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左右也隻是S了個丫鬟。子尋現在有出息,頂著這麼大的壓力,難免心情不鬱,他想玩S幾個,都隨著去吧。」
趙姨娘哭聲越來越小,偷偷看向我,身子打了個寒戰。
是啊,在這些人眼裡,我們這些蝼蟻的命哪裡算命?
不過是在他們喜怒間的一句話。
侯爺吩咐我好好照顧趙姨娘,便去處理公事了。
趙姨娘撫著心口,不安道:「你說春兒會不會化作鬼魂來尋我報仇?」
我給她倒了杯熱茶。
「我們不是提醒過嗎?她自尋S路,怨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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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的野心早就擺在臉上了。
趙姨娘的孩子險些被她害沒了。
她哭著求饒,說做牛做馬都可以。
於是我們聯手安排了那場戲,她參與其中。
事後,她看到年輕的小侯爺,眼睛發亮,說什麼也不肯離府。
還大言不慚道:「趙姨娘不也是從奴婢做上來的?她能做姨娘,那我偏要做個侯爺夫人。」
她被ƭŭ̀₇眼前的富貴迷了眼。
似乎忘記了,這清陽侯府是一個吃人的地方。
走進去的人,隻有躺著出去的。
我沒勸,隻是眼睜睜看著她走向不歸路。
9
小侯爺去清儀樓的事情被侯爺知曉了,嚴聲呵斥: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京城多少隻眼睛盯著清陽侯的,莫要在這個關頭出岔子!」
所謂樹大招風,引來的可不是蜂蝶,也有可能是S身之禍。
小侯爺現在手中握著三十萬大軍的兵符,雖位居高位,連皇室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多的是人眼紅。
走錯一步,全族遭殃。
他坐上清陽候的位置已經數十年了,做的孽已經抵不上當初救駕之恩。
天子早就開始對他清陽候有些不滿了,若不是兒子恰巧有了出息,恐怕現在掉腦袋的種種罪名已經出現在勤政殿的龍案上了。
小侯爺心有不滿,卻也不敢忤逆父親,隻得悶聲點頭。
可夜後,他照樣從後門出了侯府。
我以一身黑衣跟在身後,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
人上了二樓,屋內傳來說話的聲音:
「人還沒有找到?」
「小侯爺,那趙煥假S脫身,本身就善水,跳進水裡就無影無蹤了。」
以他為首的那群將領,我早已讓人查明了。
這趙煥是個不起眼的副將,聽說武藝才智都不錯,但是卻不知為何入軍多年也從未立功。
屋內傳來一聲暴怒,小侯爺將人踢翻在地。
「活要見人,S要見屍。
「找不到,小爺把你們統統S光!」
我悄然退下。
小侯爺對此人窮追不舍地找尋,其中必定有關乎他前途,或性命的大事。
10
回京多日,侯府內一半的重心在小侯爺那裡,一半在趙姨娘那裡。
小侯爺叫了從前的狐朋狗友在府內聽戲。
吵吵鬧鬧的,把酒言歡。
趙姨娘後腳就叫我過去把脈。
最急的還是侯爺了,連忙詢問胎兒可否有事。
女人柔弱地撫著額角:「妾身隻是連夜做噩夢,白日裡也沒休息好,才暈倒的,侯爺別擔心。」
我神色凝固:「孩子前幾日才受了驚,這段時間一直沒得到休養,姨娘整日不得安寧,長此下去,恐怕——」
後面的話不用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無人說話的空隙裡,隻有後花園「咿咿呀呀」的戲曲聲,還有人高聲喝彩。
侯爺沉下臉。
「來人!給我將那群唱戲的趕出去!
