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個,他還有老婆、兒子,還有孫子。
哪救得到頭啊。
「這不是治蛇鱗的藥!」我握著竹筒拒絕。
可我爸卻嘆了口氣:「曉夢。」
跟著直接伸手,扯了過去:「這是你二爺,都是自家人,就給一顆。」
「爸!」我氣得頭都要炸了。
他就是這樣,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擺當爸的威嚴。
還想搶回來,我媽就拉著我,搖了搖頭:「你二爺也算幫過我們,就給他一顆吧,你到時再找那幾個法師要就行了,救人一命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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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會當老好人!
出事的時候,隻會著急忙慌地叫我!
果然,二爺接過一粒,直接塞嘴裡。
又朝我爸伸手,訕訕地笑道:「還有你堂嬸呢,再給我一粒吧。」
我爸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竹筒裡,確定還有很多,就又倒了一粒。
二爺握著那一粒,又討好且為難地笑了笑:「還有你堂哥呢?你看這……要不把給你嬸的這粒,給你堂哥?她總不能看著兒子受苦,對吧?」
他自己剛才拿了就丟嘴裡吃了呢!
聽得我怒火直燒,扯著我媽就要去我房間穿衣服,再這麼一顆顆地算下去,還有他兒媳婦和孫子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念頭一閃而過!
看著二爺臉上的笑,心頭猛地閃過不好的想法。
猛地衝過去,一腳就踢翻二爺。
「曉夢!你做什麼?」我爸嚇得還要去扶二爺。
趁著二爺慘叫,我一腳踩在他胸口,伸手就在他身上摸。
果然在上衣口袋裡摸出個正在通話的手機。
赫然就是打給村長的!
將手機懟我爸臉上:「你自己看啊!」
「村長就來了!」二爺痛得咝咝吸氣,摸著胳膊上的蛇鱗,「你們逃不掉的。」
我爸也愣了!
看著二爺:「叔,我好心救你,你怎麼還害我!」
我將電話掛斷,轉手又在二爺身上摸了摸。
果然掏出我媽裝首飾的布袋子,還有我爸媽特意換回來打紅包的一疊現金!
我將東西丟給我爸媽,一把搶過竹筒:「衣服也別換了,趕緊跑回地窖。」
跟著轉手摸著手镯,正要叫柳修緣,一桶血水劈頭蓋臉就潑了過來。
夾著人吆喝聲:「綁上!綁上!」
一堆人一擁而上,我爸媽在大叫著:「二爺!你怎麼這樣!你們怎麼這樣!」
可跟著就隻有「嗚嗚」的聲音了,嘴被什麼給堵了。
我眼前全是血紅色,用力轉著手上的蛇镯,在心底叫著「柳修緣」的名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接著,我手裡的竹筒就被搶走,一條粗壯的繩子,哗哗地就將我給綁了,跟著就往我嘴裡塞了塊破布。
正要掙扎,就見二爺拿著那竹筒,邀功似地遞了過去:「村長,就是這個,解了他們兩口子的蛇毒。」
聽到這裡,我眼前閃過柳修緣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以及那大祭司微閃的目光,幹脆停止了掙扎。
眨眼將眼前的血水弄掉,看著二爺把自己胳膊給村長看:「我剛吃了,這就不痒了,也不滲膿水了。」
聽著有解蛇毒的,村民們立馬都圍了上來。
村長倒了幾粒給他們分了,確定吃了之後,立馬不痒了,這才自己吃了一粒。
然後招呼道:「叫上所有人,去石棺那。就說莊家三口被石棺裡的蛇妖迷了,要祭棺S蛇妖。」
「嗚嗚!」我爸媽還在大叫。
我冷冷地看著村長,瞥著那個竹筒,沒有說話。
村長瞪了我一眼:「讓那蛇妖來救你!不S了蛇妖,怕還是得作怪。」
蛇鱗不痒了,村民們信心大增,推搡著我們一家三口,又去了地基那。
爸媽悔恨地看著我,我爸還不停地朝我打眼色,讓我想辦法。
我都懶得理他!
等把我們推到挖開的石棺那,那個該S的神婆已經在等著了。
這次陣仗比之前還大,更甚至掛了許多看上去古怪的繩子,和許多法器。
神婆正在「嗚嗚」圍著石棺跳著什麼,還不時往棺中灑符水之類的。
渾身長滿鱗的村長婆娘和孟老三,又被抬了過來,躺在石棺裡。
這次兩人頭發都掉光了,連頭頂都長著蛇鱗。
那符水一灑,兩人就痛苦地大叫。
我們全家被推開石棺前,這才發現村長婆娘這情況有種說不出的怪。
好像肚子大了很多,隻有吸氣,沒有進氣了。
村長為了掰回自己的威信,將竹筒高舉著說道:「找到解蛇鱗毒的藥啦,大家一人一粒,每人都有。」
那竹筒極大,藥隻有老鼠屎那麼大,裡面至少上千粒。
一次一粒,我爸媽哪吃得了,這麼多藥。
等挨個把藥分了,村長就又道:「為了除蛇妖,上面已經封村了。蛇妖不除,終究會作怪。我婆娘和孟老三,都是被蛇妖迷了。為了大家,我先……先……」
他說著說著,聲音發哽,眼淚直流:「先讓神婆,S了我婆娘祭棺。」
這是大義滅親!
村民們立馬全部震驚且敬佩地看向村長。
這是真的要S人祭棺啊!
