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打開門就被一個小糯米團子撲個滿懷，她在我兩邊臉頰分別親了一下，奶聲奶氣道：“媽媽，我好想你啊。”
珊珊在我爸媽這邊讀幼兒園，周一到周五我跟她在這裡住，周末就回厲家住，這兩天為了處理離婚的事情我沒有回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這麼長時間，看見我就緊緊抱著。
孩子睡著後，我才敢跟爸媽說離婚的事。
“爸媽，我跟厲言離婚了。”
二老都很震驚，但沒有責怪我。
我媽心疼地將我抱在懷中，“你一定受了委屈才離婚的吧？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呢。”
在爸媽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可以無所顧忌述說自己的委屈，“媽，厲言他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我爸直接站起來，抄起掃把就要走，“我非打S那臭小子不可，當初結婚的時候說不會讓你受委屈，現在居然幹出這種混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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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用了，別因為這種人氣壞身體。”我連忙搶走掃把。
要是我爸將厲言打出個好歹，又要繼續跟他們一家糾纏不清了。
我勸了許久終於把他勸住。
我本打算跟厲言離婚後就當普通朋友，畢竟他是孩子的爸，老S不相往來不現實。
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08
早上送完珊珊去幼兒園我就跟爸媽去外婆家給她祝壽。
才剛到那就接到珊珊班主任的電話，說她被小朋友推下樓梯撞到腦袋出了很多血，厲母趕到醫院卻遲遲不肯籤字。
醫生想要先做手術，厲母直接撒潑威脅醫生要等厲言到了才能做手術，不然孩子出了什麼問題她就起訴醫院。
我給厲言打電話，他說已經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大概還有五分鍾就能到。
我也駕車飛快前往。
在距離醫院還有二十分鍾路程的時候一輛小轎車失控撞上我的車，車子直接被撞翻。
即便我第一時間用手護著肚子還是沒有辦法留住這個小生命。
成股成股的血從我身下流出，濃重的血腥氣在車內彌漫。
消防員將我救出後就有醫生給我做急救。
我抓著醫生的手懇求他：“求你把我送去市中心醫院，我女兒還在等我。”
我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她平安無事。
巧的是，來的醫生正是市中心醫院的。
醫生想要將我推進搶救室，我不肯，堅持要他們將我推到珊珊的手術室門口。
手機被摔壞了，我沒辦法聯系厲言，不知道孩子的情況。
醫生沒辦法隻能照做。
令我無比憤怒的是，我到那後居然聽見厲母在那威脅醫生的聲音。
“我不管，我兒子沒來，你們誰都不能給我孫女做手術，你要敢動她，我就從醫院樓頂跳下去。”
我掙扎著起身，強忍痛苦詢問：“珊珊還沒有開始手術？”
厲言不是已經來了嗎？他人呢？
厲母看見我滿身是血的樣子連連後退，“你離我遠點，真晦氣。”
我衝著手術室門前一臉頭疼的醫生說：“我是孩子媽媽，我來籤字，求你們一定要救我女兒！”
厲母還想阻攔，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說：“珊珊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S了你！”
護士立刻拿筆讓我籤字。
直到看到手術室的燈亮起我才肯讓他們將我推進搶救室。
麻醉打入體內，意識消散前我還在跟老天爺說：我願意用我的命換珊珊平安無事。
再次睜眼已經過了一天。
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我媽：“媽，珊珊呢，珊珊怎麼樣了？她在哪？我要去看她。”
我媽眼眶通紅，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09
我直接掀開被子想要去找珊珊。
我媽連忙阻止：“你才剛做完手術，身體很虛弱不能亂動。”
“我要去找珊珊！”
我爸看不過去，蹲在地上，聲音嘶啞，“上來，我背你去找珊珊。”
看到目的地是icu，我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哭著問我爸：“珊珊不是已經做手術了嗎？怎麼會在裡面？她才五歲，一個人在裡面得多害怕啊。”
“還不是王桂芳做的好事，她一直攔著不讓醫生救孩子，你籤字後醫生全力搶救，但還是太遲了，珊珊失血過多，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醫生說，如果能早十分鍾做手術珊珊也不會變成這樣，就算以後出了icu很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昨天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孩子現在卻躺在icu命懸一線，哪怕脫離生命危險也會變成植物人，這讓我怎麼接受！
我在病房門口看了許久孩子。
她身上插滿了管子，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緊緊閉著，往日紅彤彤的小臉白得看不見一絲血色。
我的心像是有人拿刀子一直不停扎一樣痛，如果可以，我寧願躺在裡面的是我！
“爸，你帶我去厲家好不好？”
如果不是王桂芳，我的珊珊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爸怕我們吃虧還叫上了我兩個叔叔跟三個姑姑。
厲家門口緊閉，我打開門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王桂芳一定是知道我們會來找她算賬提前跑了。”
我媽話音剛落，就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爸媽，大叔二叔，大姑二姑三姑你們怎麼來了？”
