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從江南帶回一位姿容絕色的小腳美人,一夜寵幸,被封為舒妃。
隨著舒妃榮寵不斷,宮裡傳出,當今聖上極愛小腳女子。
滿京城的閨秀們,開始在腳上下功夫;而盛寵不衰的蓮妃娘娘,也有了危機感;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開始尋求金蓮秘術。
我毛遂自薦,憑借一手纏足的好本事,成為她身邊第一得意之人。
自此,非我纏蓮,她閉門不出。
在我循循善誘下,她對金蓮的追求越發極致。
我告訴她:「若想金蓮纏得美,就必須換上六歲女童的雙足;奴婢看過了,如今適齡的人,隻有您的三公主。」
蓮妃沉吟不語,半晌後,咬著牙開口:「隻有本宮好了,她才會好;沒有腳又如何,不影響走路,本宮能養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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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些日子 ,宮裡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聖上從江南回來帶回來一位姿容絕色的小腳美人,一夜寵幸,直接封了舒妃。
「廢物!你們可有打聽清楚了?聖上到底看上了那賤人哪一點?」
蓮妃嫌惡地捂著鼻子,從血肉模糊的屍體上踏了過去,這已經是雪蓮宮第八具屍首了。
蓮妃身邊梧桐姑姑揮了揮手:「快把人抬下去,別礙著娘娘的眼;你們這幫小蹄子們,都給我放機靈些;若是誰能幫娘娘重獲聖寵,自有榮華富貴等著你呢!」
眼見沒人出聲,蓮妃又不高興了:
「都啞巴了麼?沒人知道是吧,那要這舌頭有什麼用?梧桐,你給本宮將這幾個小蹄子的舌頭給拔了去! 」
此話一出,宮人們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就在侍衛要將幾人拖走時,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衝入殿內跪了下去:
「奴婢……奴婢有打聽到,舒妃娘娘之所以得寵,是因為她的一雙三寸金蓮。」
蓮妃居高臨下,面帶冷色地打量了我一眼:
「呵!你倒是個機靈的;說說吧,可還打聽出什麼了?若是你說得出來,本宮就放了他們;若是你說不出,本宮養的狸奴們可好久沒吃肉了。」
我打了個冷戰,冰冷的寒意從腳底上升到背脊;初到宮裡不久,便聽聞蓮妃娘娘喜養狸奴;為此,還專門在她的宮院裡,開闢了一間「狸房」。
我曾好奇打聽過「狸房」,可宮人們神色古怪,皆是一副驚恐之色;後來,我從相熟的姑姑那得知,蓮妃豢養的狸奴,性情兇猛,以人肉為食。
2
我穩住心神,看了盛氣凌人的蓮妃,小心翼翼地開口:
「奴婢聽說,舒妃娘娘的一雙金蓮小如菱角,聖上時常把玩;娘娘玉足纖纖,若是捯饬起來,定會比舒妃娘娘的好看;到時候,奴婢便會想方設法地引陛下前來……」
我略帶惶恐地看了蓮妃一眼,隻見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心情似乎愉悅了不少。
我壯起膽子,越發恭敬地磕頭:「娘娘,奴婢的娘親也是江南女子,對纏蓮一事頗有心得;我自六歲起便跟著娘親學習纏蓮的本事;若是娘娘信得過奴婢,那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希望。」
蓮妃的目光落在我的腳上,似笑非笑:「你既有這麼一手好本事,為何自己不纏蓮?」
我聲音中帶著些許悽楚:「奴婢是娘親撿來的,娘親撿到奴婢時,奴婢已經六歲了,骨骼已經定型了;況且,娘親也想讓我繼承她的衣缽。