我忙轉眼環顧四周,卻根本沒看到柳修緣,反倒見柳夭光著腳,站在人群外,笑著朝我揮手。
見她在,我微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這可愛且亦正亦邪的小姑娘,給我很大的安全感。
這會兒,村民中也有害怕和質疑的:「那誰來S人啊?這……」
畢竟蛇鱗已經不痒了,再S人,好像沒必要。
隨著質問聲四起,就見圍著石棺的神婆突然拿出一把小刀,好像附身了一樣,渾身抖動,嘟嚷嚷地念著什麼。
然後猛地一個激靈,朝村長道:「這蛇鱗毒雖不痒了,可蛇鱗難褪,得用人蛇鱗壓下去。」
「什麼叫人蛇鱗?」村長忙追問著。
神婆指了指長滿蛇鱗的村長婆娘和孟老三說道:「人生鱗,就是人蛇鱗咯!你們可以看看,身上雖然不痒,但鱗卻還在。並不像莊家人一樣,鱗褪去了?」
「那蛇妖要成精變人了,莊家人肯定吃了人蛇鱗,才變得這麼好的。」神婆一把撸開我媽袖子。
把她光滑得像水煮蛋一樣的胳膊抬起來:「你們看,她現在還返老還童了呢!」
村民們先聽到鱗不能去都慌張了起來,見我媽不僅去了鱗,還皮膚光滑,又都興奮了起來。
我這會隱約猜到,竹筒裡的藥,肯定不是解毒的。
那大祭司哪來得及煉這麼多啊。
「就算不痛不痒,你們以後想帶著一身鱗活著嗎?」神婆仰頭長喝一聲。
轉手就是一刀,連鱗帶皮從村長婆娘手臂上割下一塊,跟著往嘴裡一丟,直接吞了下去。
接著高舉著手臂大叫:「啊……哈……」
隨著她大叫,那手臂上的蛇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了回去。
我看得詫異無比。
難道人生鱗,真的有這樣的奇效?
忙朝柳夭看去,她臉帶著嘲諷的笑,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別緊張。
村長婆娘被割下一塊肉,痛得在石棺裡,和蛇一樣地扭動著。
隨著神婆動了手,村長轉眼在村民身上掃過,跟著一步過去,接過刀,扯著一塊蛇鱗皮,就割了下去。
學著神婆的樣子,仰頭就吞了下去。
不過他割的,卻是孟老三身上的鱗皮。
見他們開了頭,村民們也開始一個個地往前撲。
隨著一刀又一刀割下去,沒一會兒,石棺裡的兩個人,身上都沒一塊好肉了。
血水滲著石棺,都變成了血棺。
我爸媽嚇得都傻了,雙眼大睜,嗚嗚大叫,不停地往我這邊拱。
可我也蒙啊!
村長這到底要搞什麼?
還真S人祭棺啊?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就在這時,石棺中,跟個血人一樣的村長婆娘,好像越痛越厲害。
張嘴「啊啊」地大叫。
村長盯著她,接過小刀,正要動手。
他婆娘突然拉長脖子,大叫了一聲。
「生了!生了!」旁邊圍觀的村民,突然尖叫了一聲。
跟著卻又嚇得大叫:「生的蛇,生的蛇……」
隻見鮮血淋漓間,一條條拇指大小,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小蛇,順著血水哗哗地朝外湧。
「石棺孕子呢。」柳夭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耳邊,朝我輕笑道,「好戲就要開始了。」
7
我看著村長婆娘生出一窩小蛇,還嚇得有點發蒙,不知道什麼叫蛇棺孕子。
就聽到村長咬牙大叫:「人產蛇子,打S啊!都要打S!」
接著搶起旁邊的鋤頭,對著那些小蛇,還有棺中兩具血淋淋的身體就砸了下去。
石棺之中,村長婆娘和孟老三開始還慘叫,最後除了鋤頭「哐哐」敲到石棺上的聲音,就是骨頭碎裂,以及血肉黏稠的聲音。
村長被濺得滿身是血,卻還在不停地念著什麼,哐哐地往下砸。
這場面,無比瘆人!
連神婆都被嚇得後退,更不用說那些村民了。
村長砸到最後,累得氣喘籲籲,滿臉是血的回頭,憤恨地盯著我們一家三口。
隻是他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蛇鱗,還不是那種和村民一樣細密的鱗,而是那種猙獰著豎起來的。
雙眼更是變得腥紅,瞳孔變豎,握著鋤頭看著我們一家三口,呵呵地笑著。
我爸媽嚇得在地上打滾,聚在我身邊,朝我「嗯嗯」地叫,用眼神示意我快點求救。
可我也被綁著,怎麼求救?
那蛇镯還被不知道什麼血的給汙了!
「S了莊家三口祭棺!S了他們!」村長握著鋤頭指著我們,朝村民低吼道,「把他們丟棺材裡。」
他這樣才像蛇妖!
村民們嚇得後退,不停地你推我搡。
眼看村長拿著鋤頭越靠越近,我爸媽立馬蹬腿往旁邊扭動。
我隻得扭頭四處看,尋找柳修緣他們的蹤跡。
一抬頭,就見柳修緣站在不遠處,朝我擺手,示意我不要害怕。
他不過就是輕輕擺了下手,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村長是那金蛟血脈,不能對你們莊家人下手。」
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村長大吼一聲,眼看鋤頭就藥砸到我頭上了,就聽到旁邊「砰」的一聲響,他把鋤頭丟一旁地上。
冷哼哼地看著村民說道:「這石棺上有詛咒,由莊家人鎮守,你們碰了沾有蛇毒的金銀,又吃了同類的蛇鱗,呵呵,就要化成蛇了。」
隨著村長的話音一落,所有村民突然痛苦地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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