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的女兒籌到部分善款。
妻子身為愛心籌平臺的高管,卻濫用職權將錢挪給男閨蜜還賭債。
我求她讓孩子先治病,她卻以為我在吃飛醋。
「你別再對我和陳尚疑神疑鬼了行不行?」
最終女兒錯過手術,S在我懷裡。
妻子卻在平臺曬出她男閨蜜孩子的照片和病歷。
「感謝廣大熱心人士的幫助,孩子已順利脫險!」
我拉黑了妻子所有聯系方式,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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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發瘋似的找了我和女兒一生。
1.
支付不起高昂的住院費,我隻能將女兒接回家。
幾日後,女兒在我懷裡安靜地走了。
我抱著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
滿腦子都是女兒臨走前企圖讓我寬慰的假笑。
養她到七歲,終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2.
當時愛心籌款下來時,我以為女兒命不該絕。
可是下一秒,身為籌款平臺高管的趙蘭卻濫用職權,私自更換了我收款的賬號,將這筆急用錢轉給了她的男閨蜜。
我得知情況,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
從指責到卑微的乞求,消磨了一個男人所有的尊嚴。
我甚至承諾她隻要把錢要回來,就算她是一直想要的自由,我也能給。
我還記得,當時她是如何不耐煩地警告我的:
「夠了,秦越!為了騙我回去,你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走的時候女兒還好好的,怎麼能說病就病?」
「要不是我手下提醒我,你在平臺上放了籌款信息,還貼了女兒的照片和偽造的病歷,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敢賺這種黑心錢,你真是枉為人父!」
「你不知道如今平臺籌款很敏感嗎?」
「我身為高管,家人卻帶頭做這種欺騙人的事,這工作還要不要了?」
「這麼大筆錢真給你用了,咱們女兒也要遭報應。」
「如今陳尚急用,錢用到刀刃上,也算是給咱女兒積福了!」
她忘了,她離開家已經有一年了。
為了陳尚的事我們吵了太多次,她索性與我分居。
揚言要我想清楚這段關系是否有必要持續下去。
是啊,女兒已經一年沒有見到媽媽了。
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她也不允許我們去她公司,覺得影響不好。
窮途末路的時候,我也曾問她借錢,夫妻之間顯得格外生分。
可她隻覺得我是在吃軟飯,毅然拒絕了。
我隻能嘗試在網上籌款……
可這條路最終還是讓她堵S了。
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兒,不S心地發了照片和視頻過去。
她卻認定我在擺拍。
「秦越,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沒有道德底線?」
「你讓女兒陪你這樣演戲欺騙網友,萬一東窗事發,你想過後果嗎?」
過去我的確變著法子想哄她回來,可我沒想到這種大事上,她竟然也如此臆想連篇。
既然覺得這錢髒,她為什麼挪用得那麼絲滑?
我終於忍無可忍,直奔陳尚的家找人。
心安理得地拿我女兒的救命錢,他憑什麼?
3.
結婚這麼多年,趙蘭就沒有和陳尚劃清界限過。
她總說他隻是她的男閨蜜、好兄弟。
可是同為男人,我比她清楚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隻因他們曾有過命的交情,從此我們的婚姻就橫亙著一位曖昧不清的第三者。
我多番忍耐,隻是不想她難做。
無論怎麼鬧,都是以我低頭道歉收場。
直到那次下班回來看見他穿著褲衩躺在我們家走來走去,而我女兒當時還在房間裡。
我終是忍無可忍,將陳尚轟了出去。
大門「砰」的一關,趙蘭立刻從書房跑出來。
她肆無忌憚地指責我思想骯髒,卻從沒想過我這個正牌丈夫看到這種場景該如何自處。
「我叫人家來給我的項目計劃書出點主意,你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把人趕走?」
「他不過就是太熱了,穿得清涼些,你至於這樣嗎?」
「秦越,你要再這樣疑神疑鬼的,這段婚姻真的沒必要維系了!」
以往一聽到她拿離婚來威脅我,我絕對第一時間低頭認錯。
可這一次,我男人的自尊不允許我低頭,我與她吵了一架。
她幹脆頭一昂,離家出走。
這一走,就沒有再回來過。
連見女兒都是在線上,寥寥數次,屈指可數。
過往的每一幕從腦海掠過,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很快到了陳尚家門口。
在我急促的敲門聲下,門終於被打開了。
我原想一拳揮過去,卻在看到趙蘭的臉時愣住了。
「秦越?」
「你有完沒完?發神經發到這裡來?」
她皺著眉,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
見我沒有說話,她話頭一轉,理所應當地對我發號施令:
「既然你來了,就幫忙提一下行李,小天很快要動手術了,我們要去醫院!」
我的心揪成一團,小天就是陳尚的兒子。
自己的女兒躺在醫院受苦,她卻為別人的兒子奔波勞碌?
