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穿越成了花木蘭。
身懷六甲的姐,年老體衰的爹,還在尿炕的弟,無法拒絕的徵召……
我鼓起勇氣說道:「爹,要不這次我替您去打仗吧!」
父親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你不去誰去呀。」
1
原來人在無語的情況下,真的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
這是要上戰場啊,你這當爹的怎麼這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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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屋內的銅鏡倒映出我的身形。
身高八尺,腰圍三尺,胳膊粗得能跑馬……
我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和肚子,厚厚的脂肪層下是梆硬的肌肉。
體重保守估計 200 斤都打不住……
這體型去參加奧運會都能得個舉重冠軍了。
總體而言,長得和《十萬個冷笑話》裡面的哪吒有幾分相似。
不是,花木蘭怎麼是這個體格呀!
就古代這個生產力,怎麼養得出來這麼壯的人……
2
父親見我不說話,就開始絮絮叨叨地囑咐起上戰場的注意事項。
「砍人頭的時候要注意順著骨頭縫砍,要不然容易傷刀。
「多抓點青壯年的牧奴,咱家裡缺放羊的奴隸。
「咱家的牛都被你吃幹淨了,你要多搶幾頭牛,少搶羊,羊這玩意咱家有的是。
「老花家吃了幾十年皇糧了,你能長這麼壯都是陛下的恩情,上了戰場你可得奮勇S敵!
「還有就是戰場上不隻有打打SS,還有人情世故,爹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但是這回你就聽爹的話,一到軍營就先拜訪一下爹的戰友。」
……
聽著父親的絮叨,我滿頭黑線。
這和我想象中出徵前的場景差太遠了吧。
母親拿著十幾個大袋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木蘭,這還有一些福袋,是你爹用剩下的,被老鼠咬了幾個洞,你自己補一下吧。」
我:「娘,帶這麼多福袋幹什麼?」
娘:「你爹 19 歲那年,打了個大勝仗,砍了三天三夜才把人頭砍完,你爹的刀都砍卷刃了,到最後就是福袋沒帶夠,不得已隻得扔了五六個人頭。」
父親長嘆一聲:「那時候一顆人頭就是五十畝地,這一下就沒了快三百畝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疼得厲害。」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拿著袋子走到了織機那裡坐下。
腦海中自動浮現了紡織的知識。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成熟的軍人會自己制作福袋。
3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鞯。
南市買辔頭,北市買長鞭。
「這幫該S的奸商竟然坐地起價!」
我憤憤不平地把剛買好的馬鞭扔給了家丁蘇鴻。
大魏實行府兵制,朝廷會給府兵家庭分配土地和種地的奴僕。
府兵不需要交稅,也不用服徭役,隻需要承擔兵役。
當然打仗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交血稅了……
種地有奴僕,府兵隻需要吃好喝好,每日錘煉武藝即可。
每遇朝廷徵召,府兵家庭需要自備兵甲戰馬和一個月的糧食,還得帶上自己的家丁部曲前去作戰,類似於西方的騎士老爺。
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我這妥妥的是統治階級的一員了。
我爹十五從軍徵,到現在 46 歲,靠著噶人頭的本事,給家裡掙來了六千畝地和五十戶的奴僕。
「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這不是沒有道理,要是我當將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一個噶人頭技術這麼硬的老兵,說什麼也得把他徵召入伍。」
我騎馬回家的時候忍不住想到。
