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電費 - 第3章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


白薇隻能憤恨地坐著,嘴裡不停歇找補,「誰稀罕你這破玩意,老娘減肥你真當我想吃啊。連包泡面都不分給舍友,黑心肝的。」


 


伴隨著她的抱怨,我拿出加熱包,接了點水,泡了碗面。


 


泡面的香氣飄散在整個寢室。


 


我清楚地看到白薇咽了口口水。


 


我笑嘻嘻地面對著她,捧著碗開始吃。


 


邊吃邊和她互動,「怎麼不罵了,繼續啊。」


 


白薇有心想出門,可窗外雷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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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收到了最新的短信,建議大家非必要不出門,未來幾天可能會停水斷電。


 


寢室樓下的小賣部早在昨晚就被學生掃蕩一空,如今已經關門了。


 


白薇咬咬牙,想玩會手機分散注意力。


 


手機卻跳出電量提示。


 


我離得近,看得一清二楚。


 


事事不如意,白薇眼圈都氣紅了。


 


我發出嗤笑,「要不要借充電寶啊?」


 


「你有這麼好心?」她滿眼懷疑。


 


我笑眯眯,「十分鍾 200 哈。」


 


白薇此時就像一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手機扔到一旁,她站起身又要跟我吵架。


 


「叮咚」。


 


她的手機傳來提示音。


 


是一條語音消息。


 


她瞥我一眼,外放出聲。


 


油膩的氣泡音響徹寢室,「寶寶~你舍友居然敢這樣對你,等著,老公現在來接你,你這段時間先住我寢室。」


 


白薇得意地睨我一眼。


 


我有些不明所以。


 


看著白薇嬌滴滴地回語音,「老公你對我真好,但是我去你那,你舍友會不會不同意呀。」


 


那邊消息也回得很快,「沒事的寶寶,他很歡迎你的。我馬上到你寢室樓下,等我。」


 


我看了眼窗外,這麼大的雨,風都快將樹吹跑了。


 


這黃毛也是無視通知就出門了。


 


好偉大的愛,我心中感慨。


 


結束對話,白薇驕傲地仰起下巴,「誰稀罕跟你一起,我去跟我對象住,你就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個宿舍吧。別S在這,屍體發臭了都沒人知道。」


 


她惡毒地詛咒著。


 


我則是吃了一口面,搖頭晃腦,「再怎樣也比你好,沒準去了之後要伺候兩個男的,還沒東西吃。」


 


「你少嫉妒我了,男人婆,太可憐了。我對象會把我寵成小公主的。」白薇自得道,她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的光,「你給我小心點,這幾天敢這樣對我,等我對象來了,我讓他打S你。」


 


聞言,我臉色一變。


 


按照白薇的尿性,她指不定真的會讓她對象做出什麼。


 


還沒等我想出解決之法。


 


宿舍的把手被瘋狂擰動著。「我來了,快點開門。」


 


我來不及阻止,白薇飛快跑過去,將門打開。


 


9


 


門外是那張熟悉油膩的臉,但比記憶中多了幾個大膿痘。


 


黃色的頭發被雨淋的緊貼頭皮,渾身湿透,還帶著泥土,像是摔了一跤。


 


白薇無視這些,毫不嫌棄直接撲了上去,縮在男友懷裡。


 


白薇男友露出微黃的牙齒,撫摸著她的後背,看向我,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你好,我是白薇的男朋友。」


 


說話間,他朝我拋出一個 wink。


 


我有些反胃,後退兩步。


 


白薇嬌俏的輕捶其男友的胸口,「你幹嘛對她態度這麼好,這賤女人對我可壞了,你快幫我報仇,打她一頓。之後你想怎麼處置她都行。」


 


白薇神氣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惡意的笑。


 


「這……不好吧。」


 


白薇男友嘴上故作猶豫,卻摟著白薇,一步步向我走近。


 


我拿起一旁的掃把指著二人,「這周圍的寢室可都是人,我一喊大家可都能聽到。男生本來就不允許進女生宿舍,你已經違規了,你想被開除嗎?」


 


我表情兇惡,色厲內荏的威脅。


 


見我不似開玩笑,白薇男友停下腳步,擺擺手,發出低沉的氣泡音,「別這麼緊張,我怎麼會對女生下手呢。」


 


