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拉著校霸的手發瘋。
我的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滑脈,懷了,我的。」
校霸咬牙:「你再把把看。」
「把錯了?」我故作沉思,「的確錯了,性冷淡。」
周圍一片起哄。
校霸拎起我的領子:「真的?」
校霸慌亂地捂住了我的嘴,一臉心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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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火了。
表白牆上輪番播放著我抱著校霸不撒手的視頻。
我坐在許賀的腿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胡亂地摸著,一邊亂動一邊胡言亂語:「我摸摸,我摸摸,我摸摸怎麼了?」
還真讓我摸了幾把。
許賀臉黑著,一邊捉著我毫不矜持的手,一邊又不得不拎著我,怕我摔個狗啃泥。
「你冷靜一點!」
「別亂摸!!」
「你丫的瘋了,喝了多少酒?!」
一時之間,我的「摸摸」語錄火了。
「我去,這姐妹誰啊?」
「這姐,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我見過真人!人美聲甜,沒想到私下這麼猛。」
「嘻嘻,我不信,除非讓我也摸摸。」
「算豫聽。」
「嘿嘿,但是他倆有點好嗑,有木有?」
什麼都嗑隻會害了你。
我頭疼欲裂,瘋狂回憶。
我似乎還做了更過分的事。
昨天晚上,我復習到崩潰,拉著閨去酒吧。
一不小心就喝大了。
老遠就看到了許賀。
「許賀。」我開嗓。
他們那一桌人都聽到了。
「許哥,這誰啊?新認識的妹妹?」
「長這麼漂亮,怎麼不給哥幾個說說?」
閨密夏夏瘋狂捂我的嘴:「宋南柚,你別喊了,那是校霸,媽的,他眼神好可怕。」
「寶寶,龜龜,你冷靜!」
我不顧閨的嘶吼,一屁股坐在了許賀身上。
許賀兄弟和閨的沉默振聾發聩。
許賀顯然也被我驚到了。
周圍爆發了一陣驚呼。
「喲!許哥,你可以啊,上來就是投懷送抱。」
「我靠,許哥你為啥不推開她?原來你可不這樣。」
「推開個屁,要我我就摟緊了!」
閨沒把我扯出來,欲哭無淚。
我高喊一聲:「許賀!給我摸摸!!」
許賀兄弟都閉麥看我動作。
許賀捉住我的手,臉色陰沉得可怕:「別亂動!」
我活像個油炸螃蟹。
「我摸摸,我摸摸,我摸摸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許賀絲毫不憐香惜玉,拎著我就打算把我扔出去。
奈何我抓得太緊了。
「哥哥,許哥哥,摸一下怎麼了?」
在場人都被雷得外焦裡嫩,包括許賀。
「這這這,許哥,這妹子好瘋。」
許賀磨著後槽牙:「妹妹,我覺得你需要冷靜。」
「冷靜不了!」
我一下怒了,扁著嘴把上了許賀的手腕。
「我給你把把脈。」
「得了,還真是個瘋的。」
「妹啊,摸都摸上了,光把脈怎麼行啊?」
「閉嘴。」許賀一腳踢在了那人凳子上。
他陰惻惻地盯著我,看我在玩什麼把戲。
我默默聽脈,沉思片刻:「滑脈,懷了。」
周圍人還未反應過來,我又口出狂言:「我的,嘻嘻。」
許賀微扶著我的手好像加大了力度,指節突出:「你再把把看?」
「錯了?」我疑惑道,「那我再看看?」
許賀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手指下的脈搏微微跳動,我堅定如斯:「的確錯了,是性冷淡。」
「臥槽,敢說,妹子,敬你。」
許賀瞪了那人一眼,將我拎起來:「你試過?」
和許賀帶著怒意的目光對視上,我忽然挑釁地衝他笑了笑。
在學校,我和他零交集。
但其實,他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隻不過他一直很討厭我。
從我 12 歲進家門開始,我和他似乎就開啟了漫無目的的冷戰。
但其實我是怕許賀的,他會用哥哥的身份管教我。
迫於他的氣場,我不得不聽。
但此刻,酒壯人膽。
我扔下豪言壯志:「對啊,那天晚上你……」
許賀猛然間捂住我的嘴。
……
2
「臥槽,我都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就差把你倆有一腿的事抖出來了,不對,已經抖出來了。」
夏夏倒是冷靜得不得了。
「沒有一腿!」
「那然後呢,我怎麼回來的?」
「校霸看你醉暈了,把你拎回來的呀,像小雞仔一樣。」
「那臉黑得呀,嘖嘖。」
……
我捂住腦袋,無能為力。
毀滅吧。
這時,微信響了。
許賀的,我嚇了一跳。
「周日回家。」
完了。
雖然他討厭我,但好歹名義上的妹妹,得管教著。
周日,我忐忑地回到家。
隻有許賀一人在家。
我窩在自己房間聽動靜。
但是許賀並沒有什麼動靜。
沒動靜,就是最大的動靜。
果然,半夜我在床上摸到了許賀。
我和他並排躺在一起。
我一整個尖叫,把許賀踢下床了。
「嘶,宋南柚,你幹什麼?!」
我聲音都是抖的:「你……你怎麼在我房間?!」
「你看清楚,這是我房間。」
我抽了下鼻子嗅了嗅,確實不是我被子的味道。
許賀看著我尷尬的樣子,笑了:「我剛在夢中好像還聽到你說什麼,讓你埋一下,埋一下。」
他表情多了一絲審視:「埋什麼?把我埋了?」
我臉唰地紅了。
「什麼什麼埋一下?」我含糊著。
「大半夜的不睡覺,讓我看看……诶,南柚去哪了?」
糟了,我媽怎麼去我屋了?
