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親媽重生,為炮灰兒女撐腰! - 第46章

  除非兒子兒媳婦發話,她不想多事。


  來妹不想讓爹娘取。


  瞧瞧他爹娘取的名字,梆梆,來妹,魚魚,哪個好聽啊?!


  他眼神懇切地望著顧父,“可是爺取的名字好聽啊。”


  二崽眼睛一轉,蹬蹬蹬跑向顧父,用小胳膊給他捏肩捶背,小臉堆滿笑。


  “爺,你累一天了,我幫你捶捶背。”


  顧父嘴都快笑歪了。


  “好好好,你給爺捶。”


  孫子孝順,他欣然接受。


  二崽捶了好一會,胳膊發酸,速度慢下來,攥起小拳頭慢慢地砸。


  見顧父很滿意自己的服務,他笑嘻嘻地把臉湊過去,說出目的。


  “爺,要不你順便也給我和我哥,還有三崽四崽取個名字?”


  


第41章 “總把女娃氣哭”


顧父看向林昭。


  “這……”當著老三媳婦兒的面,顧父可不敢自作主張,摸摸孫子的頭,眼神慈愛,“這得看你爹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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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二崽扭頭看林昭。


  “娘,我有大名嗎?”他脆生生地問。


  天漸漸暗下,黃秀蘭點上燈,暗黃的光斜照在他身上,小孩眼睛明亮清澈。


  “暫時還沒有,看你爺願不願意幫你取。”林昭這話等於把起名權交給崽崽他爺。


  顧父聽出她話中的言外之意,高興地搓手,又怕起不好,緊張道:“還是你跟老三起吧,我認識的字不多,取名是大事,關乎大崽他們的一輩子,馬虎不得。”


  林昭沒回答,把選擇權給大崽二崽,“你倆的意思呢?想讓誰取?”


  二崽說:“我想爺給我取。”


  大崽也點頭。


  和不咋熟的親爹相比,他更願意讓打小帶他們上山下地的爺爺取。


  林昭巴不得——她不怎麼會起名,顧承淮也一樣。


  想到男人當初張口就來的,紅星、國慶、建軍等又紅又專的名字,再對比顧父給顧承淮幾兄弟取的名字,她覺得公爹太會起名了。


  “那就麻煩爹了!”她不客氣地把難題推出去。


  上年紀的人最喜歡被需要的感覺,顧父當即翻出本殘破字典,皮質封面早已斑駁脫落,內頁泛黃破損,還有鼠齒啃噬的痕跡,破爛不堪。


  他坐在煤油燈下,用粗糙的手小心地捻開紙頁。


  暖黃的光暈漫過彎曲的脊背,在牆面上投出個專心的剪影。


  顧父在忙活,其他人壓低聲音在說話。


  龍鳳胎窩在林昭懷裡昏昏欲睡,林昭輕輕拍打小團子的背哄著,小聲問:“娘,我聽大崽和二崽說,村裡要辦喜事了?”


  顧母都不想提那兩家的事,老三媳婦兒問,她也直言不諱。


  “是要辦喜事,就在明天,你就當不知道,別管。”


  林昭本來就沒想摻合,“娘會去幫忙嗎?”


  “我得去,到底是一個村的,一個人不去也不合適。”顧母從她懷裡接過睡著的三崽,順手擦掉小孫孫嘴角泛出的口水,“孩子都睡了,我送你們回去。”


  黃秀蘭主動把四崽接過去。


  四崽肉肉短短的胳膊輕輕一動,她馬上拍拍小家伙的背,小奶團子陷入更深的夢鄉。


  老三媳婦兒把孩子送到老宅,是他們佔便宜。


  林昭給大崽二崽準備那麼多好吃的,昨天是雞蛋和半碗米,今天又是蘋果、白面和罐頭,還有‘老大’一塊肉。


  雖然不是給他們吃的,但是用給兩個崽炒肉的油鍋炒菜,青菜都變得有滋有味。


  更別說大崽二崽是大方的孩子,肉給鐵錘吃,罐頭也給他分。


  五歲半的小朋友都不計較,她們大人不能連小孩都不如。


  林昭牽著大崽二崽走到路上,許多村人還在各家門口嘮嗑,見到這一幕,心思各異。


  承淮家的真是好福氣,婆婆妯娌都慣著她。


  路上,林昭等人遇上剛好在遛彎兒的蘇玉賢和陸寶珍。


  “大崽哥哥,二崽哥哥。”陸寶珍甜甜地喊。


  二崽時刻記著娘的話,看見她腦子警鈴響起,扯著嗓子大喊:“大黃,琥珀——”


