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揚起拳頭,朝慕容月揮舞過來。
那拳的力道,別說是個女孩了,就算是個壯漢,也得被打得往後趔趄三分。
有人看不下去,衝上來阻止,“這個賤人不是還得給暖暖捐骨髓嗎?”
“她S了不要緊,萬一害得暖暖手術做不了......”
那揮在半空的拳頭瞬間一滯——
誰都知道,夏暖暖是顧冷宴的命根子,要是耽誤了暖暖的病情,他們每一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所有人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剛回來的顧冷宴,仿佛在等他發話。
顧冷宴眼神冷淡地注視著面前的一切,眼皮輕輕落下,透出幾分涼薄的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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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見狀,像是接受了某種指令般,將那記本該在幾分鍾前就落下的重拳砸下。
慕容月小腹感到了一絲劇烈的疼痛,她跪倒在地,卻又被繼續衝上來的男人猛猛踹了幾腳。
地上粗硬的裝飾物劃爛了她的臉頰,鮮血順著她的鼻腔流下,“家明...家明...”
她在心底默念著自己愛人的名字。
幾乎就要忍不住叫出來的時候,又生生吞了回去。
而夏暖暖此刻正躲在顧冷宴的身後,微弱的燈光下,她悄悄揚了揚無名指上的鑽戒,轉而朝著慕容月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原來那個戒指,她根本就沒有扔出去......
而慕容月卻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住手。”
顧冷宴終於抬起他冷峻的臉,“把她扶起來。”
他走到慕容月身旁,掏出一個幹淨的手帕,替她擦了擦肆虐在臉上的淚水和血跡。
“我說過,隻要你乖乖聽話,做完手術我就和你在一起。”
“你為什麼就是執迷不悟呢?”
他語氣懇切,似乎慕容月淪到這一步,全是她的咎由自取。
她抬起頭,對上顧冷宴的眼神,“喜歡你,我罪該致S嗎?”
這句話,是慕容月本不想問的,畢竟她的喜歡都是演出來的。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陪在顧冷宴身邊整整三年,哪怕再冷血的一顆心,也該有點溫度了吧?
慕容月心碎的眼神,看得顧冷宴恍惚了一瞬,他內心一緊,內心萌生出的那一抹異樣,是憐憫?
怎麼可能!
她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她欺負暖暖的報應。
是她活該!
想到這兒,顧冷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轉身問夏暖暖。
“這個戒指,我給你再買新的好不好?”
夏暖暖倔強的搖搖頭,“不!這是獨一無二的,我就要這個!”
顧冷宴點點頭,遂即對慕容月發出指令,“那好,誰弄丟的,誰滾下去撿!”
慕容月明知道那戒指就在夏暖暖的手裡,此刻卻雙唇緊閉。
她竭盡全力撐起身子,轉身離開,剛走到臺階口,後背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推了下去!
慕容月順著臺階滾落了很久,直到重重摔倒雜草裡。
口腔裡蔓延的鐵鏽味越來越濃,她剛想抓住身旁的樹木爬起來,卻又被人踩著手指,狠狠碾了一輪。
顧冷宴的兄弟面無表情,語氣冷漠,“顧總說了,好好找戒指,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見慕容月S命的點頭,那人才松開腳,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借著月光,慕容月看到顧冷宴摟著夏暖暖,在眾人的簇擁下,移步至了屋內。
此時的聚會又恢復了有說有笑的狀態,佣人準備的紅酒、蛋糕和晚餐被推了上來。
燈光、交響樂繼續響起,眾人在客廳中央伴隨著優雅的旋律跳起了舞。
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獨顧冷宴,在和夏暖暖跳舞的時候頻頻出錯,甚至還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腳。
“冷宴哥,你怎麼了?”
“是我哪裡跳的不夠好嗎?”
顧冷宴回過神來,溫柔地注視著她,“不是的,隻是你剛才跳下去,嚇壞我了。”
“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夏暖暖莞爾一笑,把頭埋進顧冷宴的懷裡,“好,我答應你。”
顧冷宴點點頭,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他環顧一周,卻沒發現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慕容月還沒回來?
第六章
漆黑的夜晚,一聲驚雷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山路又湿又滑,路燈的光亮也很微弱。
慕容月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扶著樹木走,大風刮得粗硬的樹枝狠狠打在她的四肢上,可她卻一點不覺得疼。
如果她熬不下去,家明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強迫自己清醒著,隱隱約約記起山腳下有一家民宿
隻要能走到那裡,起碼今晚就有著落了。
她正想著,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硬石,她尖叫一聲後,沒站穩倒了下去。
她的腳崴了,被雨淋湿的頭發胡亂地糊在她的臉上,看上去狼狽至極。
直到她眼前亮起了一道光束。
慕容月激動的揮手,“有人嗎?救救我!”
“我在這兒!”
就在她以為天無絕人之路的時候,那束光卻突然晃得急促起來。
“老大,找到了!”
“S娘們兒,跑得真他媽快!給我抓住!”
慕容月身體猛地一顫,心裡頓時閃過一絲可怕的第六感。
她顧不上腳的疼痛,立馬爬起身趔趄著向前跑。
可沒跑兩步就被身後追上來的人一把拽了回去,重重一巴掌落在臉上,她被扇暈了過去。
再睜眼,慕容月又回到了城堡裡,她躺在沙發上,夏暖暖衝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姐姐你沒事吧?”
