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的小哥哥神色一緊,謹慎地站了起來,大家也都同一時間進入了警覺狀態。
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被敲暈,昏S了過去。
疼,腦袋疼得要炸開了。
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使勁揉了揉,也沒好多少。
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車身晃晃悠悠的。
車裡還坐著一個人,穿著看不太清楚,隻瞧見他的頭好像用毛巾包著。
心裡一緊,渾身打了個激靈,顫抖著聲音喊道:「加……加哥?」
「醒了?」對面的人壓低了聲音,那語氣陰森可怖,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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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直接翻身跪了下來,大聲哭喊著:「加哥,你可算來救我了!劉徹那老東西不是人啊!他把我騙到長安給他當苦力,累S累活還一分錢不給。你瞅瞅,我都被他壓榨得又黑又瘦了。」
「哦?可我怎麼覺得,你胖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他冷冷地說道,語氣中滿是嘲諷。
「加哥,你這麼說可太傷我心了!師父帶我出山,第一天我就認識了你。你當初對我多好啊!給我飯吃,給我衣服穿,我一直把你當親人吶!我寧願在您身邊混吃混喝,也不想去劉徹那狗皇帝那兒幹苦力。」
我一邊狡辯,一邊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可眼前還是模糊得很,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這混蛋,那一棒子下手也太狠了,腦袋現在還嗡嗡直響呢。
「法寶!」他突然拿起彎刀,直指我,看來終究還是為了之前的承諾而來。
「加哥,劉徹那家伙真不是東西,他抄了我的家,把師父留給我的法寶全沒收了。您趕緊集結千軍萬馬,把劉徹的老巢端了,替我報仇!」趕緊表明立場,換新的大腿。
「從長計議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緊接著又問道,「霍去病……他跟你到底是啥關系?」
「霍去病那家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覬覦我的美色,想對我不軌。我誓S不從,他就想霸王硬上弓。我呢,給他來了個猴子偷桃,他還不S心,又想泰山壓頂,我回敬了他一招斷子絕孫腳……」我繪聲繪色地編著瞎話,試圖讓他相信。
「住口!給我滾一邊去!」他終於被我激怒了,大聲吼道。
我嚇得趕緊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才能脫身。
又走了半天,終於到了他的大本營。
我一看,好家伙,這哪是什麼大本營,分明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宅子,門一推差點就倒了,幸好隨從眼疾手快給扶住了。
粗略地掃了一眼,心裡不禁感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這王爺以前好歹也是個爺,現在怎麼落魄成這樣,真是慘不忍睹。
「哈達斯嗖咪斯餒。」隨從們開始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起來,交接各種事情。
瞅準機會,跑到車邊看了看,我的背包還在,還有好多箱子,裡面裝著羊腿、馕餅和畫卷。
趕緊把東西都搬下車,想著等會兒請大家吃,希望他們看在食物的份上,別再打我。
於是,我又熟練地支起烤架,給這幫大爺們準備好酒肉。等一切弄好,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你!過來表演個節目!」那個被我稱作「加勒比」的人,喝了幾大碗酒之後,來了興致,想找點樂子。
「加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您就別為難我了,饒了我吧。」我心裡一百個不願意,試圖拒絕。
可他一聽,立馬抽出腰間的彎刀,寒光一閃。
我瞬間慫了,立馬賠著笑臉,開始賣力地表演:「這樣吧,加哥,我教您鬥地主吧。您再找個機靈點的哥們,咱仨一起玩。」
就在我和「加哥」鬥得熱火朝天,我正聲嘶力竭地拆穿他出老千的把戲,抓著他偷偷藏小牌的現行時,霍去病趕到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小哥哥會來救我,那一刻,感動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可隨後,看到他單槍匹馬地S過來,我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腦子瓦特了?確定不是來送人頭的嗎?
加哥開口了:「留了一條好狗給你傳話,還好你沒有失約。」
「阿麥,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小哥哥掃了眼四周,忐忑地問了一句。
還行,沒白疼!
咽了口唾沫,趕緊求救:「霍郎快來救我,這個包頭的大哥,他不是人,他逼我給他烤肉,還逼我給他洗腳,他身邊這幫惡心的臭男人還逼我給他們變魔術,打撲克。」
加歌聽到之後一股氣流直衝腦門,照著我的耳刮子就是一巴掌:「你住口!」
順勢就被他打倒,直接裝暈,像個爛面條起不來了,想挾持我沒那麼容易,看我暈了你怎麼扶我。
緊接著各種刀槍劍戟,廝S哀嚎,我閉著眼,趕緊往邊上爬了幾步後就直接裝S,任憑滾燙的液體噴濺在我的臉上,嘴上,都別想讓我挪動一下。
不管誰贏了,誰就是我大哥,我跟定了!
隨著一聲悶哼,應該是最後兩個人的戰爭也結束了。
隻聽到一聲虛弱的聲音:「阿麥,你醒醒。」
我趕緊睜開眼,看到霍去病半跪在我眼前,扶著他的劍,看起來有點虛弱。趕緊問道:「哥,咱們贏了嗎?這幫狗日的,S透了嗎?」
「S透了,我們快走!」他催促道。
「不行不行,根據反派設定,他肯定沒S透,你趕緊再去補一刀。」我不放心地說了一句。
「好,你趕緊拿上最重要的東西,我們馬上走。」他回答。
當他補刀的時候,果真加哥又醒了,一刀捅了上去……
可是我分明看到的是兩把刀,一進一出,霍去病被捅了……
我靠,我的大粗腿被捅了,那誰來帶我回家啊!
