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正在寫休書,誅九族的聖旨就到了。
我來不及被休,就含淚被噶掉了。
再睜眼。
回到了夫君哄我拿銀子養外室,
小姑子嚷著要嫁給謀反皇子的這一天。
1
刑場上,我看著明晃晃的大刀,心態崩了,大罵任景為何不早早把我休掉。
他瞞著我養了外室五年,今天才跟我攤牌,要休掉我,扶正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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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休書還沒有寫完,誅九族的聖旨就到了。
小姑子嫁的二皇子謀反,皇上要誅任家九族。
我這個冤大頭就這樣子被噶掉了。
「依依,你醒了嗎?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剛上任,應酬的事兒多,你能不能從嫁妝裡給我拿一千兩銀子?」
我驚醒,看見的是任景溫柔帥氣的臉。
他為何還活著?
不管了,先掐S再說。
我立即從床上彈跳起來,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韓依依,你幹什麼?你要謀S親夫嗎?」
「大嫂,你掐我哥幹嘛?」
還沒有把任景掐S,婆婆王氏和小姑子任意就衝了進來,推開了我。
我疑惑了,她們怎麼也沒S?
不是一家子都S翹翹了嗎?
我突然發現我也沒有S,腦袋還掛在脖子上。
老天對我不薄,讓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剛成親三個月,小姑子還沒出嫁的時候。
夫君任景揉了揉脖子,還是很關切地問:「依依,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如果不是經歷過上一世,他這般溫柔敦厚的態度,我差點就相信了。
現在,剛重生的我,自然不會再被他騙了。
我幽幽地回了一句:「剛才做了一個惡夢,有人要騙我一千兩。於是,我就在夢裡把他掐S了。」
任景的脖子一縮,嚇退了兩步。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他拿了我的一千兩嫁妝,說是用於應酬。
他才疏學淺,至S也隻是國子監裡的一名助教。
能有什麼應酬?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千兩是為他的外室購置宅子用的。
下一秒,我掃了任景一眼,故意問:「夫君,你剛才說讓我拿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一邊說,一邊活動著筋骨,做出一副隨時掐S他的姿勢。
他抽了抽嘴角,連連擺手:「沒什麼,就是讓你好好休息。」
說完,跌跌跌撞撞地衝出去了。
王氏和任意也念念叨叨地走了。
2
晚飯,任家人一看見桌面上飯菜,全都黑了臉。
王氏衝著我就吼:「韓依依,你是怎麼當家的?隻有一個肉,其它全都是素菜,讓我們怎麼吃?」
任意附和:「就是,我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呢,你這個當大嫂的是想N待我嗎?」
任景:「依依,是不是廚房裡還有菜沒拿出來?」
我攥了攥拳頭,暫且忍下。
轉過臉,就捏著手帕抽泣,流不出眼淚的那種抽泣。
「夫君,府裡入不敷出,我本來是拿著嫁妝來補貼的。但是,昨天丞相夫人斥責了我一番,我再也不敢補貼家用了。」
「丞相夫人說,花女人嫁妝的男人是個窩囊廢,傳出去是永無出頭之日的。」
任景的臉色五彩斑斓,王氏直接拍桌就吼:「你……你竟然說我兒子是窩囊廢?」
我:「不是我說的,是丞相夫人說的。」
丞相夫人是我娘的手帕交,我可以經常去丞相府看望她。
任家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卻又不敢罵丞相夫人。
我嘴角上揚,繼續說:「丞相夫人還說,如果我敢再拿嫁妝出來補貼家用,她就讓丞相在皇上面前參夫君一把。」
「若是如此,夫君怕是在國子監也待不下去了。」
這話一出,任景嚇得差點跪了。
王氏埋怨道:「韓依依,你怎麼能把自家……」
我知道她想斥責,怪我把自家的事告訴外人。但,我沒有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丞相夫人親如我娘,我是萬萬不能有事情瞞住她的。夫君,你不會怪我吧?」
任景抽了抽嘴角,他自然是不敢說怪我,隻能黑著臉說不怪。