「小侯爺行事不知低調,荒唐!擾得趙姨娘無法安睡,讓他給我待在書房思過!」
聽說小侯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往日都是他在府內稱大王。
可不過短短三年,來了個妾室,懷了個孽種,搶走了他的一切。
我知道,他按捺不住了。
果不其然,過了幾日他說自己剛買了一處風景極好的莊子。
適合趙姨娘養胎。
趙姨娘慌張地抓住侯爺,剛要說不。
我看過去,微微搖頭。
與其起爭執,還不如順水推舟。
就這樣,趙姨娘被送出了府,沒了她這個阻礙,小侯爺又開始我行我素了。
11
他回京後日夜都會出去赴宴。
也是,他如今是天子身邊的紅人,賞賜如同流水般進入侯府,誰都想攀關系。
也不知道是誰打聽到他看上了那清儀樓的月娘。
為此,不惜花費數萬黃金將人贖出來,特意買了座宅子養著。
小侯爺樂得連喝好幾杯酒,最後醉得昏昏沉沉的。
他被人扶進了月娘的院子。
若是清醒著,就能看到那侯府平日裡以白紗罩面的香兒,此時就近在眼前。
「若不是你攔著,他現在就是具屍體了。」
月娘眼裡閃過S意。
我低頭在給男子一點一點喂藥。
「想要他S的人可不少,你一刀倒是痛快了,倒是讓其餘人怄氣。
「當初大家可是說好的,一人一刀,誰都有份兒。」
「哼!」
月娘將匕首丟桌上,十分不滿。
當年,她父親是一名工匠,因為手藝不錯,被召進清陽侯制造天梯。
原本是衝著那十兩賞錢去的,可是再也沒有回來,屍體是在野狗嶺找到的。
前世我隻知道在侯爺在壽宴上被一個混進戲班子的女子行刺,最後刺客被亂箭射S。
那人便是月娘。
重生後,我第一時間找到了她,攜手復仇。
月娘好奇地投來目光:「你在給他下毒?」
我笑了下。
侯府的人都惜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同時請四五個大夫把平安脈。
下毒是最次的法子。
「不過是些補藥罷了。
「可這少補有益,多補就……」
危命。
12
月娘早早按照我計劃的那樣,慫恿著小侯爺玩賭。
他從前便是紈绔子弟,什麼沒玩過。
不用什麼吹灰之力,人就上癮了。
月娘很貼心,還為他戴上面具。
「小侯爺如今身份尊貴,切勿讓人抓到把柄。」
小侯爺被哄得高高興興的,雖然月娘不肯讓碰,堅信說要等到嫁進侯府那日,但是他心裡已經在謀劃該怎麼向家中提起這件事了,大不了給個妾室的位置。
越賭越大。
最後輸得將賞賜的東西都快賠完了。
手上隻有一塊兵符。
小侯爺是傻的,但是不至於傻得徹底。
兵符他是萬萬不敢動。
於是,他開始向老夫人討要。
老夫人聽聞他在外欠下了債務,恨鐵不成鋼。
「若是被你父親知曉了,指定要來一頓家法!」
小侯爺才不管呢,他仗著自己是嫡子,老夫人肯定會幫。
果不其然,老夫人動用自己的嫁妝錢去填補,拿出時滿臉的心疼。
13
邊疆大勝,皇上下令要為護國將軍風風光光辦一場接風宴。
按照我如今的身份,是沒資格進宮的。
可是現在老夫人步步離不開我,拉著我一起上了馬車。
小侯爺也在。
身上還沾著清儀樓的香氣。
他抱著手臂,坐在對面,眼神十分不屑。
「香兒不過是一個奴婢,怎麼能和我們主子坐一塊兒?」
老夫人闔眼不語。
我低著眉眼:「是。」
起身剛掀起簾子,馬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說一句:「這位置不夠了,怕擠著姑娘了,要不您走走?」
我淡笑了下,點頭。
就這樣,馬車遠遠地將我甩在了後面。
臘月的天氣,我哈著氣,小心翼翼地踩在結冰的官道上。
一個縮在角落的乞兒哆哆嗦嗦端著碗過來。
「貴人,可否賞點銀兩。」
我掏出身上的錢袋,細細數了下,全部給了他。
彎腰時,那乞兒神色驟變,低聲道:「壞消息,蕭子尋妄S一萬餘姜國百姓冒功,知情的人也是被他滅的滅口、收買的收買,甚至還把其他陣亡將領的軍功據為己有。」
我臉色微微一變。
14
小侯爺秉性惡劣,打小欺人為樂。
去邊疆三年,就能改變性子嗎?