一股氣流直衝腦門,上去就把霍去病手裡的刀使勁往前一送……
加哥就這樣木訥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微笑了一下,咽了最後一口氣……
頓時跌坐在地上,我這不是S人了嗎?我會不會坐牢?這下是不是真的S透了?
隨後才反應過來,霍去病咋樣了,S沒S?
趕緊去看看他的傷口,我天,刀送進去了好長一截,這肯定捅穿了吧!
趕緊抬起手使勁扇他的臉:「霍去病,你醒醒,還能喘口氣嗎?我帶你走,我帶你找大夫」。
他很虛弱,說不出話,嘴裡全是血!
不行!他不能S,我覺得還可以拯救一下!
拽著他的肩膀往外拖,門口還有馬車,他身上還有刀,還好刀不算長,整個託運的過程雖然費勁,這兩年的羊腿不是白吃的!還有點蠻力,估計把他架上馬車的過程又把刀送進去了一點,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吧。
又回頭背上了我的包,還有我的畫,它們和我的命一樣重要。
此時我不知該往哪走,現在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朝著日出走吧,走到哪算哪,一揚鞭,馬兒瘋狂地開始奔跑……
跑了很久很久,聽到馬車內有咳嗽聲,霍去病醒了,趕緊進來給他送點水喝。他發燒了,傷口開始感染……
趕緊在包裡找到了消炎藥,給他吃上 2 粒,趁他醒著,我趕緊問:「霍去病,興平縣怎麼走?你給我指個方向。」
「你……你還是要走嗎?」他的話,答非所問。
「這不是廢話嗎!你趕緊說,給我指個方向。我帶你去見我師父,他肯定能救你,一定能把你救活!」此時我真的急得不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他虛弱地往前方一指,隨後再次昏S過去。
這地方實在太荒涼了,放眼望去,沒有一絲植被,不見半點人煙。
找不到醫生,也辨不清方向,看著霍去病如今的模樣,難道他真的很快就要S了?
難道一切真的要跟歷史接軌了嗎?可他為什麼要來救我?為什麼要單槍匹馬地以身犯險?等他醒來,我非得狠狠扇他兩耳刮子不可!
想著想著,淚水不知不覺已掛滿了我的臉頰。
心裡又委屈又無奈,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得照顧這麼個讓人操心的家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頂正上方。
烈日炙烤下,我被烤得暈頭轉向。
不行,我得看看霍去病還有沒有氣息,要是S透了,我就把他扔下車,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竟還有氣,這小子可真年輕,就是抗折騰!
趕忙給他喂了點水,又讓他服下消炎藥。
此時的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傷口都已經發黑了,嘴裡還在胡言亂語。
翻找出幾件衣服給他蓋上,心裡清楚得很,如果再找不到醫生,他這次可就真的沒救了,會S得透透的。
抹了把眼淚,咬咬牙,繼續往前走。
跑著跑著,前方出現了幾座小山丘。
看著它們,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突然, 我的耳朵一陣轟鳴, 眼前出現了幻視,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所處的二維空間在瞬間轉換成了三維, 整個人都被強烈的扭曲感包圍著。
我猛地一激靈,意識到自己找到了空間入口!
這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我呼吸困難,喘不上氣來。
可我來的時候, 根本沒有這種感覺啊,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我把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帶了回來, 所以空間在排斥我?
我趕緊把霍去病從車上拖下來,扔掉了箱子, 背上背包,又從中抽出幾幅精心篩選、珍藏許久的字畫。
隨後,我揚了揚馬鞭,讓馬兒自己回去。
頓時, 那拉扯感減弱了一些, 但我依然舉步維艱。
又解開小哥哥的刀劍,扔到一旁,壓力再次減輕。
看來這個辦法可行,於是我又開始脫小哥哥的衣服, 還得小心翼翼,生怕扯到他的傷口。
我用他的劍把衣服割得慘不忍睹,一直脫到他隻剩下褲子和腰帶, 壓力果然又小了一些, 我已經能扶著他走幾步路了。
就在我猶豫,最後到底是扔掉小哥哥還是扔掉字畫的時候, 小哥哥醒了。
他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一臉疑惑地望向我:「你要做什麼?」
「我弄疼你了嗎?」我下意識地關心道。
「我的衣服呢?」他似乎有些羞愧,趕緊捂住胸口,卻又不小心扯動了傷口。
「你的衣服有阻力,必須得脫。你把褲子也脫了吧, 需要我幫你嗎?」我如實說道。
「不……不用,別脫。」他艱難地開口,努力保持著最後一點尊嚴。
「行,你跟我一起使勁兒往前挪。過了這個時空之門, 你就能活下來,要是過不去, 咱倆都得S!」我語氣決絕,希望他能拼盡全力。
果然, 有了他的配合, 我們終於能大步往前走了,即便他胸口還插著一把刀。
終於,我們腳下突然一空, 整個人直接跌落, 徹底進入了三維空間。
瞬間,呼吸變得順暢起來,我深吸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霧霾的味道,卻讓我感到無比親切。我在心裡大喊:「媽媽,我回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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