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蛇人追愛記 - 第3章

「白墩墩,你的品味該提高一下了。」


 


「那條人魚的尾巴又短又細,是藍的又怎麼樣,黯淡無光,比我還黑,難看得要命。」


 


「你說誰啊?」我反應過來,「南清哥哥?」


 


「南清哥哥~」


 


他陰陽怪氣學了一句。


 


隨即抱手靠牆,哼哼唧唧。


 


「你別想了,我們蛇族是不會允許一妻多夫的。」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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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了一聲,糾正他:


 


「但我是人魚,雌性人魚可以與多個雄性交配。」


 


墨澤瞪我一眼:「想得美,他們打得過我再說。」


 


我不置可否,視線落到他的蛇尾上。


 


「你這尾巴怎麼一扭一扭的,抽筋嗎?」


 


他按住翹起的蛇尖,面無表情:「抽著玩的。」


 


「別這樣,抽給我看。」


 


「嗯?」


 


「不是,」嘴瓢了,我重說,「跳給我看吧。」


 


他愣住。


 


我輕笑了聲:「學了這麼久的求偶舞,不跳給我看嗎?」


 


墨澤睜大眼,又很快低下頭,有些遲疑。


 


難得見他這麼猶豫,我鼓勵他:「跳吧,我想看。」


 


墨澤也不扭捏了,舒展蛇尾,昂首挺胸地命令我:


 


「白墩墩,別眨眼,老子隻跳一次。」


 


我重重點頭,端正坐好。


 


……


 


看完後,我沉默了。


 


誰懂,眼前就像有根發瘋的繩子,不斷地打結,不斷地解開。


 


還隨時戳到我跟前,想掏出我的眼球。


 


看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墨澤也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累的。


 


他揚長脖子,目光灼灼地等著我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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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起笑,為他鼓掌:「你跳得真好,比水裡的海草好看多了。」


 


對此抽象的說法,他顯然有些不解。


 


認真沉思了一會,高傲地揚起頭顱。


 


「姑且算你誇我。」


 


我提出改進:「不過還有一點不足。」


 


「哪裡?」


 


我過去,揮去他身上殘餘的藍色水母,手背輕輕掠過蛇尾。


 


「不用裝飾這些東西,黑色的尾巴更好看。」


 


他渾身一顫,屏住呼吸凝視我,血眸亮得驚人。


 


我悄悄在他耳邊說:「笨蛋,我根本不喜歡南清,也不喜歡藍色的尾巴。」


 


墨澤眼皮輕撩,表情沒什麼變化。


 


蛇尖卻輕戳我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像羽毛掃在我的心頭。


 


「那你喜歡什麼?」


 


我沒搭話,低下頭,手一合上,蛇尖就不再跳動,乖乖被我攥緊。


 


我掐住蛇尾,狠狠地蹂躪了一把。


 


墨澤耐不住,又不敢動,有點委屈地等待我的回應。


 


委屈什麼呀,之前把我顛來倒去地欺負我。


 


玩了好一會兒,我才心滿意足收手。


 


「和我一起去新的海域生活,你就知道了。」


 


邀請雄性一起生活,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


 


墨澤抿唇一笑,立時攬過我的腰,埋在我的肩側,重重蹭了蹭,聲音沉悶卻愉悅。


 


「白墩墩,算你有眼光。」


 


我被他頭發扎得痒痒:「別佔我便宜……」


 


我忽然僵住。


 


冷汗直流,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動物對捕獵者本能的害怕。


 


墨澤身體緊繃,血眸凌厲:「不太對勁。」


 


不知何時開始,我們周圍沉浮了幾十頭鯊魚。


 


他們一動不動,隻詭異地盯著我們看。


 


更遠的暗處,還蟄伏著無數雙血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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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悚然。


 


從來沒見過有這麼多的猛獸為了圍獵聚在一起。


 


墨澤攔在我前面,語氣平靜。


 


「你先躲進去。」


 


「這麼多,你打不過的,」我有點慌,「我們還是逃吧。」


 


「逃不了。」


 


他的蛇尾卷起我,塞進巢穴。


 


「機靈點,我把他們引開,你借機逃出去。」


 


我心裡浮起一股濃重的不安,抓住他的手臂,輕輕搖頭。


 


他視線落在那處,身形頓了頓,勾起唇角,笑得邪氣。


 


「怕什麼,老子是海中霸主,打架就沒輸過。」


 


他掐了掐我的臉頰,語氣輕松:「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他孤身遊去。


 


那身影在巨型的猛獸面前顯得無比單薄,如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


 