“我知道,你喜歡了冷宴那麼久,現在又要給我捐骨髓,心裡有氣是正常的。”
“戒指我不要了,你安全回來就好。”
一邊說一邊又要梨花帶雨地哭起來,慕容月甩開她的手,艱難地挪了挪身體,卻剛好碰上顧冷宴冰冷的眼神。
“要不是暖暖為你求情,今天這事兒還沒完!”
他手一伸,從保鏢那裡接過一身幹淨的衣服,丟在慕容月身上。
“去換了,感冒會影響手術。”
慕容月輕輕“嗯”了一聲,便拎著衣服,獨自進了換衣間。
她很累,一不小心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又走了進來。
這說話的聲音很是熟悉,仔細一聽,是夏暖暖和她的幾個閨蜜。
慕容月連忙起身,拿起衣服躲進了隔間裡。
“暖暖,戒指呢?我看看!”
“媽呀,這也太美了!要不是說顧總愛你呢,剛說戒指丟的時候,他沒反應,見你一哭,他頓時就慌了!”
“之前你不是嫌他父母雙亡,跟國外追你的大佬走了,結果那男的一聽你生病,二話不說就跑了,還是顧總派人翻爛了整座城,才把你接回來的,你要不就好好和顧總在一起得了。”
夏暖暖噗嗤一聲笑了,語氣充滿得意,“就你們幾個這點頭腦,還想嫁進豪門?”
“這男人啊,就是賤,你越不讓他得到,他越惦記你。”
“再說了,我男友在國外隻是投資失敗了,並不是跑了,如果顧冷宴能給我治病,還能給我一大筆錢,我何樂而不為呢?”
“隻要我一直吊著冷宴,他就會無條件的為我付出,訓狗可比談戀愛有意思多了。”
閨蜜們聽罷,恍然大悟般笑作一團。
“暖暖,啥時候開班!我第一個報名!”
“對對,反正等你看完病,撈夠錢再隨便找個理由把他踹了,回國外還能繼續瀟灑!”
“不過,也別掉以輕心,我聽說顧冷宴為了你的手術,已經答應和那女的在一起了,到時候萬一那女的上位,你這盤棋不就白算了?”
夏暖暖笑笑,語氣十分輕松。
“得了吧,一條可以被我隨意處置的舔狗罷了。”
“上次我說她推我,顧冷宴就當場給了她幾耳光,今天不也一樣,戒指我隻不過是晃了一下,顧冷宴就讓那幾個兄弟狠狠踹了她幾腳,還逼她下山去找。”
“笑S,那幾個兄弟下手沒輕沒重,顧冷宴不是不知道,他這都可以默許,哪天估計誰想白玩慕容月,他也會送給他們的。”
幾個閨蜜連連拍手叫好,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換衣間的門咔嗒一聲關上,這裡才重新恢復了平靜。
慕容月緩緩從隔間走出,她看著鏡子裡鼻青臉腫的自己,輕輕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血跡。
她關了手機錄音,終於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
顧冷宴,如果有天你聽到這個,會不會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夏暖暖呢?
白月光?
不過如此。
第七章
宴會後,慕容月又被送到了冰冷的別墅。
她吃了幾顆藥,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整整12小時後,才醒了過來。
她眼光瞥向手機的日歷。
今天......是宋家明的生日。
以往他的每個生日,慕容月都要為他親自做蛋糕和美食,雖然很簡單,但兩個人隻要依偎在一起,便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現在,即便是如此簡單的願望,想要實現卻好似隔了整片銀河般艱難。
慕容月起身走向廚房,打開冰箱,裡面有保鏢剛買回來的食物。
慕容月靜靜停頓了一秒,顧冷宴最近應該在忙著陪夏暖暖吧......
把她關在這裡,隻是為了讓她安分待著準備手術,自然也是不願意再回來的。
想到這兒,慕容月的心情悄然愉悅了起來。
她拿出冰箱裡所有的食物,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桌拿手好菜,全是家明愛吃的。
最後她拿出精心烤好的蛋糕和長壽面,擺在桌子上,眼神裡卻透出一絲傷感。
以往這個時候,家明都會第一時間衝上來,給她一個吻。
可如今,卻隻有她孤獨落寞的身影。
她看著面前一桌豐盛的食物,總覺得差點什麼,便衝到房間去,捧著滿滿的粉色千紙鶴走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千紙鶴堆成一個愛心,每放上去一個,便在心底默念一句。
“生日快樂家明......”
直到門鎖突然咔嗒一聲響了。
慕容月來不及反應,便看見顧冷宴開門從門口走了進來。
顧冷宴看到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腳步忽地一頓。
兩人對視的瞬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保鏢看到這一幕,悄悄關上門,退了出去。
隻留顧冷宴神情微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知道我的生日?”
慕容月擺放千紙鶴的手猛地一滯,也對,她曾記得系統說過,今天也是顧冷宴的生日。
隻不過,自從顧冷宴年少父母雙亡後,就再也沒有人給他過過生日了。
唯一一次他的親戚給他慶祝,也隻是在他小時候帶他去遊樂園,趁著他最開心的時候打聽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
顧冷宴從小便知,他的那群親戚恨不得他也燒S在那場大火裡,家產就都是他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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