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的愛 - 第2章

我心疼的撫上他的臉，滿眼都是不舍。

我不知道喬安是怎麼舍得傷他的。

 

我明知道他將我當成了喬安，可這一刻，我隻能好好擁抱他。

 

我記得，我輕聲告訴他：「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邊。」

 

5

 

睜開眼，眼前刺眼的光線讓我微微眯了眯眼眸。

 

微微湿潤的眼角，眼眸酸脹的厲害。

 

看著面前的沙灘，我才恍然意識到，我已經離開秦靳澤了。

 

那段像是做夢一樣的五年，在喬安的回來，再次回歸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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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外呆了一周。

 

這一周，我努力屏蔽了國內的所有消息。

 

回國前最後一天，我準備去商場給他們選禮物。

 

可讓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喬安和秦靳澤。

 

五年後的喬安，褪去了年少的青澀，波浪的卷發，一身名媛風的高定，嬌俏地站在秦靳澤的身邊。

 

此刻，正微微仰著腦袋，和他說著什麼。

 

而秦靳澤也配合的低垂下腦袋，眉眼唇捎都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這樣溫和的他，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不由的想，也隻有喬安，才能讓他這般吧。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更不想去想。

 

我剛想走，卻被叫住。

 

「蘇秘書……」喬安顯然是認出了我。

 

我不得，隻能重新轉過身去，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還真的是你。」喬安見著是我，熱情地拉住我的手。

 

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要將手抽走，可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總覺著她故意用了幾分力。

 

「聽靳澤說，這些年都是你在他身邊照顧他，我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可沒想到剛回來就聽說你辭職了。」她神色溫婉，語氣也是淡淡的。

 

「沒想到在這遇上了，正好你也挑挑，看上喜歡的，我讓靳澤買給你，就當感謝你這幾年的辛苦付出了。」

 

哪怕她表現的再無害，可我還是從她的眼神裡瞧出了敵意。

 

她知道我的存在。

 

而且，是那種存在。

 

所以，她一回來，就容不下我。

 

「不用了。」我下意識拒絕。

 

可秦靳澤卻不容置喙開口：「挑挑吧，別辜負了喬安的好心。」

 

6

 

我心口微痛，面上卻沒有表露。

 

「正好，靳澤說要讓我挑婚戒，我最煩這種的，你陪我一起看看。」有意無意的，喬安會透露出兩人快結婚的消息。

 

我淡淡一笑：「恭喜。」

 

喬安心情似乎不錯，拉著我說了一堆。

 

可我知道，她說再多，不過是為了宣誓主權。

 

她隻是想讓我難堪。

 

「靳澤，這個怎麼樣？」喬安讓導購拿了一款十克拉的鴿子蛋，滿是期待地看向他。

 

秦靳澤下意識開口：「你不是最不喜歡這種浮誇的，覺著俗氣？」

 

話音未落，喬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而我，也神色微楞。

 

這一幕，似曾相識。

 

因為，這樣的對話，是曾經我跟秦靳澤說過的。

 

當時，他出差回來，心血來潮的送了我一顆價值不菲的粉鑽。

 

我雖然喜歡，可覺著太貴重了，再加上當時兩人的關系，歡喜之餘更多的覺著是負擔。

 

於是，我不假思索的跟他說：「我不喜歡這些，浮誇又俗氣，感覺自己像暴發戶。」

 

當時秦靳澤還嘲笑我沒眼光。

 

如今再回想起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喬安愣愣地看著他：「靳澤，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一直都很喜歡這些的。

 

秦靳澤面色淡然，好似真的記錯了一般：「嗯，喜歡就買。」

 

他說著，掏出了卡。

 

可這樣的記錯，即便買了，任憑誰都高興不起來。

 

喬安強壓下心頭的不快，眼眶微紅著撒嬌：「就知道你最好了。」

 

可她湊上去親他時，被他不動聲色躲開了。

 

我默默站在一旁，隻覺著煎熬。

 