「聽娘親說,這一門有個規矩,纏蓮師不得纏蓮。」
蓮妃的嘴角漾起一抹微笑,燦若玫瑰,吐出來的話卻冰冷異常:
「好!你既這樣說,本宮便信你一回;說說吧,你這般討好本宮,究竟是為什麼?」
我咬著嘴唇,在蓮妃失去耐心前開口:「奴婢在宮外已有心儀之人,是奴婢的青梅竹馬;我朝宮女二十五歲得以出宮,奴婢今年才十七歲,八年的光景,奴婢擔心……
「所以,奴婢想求個恩典,讓奴婢早日出宮,和阿哥團聚。」
蓮妃嘲諷一笑,紅唇輕啟:「如果你能幫上本宮,本宮便會放你出宮,和你的心上人團聚。」
我大喜過望,因為我盼望這一刻,已經盼了整整三年了。
3
真正懂得纏蓮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娘親。
她是整個大武享有盛名的妝娘。
可惜世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娘親最厲害的並不是妝點的功夫,而是纏蓮;經過她的巧手纏出的蓮花,一個賽一個地鮮活。
娘親出身南蠻之地,她說那裡的女子以小腳為美,足似蓮花,三寸最佳。
在阿娘的一雙巧手下,再加以湯藥輔之,可致骨酥肉軟,任由改變形狀。
三年的一日,娘親命我給醉仙樓的嫣紅姑娘,送去她親手做的海棠紅胭脂;拿了賞錢後,我便去為娘親買她最愛的鹽水桂花鴨。
我拎著鴨子滿懷欣喜,阿娘若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就在我滿懷期待時,家中火光衝天,門外站滿了孔武有力的家丁,娘親被幾人踩在腳下。
我握緊拳頭,想要衝去救阿娘,便被身後的一個大手緊緊抱住:「別出聲,你阿娘不想看到你這般;好好活下去,才能為她報仇。」
衝天的火光直到夜半時分才熄滅。
我和唐先生強忍著悲痛,處理了娘親的後事:「阿瑤,S害你娘親的兇手,是相府的三小姐,肖清漪。」
我對著唐先生行了一禮:「多謝先生!」
肖清漪,京城第一美人,生性高傲,擅妝點,喜華服;如今,已被聖上欽點入宮。
「阿瑤,跟我走吧!你娘親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以後讓我代替她好好照顧你吧!」
我搖頭出聲:「多謝先生美意!隻是阿瑤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唐先生見我執意如此,便不再相勸。
兩個月後,蓮妃肖清漪的宮中,多了一位不起眼的灑掃宮女。
4
皇後娘娘是將門虎女,英姿颯爽,柔美不足;貴妃長年纏綿病榻,藥不離口,聖上顧及著多年的情誼,時不時也會去貴妃那裡坐坐。
蓮妃自入宮後,便是專房之寵;她雖生在京城,卻長在江南;本就嬌媚的臉上,又帶著江南女子的柔美風情;一顰一笑,讓聖上無比著迷。
久而久之,蓮妃的性子也越發跋扈;仗著聖上的寵愛,連皇後娘娘都不放在眼裡;為此,皇後娘娘沒少因為她和聖上吵架。
蓮妃的寢殿奢華旖麗,裝飾器具無一不是御賜的珍品。
隻見她斜斜地依在美人榻上,杏眼微挑:「開始吧!如果你今日能讓本宮見到聖上,本宮定會好好賞你。」
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脫下鳳頭履,將她的一雙瑩潤纖纖的玉足,放入裝滿藥材的熱水中,反復揉搓,趁著熱乎,將那雙妙蓮細細擦拭,拿出紅色的膏狀塗滿她的妙蓮。
「這是何物?」
我語帶恭敬:「這是奴婢的祖傳秘方,梧桐姑姑已經命太醫檢驗過了;塗上腳上,可令玉足生香。
「娘娘,奴婢接下來要為您纏蓮了;可能會有些痛,還請娘娘暫且忍耐片刻。」
我拿出漿洗板正的白綢,把蓮妃的四朵蓮瓣SS地向蓮心處壓下。
蓮妃痛得雙眉緊蹙:「S奴才,你弄疼本宮了。」
我不徐不疾,手上的動作加快:「梧桐姑姑,快按住娘娘,奴婢馬上就好了。」梧桐會意,按住疼得渾身哆嗦的蓮妃,「娘娘,暫且忍耐下,很快就好了。」
