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把紀沉接了回去,還把我也帶回了紀宅,讓我在宅子裡安心養胎。
岑寧看到紀家人把我接回去時,牙都要咬碎了。
我倒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紀家子嗣單薄,紀沉是四代單傳的獨苗苗,紀父是很希望紀家子嗣繁茂的。
紀沉墜海失蹤這件事就是個教訓。
那時很多人都以為紀沉S了,偌大的紀氏無人可以繼承,董事會的人蠢蠢欲動,紀父用了雷霆手段,讓那些人再也翻不起水花。
再者,紀父很不喜歡岑寧,不喜歡紀寧被個女人使喚得團團轉的樣子。
回去後,紀沉表示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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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父沒有反對,隻是先讓紀沉安心養傷。
我心知肚明,紀父是不可能接納我的。
紀家人覺得自己生來高貴,看不起任何普通人。
他隻把我當作生育的機器,隻等我生完孩子,就會一腳把我踢開。
我當什麼都不知道,乖乖地扮演著我的小白花。
畢竟,我的目的可不是做紀家的少奶奶,而是來找一個庇護的。
無論是岑天明還是岑寧,都是睚眦必報的性子。
若沒有紀家人護著,我很有可能落得跟姐姐一樣的下場,甚至更慘。
9
紀沉這次傷得不輕,骨頭斷了幾根,要足足在床上靜養三個月。
再加上一年前他意外墜海,後腦勺撞到礁石,落下了偏頭痛這個毛病。
本來他已經好轉了許多,這次岑寧派去的人,接連打了紀沉後腦勺好幾棍,讓他偏頭痛這個毛病更加嚴重了。
每天晚上,他都被頭疼折磨得睡不著。
他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我無須多做什麼,紀沉就對岑天明出手了。
岑天明剛出院,他就派人廢了他碰過我的那隻手。
如果不是岑家保鏢及時趕到,岑天明的命根子都保不住。
岑家沒有對紀沉進行反擊。
一方面,紀沉差點就被岑寧派去的人打S了,是岑家理虧在先。
另一方面,紀家家大業大,岑家還有諸多的生意要仰仗紀家,岑家得罪不起。
至於造成紀沉頭痛加重的罪魁禍首,紀沉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
盡管,紀沉知道岑寧最看重的就是名譽。
他也搜集了岑寧這些年在娛樂圈借著資本的力量,各種欺負小明星,逼著小明星退圈,甚至自S的黑料。
可當他準備吩咐手下的人曝光時,總是會遲疑,所以遲遲沒有對她動手。
大概是因為紀沉即使失憶了,潛意識裡還是在乎岑寧的,不忍心真的傷害她。
我對此沒有說什麼。
畢竟,我是一心一意愛著紀沉的善良的小白花。
無論紀沉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他。
他過得高興,比什麼都重要。
在紀沉偏頭痛發作的最厲害的那一天,我讓人透露了紀沉住院的房間號給岑寧。
10
岑寧很快就趕來了醫院,氣勢洶洶地為岑天明的傷,找紀沉算賬。
剛到病房門口,她就被保鏢給攔住。
別說見到紀沉,她連門都踏不進一步。
岑寧隻能在門口大喊大叫,宣泄著情緒:「紀寧,你瘋了嗎?那可是我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是不是許眠那個婊子,讓你這麼做的?」
「許眠,你給我等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來的時候,我正拎著剛煲好的湯,出了電梯門。
我輕聲細語地勸著:「岑小姐,你別喊了。紀沉身體不舒服,需要靜養。」
岑寧這才注意到,我就站在她幾步遠的位置。
她盯著我,眼裡冒著仇恨的光芒,一副恨不得S我而後快的模樣。
我早就聽說了,岑寧和岑天明兄妹感情深厚。
如今看岑寧氣急敗壞的樣子,果真如此。
我在心中冷笑。
她哥哥隻是斷了一條胳膊,岑寧就一副恨不得S了我的樣子。
她知不知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再見我那姐姐一面?
我姐姐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在孤兒院時,她把領養的機會讓給了我。
後來,我的養父母S於海難,我準備輟學打工,也是姐姐供我讀到了大學。
盡管那個時候,她籤了無良經紀公司,自己的生活費都捉襟見肘。
再後來,我大學畢業,找了份好工作,用三個月的工資,給姐姐買了條漂亮的項鏈,祝賀她成了影後。
結果還沒送出去,就收到了她的S訊。
岑寧啊岑寧,你為你哥哥斷了一條胳膊而難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被你害S的沈離月也有家人?
