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金屋藏嬌的美人。
皇後得知我的存在,偷偷派人將我勒S。
她以為這樣,皇帝就會慢慢愛上她。
可她不知道。
我其實是被皇帝囚禁在行宮。
沒有我,她和她的家族S期也不遠了。
1
我的魂兒從身體裡飄出來,拿白綾的嬤嬤,狠狠朝地上的屍體吐了口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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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蹄子,和皇後娘娘爭,這就是下場。」
魏斯在皇宮有個皇後,我一直都知道。
但他從不允許我出行宮,也從來不和我提他的皇後。
他當皇帝前,我不過是日日跟在他身後的女奴。
他篡位成功,就把我養在了行宮。
嬤嬤轉頭吩咐:「把屍體扔去亂葬崗,埋其他屍體下面,記得小心些,別讓陛下的人看見。」
小內侍連連應聲:「是是是。」
原來魏斯的皇後害怕,他知道她S了我。
也對,魏斯向來冷血孤傲。
整個洛陽城的人都害怕他。
當初他的大司馬父親,將流落在外的他接回家族,養他教他。
老皇帝病重時,下旨滅魏家滿門。
隻有魏斯逃過一劫。
所有人都說,是魏斯為了在老皇帝駕崩後,有理由篡小皇帝的位。
親手屠了自己的親族。
罵他,又懼他。
小內侍用草席胡亂地裹屍體,案幾一張字帖被風吹到席邊。
魏斯喜歡帶著我練字。
他上次來行宮,說準備去皇家祭祀,大概一個月不能來看我。
可他不知道。
等他再來行宮,我已經S了。
大抵是我S得冤,我的魂兒被迫跟在嬤嬤身後。
夜晚穿過熱鬧的洛陽街,進了那座皇宮。
皇宮比行宮要大許多,一層一層宮牆,晚上掛滿宮燈,氣勢恢宏又孤獨。
魏斯正坐在皇後的宮殿用晚膳,表情竟然又變成我害怕的絕情。
我下意識轉身就逃,剛到殿門又被強行拉回嬤嬤身邊。
魏斯的皇後生得張揚漂亮,笑臉盈盈給他夾菜:「陛下嘗嘗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為您做的鹿肉。」
魏斯轉眸看她,她不由手一抖。
肉掉在案上,她的笑瞬間僵住。
皇後忙低頷:「臣妾愚笨。」
魏斯把菜夾進她碗中,起身兩步走近她:「朕還有奏章要批,你自己吃。」
皇後的頭低得更低:「是。」
魏斯走後,皇後讓所有人都出去,拉著嬤嬤驚懼地問:「陛下是不是發現了?他的眼神好像要S我。」
嬤嬤忙安慰:「陛下或許隻是累了,娘娘您身後是鄭家,就算陛下知道,他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魏斯當皇帝前,和中書監聊得最多的家族,就是鄭家。
那必然是個世家大族。
鄭家敢威脅魏斯的地位,魏斯遲早會除掉鄭家。
他娶她,大概是想將她家捧高了再摔吧。
皇後的臉白了幾分,咬牙切齒道:「明明是個女奴生的小賤婢,陛下怎麼就那麼稀罕她。」
我的心一顫,魏斯稀罕我?
他不是和她一樣,看不起我嗎?