我心慌地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墨澤一動,那群鯊魚就像是得到某種指令,爭先恐後撕咬上來。


 


初時還能看見墨澤打鬥,但很快地,他的蹤影徹底隱去。


 


隻剩下一片濃鬱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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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下心,一邊躲避,一邊尋找出路。


 


奇怪的是,那些鯊魚像是沒看見我一樣,隻盯著墨澤攻擊。


 


正詫異時,我的手腕被人緊緊攥住。


 


「南清?」


 


他目光沉沉,嘴上卻帶著淺薄的笑。


 


「阿月,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


 


我有些不解,低頭瞥見他手指上戴的魔戒。


 


那是人魚王族特有的寶物,可以召喚這片海域裡所有兇猛的魚類,為自己所用。


 


我反應過來,不敢置信。


 


「是你讓這些鯊魚襲擊墨澤的嗎?」


 


南清默了默,眼底帶著隱隱的瘋意。


 


「阿月,是他沒有力量與我相爭,怪不了我。」


 


我被那邊的撕咬聲影響得思緒混亂,又氣又急。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是有白落了嗎?」


 


南清扶正我,正想說些什麼,被忽如其來的白落打了一耳光。


 


她發絲凌亂,SS盯著南清,破口大罵: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才剛為你生下孩子,你竟敢趁機偷走我的魔戒!」


 


南清眉眼一跳,狠力甩開她,恨恨道:


 


「你以為現在還能隨意欺壓我嗎?」


 


他輕撫魔戒,很快招來兩隻虎鯨圍攻她。


 


白落狼狽地東躲西藏,絕望地咒罵。


 


很快,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阿月,別怕。」


 


南清抓住想逃跑的我,掐著我的脖頸,語氣中有種詭異的溫柔。


 


「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18


 


一晃三天過去了。


 


外面的嘶喊和慘叫聲連夜不斷,整個宮殿都充斥著厚重的血腥味。


 


南清在清理那些忤逆他的人,我暫時沒有機會接觸他。


 


直到半夜,他才回到我身邊。


 


見我冷著臉,他抬眉輕嘲:


 


「那條蛇還算有點本事,S了三天三夜,還沒倒下。」


 


我心一緊,咬牙問:


 


「你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他俯下身,扯起嘴角苦笑。


 


「阿月,我隻是想要你在乎我,像以前一樣陪伴著我……隻有我們兩個就好。」


 


我深感荒謬地笑出聲:「難道你在乎我嗎?」


 


「之前你要帶我走,有沒有問過我的心意?」


 


我壓住怒氣,直視他,一字一頓道:「你那時早就和白落在一起了,你明知道,一旦她發現我的存在,就會S了我,可你還是來招惹我,提前催發我的發Q期。」


 


「你就是個自私軟弱的人,少打著愛我的旗號裝模作樣!」


 


南清恍若未聞,抱住我,如情人般呢喃。


 


「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


 


他摟住我,輕聲道:「阿月,為我生個小人魚,我就考慮放過他。」


 


我知道抵抗無果,緩緩閉上眼睛。


 


下一刻,他掐住我纖細的手腕,用力得幾乎要折斷。


 


「你這點偷襲根本不夠看,」他語氣嘲諷,「魔戒一旦帶到我的手上,就不會脫落。」


 


我痛得冷汗直流,依舊SS扣住他的手,努力摘出那枚戒指。


 


南清眼神一暗:「阿月,看來我真的需要給你個教訓。」


 


19


 


幾隻大海龜遊了進來,將我團團圍住。


 


攻擊別人召喚鯊魚,對我就用海龜?瞧不起誰呢!


 


「嘶——痛痛痛!」


 


我頭皮被海龜扯得發疼,臉上都快被啃去一層皮。


 


「南清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南清揮手趕走他們,動作輕柔地抱住我。


 


「這才乖。」


 


我無力地靠在他身上,難受得哭泣。


 


「南清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


 


南清心生憐惜,將我抱得更緊。


 


「聽話,哥哥就不欺負你。」


 


我嗫嚅點頭,連抽泣都不敢發出聲音。


 


雖這麼說,戴戒指的手卻謹慎地和我保持距離。


 


我一咬牙,攀上他的手臂,在他懷裡埋得更深。


 


悄悄將磨好的鐵絲繞在他的肩關節上,SS攥緊,用力一拉。


 


整隻手臂從根部被齊整割去。


 


南清猛然將我甩出去,滿眼血紅,狠厲痛叫。


 


「阿月,我要S了你!」


 