說著,我的動作越發伶俐,白綢在我手上上下翻飛;最後,手起針落,一氣呵成。
5
再看蓮妃的玉足,已被白綢裹出彎彎的新月狀。
蓮妃嬌喘籲籲,露出不屑:「就這?」
我搖了搖頭:「還未完!」音落,便有小丫鬟捧來一雙精致無比的繡鞋;我麻利地套在蓮妃的妙蓮上:
「娘娘,好了!還請您移步。」
蓮妃將信將疑,在梧桐的攙扶下起身,蓮步輕移;身後的小丫鬟,好似看到了奇觀,指著地面激動不已:「是金蓮花……竟是金蓮花;娘娘步步生蓮,乃當朝神女。」
蓮妃順著那小丫頭的目光看去,隻見她所到之處,皆會留下金色蓮花的印記;她莞爾一笑,嗔怪道:「你倒是個淘氣的,不過這個法子本宮喜歡。」
我連忙跪下,越發恭敬:「多謝娘娘!奴婢曾在殘卷上看到,東昏侯為博紅顏一笑,命宮人們將黃金雕鑿成蓮花狀,貼在地板上,讓潘妃赤腳行走,可謂『步步生蓮』。
「隻是,聖上英明神武,娘娘也不似潘妃那般奢侈無度;所以,奴婢便想出了這法子,也能讓娘娘達到『步步生蓮』的美態。
「不僅如此,奴婢還在金箔中加了大量磷粉,即便在夜裡,也能顯出金蓮花。」
蓮妃對我的表現極為滿意:「梧桐,取本宮的石榴紅金枝海棠裙來。」
梧桐剛要應下,我連忙出聲制止:「娘娘,不可;娘娘美豔不可方物,石榴紅金枝海棠裙是極襯您的;可娘娘忘了,宮裡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娘娘細想,聖上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呢?」
蓮妃若有所思:「說下去!」
6
我大著膽子繼續開口:「還請娘娘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今夜玉輪高懸時,在聖上必經之路翩翩起舞。」
蓮妃笑顏如花:
「就依你所說;阿瑤,你來為本宮妝點;若是今夜能成事,本宮定會重重地賞你。」
銅鏡中,顯示出女子的絕色。
我小心梳開如墨般的秀發,手腕輕翻;不一會兒,一個嬌俏的凌雲髻便成了;又在她的額頭兩側挑出兩縷碎發,又在滿匣的珠翠中挑了一隻白玉發簪,插入發間。
摒棄素日厚重的鉛粉,隻用紫茉莉蕊研磨成的香粉勻面,遠山眉,點絳唇;在我的妝點下,蓮妃的絕色姿容既有少女的純真嬌憨,又平添了幾分純欲嫵媚。
蓮妃極為滿意,對著銅鏡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感嘆不已:「本宮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畫這樣的妝容了。」
我心裡止不住地冷笑,上次畫這樣的妝容,還是由我娘親經手的;如今故人不在了,她當然再也畫不出那種妝容。
至於纏蓮,我給蓮妃用的是最簡單的試緊;像她這樣的貪婪的人,不能一次讓她滿足了,否則以後便不會再有我的用武之地,蓮妃必將我處之而後快。?
當晚,蓮妃一襲白色紗裙,在月下翩翩起舞;帶著磷粉的金箔,映著月光,熠熠生輝,聖上驚為天人,仿佛見到了月中仙子一般。
第二日,宮中的風向又變了;失意許久的蓮妃娘娘又復寵。
一連半個月,聖上都翻了蓮妃的牌子;一時間,蓮妃在後宮中風頭無兩。
雪蓮宮的下人也暫時松了一口氣。
7
這日,蓮妃將我喚到身邊,隻見梧桐端著紅漆的託盤,上面擺放許多黃金。
「阿瑤,這是本宮賞你的;以後你不必再做灑掃了,你隨梧桐近身伺候;若日後你能成功幫助本宮留住聖上的心,本宮定會放你出宮,讓你和你的心上人團聚。」
我大喜過望,連忙跪下叩頭:「多謝娘娘賞識,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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