2
我的母親是翁家的婢女,臨S前告訴我,我是翁家的四女郎。
及笄之前,我靠在亂葬崗捉烏鴉填飽肚子。
父親將我接回翁家,給我好吃的,給我漂亮衣服穿,請夫子教我念書。
還給我定了門好親事,洛陽城最富有的侍御史家。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
可新婚夜,我被蛇皮鞭折磨得奄奄一息才知道,侍御史的兒子是個變態。
父親隻是想和侍御史攀親,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原本要嫁的是三姐,她一哭二鬧三上吊。
大哥二哥疼惜她,花費不少力氣尋到我。
結果才過一年,侍御史獲謀反罪被誅九族。
我逃不出暗無天日的日子,以為這次終於能得以解脫。
被押出府時,無意與手持聖旨那人冰寒的目光撞上。
再醒來,我躺在一間華貴的屋子。
魏斯走進來,高傲孤冷的氣質,把人嚇一激靈。
婢女們喚他郎主。
他到侍御史府頒旨時,侍御史抓著他衣角哭喊:「太尉,臣是被冤枉的。」
魏斯問我:「你叫翁辭?」
我縮著身體:「是是……是。」又搖頭:「不是。」
「誰給你取的?」
「我娘。」
他的名字,是他母親給他取的。
魏斯讓醫女給我治傷,給我喝最珍貴的補藥。
我想不通他為何救我。
直到某夜,他來看我。
一隻手指修長的手伸進我裡衣,撫摸一道道舊疤痕。
「還是這麼無用。」
聲音依稀有記憶中的狠戾感。
我下意識抓著他的手咬。
魏斯也不惱,輕飄飄道:「愚蠢。」
我記起來了,認出他了。
他就是我躲在亂葬崗謀生時,從S人堆裡爬出的少年。
少年消瘦殘暴,臉上染血,為搶我烤好的烏鴉,差點把我活生生掐S。
是挺無用的,同樣被門閥士族拋棄的庶出。
魏斯回到家族,僅五年就坐上了太尉之位,權傾朝野,連小皇帝都得聽他的話。
我還任人揉搓。
如今,被他的皇後輕而易舉變成了冤魂。
嬤嬤已經把皇後寬慰好,告訴她:「陛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娘娘最重要的,是趕緊和陛下有個孩子。」
皇後點點頭:「我就不信,沒有了那賤婢,陛下還能忍住不碰我。」
魏斯那方面確實需求強,每次來看我,都要折磨我一番。
若隔的時日長些,非教我骨頭散架不可。
3
皇後給魏斯送湯,立在殿外等著。
魏斯正看奏章,我飄到案前,坐下撐頷瞧他。
以前我隻敢偷偷地瞧他,倒不是他不允許我看他。
隻不過我望著他,他就會把我抱床榻上去。
他到底什麼時候去行宮看我?什麼時候才發現我S了?
行宮的宮人發現我不見,肯定以為我又偷跑出去玩。
我第一次偷跑出行宮,魏斯派內禁軍滿城搜查,鬧得人心惶惶。
找到後,魏斯對我發了好大的脾氣。
言語一向嚴肅的他,第一次暴躁地把我吼哭了。
後來宮人不再敢立即通報魏斯,悶著頭火急火燎找。
再等兩天,我的屍體就要臭了。
過了一會兒,內侍稟報中書監求見。
章承沒穿朝服,一身墨青衣走進來。
我饒有興趣地在他身邊飄了兩圈,做鬼臉嚇他。
他是魏斯最信任的人,對我很好。
他調侃我看見魏斯,就像受了驚的雀,叫我小驚雀。
章承皺眉道:「你把皇後晾在外面,是想告訴外人,已經起了打壓士族的心嗎?」
魏斯放下奏章,抬起眼皮:「那些老家伙心裡,難道沒數?」
章承急道:「你明知現在還不是時候,鄭家手裡還有兵馬,威望尚在。」
他湊近魏斯:「如果到時候餘孽除得不幹淨,小驚雀肚子裡還有孩子,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魏崢非,你在幹什麼?」
我似遭到一記驚雷,他說什麼?
我有孩子?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被勒的時候,拼命掙扎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個小寶寶?