“笙笙，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我讓爸爸將我放下，咬牙切齒地問他，“昨天你沒有去醫院，你去哪了？”
如果他能及時到醫院，珊珊的手術也不會那麼遲才能做，早十分鍾我的珊珊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厲言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說！”
“昨天我本來已經到醫院門口了，齊悅給我打電話說她摔倒了。”
10
“所以你就去找她了？你不知道珊珊等著救命嗎？”
此刻我真的想S了他。
“除了我齊悅沒有人可以求救，我媽已經在醫院陪著珊珊，她也說珊珊沒什麼大礙，隻是磕破了一點皮。”
我無法再保持冷靜，拿起水果刀衝著他的心口捅去。
“你把珊珊還給我，把我的珊珊還給我！啊！！”
我爸媽一人拽住我一隻胳膊，“笙笙，你冷靜，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如果珊珊醒來後知道自己的媽媽S了爸爸，她會怎麼樣，她以後怎麼辦？”
厲言終於意識到不對，啞聲問：“媽，珊珊怎麼了？她……”
“你還有臉問！”
“你知不知道你媽王桂芳有多賤，攔著醫生不讓手術，還威脅人家，要是敢做手術就從醫院樓頂跳下去，笙笙趕去見珊珊出了車禍，命懸一線去手術室卻發現你媽在那發瘋，珊珊還沒有做手術，笙笙好不容易籤了字，珊珊卻因為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時間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在icu裡躺著，醫生說，最好的情況也是變成植物人。”
“珊珊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會攤上王桂芳這種惡毒奶奶，還有你這種惡心的爸。”
“王桂芳在哪，你把她叫來，我非打S她不可！”
我媽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了。
我的叔叔姑姑們也紛紛紅了眼睛。
“不可能！我媽不會這樣的。”
事到如今厲言還在替他母親狡辯。
我氣不過，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
“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珊珊！”
我將珊珊躺在icu的視頻放給他看。
厲言看了後，雙腳站不穩晃了幾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珊珊她隻是頭磕破了一點，不可能這麼嚴重！”
我不想跟他廢話，直接跟我媽說：“媽，報警吧，就說王桂芳謀害珊珊。”
厲言張開口。
我當即又扇了他一巴掌，“你再說一個字，我真的會忍不住S了你！”
11
有了警方的幫助，我們很快就找到躲在娘家的王桂芳。
王桂芳做賊心虛，看見警察就想跑，正好被抓個正著。
我媽還有幾個姑姑上去就給她一頓教訓，她隻能哭著向厲言求救。
厲言沒有第一時間幫忙，而是問：“媽，你為什麼要騙我說珊珊沒事，你為什麼不讓醫生救她，她是你孫女，是我的女兒啊！”
王桂芳眼神閃躲不敢說話。
最後被打得太疼隻能道出真相。
“是悅悅讓我這麼說的，她說她肚子裡的是個男孩，現在養孩子要花很多錢，厲言一個人養兩個孩子負擔太重，珊珊隻是個女生，遲早都是別人的，還不如把養她的錢省下來養男娃，如果她S了，不僅能得到高額B險賠付，還能得到幼兒園的賠償，一舉三得……”
王桂芳的聲音越來越小，在場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卻是越來越憤怒。
厲言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他媽口中，抓著她的肩膀拼命搖晃，“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珊珊現在還在icu！她以後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她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見S不救！”
王桂芳直接坐在地上，幹打雷不下雨，“我知道錯了，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聽信齊悅的挑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並不是真的認為這是錯的，隻是怕承擔責任。
“警官，她已經承認自己所作所為，因為她的惡意阻撓，我女兒危在旦夕，希望你們能還她一個公道！”
王桂芳一聽急了，緊緊抓著厲言的衣服不放，“厲言，我可是你媽啊，你不能讓他們抓我啊，我生你養你，你不能為了一個賠錢貨就讓我坐牢，你這是不孝，要天打雷劈的。”
厲言嘴巴剛張開，我又給了他一巴掌，“你求情試試！”
他彎著腰，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但終究沒將求情的話說出口。
王桂芳被帶走後他朝我重重跪下，啞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再原諒我了，我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犯下的蠢事，如果能讓你好受的話，你打我吧。”
他下跪能讓我的珊珊恢復健康嗎？
不能。
打他隻會髒了我的手。
“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就帶警方去找齊悅，你應該知道她在哪，畢竟你就是因為去找她才沒有及時給珊珊籤字。”
厲言的背越來越彎。
“好。”
之前說摔倒的齊悅此刻不在醫院反而在厲言給她租的房子裡愜意地吹著空調追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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