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倒計時十天,我發現傅司年在外面金屋藏嬌。
白天陪我,晚上奔赴婚禮策劃師的溫柔鄉。
我去找他想取消婚禮,卻意外聽到傅司年綁定了無限重生的系統。
【宿主,這已經是你第99次重生,你還沒玩夠?】
傅司年不以為然地答道:“這是最後一次,等我湊夠百人斬,我就會和棠棠好好過日子。”
後來系統找上我:
【姜小姐,您是否願意綁定重生系統?重生的唯一方式是S亡,直到身體終止生命跡象,重生系統才能生效。】
“我願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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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傅司年不再擁有無限重生的機會。
他與我,生生世世永不再相遇。
……
傅司年帶我去看了婚禮的策劃布置。
“為了給你一場完美的婚禮,我這幾天都沒合眼。”
說罷他抬手打了個哈欠,動作拉扯間,黑色衣領之下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
這是策劃婚禮沒合眼,還是婚禮策劃沒讓他合眼?
見我直愣愣地看著,他溫柔地握起我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心疼你男人了吧?乖寶,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再不會有其他女人值得我這樣費盡心思。”
這幾天,我收到過上百條婚禮策劃師宋語的消息。
在被選做婚車的邁巴赫上,傅司年按著宋語的後腦,吻得氣息不穩。
婚禮酒店的舞臺上,宋語笑得一臉驚喜接過傅司年單膝跪地舉給她的玫瑰花。
還有我親手布置的婚房,被滾成一片狼藉的紅色綢緞床單,暈湿一大片的歡愛痕跡。
視頻裡,宋語的攝像頭掃過地上凌亂丟成一堆的套套包裝袋。
【我會讓阿姨打掃幹淨噠!(調皮表情)】
她理直氣壯地做插足的第三者。
【姜以棠,像他這種身份的,外面誰沒有女人?】
【他連碰你一次都不願意,卻每次都能折騰我到半夜,第二天我總是下不了床。性和愛是分不開的,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
【隻要你別惹到我,傅太太這個稱呼能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可惜,你就剩個稱呼了。】
看著挑釁的短信,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
三個月前,我誤打誤撞綁定了重生系統。
起初我拒絕,直到系統將大片的記憶灌入我的腦海中。
原來我以為的愛情,不過是傅司年99次的欺騙和背叛。
記憶被拉回第一次背叛,我滿心歡喜去給加班的傅司年送親手做的宵夜,卻看到他將新來的實習生半圈在懷裡,輕柔地吻著她。
我果斷與他分手,沒想到傅司年利用他綁定的無限重生系統第二次與我相遇。
在我們相戀三周年的紀念日,傅司年包下豪華遊輪,卻在郵輪的角落包廂裡,與一名網紅衣衫不整被我當場抓包。
傅司年慌亂地解釋,我轉身逃離。
回憶起第9次的背叛,我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在我生日的那天,我收到匿名頭像私信了我一張照片。
傅司年的副駕駛上,女人身穿小兔套裝,白色絲襪的大腿上被一隻手用力抓著,甚至能看出因用力而微微輕脹的血管。
那隻手的無名指戴著得正是我們訂婚的戒指。
收到圖片的前一分鍾,我曾給傅司年發過消息:
【在幹嘛?】
他回:【在想你乖寶。】
2
接著來到第10次,第11次……第99次……
我聽到系統質問傅司年。
【宿主,這已經是你第99次重生,你還沒玩夠?】
傅司年不以為然地答道:“這是最後一次,等我湊夠百人斬,我就會和棠棠好好過日子。”
回憶裡如洶湧潮水的背叛,將我徹底淹滅。
我蜷縮著身子,心頭仿佛如鈍刀狠狠捅入,再變成尖銳的一柄刀翻攪,疼到讓我喘不過氣。
戀愛時,傅司年總在清晨穿越半座城,頂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為我遞上早餐,眼中滿是寵溺。
也會陪我去看最愛的演唱會,現場人潮湧動,他總是緊緊將我圈在懷裡,生怕我被人群擠到。
他看著我,眼中閃爍星光,陪著我一起哼唱。
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隻剩下我們兩個。
甜蜜的誓言,深情的陪伴在此刻都成了最鋒利的嘲笑。
那些我以為的幸福,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騙局。
而我,就是這場騙局裡最可悲的小醜。
我答應系統綁定重生,提出了交換條件:
用自己的重生換傅司年再無重生的機會。
傅司年。
我與你生生世世永不再相遇。
我靠在車窗上,沉默著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思考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脫離這個世界。
傅司年終於察覺出我情緒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是婚禮安排有不喜歡的地方嗎?”
我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巧克力為什麼沒有定我喜歡的酒心口味?”
我第一次嘗到酒心巧克力的時候就分享過傅司年。
“以後我們結婚一定要選酒心巧克力!我超愛這個味道!”
