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為國S在沙場,心底卻有一願。
臣有一妻,性情溫良,至善至純。
臣恐臣去後,臣妻遭人欺辱。
故臣懇求聖上,若臣不幸戰S,請照顧臣之妻一二,臣將S而無憾。
江淺舟敬上。
前世,聖上感念江淺舟以身殉國,以自己S亡為代價SS狄王。
便順從江淺舟遺囑,頒旨要封我诰命夫人、給我單獨賜府邸時,卻聽聞我與院中下人偷情被小叔子撞見後上吊而S的消息。
聽聞那會聖上嘆了一聲江淺舟深情被負,揮了揮手便讓人燒了那聖旨。
Advertisement
前世,江淺舟用命為我求來的恩典便消失在那被燒的聖旨中;消失在勒S我的白綾中。
不過今生我不會再錯過。
23
大軍如同前世般回京。
聖上遲來的聖旨今世終於到了我手上。
當我起身接過聖上身旁太監福公公頒的聖旨時,我忍不住落淚了。
前世江淺舟S後給我掙得的自由以及生路,今世我終於收到了。
自此,我不必再戰戰兢兢地生活在豺狼虎豹堆中。
我有诰命,有單獨府邸,還有皇後聽聞我懷有遺腹子而憐惜賜下的女官。
我想我這輩子,是不會再S在那對惡毒的王氏母子手下。
真好,謝謝你,江淺舟。
24
福公公頒旨後,勸慰了我兩句要離開時,被王氏攔住了。
王氏語氣謹慎,小心問道:
「聖上就沒有什麼要對臣婦叮囑的嗎?」
福公公雙手攏進袖中,兩眼一眯,皮笑肉不笑道:
「咱家不曾聽聞還有別的,老夫人是還有什麼事嗎?」
王氏被福公公的笑驚到,後退半步,急忙道:
「無事了,無事了,公公您忙您忙。」
福公公這才露齒一笑,對著我拱手道別後轉身就要離開。
快走出江府大門時,他忽然轉身,衝著一旁不言不語的江若浮道:
「對了,咱家差點還漏了聖上要對您說的話。」
「既不尊長嫂,那便什麼時候把禮德修滿,什麼時候再回朝任職吧!」
想是李氏在京中傳的江若浮覬覦寡嫂身邊丫鬟,還喝醉後公然與丫鬟在寡嫂屋裡苟且一事被聖上聽聞。
而聖上滿足江淺舟照顧我一二的遺囑,特意給江若浮下的懲罰。
福公公走後,淺朱攙扶著我走到王氏面前,我居高臨下看著王氏疲軟倒下的身子笑道:
「婆母,聖上是為了二弟弟好,您也別太傷心。」
王氏大張著嘴,指著我,突然破口大罵:
「都是這個掃把星、攪家精,若不是你,我兒若浮怎麼會被聖上罷官,又怎麼會娶不到公主?」
我佯裝被嚇得後退一步,拍了拍胸口。
身旁皇後賜下的女官便上前,冰冷著張臉,衝王氏道:
「王老夫人,請慎言。」
王氏此時怒火攻心,上前就要呵斥女官起來抓我。
「婆婆教訓兒媳天經地義,我今日定要替我S去的大兒好好懲戒這個掃把星,指不定就是她克S的江淺舟,而後又害我家若浮娶不到公主,又丟了官。」
女官扯了扯嘴角,直接上前按住她,黑沉的戒尺橫在她面前,語氣格外冰冷。
「如若您實在學不會慎言,奴婢手上戒尺不介意教上一教您。」
王氏被按住時就已經害怕,她哆嗦著嘴,一聲也不敢吭。
我站在後面覺得無趣極了,心想這才哪到哪呢!
而後又轉身去看白著一張臉的江若浮,俯下身低聲衝他道:
「江二公子,開心嗎?如今功名利祿皆要慢慢從你身邊消失了。」
江若浮白著一張俊秀的臉,不可置信道:
「你為甚如此?」
你為甚如此?
問得好,這句話也是我前世無數次想問出來的話,真是可笑。
24
我在大軍回城之前,利用了江若浮的愧疚之心時不時約他到庭院闲聊,隨後暗地找人去他書房搜尋他科舉舞弊的證據。
這事我是在上輩子做鬼魂時所聽到的。
江若浮這個探花來得並不真實,他才學是有,但探花卻遠遠不及。
上輩子王氏為了他前途,沒少奔走、賄賂他人。
而王氏與當屆主考官相處甚密,我也是在跟了幾個月才發現他們的奸情。
以及發現了江若浮身世的驚天醜聞。
原來江若浮並非江家子,而是王氏與那位主考官周大人的親子。
那時我那短命的公公發現了他們倆的奸情要告到聖上面前,於是被害怕的二人合謀毒S。
也是那時,我才知為何王氏對江淺舟如此冷淡。
一個是情夫和自己生的愛子,一個是親手所S之人的親子,親疏可見。
25
我並沒有立馬搬去聖上賜予的府邸,而是借著女官的勢頭收集到了更多證據。
證據齊全用了前前後後約莫半個多月。
那時我懷胎五月有餘,我跟女官說我要擊鼓鳴冤。
狀告當朝周太傅、我婆母王氏,以及小叔子江若浮。
女官們不問我緣由,隻說鳴鼓需先挨十大板。
我因有孕,許是生後再罰,但此罰必不可逃。
她們問我,這樣可還要去?