「南柚不在?」是許叔叔,「讓我看看許賀在不在,大半夜都跑哪去了?」
腳步聲逐漸近了,我嚇得大氣都不好出。
許賀眼疾手快把我從床上拎起來,塞進了櫃子裡。
然後,他也擠進來了。
我……
空間太小、太擠,我整個人都趴在許賀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看到他的耳尖微微發紅。
「都怪你,周日非要把我叫回來,叫回來也不說事。」
許賀疑惑:「我爸隻不過讓我們回來一起吃飯,他不好意思說罷了,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啊?不是那天酒吧我……」
我忽然頓住了,一些更深的記憶突然被我挖出來了。
我大言不慚說試過,許賀突然捂住我的嘴。
他耳朵發紅:「你別瞎說,我那天晚上可什麼都沒有做。」
那天晚上?
哪天?
「你……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麼?」
問出口後,我就想撞牆。
許賀明顯知道我問的什麼。
「我……」他眼神躲閃,開始結巴,「我……我……」
「許賀,許賀,人呢?!」
許叔叔突然進來了。
許賀一個緊張,直接朝我倒了過來。
他眼疾手快單手撐著牆,我的臉就埋進了他的懷裡。
鼻尖染上絲絲縷縷的清香,是許賀獨有的味道。
「奇了怪了,許賀怎麼也不在家?」
許叔叔的聲音讓我驚了一下,深呼吸將擾亂我心跳的氣息吐了出去。
「宋南柚一天也不讓人安生,姑娘家家大半夜不在家,不想待趁早回學校。」
我媽罵罵咧咧的。
「許賀也不在,這倆人能幹什麼?」
「不行,我得出門去找。」
「你大可不必也躲進來的。」我微微扭了下身體,實在是太擠了。
「這不沒反應過來?」
許賀支了我一下,讓我站穩:「你別亂動。」
聽著門外的動靜漸漸小了,許賀將我拉了出來。
「趕緊出去吧你。」他耳郭微紅,將我推出去。
然後又嘭的一下關住了房門,聲音很響。
「許賀,你……搞什麼?」
許賀根本沒聽我說話,回應我的是他緊閉的房門。
他就這樣將我推了出去,還順帶坑了我一把。
「宋南柚!是不是你回來了?!」
我媽氣勢洶洶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去哪了?老實交代。」
「不想待在家你還回來幹什麼?!」
一句話將我所有的解釋都堵了回去。
而我看著許賀的房門,裡面隱隱約約有水流的聲音。
置若事外,平靜如斯。
許賀,還和從前一樣。
我媽剛嫁進來的時候,她和許叔叔相處溫柔,對許賀熱情。
而許叔叔對我客氣,許賀對我冷淡。
他們更像一家人,我像個外人。
和誰都不熟,便漸漸野了心思,回家越來越晚。
某日回家,我媽問我去哪了。
我老實答在學校學習了。
誰知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許賀,邊打遊戲邊自言自語道:「嘖,我今天好像在網吧看到妹妹了。」
他又裝作很奇怪的樣子,隨口問我:「妹妹,今天那不是你吧?你這麼乖,肯定不會去那種地方。」
我媽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是去了網吧,十來天都碰見了許賀。
他比我玩得還晚。
並且他一直都沒有告密啊。
「不是!沒有,那不是我!!」
小孩子不擅長撒謊,我果然被一眼識破。
「為什麼撒謊?你看看你成績退步成什麼樣子了。」
「我盡心盡力地養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你才多大,就敢一個人去網吧那樣的地方。」
小孩子到底是怕大人的,我默默地掉眼淚不敢吭聲。
我討厭許賀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比我優秀,成績比我好,我越普通,就越討厭在他面前丟臉。
我媽越說越激動,最後近乎歇斯底裡。
「宋南柚!你不想在這個家,就趁早滾出去。」
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我真像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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