我顧不上其他,忙撿起手臂。


 


與身體切割後,戒指很容易就取下來了。


 


接觸到戒指的瞬間,耳邊的S戮聲消失不見。


 


脫離掌控的人魚很快湧入,憤怒地向南清復仇。


 


我握緊戒指,飛快地遊出去尋找墨澤。


 


正好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白墩墩……」


 


隻聽墨澤悶哼一聲:「沒被打S要被你撞S了。」


 


我拉開距離,怕壓到他的傷口。


 


心中松了一口氣,望著他滿身血痕,止不住地掉眼淚。


 


他笑了,反把我按進懷裡。


 


「笨蛋,有什麼好哭的,雄性為了爭奪雌性打鬥致傷,是很正常的事。」


 


「別貧嘴了。」


 


我擦幹淚,握緊他的手。


 


「走,我們回家。」


 


20


 


墨澤受傷了,暫時動不了,隻能由我給他捕獵。


 


但我隻能捕點小魚小蝦, 他吃的又多,把我忙得團團轉。


 


墨澤也不客氣,吊著個手,大大咧咧等我喂食。


 


「你這都一個月了,怎麼還沒好?」


 


我細細檢查他的傷口,有些奇怪。


 


「我傷得重嘛。」


 


他縮回身子, 倒打一耙:「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養了你幾年, 你喂我一個月都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你的手, 拿開。」


 


人是受傷了,手和嘴還沒S,可怕得很。


 


「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老實?」


 


他不回應, 隻是意味不明地笑。


 


很快地, 我就知道了。


 


墨澤說, 他的發Q期到了。


 


……


 


我醒了睡,睡了又醒。


 


眼前的黑蛇卻精神抖擻,不知疲憊。


 


我有氣無力地問:


 


「你的發Q期還有多久結束?」


 


旁邊已經堆積了許多珍珠。


 


人魚情到深處落淚時, 與平時的白色珍珠不同, 聚出的珍珠會微微發粉。


 


墨澤單手捧起它們, 盯著我,將唇印到珍珠上。


 


明明吻的是珍珠, 那直勾勾的眼神卻像要把我拆之入腹。


 


他說:「蛇族的發Q期有半個月。」


 


我快瘋了, 整條魚尾發脹地抽搐。


 


雙倍的快樂, 真的讓人頂不住。


 


我兩手並爬想逃,又被他拖回去。


 


「寶貝, 我還沒說完。」


 


他附在我耳邊,語氣殘忍:


 


「是半個月——起。」


 


「……」


 


我S了。


 


21


 


不知過了多久, 我被一陣光亮閃醒。


 


睜眼一看, 墨澤立在我前面, 雙手向上託著一顆發光的巨石。


 


「……」


 


一定是做夢吧。


 


我翻了個身, 卻被墨澤抱出去, 直面明晃晃的白光。


 


「白墩墩,這是送你的。」


 


本來就被他折騰得很煩, 我回頭賞他一巴掌。


 


「你想用它亮瞎我的眼嗎?真歹毒!」


 


忽然,離我最近的海豚僵住。


 


「又「」「你不是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嗎?這是我為你打磨的明珠。」


 


我眯著眼望去,總覺得有點熟悉。


 


這不就是上次打到南清的那塊巨石嗎?


 


「你說你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我就巡遊整片海域去找最大最亮的珠子, 每個月都去打磨, 好不容易磨好了,扛回來……」


 


「我扛回來兩次!」


 


他有些幽怨:「每次都看見你和別人在一起。」


 


他轉悠著打量, 越看越不滿意。


 


「這珠子怪不吉利的, 要不收起來吧。」


 


我覺得好笑:「行吧。」


 


「不過,我以後也不需要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了。」


 


我曾經很害怕深海的黑暗,總想用很多發光的東西給自己壯膽。


 


我卻忽略了永遠跟在我身後的黑影。


 


他比所有發亮的寶珠都要讓我安心。


 


從此以後, 魚生不再是孤獨的了。


 


「墨澤, 作為回報, 我也送你禮物吧,你想要什麼?」


 


他立刻接話:「我也要珠子。」


 


「嗯?要什麼樣的?」


 


「粉色的那種,」他盯著我, 舔了舔嘴角,「很小很多的那種。」


 


我臉上一紅,猛錘他一頓:「不要臉!」


 


「給不給?」


 


「……」


 


「你說好給我禮物的。」


 


「……」


 


「給嘛。」


 


「……」


 


「給嘛。」


 


「煩S了……唔!」


 


又是一陣昏天暗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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