任意卻急了,「你不拿嫁妝出來,我們以後吃什麼?你要我們天天吃素菜嗎?」
我瞪她一眼:「為了夫君的前程,我願意天天吃素菜。」
我這麼一說,他們雖然心有不滿,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我繼續道:「丞相夫人還教訓了我,怪我搶了婆母的當家權。」
「丞相夫人教訓得對,從明天開始,這個家還是交回給母親當吧。」
說完,沒有等他們反對,我就把庫房的鑰匙塞進了王氏的手裡。
「韓依依,你……」王氏拿著鑰匙的手在發抖,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她自然知道任家就是個空殼子,主母不容易當。
沒有等她拒絕,我就把我那碗青菜粥往她面前一推,恭敬道:「母親,你當家辛苦了,多吃點,把我這份也吃了吧。」
她望著那碗連油鹽都沒有的青菜粥,久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3
我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和陪嫁丫環小蝶一起,一人拿著兩隻雞腿,愉快地啃了起來。
我的院子有個小廚房,我的人早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就等著我回來關門享用。
我是將軍府的獨女,當初帶著十抬嫁妝出嫁,亮瞎了任家人的眼。
上一世,任景要休我的那一天,我還傻乎乎地質問他:「我孝敬婆母,用嫁妝補貼家用,為這個家盡心盡力,你為何要休我?」
任景還沒有回應,婆婆王氏就插嘴了。
「你五年無所出,早就該被休了。」
「如果不是你有那麼一丁點嫁妝,有那麼一點點用處,我們任家能留你那麼久?現在,你連那丁點的嫁妝都沒有了,還留你有何用?」
我氣得渾身顫抖。
出嫁前,娘親把將軍府的一切都給了我。
金銀珠寶、銀票金元、商鋪良田等等這些,足夠我三世無憂。
但,小姑子任意嫁給了二皇子當側妃之後,就隔三差五回來找任景要銀子。
任景隻是一個小小的八品官員,俸祿微薄,家用也得用我的嫁妝來補貼,他哪裡有錢?
任家人便哄著我出了。
我猛地拍桌子,大喊一聲:「你們任家人花光了我的嫁妝,就想把我趕走?休想,我要進宮找皇上評評理。」
當初,我爹為了守護邊疆,全軍覆沒。
皇上對我這個孤女是有愧疚的。
任景卻笑了,「皇上?皇上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我的妹夫,現在大概已經坐上龍椅了。」
「我以後就是國舅了,你這個粗鄙婦人,不配當國舅夫人。」
我猛地抽了好幾口涼氣。
二皇子竟然謀反了?
難道,我給任意拿的銀子,都給二皇子拿去招兵買馬了?
我恨自己知道得太遲。
王氏催促任景趕緊寫休書。
「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還不趕緊寫休書把她休了,把王婉和孫子接回來?」
「我的乖孫在外頭流浪了五年,可心疼我了。」
我崩潰了。
王婉是任景的表妹,兩人竟然有苟合,還生了孩子。
我和任景成親五年,他和外室的兒子也五歲了。
我氣得要跟他們同歸於盡,卻沒有機會了。
二皇子謀反失敗,誅九族的聖旨也到了。
3
我出院子裡透透氣,經過書房,突然聽見王氏罵了一句:「那個蠢貨不肯拿嫁妝出來補貼了,這可怎麼辦?」
我腳步一頓,王氏竟然罵我是蠢貨?
任景的話緊接著傳來:「我也很著急,王婉快生了,卻還隻能租房子住。我本來想讓韓依依拿一千兩出來,給王婉買個宅子的。現在,都沒有機會開口了。」
我眉頭深皺。
王婉是王氏的娘家人,任景的表妹。
我和任景才成親三個月,王婉和任景的孩子就快出生了?
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下一秒,我又聽見了王氏和任意的聲音。
王氏:「你趕緊問蠢貨要一千兩啊,必須要有個像樣的宅子,可不能委屈我的乖孫。」
任意:「哥,是不是你晚上都不去她院子,她生你的氣了?她又懷不上孩子,你怕啥?就多去哄哄她吧。」
上一世,我多年也懷不上,看遍了京城有名的大夫。
大夫都說我身體無礙,為何任意會斷定我懷不上?
下一秒,王氏的話就解開了我的困惑。
王氏:「你妹妹送她的燻香,是懷不上孩子的,你就放心去吧。」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進門的第一天,任意就大嫂前大嫂後地喊著我,嘴巴可甜了。
還送我燻香,說是特別珍貴,外面買不到的。
沒想到……
任景冷冷的聲音傳來:「我跟她在一起就不自在,我心裡隻有王婉,怎能負了王婉呢。」
我的眼睛湿潤了。
他既然和王婉兩情相悅,為何要去將軍府求娶我?