答案是當然不可能。
所以數月前,我便安排了探子前去調查。
小侯爺對此事掩蓋得SS的,其中還有清陽候的手筆,所以我的人並沒有那麼快探到。
直到那夜聽到小侯爺在說找人,給了我另外一個方向。
他說完壞消息後,也帶來了個好消息。
「有活口,被我們的人藏在郊區靜養。」
我問了一嘴:「是趙煥嗎?」
他說是。
我點點頭:「做得好,等我的消息。
「給清陽侯府的人制造趙煥已S的假象,讓他們放松警惕。」
漁網布置得差不多了,開始收網了。
15
宮宴上,皇上對小侯爺贊不絕口。
就連他身側的寧妃也緩緩開口:「小侯爺年少有為,為我國建功立業,屬實辛苦,皇上功名也賞了不少,何不賞一段良緣?」
宮內都知道皇上現在最寵寧妃了,她僅僅是入宮兩年,風頭蓋過了皇後。
「愛妃覺得誰家姑娘合適?」
寧妃不緊不慢地看過皇後,彎唇道:「還哪家啊?這麼好的兒郎,就別放走了,五公主不就最合適?」
聽到是此人後,清陽侯府的人都笑不出來了。
五公主是皇後之女,因為在五歲那年宮變時被敵軍刺瞎了一隻眼,性子暴戾,對宮人非打即罵。
但凡聽到誰在她跟前說誰家小姐長得傾國傾城時,她便會令人將說話之人铰去舌頭,再使用手段將那家姑娘名譽毀掉。
因為皇上自感對她有愧,所以一貫都是縱容,就連口頭上教訓都不舍得。
這麼多年了,就連最小的十一公主都有了婚配,卻無人敢娶五公主。
漸漸地,她早已過了適婚年齡。
皇上猶豫了。
寧妃轉頭對著皇後說道:「娘娘覺得呢?五公主有個好歸宿,您應該高興才是。」
皇後被說動了。
這清陽侯府算不上好人家,若是五公主年紀還小,她直接推辭了就是,可五公主這模樣,這脾性,早就把京中男子都嚇跑了。
於是,她也跟著點頭:「本宮覺得甚好。」
既然生母也同意了,那皇上也不多說什麼了,當場就下旨指婚。
至於五公主那裡,對此婚事也樂見其成。
哪個女子沒幻想過成親的情形?
更何況,這夫君還是護國大將軍,姜國大英雄。
16
自從聖旨下來後,老夫人就沒笑過。
連連嘆氣道:「五公主金枝玉葉,性子蠻橫,到時我們整個侯府都得像伺候祖宗一樣供著。」
我聽完心裡發笑。
惡人ťū⁹自有惡人磨。
這叫一山要比一山高。
五公主拒絕了皇上修建公主府的話,她來侯府轉悠了一圈,表示十分滿意。
以後這清陽侯府就改成公主府吧。
小侯爺忍無可忍:「這叫什麼話!我侯府怎麼能成公主府!」
五公主笑得陰惻惻的。
「不願意?
「那本宮向父皇請旨,將這兒踏平,蓋成公主府如何?」
小侯爺何時這樣憋屈過,不服寫在了臉上。
五公主囂張道:「這兒是京城,是皇室說了算,區區侯府算什麼?不過是我們的走狗罷了。」
侯爺連忙出來平息。
「殿下想如何,我們照做便是。」
五公主仰著頭,一口氣說了好幾個規矩。
其中包括小侯爺不可有妾室、不可有暖床丫鬟、不可有丫鬟近身伺候。
「身為驸馬,就得潔身自好,我可以有面首,可你要是碰了別的女人。
「若是被我發現……」
她繞著手中鞭子,扭了扭脖子。
「本宮定會讓你們清陽侯府不得安寧!」
等宮裡的人都走後,老夫人連連跺著拐杖,「造孽啊!」
17
宮內來了好多嬤嬤來教小侯爺作為驸馬的規矩。
同時也安排了不少人進來,美其名曰是為侯府充當人手。
其實是來正大光明地監視的
我提著藥箱出門時,被人攔住。
「你一個醫女,出府做什麼?」
我謊稱是給趙姨娘看診。
她們面面相覷,然後放我走了。
可是當我剛走不遠,有人就鬼鬼祟祟跟上來。
我東拐西拐,來了一處隱匿的宅子。
徑直進去,反手關門時,留了一指寬的縫兒。
月娘近日犯著頭疼,外面的大夫都叫了好幾個都束手無策,小侯爺想到了原先是我為老夫人治好了頭疼病,便命我來診治。
月娘說胸悶,於是就來到院子裡吹風。
「不知道這幾日怎麼了,犯惡心,喜歡吃酸的。」
小侯爺心疼地摟著她,轉臉命令我馬上治好。
我把著脈,餘光中門縫的人已經不在了。
微微勾起唇。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