按的是負一層,我按的是一層。
我率先出了電梯,出了電梯後,我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去查傅行則為什麼來醫院。】
如果我沒記錯,第五層有個科室是婦產科。
而剛剛傅妍雪見到我後,眼神都在躲閃,她腳上更沒有穿她一貫喜歡的高跟鞋。
要麼是兩人玩得太花玩出事了,要麼是傅妍雪懷孕了。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
她懷孕的可能性更大。
6
回到市中心的房子後,我洗漱完準備入睡前,照例吃了兩顆褪黑素才躺下。
在褪黑素的幫助下,我順利入睡。
但一入夢境,我就看到熟悉的場景,又是陸庭琛在市中心頂層的家。
不過這次我沒有在他的大床上,而是在他那張頂級牛皮的 U 形沙發上。
我這次穿的是 LAPERLA 家的黑色蕾絲吊帶裙。
陸庭琛鉛灰色的西裝褲仍完好無損,但他上半身的襯衫早已被隨意丟在一旁,塊壘分明的腹肌在我眼前晃得人心神蕩漾。
但一想到他搶了我的項目,還拿著香檳在我面前炫耀,我準備一腳踩到他西裝褲鼓包處泄憤。
誰知,他一把拉過我的手,直接往他的臉上扇巴掌。
力是相互的。
打完他後,我的手心還是一股酸麻感。
他白皙的臉頰上更是很快就出現清晰的巴掌印。
扇完後,他揚起那雙勾人的眸子,嗓音沙啞:「大小姐,解氣了嗎?要不要扇另一邊?」
一巴掌打完,我的氣消了一大半。
我把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回,掐住他的下颌抬起來,強迫他仰視看向我。
威脅道:「項目還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望著陸庭琛這張桀骜不馴的臉,我換了個語氣,商量般哄著:「那個項目不會賺錢,你搶來做什麼?那是我給傅行則準備的大禮。」
「好,都聽的,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男人打蛇隨棍上,不再在地毯上跪著。
聽到他喊我老婆,我內心有絲掙扎又有些期盼,沒等我理清那些難懂的情緒。
他起身坐到我身邊,大手環住我的腰,把我提到他大腿上跨坐。
垂眸深情地望向我,哀求道:「今晚玩點新的,試試騎我臉上?」
鬼迷心竅間,我點頭答應了。
7
次日一早,我醒來時,望著自家的天花板。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昨晚睡著後,我怎麼又夢見陸庭琛那個狗東西了。
夢裡還跟他玩了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看來下次我得去醫院找醫生換種助眠的藥物了,不然要是長期這樣下去。
我都要因為他在我夢裡服務技術好,在現實中看他這個S對頭看對眼了。
收拾好後,我起身開車去了公司。
下午時,我騰出時間去試婚紗,出發前我就給傅行則發消息了。
他說自己會晚點到。
婚紗店。
我沒想到試婚紗要脫光到隻剩下內衣褲,要店員幫忙才能把繁重的婚紗穿上。
我不喜歡被陌生人看到自己的身體,在她們把整體弄好後,我就讓人出去了。
細節我打算自己調。
可我沒想到,後背的拉鏈會被卡住。
我隻好朝外面喊了聲:「有人嗎?進來幫我拉下拉鏈。」
身後響起簾子被掀開的聲音,腳步聲愈發清晰起來。
但我怎麼感覺這個聲音這麼熟悉,沒等我回頭,陸庭琛散漫的嗓音響起:「捂好,別掉下來。
「萬一我不小心看到,你賴上我怎麼辦?
「你總不能拋下未婚夫來跟我在一起吧?」
怎麼會是他!
我來選婚紗,新郎又不是他,他來做什麼!
由於背對著陸庭琛,我看不清他的動作。
他指腹滑過我的脊椎骨時,我因為他的觸碰渾身激起陣陣酥麻。
熟悉的觸感在夢裡我經歷過無數次。
可現在是現實中!
萬一有工作人員過來,看到我們兩個在裡面這些旖旎的畫面。
我十張嘴都說不清我和這個S對頭的關系。
萬一傳到傅行則耳中,我還得想辦法解釋,煩人得很。
偏偏男人想折磨我似的,他拉鏈子的動作仿佛是電影裡的慢動作般,無限放慢。
我咬緊牙關,才堪堪把要溢出的聲音控制住。
眼見著兩分鍾過去,男人還沒好,我撂下狠話:「陸庭琛,你是不是不行!」
拉個鏈子半天都弄不好。
渾不懔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哦,抱歉,我是個生瓜蛋子,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女人拉鏈子呢。
「大小姐,你多多擔待,給新人一個機會,耐心些。
「買東西都有七天無理由退貨呢,我這不也算是新手上路,沒經驗嘛,要不你給我多練幾次,說不定我就會拉了呢?」
我胸中又惱又羞,氣得都快捂不住胸前的布料。
瞧瞧他說的是什麼混賬話,連「生瓜蛋子」都說出來了。
他長這麼張帥臉,身邊追求者從小到大就沒斷過,追他的人都能排到法國去了。
他說自己是生瓜蛋子,誰他媽信啊!