  撲簌簌。


  大榕樹上偷摸休息的鳥嚇得一哆嗦,展開翅膀飛上天。


  樹下大爺感覺腦門兒一熱,伸手摸去,湿湿熱熱,很臭。


  竟是坨大的。


  站起來罵:“哎呦該死的鳥!哪裡不能拉!淨往人頭上使勁……”


  大爺撿起片樹葉往頭頂抹,嘴裡罵罵咧咧。


  罵完鳥,朝二崽喊:“二崽啊,你奶是大嗓門兒,你也是,你不愧是你奶的親孫子。”


  “那是!”二崽神氣地應著。


  見大黃帶著琥珀跑來,小朋友一把抱住大黃的脖子,整個身體伏在大黃身上,哼哼唧唧地說:“大黃,你來的正是時候,有大哭包想訛我們。”


  陸寶珍知道他說的哭包是自己,氣得小臉一惱,嗓音帶著委屈,“顧二崽,你欺負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二崽撇撇嘴,無所謂。


  上次在家裡,大黃和琥珀沒來前,陸寶珍眼睛暗幽幽地盯著他娘,二崽也感覺到危險。


  怎麼說呢?


  就像他好生生蹲在山腳的柳樹下玩,耳邊傳出粗重腥臭的喘氣,一回頭,一頭體型龐大、渾身豎起堅硬針毛的野豬居伏地湊到他眼前。


  嚇的人頭發都要倒豎起來。


  “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那真是太好了!”二崽露出高興的表情。


  他知道陸寶珍害怕狗狗,抱著琥珀,站到他娘和他哥身前,以保護者的姿態。


  陸寶珍委屈地抽噎。


  落在村裡人眼裡,便是二崽把小姑娘氣哭了。


  “二崽,你把寶珍弄哭嘍。”


  村裡的老人憶起些往事,哈哈大笑,“二崽像他爹,承淮也不愛搭理女娃,也總把女娃氣哭。”


  林昭頭一回聽村裡老人說起,少年時期的崽崽爹,耳朵豎的老高。


  二崽咧著嘴笑,驕傲的挺胸抬頭,“我是我爹的兒子,肯定像我爹啊。”


  不高興被人冤枉,他又解釋:“我離陸寶珍八丈遠,我怎麼弄哭她啊,大人也不能隨便冤枉小朋友啊,我娘我奶我大伯娘可都在呢。”


  張嘴就來的那人神色訕訕的,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說:“我開開玩笑,怎麼你還信了。”


  二崽瞪大眼睛,不贊同地說:“我娘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我不想跑斷腿,叔,你以後別開我玩笑,我不喜歡。”


  開玩笑的青年還能說什麼。


  “好,不開你玩笑,再也不開你玩笑了。”


  這個二崽真不好惹,全大隊小孩子的嘴都長他臉上了!


  整天把我娘說、我娘說掛嘴邊,早晚變成娘寶崽。


  顧母說:“二崽,回吧,你娘明早還要上班呢。”


  “噯!”二崽語氣輕快,抱著琥珀,像個小衛士般,護送家人回家。


  蘇玉賢突然喊道:“林昭。”


  林昭沒理,腳下速度加快,頭也不回地離開。


  “困死了,走快點。”她催促著大崽和二崽。


  蘇玉賢:“……”


  她想黑林昭幾句,動動唇,正要說話,卻見吃瓜群眾散開,各回各家了。


  村裡人都覺得她拎不清啊,誰家好姑娘沒嫁人就和男人不清不楚,還替他帶娃,這麼上趕著,真不知道咋想的,沒有尊嚴的嗎?


  陸寶珍拉扯蘇玉賢的上衣,“後娘,我要和大崽二崽玩!”


  蘇玉賢不想再用熱臉貼林昭一家的冷屁股,覺得很丟臉,沒急著應下,隻是問:“為什麼啊?村裡那麼多小孩,你和他們玩不行嗎?”


  “不行!不行!不行!”陸寶珍搖著頭,小嘴一癟,兩條小短腿在地上使勁蹬踹,雙手在空中胡亂飛舞,扯著嗓子叫嚷,“我不要跟別人玩,我就要和大崽哥哥和二崽哥哥玩!”


