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診出身孕那日,長公主帶人闖入東宮,強灌我數十碗紅花。
太子持劍趕來,我以為得救,他卻一劍剜出我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
他將長公主擁入懷中:「娶她隻是為讓姑姑吃醋,我從未碰過她,新婚之夜是馬夫和她圓的房,她腹中的胎兒也是孽種。」
長公主在他懷裡垂淚:「這賤人與我容貌一樣,我們又無血緣,憑什麼我們不為世俗所容,她卻能名正言順嫁與你。」
她奪過劍,割我泄憤。
我被扔進亂葬崗,野狗將我撕咬,二人在我面前忘情交合。
再睜眼,我回到和太子大婚之夜,他正要哄我喝下一杯加了料的合卺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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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螢,怎麼不喝?」
我望著合卺酒中晃動的燭影,想起前世是如何慘S的,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殿下,我今日身子不太爽利,這酒……可否不喝?」
裴衡沒料到我會拒絕,低聲哄道:「大婚吉時不喝合卺酒,這可不合規矩。螢兒乖,身子不適便淺嘗輒止即可。」
他說著,將金盞輕輕抵至我唇畔:「螢兒快快飲了這盞,孤自會疼你。」
我心中冷笑,知道這酒裡淬了霸道至極的歡情散,隻需半盞便能教貞婦化作春水。
隻待我飲下,裴衡找來的馬夫便會循著他給的暗號潛入新房,毀我清白,踐我尊嚴。
我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仍垂首作恭順狀,青絲滑落,掩住眼底翻湧的S意。
「臣妾……遵命。」
廣袖輕翻,我故作慌亂地抬手,酒盞瞬間被打翻,酒液盡數潑灑在並蒂蓮紋嫁衣上。
裴衡眉間驟然騰起一抹陰鸷,我搶先一步捻起浸透的衣料,低頭惶恐告罪。
「持螢一介孤女,未曾料想竟能得太子殿下垂青,入主東宮為妃,難免惶恐失了分寸,還望殿下恕罪,容我下去更衣後再來侍奉。」
我垂首的這個角度尤為像裴宛心。
裴衡倏然伸手,似要撫上我的面頰,就在指尖即將觸及我肌膚的瞬間,他猛然僵住,收回手自嘲一笑。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微不可聞,卻恰好被我通過唇語讀得清清楚楚:
「我當真是魔怔了,姑姑素來心高氣傲,何曾如她這般曲意逢迎,果然是低劣的魚目,終究難及真正的明珠半分光彩。」
轉身走向裡間更衣,燭光搖曳,映照出我眼底的冷意。
低劣的魚目嗎?希望今夜過後,他還能如此高高在上地評判我。
2
我本是一介山野孤女,守著山間茅屋與滿架醫書度日,日子清貧卻自在。
一日,我在斷崖邊採草藥時,恰好救了獨自外出遊獵,卻意外身陷捕獸夾的裴衡。
他雙腿被鐵齒咬得血肉模糊,我日日搗了接骨草替他敷藥,細心照料他的傷勢。
每當我俯身為他換藥時,他總喜歡用指尖輕輕繞著我垂落的發梢,藥香氤氲中,他眼底漾著我看不懂的暗湧。
及笄之年的姑娘,少女懷春,心思單純,哪經得住這般撩撥?胸口便似揣了隻撲稜的雀兒,怦然心動。
後來,裴衡亮明身份,言要報恩。他執起我的手,目光灼灼:「孤要三書六禮迎你入東宮,此生唯卿一人而已。」
順理成章地,我成了裴衡的太子妃。
我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他教我彈琴吹笙,陪我賞花觀月,床笫之間最愛讓我壓低聲音喚他「衡兒」。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事都是裴宛心平素愛做的,而我不僅容貌,就連聲音也和裴宛心極為相似。
徹頭徹尾的替身。
我被診出身孕那日,還未來得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裴衡,皇宮裡手眼通天的長公主便已得知。
裴宛心帶著一群宮人氣勢洶洶地闖入東宮,不由分說將我按倒在地,一碗接一碗紅花灌下,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灌入,腹中劇痛如刀絞,我蜷縮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長公主大鬧東宮的消息很快傳到裴衡那裡,我看見他持著寶劍怒氣衝衝而來,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顫抖著朝他伸出手:「夫君,救我……」
他走到我和長公主中間,劍鋒卻未指向傷害他妻兒的長公主,而是毫不猶豫地刺入了我腹中。
在我悽厲的慘叫聲中,他沒有絲毫停頓,劍刃在我腹中翻攪,最終剜出一塊尚未成型的血肉。