當我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呢,在這編大話啊。
看著他這張臉,腦中總是不自覺想起他昨晚滿臉水漬的模樣。
臉頰又發燙起來……
8
許是被我罵了,拉鏈刷地一下拉好。
轉身後,我此刻又羞又惱,一巴掌往陸庭琛臉頰上扇過去。
我打他時,因為氣憤,用了全身的力氣。
他冷白的皮膚上很快就多了鮮紅的巴掌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時,我不禁有些心虛起來。
我居然把眾星捧月的太子爺給打了,他會不會報復我?
更離譜的是,他不生氣不還手就算了,臉上那個暗爽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男人也不嫌疼,那張臉忽地笑起來:「嘖,大小姐,這麼氣啊?」
「要不要另一邊也給你打?」男人說完就把另一邊湊過來,示意我打他。
「隨便打,隨你打到高興為止,我絕不多說二話。」
剛剛是衝動,現在理智回籠,陸這個姓氏在京市是什麼分量?
他爹可是混政圈的,連傅行則他爹見到,都要低聲下氣地喊聲「司長」。
我怎麼可能還敢打他。
又不是嫌棄自己活太久了。
「你到底來做什麼的!」我警惕地看向他,「怎麼,你是陪女朋友來試婚紗,走錯試衣間了?」
「大小姐,你似乎很關心我是不是有女朋友?
「怎麼,吃醋了?」
我眼眸都氣圓了,他到底是怎麼得出我吃醋的。
我們可是宿敵,而宿敵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神金!你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我推開他,往外面走。
誰知男人也隨著我出來,緊挨著我,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忽然,陸庭琛抓住我的手腕,語調渾不懔:「大小姐,不要和他訂婚。
「傅行則不是你的歸屬,他都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了,怎麼,你是想當後媽?」
一時間,我被他的話驚得忘記收回手,他是怎麼知道傅妍雪懷孕的事?
難道他也去查傅行則了?
可他為什麼要盯著傅行則?
我把手抽回來,偏過頭:「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我伸手指了指外面,「立馬滾出去。」
男人沒有動,依舊立在我身邊,身上散發出威脅的氣息來,我不敢和他對視。
外面忽然傳來傅妍雪和工作人員的交談聲:「我嫂子一個人在裡面?
「你們怎麼做事的,萬一有壞人進來怎麼辦?」
眼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藏好!不準出來!」我聞聲把陸庭琛往試衣間裡推。
他要是敢出來,他就完了!
改天去他夢裡,小陸庭琛都給他掰斷去!
9
陸庭琛被我藏在試衣間。
我則坐到沙發上,想看看待會兒傅妍雪要做什麼。
傅妍雪今天還是穿的平底鞋,她進來後,把工作人員都屏退了。
她也不顧我同意與否,徑直在我身邊坐下:「初霜姐,傅哥哥去停車了,晚點上來。」
我拿出手機,悄悄給陸庭琛發消息:【你別出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對傅妍雪的話,我隨意應了句:「哦。」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也過來嗎?」
「哦,不好奇。」她跟著傅行則過來,無非就是想膈應我。
要知道,傅夫人和我母親是很好的閨蜜,當初我母親去世,傅夫人就說了要幫忙照顧我。
傅妍雪一個傅家的養女想上位,想嫁給傅行則,絕無可能。
傅夫人絕不允許他們做出兄妹亂倫的事情來。
陸庭琛的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求我。】
我飛速打字:【求你。貓貓頭可愛.jpg。】
「初霜!」傅妍雪忽然朝我吼了句,分貝大到我嚇了一跳。
我被迫從手機上挪開視線,看向處於暴怒中的傅妍雪。
「我也是來看婚紗的!你要不要也給我挑上一挑?」傅妍雪頤指氣使道。
「哇,恭喜。」我敷衍地回了句,「我眼光不行,你自己挑吧。」
但凡我眼光好,當初就不會看向傅行則、喜歡傅行則這個垃圾那麼久。
「我想讓你幫我挑,畢竟我可是傅哥哥唯一的妹妹,我的終身大事跟他有關。
「你挑的婚紗,我穿著會開心,到時婚禮邀請你來當伴娘怎麼樣?」
這邊有個習俗,結過婚的不能當伴娘,看來她這是篤定我結不了婚啦。
我冷眼看向傅妍雪,平靜地開口:「你不累嗎?整天戴著面具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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