  蘇玉賢頭疼,怕她影響明天的婚禮,半蹲下身摟著她哄,還沒說話先被踹了兩腳。


  “嘶!”


  她使勁抱住陸寶珍,誘哄:“娘給你想辦法,娘一定讓他們和你玩,快別哭了。”


  陸寶珍抹掉臉上的淚珠,看著大崽二崽離開的方向,勾唇笑起來。


  她的眼睛又黑又深,冷得刺骨,簡直不像人的眼睛。


  蘇玉賢不經意間看見,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迅速蹿遍全身,心瞬間沉下去,惶恐襲上心頭。


  這時,陸寶珍衝她笑笑,張開手臂,“後娘,抱我回家。”


  蘇玉賢後退,仿佛眼前的不是個小女孩,而是什麼可怕的怪物。


  “後娘?”陸寶珍笑容無害又幹淨。


  蘇玉賢怎麼也忘不了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然。


  指甲掐著掌心,她蹲下,抱起陸寶珍,身體僵硬。


  陸寶珍摟著她的脖子,不忘提醒:“後娘,你說的明天想辦法,讓大崽哥哥和二崽哥哥陪我玩。”


  她埋在蘇玉賢肩頭,軟綿綿地出聲威脅,“答應我的你必須做到,不然我告訴我爹,讓我爹休了你。”


  “……好。”


  ?


  林昭回到家,取來五顆寶塔糖給顧母。


  顧母高興收下,“回去我就讓梆梆幾個吃了,你插上門,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呢。”


  “好。”林昭把她和大嫂送到門口,目送她們遠去,插上門,開始洗漱。


  一天沒見,大崽有好多話要和娘說。


  小朋友端個小凳子坐在那裡,邊用蒲扇扇蚊子,邊說:“娘,我今早去隔壁借茅廁,隔壁的嬸嬸問我打蟲糖的事。”


  林昭洗掉臉上的泡沫,用毛巾擦臉,隨口道:“她想給大壯吃一顆吧。”


  大崽說:“嗯嗯,大壯聽說我和二崽拉出蟲子,他肚子裡也有蟲,都嚇哭了。”


  “那我等下給你一顆,你給隔壁送去。”林昭很大方,一顆寶塔糖在外面就幾分錢,她是抽獎所得,不要錢,並不心疼。


  “好。”大崽先應下,接著又問:“要多錢?”


  “不要錢。”林昭笑大兒子是個小財迷,輕聲解釋:“遠親不如近鄰,隔壁一家人不錯,娘樂意白給。”


  “再說,和鄰居處好關系,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也有人幫忙。”


  大崽早熟,聽懂了他娘的言外之意,娘是為他們著想呀。


  他滿臉笑,“謝謝娘。”


  “謝什麼,當娘的為自己的兒子打算是應該的啊。”林昭倒掉盆裡的水,回屋取寶塔糖,交代大崽幾句,讓他送到隔壁。


  大黃跟上。


  琥珀躲懶,趴伏在狗窩裡,伸展四肢,卻是沒往前半步,隻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瞅一眼,又重新窩回去,閉上眼,小肚子鼓起又落下,發出細細軟軟的呼嚕聲。


  “二崽,娘去洗澡,你要困就先睡,不困就和琥珀玩。”


  此時天剛黑,院子點著煤油燈。


  二崽坐在燈前。


  “娘你去洗吧,我在門口守著你。”


  林昭沒多想,說道:“好,不準玩火。”


  說完她去洗澡了,工具當然是盆,新房沒蓋,先將就下。


  大崽帶大黃來到隔壁,說明來意。


  王春花一喜,“原本想明早問你娘,那我收下了,幫我謝謝你娘,以後要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


  “好。我娘說晚上注意點大壯,要是有發燒的症狀,需要及時降溫。”大崽把娘交代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王春花。


  王春花認認真真記在心裡。


  “噯,你娘真仔細。”


  大崽笑呵呵,聽見別人誇他娘,比聽到別人誇他都高興。


  辦完事,小朋友帶著大黃回家。


  王春花看著一人一狗進門,這才回自家,給大壯吃了寶塔糖,怕兒子兒媳睡太死,讓孫子今晚睡他們屋,她親自照看。


  大崽說可能發燒,還是注意點,免得好事變壞事。


  -


  宋雲程哼哧哼哧回到縣裡,到的時候,天已徹底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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