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碰到他傷口,疼了,想松開,他卻扣住我的腰。
委屈又控訴:「姐姐,喉結敏感,下次……不要蹭了。」
「……」
「那我還能蹭哪兒?」
抱著他時我喜歡用臉蹭蹭,他又不是不知道。
周晏今抿唇不語,隻是臉紅。
他的眼神,不太清白。
我驟然想起,以前哪次貼貼,他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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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不提不許我蹭。
「周晏今,你不對勁兒。」
周晏今不語,隻一味抱著我,親我手臂,肩膀。
突然,我福至心靈。
「周晏今。
「B養,是不是該有點別的服務?」
以前,我隻想抱著他蹭一下,偶爾惡劣心起,故意惹火,看他難受。
他也從不敢提別的。
但此刻,我突然,想幹點別的。
「姐姐想要什麼服務?」
周晏今湿熱的唇遊離在我的肩頭,一步步試探著。
我挑起他的下巴,他雙眼湿潤地看我。
「親我。」
以往要求他親我時,僅限於手,肩。
這次,我想試試別的。
周晏今呼吸一沉,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
他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臉,緩緩低頭,閉上眼,近乎虔誠地吻下來。
呼吸灼熱,唇瓣柔軟,皮膚飢渴症在此刻達到一個臨界點。
還差點什麼。
但周晏今不敢動,隻單純地貼著我的唇瓣。
我摟住他的脖子,張嘴咬住了他。
這一瞬,臨界點被徹底引爆。
這個吻,從沙發吻到床上。
空氣中全是曖昧分子,和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
周晏今如一頭野獸,卻小心地壓著獸性,觀察著我的表情,怕惹我不快。
直到——
「周晏今,不用顧忌。」
這種時候,我已經沒心思去調他了。
他骨子裡的野性,我喜歡的。
下一秒,猛獸掙脫枷鎖,橫衝直撞,上天入地,直入雲霄。
13
這一夜,我和周晏今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們都食髓知味,一見面便是極致的纏綿。
但最近,周晏今似乎遇到了麻煩,好幾次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
我心裡隱隱有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徹底聯系不上他時,達到頂峰。
我剛下樓,管家正好迎上來。
「小姐,周小先生出事了。」
周晏今,的確遇到了麻煩。
他在暗堂太狠,得罪了太多人。
升得太快,眼紅了太多人。
暗堂的一個分堂主,趁今天副堂主不在,對他下了手。
我趕到暗堂的時候,周晏今被綁在架子上,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
分堂主正拿著剔骨刀,狠狠扎進他的肩胛,擰著,攪著。
周晏今喉嚨裡發出悶哼,血珠成串地掉落。
我眉眼一凜,一腳踢飛分堂主,擋在周晏今身前。
「操,誰!」
分堂主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
看到我時,怒意壓了兩分。
「程大小姐,怎麼,暗堂的事大小姐也想管?
「暗堂有規矩,進了暗堂,活著算你有本事,S了是你命短,不得報復。」
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剔骨刀,上面是周晏今的血。
「這條規矩,前提的是雙方同級別,是為了約束更高級別的堂主。
「怎麼,他是分堂主?」
「副堂主已經許諾他了,怎麼不算!
