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眠眠會誤會。」
「你……」岑寧差點就恢復了之前的驕縱模樣,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她深呼吸一口氣,硬生生忍了下來,「紀沉,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放過岑家。」
紀沉淡淡地掃了岑寧一眼:「你最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眠眠。」
我知道,紀沉再一次對岑寧心軟了。
在紀沉的印象中,我最是心善。
他心裡篤定,隻要岑寧開口向我道歉,我就一定會答應她。
此時,岑寧聽了紀沉的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她向來看不起我這種平民百姓,讓她向我道歉,比S了還難受。
我以為岑寧會像以前那樣,把我臭罵一頓。
Advertisement
但她這一次,還是在利益面前,不情不願地向我低了頭:「對不起,許眠。我不該推你的,我已經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我心裡難掩失望,面上很平靜,接受了岑寧的道歉。
岑寧看向紀沉,語氣委屈:「紀沉哥,許眠已經原諒我了,你能不能放過岑家?」
紀沉語氣軟了些:「下不為例。」
他去打了個電話,讓手下人對岑家收手。
岑寧走到了我身邊,用隻有我聽到的聲音說:「許眠,你看到了嗎?哪怕紀寧哥失憶了,討厭起了我,還是會對我心軟。」
「我聽說了,岑伯父已經請了國外最厲害的腦科醫生給紀沉哥看病。」
「你別太得意了,等紀沉哥恢復了記憶,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我還是那一副全心全意為紀沉考慮的樣子:「他的偏頭痛能治好,比什麼都重要。等他恢復了記憶,無論他跟誰在一起,我都會尊重祝福,我隻希望他幸福。」
「你就裝吧!」
岑寧沒有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再一次氣鼓鼓地走了。
我將手中的那片葉子,揉成了一團。
紀沉放過岑寧了,我可還沒有放過她。
畢竟,我姐姐的冤屈還沒有洗清。
她依舊活在人們的唾罵聲中。
在有些網友表達了對曾經誤會姐姐,還攻擊姐姐的行為的愧疚時,還是會有自作聰明的網友辱罵她。
【互聯網是沒有記憶嗎?你們忘了,沈離月當初可是S在了男人的床上。】
【就是,我先說岑天明不是個好東西,某些人也不用急著跳出來洗白那種靠男人上位的蕩婦。】
其實,我一直覺得姐姐S過兩次。
第一次,是她被岑寧SS,那是肉體的消亡。
第二次,是她被紀沉潑髒水,那是靈魂的消亡。
她S後,人人提起她,不是她戲演得多好,獲得過影後的榮耀。
而是她S在了有幾個男人的床上,她是靠男人上位的蕩婦。
她所有的努力,她做的所有善事都被抹除,她隻有一個標籤——靠男人上位的蕩婦。
沒關系,我會幫她洗清冤屈。
12
我一早就準備好了水軍,這會兒讓他們下了場。
他們盡職盡責地開始引導起了輿論,讓這把火再次燒到了岑寧身上。
【沒記錯的話,沈離月因為得罪了岑天明,被雪藏了兩年,復出時演的也是沒人肯接的小成本文藝片。她這資源那麼虐,也不像是有金主的樣子。】
【你提醒我了,有網友扒到過那日在沈離月床上的男人,似乎有個是鴨子,根本就不是有錢人。她要是真靠男人上位,敢這麼在外面胡來嗎?】
【我來說一個點,當初岑寧也是影後最有力的競爭者。】
【臥槽,會不會沈離月的S,根本就不是個意外,她是被岑寧害S的?】
以前網友們會覺得這個猜想很荒謬,但從岑寧最近被爆出來的黑料來看,覺得還真有可能。
漸漸地,為我姐姐說話的人多了起來。
曾經有女藝人被性騷擾,發文控訴時,其他藝人們對此視而不見,她是第一個站出來為她聲援的。
她也曾偷偷資助了許多女孩讀書,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她為別人做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
當初她S後,她的粉絲提過她為別人做的這些事,網友們嘲諷她這是在炒作,立人設。
這會兒,他們開始相信她是個好人了。
在她S了很久很久之後。
有網友請願警察調查姐姐當年S亡的真相。
警察礙於輿論壓力,同意了。
還呼籲大家,要是有沈離月S亡的相關線索,一定要告知他們。
漸漸地,我姐姐S亡的真相開始浮出水面。
我姐姐被曝S在酒店那一晚,有狗仔曾拍到過她被一個男人攙扶著進酒店。
盡管她戴著帽子、口罩,憑借狗仔的專業素養,還是第一眼把她認了出來。
那時他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曝出來,她S在幾個男人身上的消息,就轟轟烈烈地佔據了幾個頭條的版面,所以他一直沒把他拍的照片發出來。
這會兒他仔細研究了他拍到的那些照片,發現她的手腕上還有屍斑。
她進酒店的時候,分明就已經S了!
