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也很絕,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分明。
即便穿著白襯衫,也掩不住衣料下結實的胸肌。
果然是又勁又野……
我想帥哥大約都有相似之處。
他看起來有些眼熟。
不過我人際結構簡單,婚後這些年更是深居簡出。
所以,這個男模我不可能認識。
「蘇小姐,你好~」
他開口,音色低沉有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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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聲音都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是……」
我打斷他的話。
「不需要告訴我名字。
「今晚過後,我們也不可能再見。」
他微微一怔,眼角的笑意還未散開。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自帶深情。
像愛人溫柔似水的凝望。
酒精作祟下,我徹底放縱自己。
關上房門主動攬上男模脖頸,踮腳去吻他。
他應該很少出臺,反應青澀。
耳廓紅到滴血,被我帶至腰肢的手也僵停著。
「蘇小姐……」他喘息,似有些抗拒。
我耐心耗盡,在他耳邊低喃。
「再不主動點,我可要反悔了。」
林芊芊財務自由,光顧的會所不可能便宜。
我給她回禮,錢隻會多不能少。
他服務不到位,我自然是虧的。
腳尖踮得酸軟,我身子下墜又被他大手攬回。
許是剛才那句話起了作用。
他這才敬業起來,反客為主。
我們一路吻到臥室的床上,他身子覆壓而下。
滾燙的肌肉隔著衣料灼的我渾身發顫。
他喘息頻頻,聲音沙啞。
「那個……有嗎?」
我疑惑撐起身子,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那個……不應該你們準備嗎?」
我和陸祁兩年多沒有夫妻生活。
家裡自然不會備那個東西。
「我們?」
他重復,眼神比我還懵。
「你不是芊芊給我……」
下一瞬,他將我重新推倒。
「不管了!
「我潔身自好,幹淨得很。」
他的吻細密地落在我身上。
我被吻得大腦昏沉,思維散漫。
隨著他的節奏,身子綿軟如海上浮遊之舟。
9
陳芊芊的視頻電話再次打來時。
驟雨初歇。
我渾身酸軟無力。
手機剛拿到手裡,輕而易舉就被他奪走丟到地板上。
伴著手機震動,床榻吱呀搖晃起來。
晨曦微露,我才沉沉睡去。
待意識清明,已是下午。
床畔空落落地沒有溫度,男模應該早離開了。
身上雖吻痕交錯,身子倒清爽不黏膩。
看來林芊芊點的男模很有職業素養。
我彎腰撿起手機,準備給她好評。
她的視頻電話就轟炸起來,尖銳的嗓音穿透耳膜。
「好你個蘇棠,終於敢接視頻了!
「我就知道你是個慫貨。
「什麼離婚慶祝,都是騙我的!
「要男模,我給你點了,被保安攔在門口就算了,還不接我電話。
「你後悔不想要直說啊,給人晾那幾個小時!!
「我要是被會所封S了,絕對攪黃你和姓陸的。」
我大腦轟的一下炸開。
林芊芊點的男模被保安攔在門口?
那和我……的是誰?!
憶起昨晚奇怪的點,那個恐怖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說話聲音開始發顫:「芊芊你等一下,讓我捋捋。
「昨天七點半左右,有個穿白襯衫黑色西裝褲,身高大概一米九。
「五官很立體有點像混血的男模,不是你給我點的嗎?」
林芊芊咬牙:「什麼身高一米九,長得像混血!
「有這麼好的,我不自己留著……」
她忽而頓下,眼睛閃著精光,目光聚集在我胸口處。
「好你個蘇棠,原來昨晚吃上好的了!」
懸著的心終於S了。
我無力地將滑落的被子扯了扯。
「不是你點的男模,那昨晚的男人是誰?」
林芊芊笑得意味深長:「別管他是誰。
「瞧你那粉面桃花的臉色,肯定是個器大活好的。
「你趕緊想想他是誰,今晚繼續翻他牌子。
「多送幾頂綠帽子給姓陸的。」
10
掛了林芊芊的視頻。
我腦子亂成了一團糨糊。
昨晚的那個男人聲音乃至模樣都很熟悉。
不是林芊芊點的男模,我肯定就見過他。
是誰呢?!