魏斯眼神狠戾:「他聯合其他士族威脅朕時,朕沒有立即抄他滿門,已經算給他們家臉面。」
章承被魏斯趕了出去。
我眼前蒙眬地看著魏斯。
低首渾身顫抖,不停抽泣。
我真是沒用,保護不了自己,自己的孩子也保護不了。
皇後沒等人的耐心,很快帶著嬤嬤回宮。
嬤嬤給她揉腿:「娘娘該收收脾氣,多順著點陛下,說不定再等會兒,陛下就心軟了。」
皇後吃著糕點:「我在家哪受過這冷待?已經很順他了。」
她拿出綁了绺頭發的小人,狠狠扎針:「都是這個賤人,勾引陛下,永遠不準投胎,和肚子裡的小賤種,永遠投不了胎。」
她知道我有了孩子,還狠心將我S害。
我發了瘋地搶小人,打她,掐她脖子。
她沒有感覺,惡狠狠地邊念邊扎。
為什麼?
為什麼我觸碰不到她,不能拉她下地獄?
魏斯命人準備儀仗,第二日前往行宮。
皇後得知消息,害怕多於氣憤:「處理幹淨了嗎?陛下不會疑心吧?」
嬤嬤道:「奴婢把那幾個婢子的家人,抓到了她們面前,她們不敢不S,就算陛下查起,她們也是畏罪自S。」
魏斯派來貼身照顧我的人,也S了?
都不在了,都被她S了。
魏斯告訴我他要去皇家祭祀的時候,我因為食欲不振,心情跟著煩悶,跟他說想出行宮透氣。
魏斯不肯:「我不在,你好好待著。」
我頭一次朝他鬧脾氣:「你就是把我關在這裡,這也不準我做,那也不行,魏崢非,我不要做你養的玩物。」
殿裡的宮人聽完嚇傻了,跪得整整齊齊。
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沒有意識到,剛剛直呼他姓名。
魏斯神色微動:「不鬧,先等我回來。」
他這是,縱容了我。
魏斯走後。
婢女們耐心勸道:「陛下對行宮的宮人,比皇宮的寬容許多,陛下珍愛您。」
S了,全因為我S了。
我被困在仇人身邊,沒有一點辦法。
4
魏斯到行宮後震怒,以遇刺之名,命中領軍帶兵搜查洛陽城。
這次,連官署也不放過,滿城乃至皇宮的氛圍變得壓抑可怕。
皇後母親來看她,摸著她的發:「乖宜兒,我女兒真是這世上最漂亮的人,果然隻有皇後之位才配你。」
鄭宜撒嬌賭氣:「可陛下還在找那個小賤人,接連幾日召章承入宮,害我提心吊膽。」
鄭宜的母親意味深長地笑:「陛下找,就讓他找,屍體早就被狼分食了。」
我看著自己虛無的手和腳,被丟棄在亂葬崗的肉體,已經殘缺,進了狼的肚子。
魏斯真的以為我又偷偷跑出去。
他再也找不到我了。
連屍首也見不到了。
鄭宜母親又道:「宜兒不用害怕,你父親已經聯合好大臣,勸陛下早日與你圓房,不管有孕沒孕,我都能讓你生個皇子。」
「這樣我們家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夜晚鄭宜帶著晚膳去見魏斯。
晚膳的湯有問題,喝了會情迷意亂。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是皇帝,何須忍著不解決。
鄭宜笑著給魏斯盛湯:「母親讓臣妾學著洗手作羹,這是臣妾親自做的,陛下嘗嘗好不好?」
魏斯接過了她手中的碗,湯到唇邊,他忽然摔碗,猛地掐住鄭宜脖子。
鄭宜張嘴發出聲音求饒,臉色漲紅。
「陛……陛下……臣妾……不……」
魏斯盯著她,眼神兇狠可怖:「朕面前,收起你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
鄭宜眼睛充血,拍打著他的手。
魏斯把她甩到地上,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她。
「滾。」
片刻,宮人連忙進來查看情況。
魏斯毫無感情地道:「把那些髒東西扔出去。」
我驚恐地看著他。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模樣。
他站在這裡,整個人冰冷得好像沒有溫度,令人畏懼,不敢靠近半分。
我靜靜待在他的宮殿,沒有被嬤嬤拉回去。
5
第二天章承來,魏斯轉著茶杯,半垂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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