「我知道他是大小姐塞進來的,他的確有本事,可沒辦法,這是暗堂,規矩就是這樣!」
我冷笑,把玩著剔骨刀,緩緩走近:「副堂主的口頭許諾若能當真的話,那在場的各位,豈不都是分堂主?」
來到分堂主面前,我指了下他胸口的分堂主標牌。
「口頭許諾算數的話,那還要授令封印幹什麼。」
隨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扎進他的胸膛。
剔骨刀扎穿標牌,「叮當」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會突然下手,安靜片刻後,瞬間暴動起來。
我揚聲道:「分堂主李煒不守規矩,挾私報復,你們敢上來,便是同伙。
「管家,記住他們,回去好向我爸復命。」
「好的小姐。」
此話一出,暴動停歇。
我擰著手裡的剔骨刀,李煒痛得大叫,連連求饒。
我壓低聲音:「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你廢他一條胳膊,我要你半條命。」
拔出剔骨刀,推開李煒,我嫌惡地後退了兩步。
「在暗堂,要守暗堂的規矩。」
轉身,我看到周晏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朝他走過去,解開繩子。
他已經脫力,軟綿綿地倒在我身上,我險些接不住。
「姐姐……」
他委屈地哼哼。
「走,回家。」
和管家把周晏今帶出暗堂,又送去醫院,一來二去地折騰,天已經黑了。
管家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副堂主,後續他會處理。
那個分堂主,蹦跶不了了。
我在醫院守著周晏今。
他傷得很重,流了很多血,要不是我去得及時,他真會S在那兒。
這事還是傳到了我爸耳朵裡,他沒叫我回去,而是直接來了醫院。
「爸。」
我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周晏今。
「你不是最討厭暗堂那些人嗎?怎麼還為了他,親自去了。」
十二歲那年,暗堂大換血,導致程家動蕩,我被報復,被綁去暗堂關了三天,受了三天非人的折磨。
冰冷,黑暗,孤獨。
皮膚飢渴症也是那時患上的。
可以說,我爸再晚來一點,我就S了。
但他們來不及安慰我,因為動蕩還沒結束。
我在昏迷之中,被送去了京城,送去了沈家。
「我已經長大了,爸爸。」
不是那個隻會哭著說害怕的,沒用的小女孩了。
我在京城,並沒有闲著。
鍛體,練武,了解暗堂。
畢竟,我不想再被抓一次。
我現在已經不怕了,隻是不喜歡。
「爸爸,他是個很好的筏子,也會是把好刀。
「您當年蟄伏多年,收服了暗堂一半的人,剩下的那一半,是時候該換上自己人了。」
周晏今本就遭人眼紅,這次我又救下了他,明晃晃地走後門,會有更多人嫉恨他,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隻要暗堂亂起來,清除異己的機會,就來了。
我爸聞言,眼裡露出欣慰:「不愧是我的女兒,想法和我不謀而合。」
難怪,周晏今會升得這麼快。
「但爸爸有句話想問你。
「你今天去救他,是因為想幫爸爸清除異己,還是,想救他。」
這句話,問得很微妙。
問周晏今在我心裡的地位。
也問周晏今之後的處境,是S是活。
我呼出一口氣。
「爸爸,我需要他。」
我當時腦子裡的第一想法是,周晏今不能S。
我爸點頭,「好,那爸爸,不會讓他S在暗堂的。」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謝爸爸。」
14
周晏今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
睜開眼看到我時,他眼裡是止不住的崇拜。
「姐姐,你好厲害。」
我笑了笑:「命都快沒了,後悔了嗎。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
周晏今搖頭,抓住我的手蹭了蹭。
「我不後悔,姐姐。
「我要往高處走。
「我會是最好用的筏子,我會是姐姐手裡,最好用的刀。」
我一驚。
「你聽到了?」
「昨晚迷糊清醒了一會兒,聽不全,但能猜到。
「從姐姐擋在我面前的那一剎那,我就在心裡發誓,從今往後,我隻跟隨姐姐一人。
「刀也好,狗也罷,姐姐永遠都別想甩掉我,永遠。」
周晏今語氣裡透著近乎病態的執拗和堅定。
我低頭,在他額頭親了親。
「好好休養,後面全是惡戰。」
「好。」
他乖乖閉上眼。
彈幕:
【天吶,周晏今這不得愛S姐姐啊,這可是給自己兩次重生的姐姐啊!】
【別說周晏今了,我都愛上姐姐了!姐姐好颯!姐姐就是自己的大女主!】
【姐姐我愛你,我們仨一起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我好心疼姐姐年幼時的遭遇啊,那三天三夜的折磨,是她一個人扛過來的,她才十二歲啊。醒來還發現自己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吶我哭S!誰說姐姐跋扈,誰說姐姐惡毒,我的姐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嗚嗚嗚。】
看著彈幕在心疼我,我笑了一下。
心裡暖暖的。
周晏今休養了一個月,活蹦亂跳地回了暗堂。
暗堂的水,快渾了。
同時,還有另一件事。
港城寧家,換人當家了,並改姓祝。
我收到請帖,看到上面的名字時,都蒙了一下。
祝夏裡?
我沒特意查過祝夏裡的背景,彈幕對於她這個女主也沒發太多有用的消息,大多都在嗑嗑嗑,要麼就是恨我和周晏今做的時候一片黑不給看。
說實話,當時我慶幸了好久!