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竟然還沒走?!
我下意識鑽回被子,雙眼緊閉。
昨晚的他對我來說,不過是報復陸祁的工具。
我不懼昨晚和他發生的任何事。
可轉瞬他成了活生生的人。
還極有可能是我曾經認識的人。
我的心態也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到可能要面對的復雜情況,既恐懼又焦躁。
「蘇小棠,吃飯了。」
他聲音餍足又沙啞。
蘇小棠?
我隱約記得大學軍訓時,有個男生就愛這麼喊我。
我運動細胞幾乎為零,軍訓時總是出錯。
教官罰我操場自己訓練。
隔壁班有個男生人高馬大,卻跟我一樣經常被罰。
可能對他的身高來說,我個子小巧。
他就喜歡蘇小棠、蘇小棠這麼叫我。
從小到大,因為陸祁的關系。
我和其他異性的交集不多。
他算唯一印象比較深刻的。
軍訓時天氣炎熱,他寬大的迷彩服裡,總是能出其不意的藏著兩瓶汽水。
我們躲著教官,在樹蔭下一起喝著橘子味的汽水。
清爽酸甜。
現在想起,我仍記得那個夏天是柑橘味的。
後來陸祁知道了。
他說我四肢不協調,不用勉強軍訓。
幫我申請了病假,免了軍訓。
再後來,我似乎再沒在學校遇到過他。
隻從陸祁口中得知,他是體育系的特優生。
軍訓這種基礎運動,對他來說太簡單。
頻頻出錯接近我,是別有用心。
那時我和陸祁正值熱戀,並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現在仔細想來,他清朗眸光下的炙熱,其實並不難發現。
我隱約還記得他的名字,在被子裡試探地喚了一聲。
「池嘯?」
「嗯。」他應著,大手將被子扯開。
我和他就這麼突兀地四目相視。
昨晚一幕幕在腦海裡閃現。
我臊得耳面通紅,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
「昨晚……我……」
我想和他解釋昨晚的誤會。
可對上他繾綣的目光,竟有些語無倫次。
眼神也下意識躲閃他。
直到目光掠過床頭櫃上的婚戒,理智終於回歸。
我壓抑住翻湧的情緒,穿上枕邊的睡裙。
坐起身平靜地直視他。
「池嘯,昨晚是個誤會。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吧?」
他微微一怔,繼而眉宇微揚,語調輕慢。
「蘇小棠,你是要對我始亂終棄?」
我不知該如何回他。
從池嘯的視角看,我的確是始亂終棄的渣女。
11
氣氛詭異地沉默著。
我絞盡腦汁地想,該如何體面地結束這段孽緣。
池嘯卻不由分說,將我橫身抱起。
「你先下樓吃飯,我把床單洗洗。」
語氣熟稔似和我生活多年一般。
我一時愣住,任由他將我抱下樓,放至餐椅上。
「池嘯,你知道我有丈夫嗎?」我忍不住問他。
他神色坦然:「知道,我還知道你的丈夫不常回家。」
我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他笑笑:「首先,你得允許我把昨晚的話說完。」
池嘯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理了理襯衫。
「蘇小姐,你好。」
「我是你新搬來的鄰居,也是你曾經的校友。」
「我叫池嘯。」
我愣住,耳面通紅。
昨晚他的自我介紹沒說完,就被我借著酒意強吻了。
我想昨晚敲門的如果不是池嘯。
我大概會被報告騷擾。
他忽而俯下身貼近,我們近到呼吸交融。
我想躲,被他大手託住後頸阻止。
「不對,不算新搬來,確切地說我搬來大概有三個多月了。
「蘇小棠,我要知道鼓起勇氣敲門後,待遇這麼好。
「肯定不會像個膽小鬼一樣拖到今天。」
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會和陸祁以外的男人這般親密。
四目交纏,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他唇瓣貼近,我一時忘記躲閃,隻緊張地抓緊了裙角。
唇齒相依的一瞬,手機鈴聲忽而響起。
我順勢躲開池嘯的吻。
慌亂得沒看清來電人,就劃了接聽鍵。
「蘇棠,今天我沒時間去民政局,要陪宋詩產檢。
「離婚的時間,等你通知了兩邊父母再議。」
親耳聽到陸祁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心髒還是沒有來地扯痛了下。
我握緊了手機,盡量語調平靜。
「產檢的時間可以推遲,我們約好了今天。
「還請陸先生不要爽約!」
聲筒那邊,宋詩撒嬌的聲音清晰可聞。
「祁哥,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去醫院。
「我和寶寶都很堅強。」
陸祁聲音溫柔又寵溺。
「乖~現在誰都沒有你和寶寶重要。」
曾經將我視如珍寶的男人。
如今卻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
我抿唇不語,眼角泛紅。
身子突然一輕,我被池嘯攬腰抱坐在他腿上。
他吻著我的耳垂,輕喃:「別哭,他不值得。」
我耳朵異常敏感,下意識輕叫出聲。
「什麼聲音?」陸祁警覺。
「蘇棠!誰在你旁邊?!