這發現一經曝光,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臥槽,沈離月還真是被人害S的!!!】
【她也太慘了,S了還被人陷害是蕩婦,大家都罵她多少年了】
【唉,從最近曝出來的事情來看,沈離月明明是個很好的人】
【害她的人是真該S啊】
【我們都欠她一個對不起。】
岑寧是害S我姐姐的頭號嫌疑人。
警察調查起了她。
我並不覺得警察能找到岑寧S人的證據。
要知道當年,紀沉請了很專業的人,清理了岑寧S人的證據。
當年出現在我姐姐床上的男人,也被紀沉送出了國。
我做這些,隻是想讓我姐姐清清白白地活在別人的心裡。
別人提到我姐姐時,不再發出心照不宣的惡心笑容。
也想讓岑寧在逍遙法外的這段日子,日日夜夜都活在隨時被抓的恐懼之中。
拜她所賜,我姐姐S在了最美好的年華,S後也不得安寧,一身罵名,岑寧又憑什麼能好好地活著呢?
岑寧確實是怕了。
這期間,岑寧還給紀沉打過兩個電話,大概是想向他求助。
很不巧,那時候紀沉偏頭痛犯了,聽到手機鈴聲煩得要S,直接就讓她滾了。
貼心如我,直接替紀沉把岑寧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紀沉知道了,沒有說什麼。
13
再次見到岑寧,是在一個月後。
岑寧瘦了許多,眼底滿是青黑,整個人看著很憔悴。
看來她這一個月,因為恐懼過得很不好。
她見到我,得意道:「許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今天紀沉哥做完手術,就會恢復記憶。他會記得他最愛的人是我。他向來聽我的話,你讓我受到了那麼大的屈辱,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的,今天是紀沉做腦部手術的日子。
紀沉經過調養,身體恢復得不錯,已經可以做這個手術了。
那醫生說了,紀沉會失憶,是因為腦部的淤血壓迫了他的神經。
等他取出了紀沉腦子裡的淤血,紀沉有很大的概率恢復記憶。
岑寧盼這一天盼了很久,早早地就在手術室門口等候。
我還是那副戀愛腦上頭的樣子:「紀沉是個好人,他不會這麼做的。」
岑寧冷笑:「你最好等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紀沉這手術做了很久。
因為是孕婦,紀父讓我先去醫院附近的酒店休息。
我推辭了一番後,十分勉強地答應了下來。
岑寧見不得我過得好,紀父一走遠,她就開始挖苦我。
「許眠,你真以為紀伯父是關心你啊,他是關心你肚子裡的孩子。等你孩子一出生,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個未知數。」
我自然是明白的。
紀沉恣意妄為,不把人命當回事。
能教出紀沉這樣兒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紀父早年前,私生活混亂,紀沉就是他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後來為了安撫他的妻子,免得最牢固的商業聯姻出現問題,他設計讓外面的女人S於一場意外。
至於紀沉,他抱給了他那妻子養。
由於紀家子嗣單薄,他那妻子遲遲沒有懷上孩子,她漸漸把他當作了親生兒子看。
他那妻子體弱多病,在紀沉十來歲時就去世了。
我依舊是那副傻白甜的樣子:「不,紀伯父他人很好的。無論你怎麼挑撥離間,我都不會上當。」
岑寧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我繼續說道,「你現在聲名狼藉,即使紀沉恢復記憶後,真要娶你回家,紀伯父也不會答應的。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故意抹黑紀伯父的?」
這戳到了她的痛處,她吼道:「你他媽給我閉嘴。」
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心滿意足地去酒店休息了。
紀沉做完手術後,昏睡了三天三夜。