他低頭親了親白薇的臉,「寶寶既然你舍友不歡迎,就跟我走吧。」


 


白薇嘟起嘴,指著我放泡面的地方。


 


「那我們把泡面帶走,餓S她。」


 


看到泡面,白薇對象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勾起霸道的笑容,寵溺地摸摸白薇的頭,「好,都聽你的。」


 


我表情復雜,能不能不要隨意拿別人的東西作為你寵妻的資本啊。


 


吐槽歸吐槽。


 


還是沒有攔著他們拿走泡面。


 


我不太想多生事端,兩箱泡面而已。


 


任由他們拿走泡面。


 


白薇狗仗人勢,經過我時用力推了一把。


 


我被其推倒在地,她洋洋得意,「你不是一包泡面要 200 嗎,我現在全拿走了又怎樣?」


 


我坐在地上,沉默著不說話。


 


白薇對象一捋粘糊糊的劉海,笑的猥瑣,「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在宿舍注意安全。」


 


冷著臉看他們走出宿舍,我立刻起身將門鎖上。


 


對面終究是一個大男人,我可以打得過白薇,卻不一定能打贏她對象。


 


他們有兩人,真鬧起來我完全無力抵抗。


 


何況……我眼神發冷,我就不相信白薇跟她男友一起住能有什麼好下場。


 


我在陽臺上,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


 


兩人步履艱難地往前走,大風不斷刮著。


 


雨天地滑,白薇還摔倒在地,瞬間灰頭土臉。


 


我拍了兩人的背影照,發到宿舍樓的大群中。


 


「白薇帶男友來女寢搶吃的,有囤貨的大家都小心點,如果他們來了不要開門。」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群內不少人對白薇的行為感到鄙視。


 


看著刷屏的消息。


 


我緩緩勾起笑容。


 


白薇的名聲徹底臭了。


 


這樣,她之後想再回到女寢也沒可能了。


 


10


 


白薇一走,我也能安心使用系統提供的熱水。


 


加上儲存的物資也不需要再隱藏,這半個月裡,水果飲料,一應俱全。


 


我品味著各類速食。


 


若是吃膩了,我又會從系統中取出之前在食堂打包的飯菜。


 


還是充滿熱氣的。


 


相較臺風前,我的生活質量並沒有怎麼下降。


 


完全不似白薇設想中三天餓九頓。


 


反而還因為少了她這個事精,舒坦多了。


 


……


 


安逸地度過了半個月,我神經有些緊繃。


 


上輩子的今天,白薇將我推下樓摔S了。


 


即使白薇現在不在我身邊,我也擔心會突然出現什麼變故。


 


果不其然,中午時,我從陽臺上注意到樓下兩個奔跑的身影。


 


準確來說,是前一個在跑,後一個在追。


 


我一眼就認出瘋狂逃竄的是白薇。


 


她的鞋都跑掉一隻,我看不清她的整體情況,隻覺得很是狼狽。


 


我眉頭緊蹙。


 


真的感到有點疑惑了。


 


如今這可是臺風天,這兩人完全不擔心的嗎?這就上演她逃他追的戲碼。


 


不多時,白薇跑上樓,來到我們宿舍的門前。


 


轉動門把手,意識到打不開後,她焦急地喊叫著我的名字,「周曉鶴,快給我開門。」


 


我無動於衷,隻當作沒聽到。


 


「求求你了。」白薇開始哭喊,「吳斌對我一點都不好,他舍友猥褻我,他都不在乎。從你這拿的泡面沒幾天就吃完了,他們逼我一個弱女子出去找東西給他們吃。」


 


我若有所思,吳斌應該是她男友的名字。


 


見無人理會,白薇繼續嗚咽哭泣,「他們還要讓我用身體去跟其他寢室的男生換物資。我不同意就打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救救我吧。」


 


她反復拍打著寢室門,卻無人理會。


 


透過貓眼,我看到她頭發凌亂,衣上滿是白濁。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發臭,像是許久沒有清理過自己,臉上還帶著汙泥。


 


我皺眉,學校前段時間還想辦法發放了一些物資,這幾個人居然活成這樣。


 


沒得到一點回應,白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踮起腳想湊近貓眼。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我立刻蹲下身。


 