我爹出事之後,連屍首也找不到,我娘堅信我爹還活著,要去尋他。
離開前,要給我定下婚事。
當時前來求親的人很多,我娘唯獨看中了任景。
因為任景承諾永不納妾。
任家人的談話聲繼續傳來。
任景:「若不是蠢貨家有權有錢,我才不會娶她呢。」
王氏:「將軍府隻剩她一個孤女,還有什麼權?她就隻剩下一點點嫁妝而已。」
任意:「哥,你趕緊把她的嫁妝都騙過來,就休掉她吧。然後,就可以把王婉嫂子風風光光地娶進門了。」
4
當晚,任景果然來敲門了。
「夫人,我來陪陪你。」
我沒有吭聲,小蝶回了一句:「姑爺,夫人已經睡了,你請回吧。」
他灰溜溜地走了。
翌日,我又讓小蝶跟任家人傳話,我身體不適需要靜養,這段時間就不見人了。
隨後,把院子的大門一關,和任家人隔絕了聯系。
一連三天,我帶著院子裡的人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小姐,我們已經很努力吃了,但是花的銀子也隻是嫁妝的牛毛,嫁妝根本就花不完啊。」
院子裡的人都是我帶過來的,是自己人,私下都喊我小姐。
我把任景養外室一事都告訴了他們。
他們紛紛為我抱打不平,勸我離開任景。
我對他們說,如果任景不休我,我是找不到借口離開的。
但是,如果我被休了,我的嫁妝也帶不走,他們有權扣押嫁妝。
眾人一致決定,得趕緊把嫁妝花光,不能便宜了任家人。
可是,按照目前的花錢速度,一群人三輩子也花不完。
「小姐,要不,我們把銀子都拿去買商鋪吧。任家人隻能扣押嫁妝的銀子部分,不能扣押商鋪啊。」
我搖搖頭。
不行,萬萬不可。
我嫁妝的那些銀子,可以買下整個京城的商鋪和良田了,會引起皇上和朝臣的不滿。
當年,我爹娶我娘的時候,已經引起全京城人的妒忌了。
我娘也是獨女,家裡三代從商,富可敵國。
我娘搬去將軍府的嫁妝,足足搬了三天。看熱鬧的人,討論了三個月。
後來,我娘學聰明了,知道盯住咱們家的人太多了,給我的嫁妝就低調了許多,隻給了十抬,搬了半天而已。
對外就說她經商不善,這些年把家裡的銀子都虧掉了,給我的嫁妝已經是將軍府的全部家產了。
實際情況是將軍府的地下已挖空了,裡面藏了好幾層銀子。
我的人繼續提議:「小姐,要不把銀子都送給窮苦百姓吧,總比留在任家好。」
我白了他一眼:「任家人時時刻刻都盯著我的銀子,你會飛嗎?能把銀子都帶出去嗎?」
「唉,怎樣子都不行,還不如把山賊招來,讓山賊搶了算了。」
我正要斥責,院子的大門突然被踹開了,任家三口帶著一群下人闖了進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5
任景笑眯眯地看著我,道:「夫人,我們來看你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我沉了臉,冷哼一聲:「帶著一群人過來,怕不是來看我的,是想拆了我的院子吧。」
任景:「夫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二皇子來咱們府裡提親了,要娶任意當側妃。」
我呼吸一窒。
二皇子宋子墨來提親不是秋後的事情嗎?
這一次怎麼提前了?比上一世提前了三個月。
任意得意洋洋地走過來,昂起頭對我說:「大嫂,我嫁的人可是二皇子,你得給我添一份厚厚的嫁妝,可不能丟了皇家的臉面。」
「現在是母親當家,嫁妝一事,找母親商量便可。」我甩了甩衣袖,又說:「小蝶,我要靜養,送他們出去。」
我轉身就往內堂走,不願意多瞧他們一眼。
身後傳來王氏母女的怒吼。
「韓依依,你竟然敢趕我們走?」
「韓依依,你憑什麼,你不過是一個孤女。而我,我可是二皇子的側妃。」
「依依,你不能走。」任景衝了過來,攔住了我。
「任意嫁給二皇子,是咱們家光宗耀祖的事情,你不能不管。」
我抬眼望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怒火,回了一句:「我會給她添置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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