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四起,我在無人處愛你 - 第7章

 


“夠了,你究竟要給我丟人丟到什麼時候!”


 


江老爺子暴怒,抄起拐杖砸在他腿上,疼的他面目猙獰,叫苦不迭。


 


“你都成笑話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媽把你帶走,我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他緊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韜光養晦,全新呆在自家大哥身邊,幫扶他在公司忙碌談單,鞏固地位。


 


時不時的花高價購買葉舒的信息,獲得些心理慰藉。


 


據說她身體恢復的很好,還會幫助國外的老人上門清掃,當護工做好事。


 


他接到消息後,嘴角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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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初來乍到的員工不明所以,還想要追他做男友,卻都被江君越拒絕。


 


“抱歉,我有家室了。”


 


他和葉舒的照片被做成吊墜,安心的躺在離胸口最近的地方。


 


直到第二年,江老爺子重病離世,他站在陵園,心頭像是被壓著塊巨石那般沉重。


 


兄弟二人,他是不受寵的那個。


 


他還記得,葉舒知道他的身世後,心疼的撫平那條緊皺的眉毛,柔聲對他說,自己就是他的家人。


 


如今,人去已散,父親,戀人,他都沒有了。


 


“君越,父親已經離開了。這是機票和錢,還有長期籤證,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他詫異的回頭,江君潮嘴角噙著笑,將出國所用的東西都放在他手裡。


 


“如果咱們兄弟二人總有個要追求自由,那麼,我希望是你。”


 


江君越心中一暖,和他緊緊相擁。


 


走出陵園,開著跑車飄逸轉彎,大步流星的走上飛機。


 


那些景色在眼底略過,晨光灑在他臉頰,眼神充滿了憧憬和堅定。


 


葉舒,等我。


 


這一次,我會陪在你身邊。


 


第18章


 


飛機落地後,他離開乘坐計程車來到那家醫院。


 


可得知的,卻是葉舒已經離開搬家的消息。


 


明明五天前她還在這,怎麼說走就走了?


 


護工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身在國外,很多信息都並不發達,他打印數百張尋人啟事貼在電線杆上,又進入當地的華人群,傳播找人信息,希望能搜尋到她的身影。


 


金額也從最開始的一萬漲到五萬。


 


可葉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那樣,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他來到最後一家做公益的養老院,臨走之前,有位華人奶奶拉住了他。


 


“那個女娃啊,聽說已經走了,去別的國家了,我還怪舍不得她的呢!”


 


他身形一頓,清楚的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那她去了哪裡?”


 


老奶奶搖著頭,並不知道。


 


“不過啊,她好像說要去有草原的地方,離所有人遠遠的。”


 


江君越呼吸停滯,額頭青筋跳了跳。


 


她就這麼想要離開自己嗎?


 


可國外有草原的地方太多了,自己又該從哪裡找起呢?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養老院門外,目光空洞又迷茫。


 


人海茫茫,唯一的方法,就是用錢砸。


 


隻要誰能提供關於葉舒的線索,查證無誤後,就有獎金能拿。


 


而此時的葉舒和祁安,已經踏上了去往隔壁國家的飛機。


 


落地的那刻,也刷到了尋人消息。


 


“這個江君越夠瘋的,隨便提供點假消息,都能讓他喝一壺。”


 


祁安嘲諷的勾起嘴角,點擊了不感興趣。


 


被葉舒攔下。


 


如今的她,已經回想起了過去的所有記憶,對於這個人,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好感,稱之為恨之入骨,也不為過。


 


他不是喜歡用錢解決問題嗎?


 


兩人相視一笑,注冊了個新賬號,拍下了她的側臉,還更換了IP歸屬地址。


 


就這樣反復的宰了江君越兩次。


 


幾千公裡的航班,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飛過去,可得到的都隻是葉舒離開的消息。


 


手裡的存款驟然縮減,鋪天蓋地的尋人線索砸向自己,他根本無法分辨。


 


直到後來,他才反應過來,一切都是她對自己的欺騙。


 


她在耍自己。


 


“小舒,你就這樣恨我嗎?”


 


走投無路,他隻好再次求助江君潮。


 


“哥,隻要你幫我找到她,我就不鬧了,乖乖回去。”


 


江君越垂頭喪氣,聲音也逐漸放低。這段時間的尋人行動讓他整個人瘦了不少,雙眼深深凹陷,看起來虛弱又疲憊。


 


他哥於心不忍,自然是滿口答應。


 


五天後,提供給他個住址。


 


江君越生怕她再次離開,專程穿了身低調的服裝,戴好帽子和口罩,小心的來到地址所在的位置。


 


是家創意美術工作室。


 


店裡面人來人往,他近鄉情怯,猶豫著是否要推開門。


 


卻沒想到,下一秒跑出來個小女孩,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尤為可愛。


 


“你是來找我媽媽的嗎?”


 


他心空了一拍,直勾勾的望著女孩。


 


媽媽?