喬安快速調整好狀態，笑著拉過我：「別光顧著給我挑了，蘇秘書有沒有喜歡的，這個戒指怎麼樣？」

 

她突然指著另一排的一對對戒。

 

我知道，她是有意在點我。

 

我笑笑：「喬小姐，我準備結婚了。」

 

喬安微楞，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來，蘇秘書的對戒有人買了。」她很快調整狀態，挽著秦靳澤嬌聲道，「靳澤，蘇秘書跟了你那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回頭可得包一個大點的紅包。」

 

秦靳澤神色淡然：「嗯。」

 

我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他難得沒在阻攔。

 

就在我以為松了口氣的時候。

 

我在酒店再次撞見了他們。

 

我怎麼也沒想到，秦靳澤和喬安的房間就在我對面。

 

我下意識想要關門，一雙手臂橫了過來。

 

「秦靳澤，你瘋了！」

 

7

 

在我關門時，他卻一把將門推開。

 

他擠進房間，將我抵在門上。

 

我下意識地反抗：「秦靳澤，你就不怕喬安知道嗎？」

 

他猩紅著眼，輕嗤：「躲我？」

 

我下意識反駁：「沒有。」

 

「為什麼辭職？」

 

「這樣不好嗎？」我抬頭看他，「還是你追過來，是因為你放不下我，你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果然，秦靳澤當即眼神劃過一絲厭惡。

 

他滿臉嫌棄地松開我：「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麼花樣。」

 

「回去，就跟林董結婚。」

 

我睫毛輕顫，眨去眼裡的淚花：「秦總放心，一定不會耽誤您跟喬小姐的好事。」

 

秦靳澤皺眉，似乎在思索我話裡的真假。

 

我笑得沒心沒肺：「秦總還不回去，不怕喬小姐找來，解釋不清？」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門出去。

 

我慘淡一笑，渾身跟沒了力氣似得，癱坐的地上。

 

我是真怕他瘋起來什麼都不顧。

 

連夜，我買了回去的機票。

 

登機前，我收到一條來自秦靳澤的消息。

 

是一張他和喬安躺在床上的照片。

 

照片中，他雙眸緊閉，沉睡著，而喬安嬌俏地窩在他懷裡。

 

這一幕，是我幻想了許久都未曾得到的。

 

這些年，秦靳澤都是毫不猶豫的從我床上下來，片刻溫情都未曾留過。

 

我知道，這張照片是喬安拍的，也是她故意用秦靳澤手機發給我的。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默默刪除，之後關機。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我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林董竟然會來接機。

 

他笑得腼腆：「不要誤會，沒有調查和跟蹤你，隻是有人恰好告訴我你今天回來的消息，就想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我輕笑，哪怕他不說，也猜到了除了喬安沒有別人。

 

她這是多怕我搶了他的男人啊，這般迫不及待要將我推給別人。

 

林子陽雖然是董事，可年紀並不大，三十五歲，正是成穩的時候。

 

他很是自然的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

 

我下意識要拒絕。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幫你拎下行李，這不會都要拒絕我吧？」林子陽很紳士，讓我不好拒絕。

 

「剛下飛機，還沒用餐吧，這附近有家粵菜不錯，去嘗嘗？」

 

我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就算你一時難以接受我，可總是給我跟你相處的機會吧。」他輕笑，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容人拒絕的強勢。

 

最終，我同意了。

 

我想，既然決定重新開始，既然秦靳澤將我推給了他，總是要結婚的，為何不能相處愉快了再結。

 

林子陽看出了我的松動，淡淡開口：「我知道一時間你難以接受我，可沒關系，我會給你時間。」

 

我抬眸，撞見他眼底的真摯。

 

那是我在秦靳澤眼中從未見到的。

 

這一刻，我突然鼓足了勇氣。

 

我朝著他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蘇知夏。」

 

他一笑，緩緩伸手握住我的手：「林子陽。」

 