他連連應道:“好好好。”在手機備忘錄又多添了一條。
說完,我緩緩側過臉來,和傅司年對視。
“科特迪瓦的上乘可可巧克力,孕媽媽的首選,婚宴的甜品為什麼選了這家品牌?”
我靜靜地盯著他的臉,注意他面部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宋語推薦的,她說考慮到賓客裡會有孕婦,用酒心巧克力不合適……”
傅司年喉結微動,食指揉了揉鼻尖。
我沉默地看著他的小動作,這是他心理緊張的肢體習慣。
“乖寶,你心心念念的婚紗訂做好了,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嘛。”
我這才注意到,車子已經停在了宋語工作的地方。
傅司年貼心地用手擋著車門扶我下車,又來牽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抗拒地想要掙脫開,他卻是更緊密地抓牢在手心裡。
“要牽一輩子的,這樣子就不會弄丟你了。”
傅司年舉起與我緊握的手晃了晃,眼睛笑成彎。
明明,故意弄丟了我99次的人是他。
可這一次,他再也找不回來了。
剛走進店裡,年輕的服務人員就迎了上來。
“傅先生與傅太太的感情可真好,真讓人羨慕!傅太太,嫁給傅先生您一定會幸福的!”
傅司年面帶笑意,囑咐服務人員:
“照顧好我太太。”
轉過頭,滿是歉意地哄著我:
“為了婚禮那天的驚喜感,乖寶自己去試婚紗好不好?我去二樓休息室等你。”
婚紗的手稿是我自己畫的,上面所鑲嵌的每一個鑽石,每一縷白紗都密密麻麻縫著我對幸福的憧憬。
可惜在我見到它的時候,破滅了。
透視白紗的袖子皺皺巴巴搓在一起,裙擺處更是有大片的不明汙漬,領口的鑽石也零零散散掉落了許多。
婚紗剛展開的時候,一股石楠花的味道直衝我的鼻尖。
協助試婚紗的服務人員連連道歉:“實在抱歉傅太太!可能是工作人員不知道這件婚紗是定制的,將它租賃了!我們一定在您婚期前將它清洗幹淨!還你一件整潔完好的婚紗!”
我搖搖頭表示了拒絕:“不必了,既然髒了就丟掉吧。”
同傅司年一樣。
既然髒了,我便選擇丟掉。
3
婚紗沒試成,我隻好來二樓休息室尋傅司年。
休息室的門是虛掩的,所以我不光能聽見裡面談話的聲音。
就連宋語跨坐在傅司年的身上,傅司年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在她的身子前揉搓著。
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手感更好了?”
“你說呢?明天該去產檢了,你陪不陪我……啊!”
宋語嬌聲連連,整張臉埋在傅司年的腰間。
“你給她訂那麼高級的婚紗,卻讓我和孩子去又破又小的醫院做產檢……”
“姜以棠在那幾家高級醫院都體檢過,醫生護士都知道她是我太太。宋語,我記得我說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但是如果鬧到了姜以棠面前,你是知道我脾氣的。”
“你要是想和我繼續維持這種關系,就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個見不得人的三,而她是我唯一的傅太太。”
傅司年面色驟然一變,陰沉地瞥了一眼宋語。
聽出傅司年語氣裡的警告,宋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隨後才怯怯地低下頭,委屈地紅著眼眶道:
“是,我記著呢,我怎麼敢鬧到傅太太的面前呢。”
說完,她便擦了擦眼睛,抬起腿賭氣式地想從傅司年的身上離開。
卻被對方一把按了回去,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別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高級的婚紗……不是也讓你先試過了……
“怎麼?還沒夠……?”
宋語靠在他的肩頭,笑得嬌俏:
“跟你……哪裡會夠。
“可是……你就這麼怕失去傅太太嗎?”
傅司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是,我不能沒有她,要是失去她,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話音剛落,他又直接將她壓在了沙發上,兩個人的唇齒碰撞發出曖昧的水聲。
我用力按住心髒,大口大口喘著氣,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出來。
心髒就如同被人使勁擰了一把,對方已經松開,可是我還是餘痛未絕。
所以婚紗裙擺上大片的汙漬,還有那石楠花的味道是……我胃裡一陣翻湧。
相戀時,即便情到濃時,傅司年也會強行忍住。
他說,第一次很重要,要留到新婚之夜才算完美。
初次親吻的那天,傅司年緊張的樣子我依舊記得。
才剛剛觸碰到唇瓣,他的耳尖就一片通紅。
我以為他那樣珍重我,或者再也沒有人會比傅司年更愛我了。
休息室的沙發被撞得咿呀作響,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悶哼聲斷斷續續的飄了出來。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猶如尖銳的鉤子驟然鉤住心髒,繼續待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誰知剛逃到一層的樓梯,我便腿部癱軟徑直摔了下去。
也許是巨大的撞擊聲驚動了休息室的二人。
意識昏迷的最後一刻,我聽到傅司年緊張到語氣顫抖:
“我太太有心髒疾病!快叫救護車!”