 


不對,他和葉舒才分手一年,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也許是她領養的也說不定。


 


第19章


 


江君越微笑著點頭,女孩側過身子,甜甜的迎著他進來。


 


“媽媽和爸爸出去給我買甜品啦!”


 


走進店裡,他才發現牆面掛著很多合照,葉舒燦爛的對著鏡頭,笑容陽光富有魅力。旁邊的祁安則是歪著頭,微笑的看向身旁的女人。


 


兩人恩愛的樣子,羨煞旁人。


 


看來,她嘴裡的爸爸,就是他了吧。


 


江君越心頭一陣酸澀,嘴角傳來腥甜感,找了個角落落座,靜靜等著他們回來。


 


回來的葉舒聽說有客人,熟練的拿著項目單放在他面前,剛想要介紹,就對上那雙熟悉的眼。


 


她瞳孔驟然鎖緊,冷著臉想要離開,被他抓住手腕。


 


“就一次,和我聊聊天,好嗎?”


 


“我不是來要你和我回去的。”


 


她掰開他的手,目光冷淡。


 


江君越笑容苦澀,嗓子又幹又緊,輕笑一聲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討厭我,想要讓我消失,不再來煩你。”


 


他望著這張臉,突然想起剛才的照片。


 


原來,她也可以笑的那樣開心。


 


“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吧。”


 


葉舒錯愕了兩秒,猜到他肯定是誤會了,索性也沒澄清。如果祁安的存在能勸退他,倒也是件好事。


 


“一直以來,我都想找到你,可面對我時,你永遠皺著眉頭,苦著臉,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開心,快樂,忘掉過去的那些事。”


 


找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執念,想要放棄這份執念,談何容易。


 


“最後一次,我出現在你身邊,你別走了好嗎?”


 


他聲音帶著祈求,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拽著桌角,“就讓我最後陪在你身邊一陣子,時間到了,我會離開的。”


 


葉舒盯著他,那道目光裡看不清喜怒哀樂。


 


“說夠了嗎?說夠的話,該由我來說了。”


 


“你是覺得自己很深情嗎?還是覺得,隻要你表達出自己後悔的心情,我就會原諒你,跟著你回去?”


 


江君越怔在原地,他不知道眼前的葉舒話語為何如此凌厲,像是帶著根刺,深深扎在自己心裡。


 


“所有的記憶,我都想起來了。”


 


他手指緊了緊,似乎想要掩飾著什麼,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內心卻緊張到無法呼吸。


 


“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一次次推開,還一直替懷柔說話,故意來讓我難堪。”


 


那些回憶接踵而來,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她突然想笑,不知當初為何S心塌地和他在一起。


 


人甚至無法共情過去的自己。


 


“我親眼看見你和她在片場接吻了。”


 


江君越腦海裡一陣轟鳴,天旋地轉的仿佛坐不住要暈倒。


 


他想要反駁,可所有的話語都是如此蒼白。


 


僅僅一句話,就能撕碎他所有的偽裝。


 


他不知道,她竟然全都看到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定了,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的愛能付出,就可以收回來,是你不配擁有那麼好的我。”


 


葉舒盯著自己曾經用生命愛過的男人,嘴角翹起,沉悶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終於,她終於能說出這些話了。


 


“別再自私的讓我去回憶過去了。”


 


第20章


 


身後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收養的女兒拿著糕點,小跑著到她腿邊,甜甜的叫著媽媽。


 


祁安拿著束鮮花,像是新婚夫妻那般親密,兩人的笑容刺痛了他的雙眼。


 


“有客人?”


 


葉舒接過鮮花,放入花瓶中。


 


江君越突然想起來,戀愛兩年,自己好像很少送過她花。他總覺得拿著花俗氣,不如買奢侈品送衣服來的更實在。


 


可奢侈品和衣服,他也沒買。


 


“謝謝,你把我的喜好還記在心上。”


 


祁安不好意思的撓頭,他早就打算好了,投其所好,她喜歡什麼,自己就買什麼。


 


這樣普通的對話,在江君越的眼裡卻顯得異常珍貴,他心髒抽痛的離開,怕自己嫉妒到發瘋,轉身悄然離開。


 


葉舒渾然沒放在心上,和祁安繼續說笑。


 


她明白祁安的心思,可自己實在沒有想要再次踏足戀情和婚姻的想法。


 


所謂的爸爸媽媽,也是孩子自願叫的。


 


她曾受過傷,也沒有勇氣繼續。


 


祁安眼中的受傷一劃而過,聲音輕柔不可聞,


 


“醫生對病人動感情是大忌,偏偏我動情而不自知。早在國內,我就發現自己格外留心你,和你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我更加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


 


“你不想談戀愛,咱們就當朋友,當兄妹,等你想有人陪伴了,就讓我提前插個隊。”


 


他笑容燦爛,壓下心頭的苦澀。


 


反正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總會打動她的。


 


他哪裡知道,江君越竟然有恬不知恥的找了過來。


 


直到當晚閉店,他才發現了端倪。


 


門前擺放著對情侶擺件,還有粉藍色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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