岑寧不會知道,大概也不會在意。
她生來什麼都有,就自以為全世界都是圍著她轉的。
像我姐姐這樣的普通人,和她有了利益衝突。
那就是不識相,活該去S。
當然,我也不在乎岑寧是否會為了對我姐姐做的事感到後悔,或者愧疚。
自始至終,我都隻想要岑寧的血和淚,來祭奠我姐姐。
岑寧看到我,就想起她那被廢了一隻手,還差點沒了命根子的哥哥。
她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好啊許眠,我不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看我今天弄不弄S你!」
話音剛落,她就朝我衝了過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
紀沉僱的那幾個保鏢,主要又是負責保護他的。
因此,等他們反應過來要保護我的時候,我已經被岑寧衝撞到了地上,她抓著我的頭發,正要扇我的巴掌。
紀沉聽到我的聲音趕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岑寧尖利的指甲剛碰到我的臉,紀沉就一腳踹翻了她。
因為頭疼,他的神情有些扭曲,渾身散發著要S人的陰鬱氣息。
等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他那扭曲駭人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
「眠眠,你怎麼樣?」
我臉色蒼白,撫著小腹:「紀沉,我好疼啊。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紀沉暴躁地朝那些保鏢吼道:「一幫廢物,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你們還愣著幹嗎,快去叫醫生啊。」
那些保鏢生怕他責難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而他小心翼翼抱起了我,往病房走去,看都沒有看躺在地上,被踢得吐血的岑寧一眼。
岑寧神情越發痛苦了,她控訴:「紀沉,你說好會愛我護我一輩子的。你怎麼能接二連三地,為了這個姓許的婊子對我動手。」
紀沉停下了腳步,神情冷漠:「岑寧,這些日子,我在家看到了我們以前在一起的錄像、合照,我曾懷疑過,你說的都是真的,或許我以前真的很愛你,所以遲遲沒有對你動手。」
岑寧面色一喜,但接下來紀沉的話,讓岑寧的那顆心跌落了谷底,「今天看到你,我明白了一件事,要麼是我以前瞎了,才會看上你。要麼是你以前裝得太好了,我沒有發現你這惡毒的真面目。我現在隻喜歡溫柔善良的眠眠。從此以後,我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你要對付我?你要為了這個女人對付我?」
岑寧坐在地上,崩潰地哭號著。
偏頭痛發作的他,對她的厭惡到了頂峰。
「煩S了!」
紀沉踹向身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被踢得凹陷,滾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對上他想S人的目光,岑寧被鎮住了,緊緊地抿著唇,不敢再發出一個字。
眼淚無聲地流著,看著委屈極了。
我知道她在委屈什麼。
一直以來,紀沉都是為了她教訓別人,而她是在旁邊拍手叫好的那個。
這會兒她成了被紀沉欺負的那個人,落差太大,她受不了了。
到了病房,紀沉輕輕地把我放到病床上,讓我安心休養,等醫生過來。
叮囑完這些,紀沉站在窗邊,扯了扯領口。
我能看出來,因為偏頭痛的緣故,紀沉很煩躁很生氣。
岑寧還坐在外面大哭。
一方面,她是在發泄情緒,一方面,她是在示弱,想引起紀沉的憐惜。
她不知道,她的哭鬧,隻會加重他的煩躁。
這個時候的他,會變得不像平時那麼理智,他迫切地想做些什麼,將他身上的那股躁鬱氣散發出去。
此時此刻還在哭鬧不止的岑寧,就成了最好的發泄口。
他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把岑寧的那些黑料,都發出來吧。」
我心裡清楚,岑寧昔日那美好的世界,已經算塌了一大半。
11
資本的力量就是那麼強大。
它能把人捧到高處,讓人飄飄然認不清自己。
同樣也能讓人摔得粉身碎骨,再無翻身之日。
一夜之間,岑寧的黑料被曝光。
她從人人追捧的女神,變成了人人打喊的過街老鼠。
她曾經頂撞前輩,霸凌小藝人的醜聞統統被爆了出來。
一時之間,岑寧的演藝事業全面崩塌。
代言被解約,她拍好的電影電視劇無法播出。
有一部分是岑家自己投拍的,注定是血本無歸了。
其他影視公司拍的作品,則向她索賠了大量的違約金。
岑天明在這岑寧的醜聞中,也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
岑天明身為好色之徒,平日裡沒少讓岑寧介紹漂亮的小藝人給他認識。
有些小藝人迫於權勢答應了,而有些小藝人抵S不從,她們之中有的被封S,有的得了抑鬱症跳樓自S了。
我姐姐的事情,也被重新翻了出來。
昔日,大家都相信了岑天明黑我姐姐的通稿,現在卻開始懷疑了。
【沈離月那一次,該不會是岑天明強迫她不成,反被打了,所以他惱羞成怒買了通稿黑她吧】
【以前我不信,堂堂岑大少還會缺女人?我現在覺得,他還真能幹出這種事】
【臥槽,還真有可能!沈離月出道以來,一直都挺潔身自好的,不像是會幹出勾引岑天明這種事的人】
【那我們當初不是冤枉沈離月了?】
牆倒眾人推。
很快,就有個事發酒店的工作人員發布了一段視頻,上面記錄了岑天明是如何強硬地拖拽著我姐姐進酒店房間,我姐姐又是如何抗拒的。
姐姐被岑天明拽進房間後,沒過多久,門被再次打開。
跑出來的是驚慌失措的姐姐,還有滿頭是血追出來的岑天明。
他發文:「這件事憋在我心裡五年了,這是我偷偷保留下來的錄像。當初我怕被岑大少報復,也怕沒人相信,一直沒有曝光這件事。現在大家都看清岑天明的真面目了,我也終於能把這件事說出口了。沈離月,請原諒我的膽小怯懦,你S了這麼多年,我才把真相公布出來,還你一個清白。」
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我試圖找過酒店那日的錄像,沒找到。
狡猾如岑天明,早就讓人把那段錄像刪了。
網友們噴得岑天明更慘了。
【嘔,岑天明好惡心,得不到就毀掉嗎】
【這種傻逼男人,怎麼不去S啊】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買岑家的任何東西。】
【我也是,我可不想我為岑氏花的每一分錢,變成岑家兄妹害人的資本。】
一時之間,網友們開始抵制起岑家賣的產品,岑家的股價跌得厲害。
岑家最近這兩年外人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已經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坍塌了。
這會兒岑家投拍的岑寧的電影血本無歸,還要幫她還天價的違約金,已經是有些撐不住了。
交好的人忌憚紀沉,也不敢幫岑家。
因為這事,岑寧再次找了過來。
她一副焦頭爛額,滿腹愁緒的樣子,沒了之前的跋扈。
那時我和紀沉正在醫院樓下的公園散步,紀沉一看到她,就把我護在了身後。
「你還來做什麼?」
紀沉眉眼間的厭惡刺痛了岑寧:「紀沉,我們之間就一定要鬧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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