再次醒來,他看向我的目光中沒了往日的溫情,多了些疏離。
我知道,他一切都想起來了。
14
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撲到他的懷裡,眼裡是喜悅的淚水:「紀沉,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好多天,我真的很擔心你。」
紀沉語氣有些淡:「你出去,我要見岑寧。」
我一怔,什麼都沒問,隻說了聲「好」。
等候在病房外的岑寧,瞥了我一眼,得意洋洋地進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紀沉讓我進了屋。
紀沉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正在給岑寧削蘋果。
岑寧坐在沙發上,還在提意見:「等會兒給我切小點,你知道我不喜歡吃大塊。」
紀沉好脾氣地應著好。
傳聞中,京圈太子爺紀沉愛慘了岑寧。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岑寧看到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她過來了,你看著辦吧。」
紀沉削蘋果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道:「許眠,我們之間算了吧。」
我不哭不鬧,隻是笑容有些苦澀:「你這是恢復記憶了?之前岑寧跟我說,你們是真愛,我還不相信。你放心,我會回漁村生活,不會再打擾你們。」
岑寧很不滿意:「就這樣?因為她,你可是三番四次對我動了手!你就這樣饒過她了嗎?」
「寧寧,你想讓我怎麼做?」
岑寧是鐵了心,讓我吃點苦頭。
「為了她,你踹了我兩腳。今天我踹她兩腳,才算得上公平。」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鐵了心讓我今天見點血。
「夠了,寧寧,」紀沉語氣淡淡,「她畢竟救了我一命。」
盡管紀沉一副對我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我能感受到,他還是心軟了。
換作以往,不用岑寧說些什麼,他自己就會親自動手,把傷害岑寧的人教訓得生不如S。
哪會像如今一樣,還會勸岑寧適可而止。
紀沉雖然恢復記憶了,但不代表他失憶那兩年對我產生的愛意就消失了。
隻是他更愛岑寧而已。
畢竟兩年時光,確實和他們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不能比。
這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岑寧撇撇嘴,還是很不高興:「誰知道是不是這女的心機,認出了你的身份,故意和你在一起,好借著孩子上位。」
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笑容愈發地苦澀:「你放心,我會打了這個孩子,不會讓這個孩子的存在,影響你們的感情。」
說起孩子,紀沉平靜的眉眼間,終於多了些不忍。
紀沉一直很期待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
早早地,他就給孩子取了名字。
前段日子,我胎動了。
他更是時不時就趴在我的肚子上,聽小孩的動靜,語氣溫柔地對我肚子裡的小孩說:「要乖乖的,不要折騰媽媽了。」
興致來了,他還會給小孩講童話故事,或者彈一彈曲調優雅的鋼琴,就當是胎教了。
紀父進來時,聽到的就是我要打胎的言論。
他板著一張臉,厲聲阻止:「不行!你懷的是我紀家的骨肉,必須給我好好地生下來。」
岑寧當即就皺起了眉頭:「紀伯父,她怎麼配生下紀沉的孩子?她這人又貧窮又心機,就是個賤人,孩子出生了,也會流著下賤的血液。」
這句話一出,紀父和紀沉都變了臉色。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