「你現在在哪?!」
一連串的質問,像鈍器鑿在我心頭。
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我一個字都說不出。
情急下我將電話掛斷了。
腎上腺素飆升,我渾身發了一層薄汗。
面色潮紅,心跳加速。
原來當初陸祁偷情時,接到我的電話是這種感覺!
12
掛斷電話,池嘯將我身子翻轉。
我以一種羞恥的姿勢,跨坐在他腿上。
「蘇小棠,你要離婚了?
「所以昨晚你究竟把我當成了誰?
「才會那麼熱情!」
他大手鉗握住我的腰。
大有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男……模。」
酒醒後,說出這兩個字格外的羞恥。
池嘯呼吸沉悶,握在我腰間的手也緊了幾分。
我掙扎著要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
他眉心微動,笑意蔓延至唇角。
「蘇小棠,我可不是外面那種妖豔的賤男人。
「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婦男。
「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我怔住。
今天以前,我不知道男人這麼纏人。
池嘯說我不對他負責。
他就要告到中央!
我使盡渾身解數,才將他安撫。
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我想我和陸祁要離婚的事,大約是瞞不住了。
池嘯回自己家後。
我也在陸祁的電話轟炸中趕回了娘家。
陸祁爸媽也在,他們湊了一桌麻將正打得熱火朝天。
我小心翼翼分別跟他們打了招呼。
想喊我媽單獨說話。
她很不耐煩地擺擺手。
「我牌正興,馬上就要自摸了。
「你就是說要離婚,也得等我和牌後。」
我頓在原地,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就聽婆婆附和道:「棠棠,我們要求不高。
「假如有天你跟小祁過不下去了。
「離婚可以,千萬別鬧僵。
「不然我跟你爸媽還怎麼一起出去旅遊、打牌。
「我們可約著一起養老呢。」
我下意識打量起我爸的臉色。
他目光專注盯著自己的牌,語氣淡然。
「你婆婆說得對,你們散伙沒關系。
「我們幾十年的革命友誼不能斷。」
我愕然,他們竟默契似早知我和陸祁要離婚。
「胡了!清一色!
「給錢!給錢!」我媽興奮不已。
她笑容燦爛,抬頭朝我眨了眨眼。
而後擺手示意我離開。
我瞬間了然,鼻腔一陣酸澀。
坐上車後,收到我媽的微信。
【閨女,不用為了我們委曲求全。
【路是自己的,該怎麼走你自己做主。
【你爸爸和你公婆,已經被我策反,準保沒有後顧之憂!】
看完信息,紛亂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我給陸祁發去了兩句語音,然後靜音了手機。
「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其他證件都在我這,你帶上身份證就好。」
13
到了民政局,我遠遠地看見陸祁站在門口。
他西裝松垮,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是頹廢。
我想起我們領結婚證那天。
陸祁穿了衣櫥裡最昂貴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我笑他過於誇張,他回得正經。
「民政局這地方,我這輩子隻來一次。
「當然得鄭重些。」
我和他都沒想過,這段婚姻隻維持了三年。
且結束得這般狼狽潦草。
我深吸幾口氣,加快腳步。
見我走近,陸祁用腳碾滅了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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