傅司年說錯了。
有心髒病的人一直隻有他。
當年我為了報答傅家對我的培育之恩,將自己的心髒移植給了傅司年。
自己這些年用得卻是一顆人工心髒。
人工心髒雖然能維持生命,卻不能和人類器官相比較。
我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吃辣不能熬夜,甚至不能情緒波動。
我對他解釋說自己有心髒疾病,定期地找熟悉醫生復查便順理成章作為體檢的借口。
所以這些年,對傅司年我瞞得很好。
他向我求婚的那日我還在沾沾自喜,這純粹的愛意裡沒有摻雜一點愧意。
再次意識回歸時,我有些失望。
卻不是因為傅司年沒有陪在我的身邊。
諾大的病房裡十分安靜,靜到我可以聽到外面傅司年打電話的聲音。
他素來沉穩,隻有在我面前才有過幾次情緒失控。
可如今,他打電話的聲音裡帶著喜悅與激動。
不一會,腳步聲漸遠,是傅司年離開了。
我用力全身力氣下了床,腳步緩慢地跟了出去。
繞過了幾條走廊,就看到傅司年扶著宋語,剛從婦產科出來。
二人的嘴角上揚,幸福的笑意幾乎壓不住。
看到我,宋語微微一愣,隨即故作驚喜地喊出聲音:
“傅太太你醒了!太好了!我和傅總都很擔心你呢!”
傅司年猛地一抬頭,剛好與我四目相對。
4
他身子驟然一緊,急忙松開了扶著宋語的手。
“棠寶,你醒了!我……我剛想去醫生那問問情況,這不就遇見了宋語,她懷孕了,又自己一個人來產假,我也是順手幫個忙扶她一下。”
傅司年緊張地連忙解釋,又兩步走到我身邊。
我的眼睛落在宋語小腹上,隻覺得呼吸驟然發緊,閉了一下眼睛,好一會才道:
“那真是……恭喜宋小姐了。孩子爸爸怎麼沒陪你來?”
宋語一臉幸福地摸了摸小腹,眉飛色舞地炫耀著:
“孩子爸爸實在走不開,但知道我懷孕後開心的不行。不僅給我買了別墅,還安排了十幾個阿姨伺候我,飲食方面更關心我,就連巧克力都讓我吃進口的孕婦品牌……”
聞言,傅司年臉色驟然一變,瞬間將她的話堵了回去,“我太太喜歡吃酒心的巧克力,你重新安排一下婚宴的甜品。”
“你一個工作人員,還想讓我太太迎合你的口味。”
說完,又討好地抱住我,語氣溫柔哄道:
“臉色怎麼這麼蒼白?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聽到傅司年語氣裡的貶低,宋語咬著嘴唇紅著眼眶道:
“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隻不過是個工作人員而已,哪裡配吃傅太太的巧克力。”
說完,便擦了擦淚眼,轉身離開。
傅司年神色微變,剛要快步追上,又看到自己的手還扶在我的身上,最後還是作罷。
回到病房,傅司年一直心不在焉。
“店員說你試婚紗出去後就暈倒了,婚紗我已經讓她們送去清洗了,再過十天就是我們婚禮了,重新定做的話怕是來不及……”
“傅司年,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即使洗得再幹淨也不行。”
傅司年替我蓋被子的手猛然一怔,沉默後再次開口:
“好,那我再去聯系一下婚紗品牌方,絕不會讓你將就受委屈。”
“乖寶,這一次你終於能嫁給我了!你知道這場婚禮我等了多少年嗎?”
我也很想知道,他重生了99次,為什麼都要選擇在婚禮前背叛了我。
聽著都覺得諷刺。
我忍不住想要開口質問,傅司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剛要掛斷。
“你接吧。”
我淡淡出聲。
傅司年這才聽話地接起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傅司年的瞳孔微縮,隨即喉結微動,掛斷了電話。
“乖寶,我們的婚禮環節出了點問題,我必須馬上過去處理一下。”
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卻在傅司年走出病房的瞬間再次聽到他和系統的對話。
【你的未婚妻現在生命垂危!你竟然還要去見那個女人??】
傅司年也隻是遲疑了三秒,“放心,我有分寸。婚禮過後,我的身心便隻屬於棠棠。”
我笑了,隻是這笑意帶著苦澀,帶著淚意。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宋語發來的消息。
【姜以棠,你又輸了。】
【我還懷著孕呢,在車裡他就迫不及待了。對了,我們的車窗剛好可以看到你的病房。】
我撐著步子站到落地窗前。
樓下的車子小幅度地震了起來。
而後,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看著這一幕,我重新召喚出了系統。
“你一定有辦法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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