8

 

從那天起，林子陽似乎都無時無刻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因為我離職在家，所以沒到下班時間，他都會準時出現在我家樓下。

 

起初的時候，他紳士的保持距離，並不會上樓。

 

有時會接我出去用餐。

 

有時他忙，就會讓助理將點好的餐送來。

 

每天晚上，他的消息都會準點發來。

 

漸漸的，我竟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平淡，卻又真實。

 

不用時刻提著心，深怕自己那一刻又惹著秦靳澤不高興。

 

也不用擔心，他什麼時候會離自己而去。

 

這些，在林子陽這，統統都不存在。

 

再後來，他似乎也知道我已經接納了他的存在。

 

他開始，會提著去菜場買的菜，來敲我家的門。

 

一開始，我是有些抗拒的。

 

他一臉柔和地看向我：「隻是做個菜，不會連這樣的表現機會都不給我吧？」

 

我不好拒絕，隻能微微側了身子，讓他進來。

 

林子陽熟練的系好圍裙，開始切菜，炒菜。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一米八大高個的他在裡面忙活，不禁有些恍惚。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我笑著走進去，「需要幫忙嗎？」

 

我總不好意思讓他一個客人在我家忙活。

 

他卻熟稔地開口：「不用，你出去坐著，看看電視玩玩手機，一會好了準備吃就行。」

 

那一瞬，我第一次有種，我也有被人疼愛著的感覺。

 

我沒有出去，隻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

 

林子陽突然回眸，一臉認真地看著我：「知夏，你是你，不用為了誰而勉強。」

 

我神色微楞，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那段不堪的過去，想來他是聽說了。

 

他一定也知道，我同意結婚，隻是因為讓秦靳澤安心。

 

從我旅遊回來到現在，林子陽一直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

 

而我，自然也不會多說。

 

吃飯的時候，我開口了：「林董，以後，你不用來了。」

 

林子陽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有些愣住。

 

我笑笑：「你也知道，我跟秦靳澤在一起過，他讓我跟著你，也隻是為了讓喬小姐安心。」

 

「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可不該把你牽扯進來。你放心，秦總那邊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我想，既然是嫁人，這人不是秦靳澤，那是誰都無所謂。

 

原本，我就打算回來後將禮物帶給原公司的同事後就回老家。

 

可因為林子陽，我竟鬼使神差的又在這座城市呆了這麼久。

 

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林子陽想要解釋什麼，我沒給他機會。

 

9

 

我連夜買了火車票回了老家。

 

凌晨三點，當我推開父母的家門時，漂泊的心好似有了歸宿。

 

他們不會責怪我為什麼把大城市的工作辭了。

 

也不會責怪我凌晨回來。

 

母親披著外套，在廚房給我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快趁熱吃，暖暖胃。」

 

父親會在一旁看著我：「回來也好，小姑娘家拼什麼事業，安安穩穩的在家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以前，我總是嫌他們絮叨。

 

可這一刻，我卻覺著從未有過的踏實。

 

在老家的這段時間，我也聽原先玩的好的同事說起，說秦靳澤和喬安已經從國外回來了。

 

兩人準備結婚了。

 

他們說，秦靳澤買下了全城的 LED 屏，滿屏都是求婚的視頻。

 

那一晚，全城放滿了煙花。

 

我許久沒有上網了。

 

在同事說後，我特意上網看了眼，不用刻意去搜，就能看到許多這樣的消息推送。

 

跟我玩的好的，唯一知情的同事替我不值。

 

「這些年你陪著他，勤勤懇懇，五年的青春說散就散，太沒良心了。」

 

我笑笑。

 

我想，以後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是喬安了。

 

他會跟她結婚，然後生很多孩子。

 

他會忘記，曾經也有一個人，愛他如斯。

 

但都不重要了。

 

原本，對他，也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如今，隻是夢醒了而已。

 

他從未說過愛我。

 

隻是我太愛他了，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