樓道的氣溫很低,白薇衣服單薄,瑟瑟發抖。


 


隔著門,我聽到她喃喃自語,「難道真的餓S在宿舍了?」


 


樓道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伴隨著男人的怒罵,「白薇你給我滾回來,吃了老子這麼多東西,讓你去換點物資怎麼了?」


 


白薇眼底閃過驚恐,又接連換了好幾個宿舍狂敲門。


 


依舊沒有響應。


 


大家都擔心這是白薇和對象做的局,想騙別人的物資。


 


畢竟白薇可是才刮臺風時,就能聯合男友搶劫舍友的狠人。誰敢相信她的話。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白薇慌不擇路,繼續往樓上跑。


 


我皺眉,再往上可就到頂了,而且頂樓的欄杆年久失修。


 


雖然臺風在慢慢減弱,但還是很危險。


 


我繼續從貓眼觀察著,看到吳斌跑上樓後,四處張望了一下,也跟著往頂樓跑。


 


再往上的動靜就聽不到了。


 


我回到座位打開一盒自熱米飯, 心不在焉地吃著,安撫自己,起碼我沒開門,再怎樣也不會淪落到上輩子的下場。


 


風又開始呼嘯, 樹葉被吹動發出簌簌的聲音。


 


「啊!」


 


一道尖銳的叫聲劃破天際。


 


我猛地坐起身,快步來到陽臺。


 


剛巧看到白薇的身影快速掉落。


 


「砰」的一聲。


 


白薇摔S了。


 


我渾身都是冷汗, 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一次摔S的人變成白薇了, 算不算因果報應。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許多跟我一樣在觀察情況的同學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S人了啊啊啊啊。」


 


「我想回家, 好嚇人……嗚嗚嗚」


 


「現在怎麼辦啊……」


 


我能聽到周圍的寢室傳來的擔憂的聲音。


 


此時走廊樓道又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我悄悄打開門縫,看到吳斌慌亂地跑下來,滿臉驚惶,嘴裡不斷重復著,「跟我沒關系……跟我沒關系……不是我推的,是被風吹下去的。」


 


平心而論,看他心虛的模樣,就知道白薇摔S這件事跟他沾邊。


 


多半是爭執間發生的。


 


吳斌六神無主, 眼神飄忽,下樓時一腳踩空。


 


直接從骨碌骨碌地滾了下來。


 


「救命……」


 


我躡手躡腳地走出去,躲在牆後觀察。


 


吳斌摔下來一頭磕到腦袋,腳踝也扭了, 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的額頭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


 


我咽了口口水。


 


猶豫半晌, 並不敢上前。


 


沒過多久,吳斌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不再動彈。


 


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昏S過去了。


 


我也不可能為了救他, 將自己置於危險中。


 


平息了一下心跳。


 


我慢慢走近。


 


為了防止留下指紋,我戴著手套用他的手機發送了求救短信。


 


至於之後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11


 


我不再關注吳斌的下場。


 


白薇摔S後,我知道前世的命運已經徹底被我改寫。


 


接下來的幾天,我照常吃喝。


 


心裡卻有些擔心臺風到底何時結束。


 


幾個充電寶的電量早就用完了, 手機也已經關機,無法知道最新情況。


 


其他寢室就算省著點吃喝,物資也該吃得差不多了。


 


到時候別人發現我還有存貨,我該怎麼自保。


 


在我發愁之際, 燈突然亮起。


 


我一愣, 隨即欣喜若狂, 來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窗外的暴雨也在逐漸減小。


 


我跑到洗漱間打開水龍頭。


 


笑容浮現在我臉上, 水也來了。


 


我趕快將手機充上電, 不禁感嘆, 多虧白薇最後充的電費, 派上用場了。


 


我反復刷新著消息, 確認臺風已經結束。


 


心中如釋重負。


 


又過了幾天,我時刻觀察著外邊的天氣。


 


已經有人開始打理外邊的狼藉。


 


白薇的屍體也不知道被怎麼處理。


 


我出神之際。


 


「叮咚。」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系統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重生後成功渡過天災, 復仇成功, 獎勵獎金五十萬。系統脫離中,祝宿主未來順遂。】


 


我怔住,嘴唇微張, 抬頭望向天空。


 


暴雨已經結束,透過雲層,我好像看到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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