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他的衣袍上,他卻毫不在意,轉身對著長公主深情表白。
「娶她隻是為讓姑姑吃醋,我從未碰過她,新婚之夜是馬夫和她圓的房,她腹中的胎兒也是孽種。」
裴宛心聞言,眼中淚光閃爍,撲進他懷裡。
「這賤人與我容貌一樣,你我又無血緣,憑什麼我們不為世俗所容,她卻能名正言順嫁與你。」
我這才知曉,裴衡竟是先皇後與侍衛私通所生。
這個隱秘的身世,讓二人之間肆無忌憚地滋生出情愫,卻注定永遠無法見光。
那次裴衡落入陷阱,本是裴宛心為了與他相守而精心策劃的一場假S逃離,然而裴衡終究割舍不下太子的尊榮,對裴宛心的自作主張更是心生惱怒。
恰好我救了他,他看到我與裴宛心容貌相似,便心生一計,將我娶回東宮,隻為與裴宛心置氣。
裴宛心奪過裴衡手中的劍,一刀一刀割下我的臉皮,誓要將我這張與她相似的臉徹底毀去。
劇痛讓我幾乎昏厥,卻偏偏清醒地感受著每一寸肌膚被剝離的痛楚。
最後,他們將奄奄一息的我扔進亂葬崗。
野狗撕咬血肉的聲音和我的痛苦掙扎聲交織在一起,似乎刺激了他們內心深處的瘋狂。
二人竟幕天席地,在我面前忘情交合起來,互相表白心意,仿佛我的痛苦與S亡成了他們歡愉的催化劑。
那令人作嘔的聲音與畫面,讓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被狠狠惡心了一把。
我在心裡發誓,如果有機會重來,一定不會放過這對踩在我血肉上成全他們愛情的狗男女!
3
我重生回來的時機,恰好是大婚前三日。
我熟悉東宮的每一條密道,三日的時間足夠我做好萬全的準備。
今日裴衡大婚,裴宛心在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被侍女扶去了廂房歇息。
拜過天地後送入洞房,裴衡還在前廳宴飲賓客,我便立馬自己掀了蓋頭。
從新房的密道潛入裴宛心歇息的廂房,迷暈了她的侍女,將醉得不省人事的裴宛心偷了過來,藏到新房裡間。
裴宛心臥在榻上,鬢發散亂,酡紅的面頰貼著玉枕,唇角微微上揚,仿佛正沉浸在美夢中,絲毫不知自己已落入我的算計之中。
我指節抵住裴宛心的下颌,強迫她張口,墨色的藥汁順著瓷匙蜿蜒而下,灌進她的喉嚨。
這是我特意為她配制的加了曼陀羅花汁的醉魂散,不但能催情,更兼有亂人心智之效。
看著她瞳孔逐漸渙散,我扶起她軟綿的身子,將她剝得精光,換上一襲輕薄誘惑的鮫紗。
隨後,我打開門,將她推了出去。
裴宛心蓮步輕移,走到裴衡面前。
她端起殘酒潑落鎖骨,浸透的鮫紗勾勒出起伏,一雙藕臂環上裴衡的脖頸,裙裾下露出的足尖輕輕蹭過他的大腿。
裴衡的指節驟然收緊,喉結劇烈滾動。
裴宛心雙頰緋紅,一雙纖纖玉手顫抖著伸向他的衣帶。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的瞬間,裴衡猛然清醒,一把將她推開,眼中寒光凜冽,滿是鄙夷之色。
「竟不惜使出這般下賤的伎倆勾引孤,你這幅樣子,連給姑姑提鞋都不配。」
他轉身重新斟滿一杯酒,遞到裴宛心唇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急什麼?先飲合卺酒。」
裴宛心毫無防備,低頭一飲而盡。
片刻之後,她身子一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裴衡將她扶到婚床上,輕輕拍了拍手,朝門外低聲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個渾身糞臭的馬夫滿臉淫笑地走了進來,徑直撲向床上的裴宛心。
而裴衡就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我躲在暗處,冷眼旁觀,隨後換上裴宛心的華服,悄然從密道潛回長公主住的廂房,完成了這出偷龍轉鳳的戲碼。
這一世,我要讓他們親自品嘗自己種下的苦果,血債血償,分釐不差。
4
我端坐在銅鏡前,凝視著鏡中那張與裴宛心如出一轍的芙蓉面,抬手輕扶鬢邊的赤金鳳凰步搖,今夜過後,我的身份便是這國朝最尊貴的長公主。
我暗自計算著時間,心道若太子的S對頭安王再不帶人來撞破這樁醜聞,我冒險傳給他的消息就白傳了。
所幸,安王並未讓我失望。
他帶著人馬,以巡夜時發現賊人潛入東宮為由,不由分說地闖入了東宮搜查。
若裴衡在場,以他太子之尊,借安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搜新房。
可惜,裴衡此刻正在書房裡,對著裴宛心的畫像酩酊大醉,下令任何人不許打擾,渾然不知外界的風雲變幻。
而今夜過後,一個注定失勢的太子,將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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