「醫院?小天是怎麼回事?」
我盯著她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一絲心虛。
可是回饋我的,隻有不耐煩。
「什麼怎麼回事?」她瞥了我一眼,「秦越,你能不能不要發瘋!」
「你把錢給陳尚應急,就是指這事嗎?」我顫抖著問。
「你還有臉跟我提錢?」她瞪圓了眼睛,「要不是小天動手術需要這筆錢,你利用女兒賺黑心錢的事我跟你沒完!」
她說著轉身就要進去。
我拉住她,急道:「女兒真的需要這筆錢,你跟我去醫院看看就……」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阻斷了我的話頭。
趙蘭眼中滿是憤怒。
「你是嫌日子過得太平靜了是嗎?為了錢,你竟然讓女兒裝病籌款?」
「我在愛心籌工作至今,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容易麼?」
「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要徇私枉法?讓你再籌一筆啊?」
「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用這種旁門左道寒了那些好心網友的心!」
「這一次要不是小天急用手術錢,你S定了!」
這一巴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火辣。
我捂著臉,「阿蘭,你對我們父女倆,當真就這麼狠心嗎?」
「秦越,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一無所有,陳尚比你好一萬倍,若我真和他有什麼,還有你什麼事?」
「可你卻一再生事、詆毀陳尚,到底是誰對誰狠心?」
「要麼你就幫忙提行李,要麼就趕緊滾,小天還在等我。」
女兒生存唯一的希望讓我強壓下心中的嫉妒和不安。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雙腿一彎,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阿蘭,女兒的病急需用錢,求求把錢先給我,我沒有時間和渠道再去湊錢了……」
我說的是真話。
這筆錢,真是爭分奪秒的救命錢。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卻在趙蘭面前痛哭流涕。
可那些悲戚和服軟在她眼中與窩囊廢劃上了等號,令她更加厭棄。
連語氣都凌厲了三分。
「秦越,你要引起我注意的方式有很多,能不能不要再用女兒來說事?」
「你這麼咒女兒S是吧,那就讓她去S吧!」
「反正她有你這種爸爸,將來也是要危害社會。」
4.
趙蘭氣急敗壞地想要合上門。
我隻得用力抵住。
門板擠壓著我的手指,帶來一陣劇痛。
我咬緊牙關,不肯松手。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不想就這樣被她關在門外。
「把錢給我,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趙蘭沒有我力氣大,卻又不能真把我手指夾斷,隻好道出實情:
「那筆錢部分已經給小天交了手術費,剩餘的陳尚拿去應急了。」
她用理所當然的口氣,我卻麻了:「剩餘的?應急?」
「他因為小天的病心情不好,去澳門賭博輸了一些,那也是人之常情,不給他要怎麼辦?看他被人打S嗎?還是你希望小天小小年紀就失去父親?」
指責不由分說地從她嘴裡傾倒而出,仿佛我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劊子手,不顧他人S活。
心中的憤怒越燒越旺,最終演化成悲傷。
我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趙蘭神情一滯,似乎是因為從沒有見過我這副模樣。
她難得也服了軟,「你到底有完沒完,等我忙完這兩天,我就回家了,這樣總行了吧?」
默了默,她又多餘地解釋道:「小天還小,離不開我。」
「你回去告訴女兒,讓她好好學習,千萬不要學那些旁門左道!」
似又想起了我們父女倆裝病博取網友同情的「好事」,她表情嫌惡。
在她眼裡,這一切都隻是我和女兒的把戲。
病歷是 P 的,照片和視頻中病態是裝給她看的。
理由隻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讓她回家。
可她不是籌款平臺的高管嗎?
難道她手下的員工驗證資料真偽沒有通過,會讓我輕易把信息掛上平臺嗎?
隻因為我和女兒曾經低聲下氣地求過她回家,所以我們的任何舉動都會被打上「欺騙」的標籤嗎?
但凡她願意去醫院看一下,都不至於此。
我解釋累了。
轉身要走之際,屋內傳來了陳尚焦急的聲音:
「阿蘭,咱們快走吧,小天看不到咱們會心慌的,你的衣服收拾好沒有……」
他急急忙忙地走出來,手在要搭上趙蘭肩膀時,因看見了我,動作一頓。
「秦越,你怎麼來了?」
合著趙蘭離開家裡的這一年是和她的男閨蜜住在一起呢!
說分居是為了讓我好好想清楚還要不要對陳尚疑神疑鬼。
可她自己又是怎麼做的呢?
無所謂了。
5.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陳尚。
這個男人佔據一個已婚女人三分之二的時間,在我們苟延殘喘的婚姻裡上蹿下跳卻沒有遭受任何天譴。
誰說上天有眼?
「陳尚,把錢給我吐出來,不然你就等著吃官司。」我提醒他。
陳尚聞言愣住,反倒是趙蘭先氣炸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吃官司,你要不怕籌款騙錢這事被捅破,最好就給我老實一點。陳尚,咱們走!」
趙蘭從來如此,仗著我愛她,無視我的威脅。
這便是陳尚最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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