淺朱聽了害怕地握住我的手,懇求道:
「小姐,讓我去敲吧。」
我衝淺朱搖了搖頭,轉身對女官堅定點頭。
無論此冤多難申,這鼓我都必去敲。
26
冬至時刻,應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我敲了皇宮外的鳴冤鼓。
聖上如同女官們所說,暫時免了我的板子,準我生後養好身子再來受罰。
當日我穿著江淺舟為我掙來的诰命服,三跪九叩跪在聖上面前,拿著整理好的證據一一交給福公公。
而後叩首在地,聲聲泣血道:
「臣婦乃江家長子江淺舟之妻沈悅枝,擊鼓一來狀告婆母王氏與當朝周太傅通奸被我公公發現後謀害我公公性命一事;二則狀告我婆母王氏、周太傅為了他們倆的奸生子江若浮賄賂科舉考官、舞弊科舉之事,臣婦所能收集的證據已呈上,若有半分作假,臣婦定不得好S。」
我並不能保證我此舉一定成功。
但這是我將他們繩之以法的唯一途徑。
我在賭江淺舟都在稱贊的英明神武的帝王會不會秉公處理,懲罰他的股肱之臣。
猶記得當日,帝王沉默了許久,讓我抬起頭來,問我:
「你公公在你嫁人前就已故去多時,江若浮科舉舞弊也與你無關,如今你還有朕賜的府邸,皇後賞的女官,你何必還要挨這十板子討這公道?」
我抬頭挺胸,直視聖顏。
「我身上所穿诰命服乃我夫為我所掙,我夫的爹便是我爹,我是偶然撞到婆母王氏與周太傅訴說這等往事,我想若是我夫君得知此事也一定會為父申冤,而我夫君已去,他所想做的我便代他去做,僅此而已。」
當然,還有前世我,以及我家人那些說不出口的苦楚……
樁樁件件,都促使著我來敲這鼓,鳴這冤。
聽了我陳述的緣由,帝王拍了拍手。
留下一句「若你所說不假,朕必定不讓你、不讓江愛卿失望」時,我就知道我贏了。
27
聖上查了半個月有餘, 確定證據後便定了江若浮、王氏、周太傅,以及一眾舞弊考官的罪。
其中江若浮、王氏皆被判鬧市中斬首。
判決出來時, 我抱著淺朱哭了許久。
前世所受的悲苦,我終於在今世報了仇。
在王氏和江若浮斬首前一天,我花了一大把銀子去探了監。
我看著瘋瘋癲癲喊著:
「我是诰命夫人。」、「我兒乃公主驸馬, 當朝大臣」時。
我就知道王氏也回來了。
我拔下頭上戴的金釵,喚人按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扎進她的肉中。
笑著問她:「對,前世你兒是大官、是公主驸馬, 但又怎樣?現如今還不是被人當成兔爺那樣用。」
說罷我強按著她的頭, 扭向被同牢犯人一起侵犯的江若浮。
「瞧瞧, 你這大官兒子如今是什麼樣!」
王氏尖叫一聲,S活掙扎著要撲過去。
可是她不能,她隻能這樣活生生看著她的寶貝兒子被人當成兔爺使用,發出一聲又一聲泣血的求饒聲。
看膩了王氏的痛不欲生, 我出了她的牢房,來到了江淺舟牢房面前。
淺朱伸手遮住我的眼, 勸道:
「小姐,別看了, 仔細髒了你眼。」
我拉下她的手, 看著不知何時停了慘叫, 在默默閉眼忍受的江若浮,不由得出聲:
「看來, 昔日芝蘭玉樹的驸馬爺也回來了,怎麼, 好受嗎?」
江若浮顫抖睜開著眼,終於忍不住向我哀求道:
「沈悅枝,看在我曾喜歡過你份上S了我,給我個痛快吧!」
喜歡我的份上給他個痛快?
江若浮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惡心。
我笑了笑, 留給他一個利落的背影。
S,他們是肯定要S的,但是S前我必須讓他們受百般千般折磨。
離行刑前還有很久,受著吧!
28
江若浮和王氏被砍頭後的當夜,我第一次夢到江淺舟。
他說我做得很好,是個很勇敢的女郎。
他還說他很遺憾不能陪我白頭偕老。
不過他讓我放心, 他說他會在地下等我六十年。
他讓我不能多也不能少地活下去,日子到了, 他自會來找我。
他還說他在地下碰到個很聰明很可愛的女孩。
他說把她拐來給我倆當女兒了。
還說這些他不在的六十年, 女兒會替他來愛我。
他還說了好多,可是我都不記得了。
隻是醒來時, 枕巾已湿透了。
淺朱聽到我響動,起身扶我,替我擦淚,輕聲詢問我是不是做了噩夢。
我搖了搖頭, 拉住要為我倒水的她, 問道:
「淺朱,你說我肚子裡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沒等淺朱答道,我又說:
「江淺舟給我託夢了,他說是女兒。」
淺朱聽了抱住我嗚嗚嗚哭了起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 笑著說: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別哭了,春天要來了。」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