這要是給看……那我算什麼了啊。
才不要!
來到祝家時,祝夏裡老遠就朝我招手。
「姐姐,這裡!」
我調侃:「可以啊,都當上家主了。」
她抱住我的手臂撒嬌:「仗了姐姐的勢,姐姐不怪我才好。」
我嘆了口氣:「下次要仗直接說,不用偷偷摸摸的。」
寧家的事,我以前有所耳聞。
大概就是姓寧的吃先夫人絕戶,霸佔祝家財產,氣S祝家二老,拿著祝家的錢立寧家門戶,娶妻生子,和和美美。
祝夏裡紅了眼眶:「我等著一天,等太久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你別生氣。
「我隻是想快點拿回我媽的東西,他們不配!」
我心疼地給她擦掉眼淚:「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我這麼多勢,給你仗一點怎麼了,我又不小氣。」
「嗚嗚嗚姐姐,姐姐,祝家隻有我一個人了姐姐。
「我好想媽媽,可我有點……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被吃絕戶那年,祝夏裡才五歲。
母親被姓寧的害S,外公外婆發現姓寧的在外面還有一個家,被活活氣S。
一夜之間,隻剩一個小小的祝夏裡。
要不是當時輿論影響太大,怕是祝夏裡都活不下來。
她在寧家忍受了三年的精神折磨,最後被偷偷扔掉。
那天的雪很大,祝夏裡昏倒在雪地裡,小小的身影幾乎被雪掩埋。
是路過的人發現了她,把她送去了孤兒院。
因為高燒和精神崩潰,醒來時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之後被京城的人領養,帶去了京城。
可是命運多舛,後來養父母家家道中落,鬱鬱而終。
祝夏裡也是那個時候受到刺激,恢復了記憶。
港城,祝家,祝夏裡。
她拼了命地讀書,結交朋友,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回到港城,給母親,外公,外婆報仇。
回港城那兩天,她拉著我到處玩, 就是為了給姓寧的看,為了借我的勢。
姓寧的看她搭上了我, 便讓她回了寧家。
祝夏裡逐步開始了她的計劃。
今天, 她要讓港城所有人都知道寧家的罪行, 把他們徹底釘在恥辱柱上, 讓他們……不得好S!
她等著一天,等太久了。
我給她添了一把火,讓祝夏裡這個名字,響徹大街小巷。
祝家不是隻有一個祝夏裡。
祝夏裡背後, 是我。
15
一個月後, 暗堂的混戰開始了。
如我所說,周晏今是極好的刀。
夠狠,夠滑, 夠招人恨。
我爸背地裡保著他, 他多次險象環生,也愈發得到我爸的欣賞。
當初那個路邊可憐又絕望的瘋狗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行事狠辣, 沉穩幹練的副堂主周晏今。
耗時一年, 暗堂徹底換成了我爸的人。
周晏今也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彼時, 他才二十一歲。
是暗堂裡,最年輕, 也最不容挑釁和質疑的副堂主。
但副堂主白天, 還是要去上課的。
不然畢不了業。
晚上, 也還是要來我屋裡的。
黏黏糊糊地求我:「姐姐,你疼疼我嘛。」
放了很久的毛絨耳朵和爪子,也是給他穿上了。
隻是疼著疼著, 是我在喊疼。
「瘋狗, 輕點!」
周晏今吻我, 從善如流地道歉:「對不起姐姐。
「忘我了。
「姐姐實在,太迷人了。」
我問他:「你現在, 爬得夠高了嗎?」
他點頭。
「那可以告訴我, 你想要什麼了嗎?」
周晏今聞言, 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他目光灼灼, 一字一句, 嵌入我的心髒。
「我要我們, 平等地站在一起。
「我要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從你在醫院拉住我,跟我說回家的時候,我就想和你, 回家。
「姐姐,我想和你, 有一個家。
「所以我要爬到高處,S多少次都無所謂。」
我承受不住,低頭堵住他的唇。
周晏今也幾乎要將我揉進骨血裡。
「姐姐,我的月亮, 我愛你。」
我心口漲漲的:「那, 允許你和月亮並肩。」
此後,所有人都知道,惹不得的港城大小姐身邊, 多了個更惹不得的瘋狗。
大小姐指哪兒他咬哪兒,絕不違背,絕不反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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