回到家,父親說道:「木蘭,甲胄和兵器我都託人重新修理了一番,你來試試。」
內穿一套鎖子甲,外面再罩一層棉甲,最外面再罩上一層兩襠鎧,在腰間綁上裙甲,手上套上環臂鎧,腿上穿上吊腿,頭上戴上鐵盔連脖子都遮住,面甲一扣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這一套裝備保守估計得有一百多斤,但是我卻覺得輕飄飄的。
我:「爹,我覺得我還能再穿一層甲。」
父親沒好氣地說道:「一場仗得打好幾個時辰,你現在覺得輕,但是等時間一長你就受不了了。」
我一想也是,就也沒再反駁。
父親又拿出了一堆兵器,說道:「我親自給你打磨了一番,你也試試。」
我又拿起爹爹給我準備的陌刀、長槍、腰刀、狼牙棒、斧子、鐵錘、長槍、弓耍了耍,嗯~都是質量上乘的好兵器。
「爹,其他的都挺好的,就是這根狼牙棒有點輕了,拿在手裡有點發飄。」
父親用復雜的目光看著那根狼牙棒,說道:「這是你過十歲生日的時候,爹送你的生日禮物,你那時候才剛能抱起來。
「可現在……欸……老了……老了……」
頓時我和父親都被一種莫名的氛圍所籠罩。
陪著父親傷風悲秋了好一陣,才把老父親安慰下來。
「木蘭能闖出這麼大的名氣,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在心裡默默想到。
在我的記憶裡,花木蘭三歲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十幾年如一日苦練武藝,刀槍劍戟斧钺鉤叉,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而且熟讀兵書,對排兵布陣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4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出徵的前夜。
這一夜格外難熬,腦海中思緒萬千,一如前世高考前的那個夜晚。
睡不著,我索性就不睡了,穿上衣服來到院中闲逛。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蘇鴻住的房間。
蘇鴻是我家的奴僕,因為長相俊美,身材高大,聽話懂事,被選作家丁。
家丁可以隨主人一同出徵,有戰功的話可以實現鹹魚翻身。
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去年夏天和蘇鴻一起練武的場景。
蘇鴻五官俊朗,因為常年習武,身材矯健猶如一頭獵豹。
那一天天氣炎熱,蘇鴻舀起一瓢清冽的井水喝下,蘇鴻仰頸時喉結滾動出野蜂振翅的弧度。潑濺的水光順著下颌折線遊走,途經繃緊的頸脈,在鎖骨凹陷處蓄成半輪顫動的月。汗湿的葛麻衣料貼著起伏的胸膛,水痕蜿蜒過塊壘分明的陰影,最終墜入緊束的玄色腰封——那裡別著的彎刀鞘正往下滴落晨露,倒比水珠落進青石板的聲響更驚心。
我輕輕推門,走進了蘇鴻住的屋子。
「蘇鴻拜見主人!」
少年從床上一躍而下,跪伏在地。
蘇鴻素來警覺,應當是早就發現了我。
我輕咳兩聲,說道:「蘇鴻,出徵在即,我來考校一下你的武藝。」
說完,我便欺身而上。
蘇鴻素來沉穩果敢,唯獨在這一刻他仿佛碎掉了一樣,臉上流露出幾分慌亂。
「主人,主人,不要,不要啊~」
5
第二天,我精神奕奕,蘇鴻略有些許萎靡。
和爹娘告別後,我便帶上二十多個家丁出徵了。
我們一人三匹戰馬,一匹馬馱裝備,一匹馬騎乘,還有一匹馬備用。
一路風馳電掣,隻用了五天就趕到了朔方鎮。
大魏皇帝魏炎一口氣徵召了三萬府兵,算上他們帶的家丁部曲和轉運糧草的民夫,朔方鎮聚集起近百萬人。
「壯士請止步,通報籍貫姓名!」
一個軍官打扮的人把我攔在了營門口。
我翻身下馬,拱手道:「武川鎮,花木蘭!」
說完我就把相應的文書遞了過去。
軍官驗看了一下,仰著脖說道:「壯士裡面請。」
看著我遠去的背影,軍官暗道:「這般雄壯的人怕是天下罕見。」
我和一眾家丁們走進了大營和武川鎮其他的府兵會合了。
他們是跟節度使一起走的,我因為得在家裡向折衝府說明父親不能出徵的原因以及老花家換誰出徵,等文書等了幾天所以就落在了後面。
簡單地寒暄過後,我就帶著家丁們去搭建帳篷了。
軍營裡以男人為主,我一個女人和一幫男人睡在一起,會不會很尷尬?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想多了。
府兵們都是獨立帳篷的,隻有家丁們和民夫才會睡大通鋪。
在軍營裡又等了十餘日,隨著遼東鎮的府兵趕到,軍隊算是集結完畢了。
魏炎下旨,全軍出擊!
6
出徵前的這十幾天我也沒闲著,而是提著禮物去拜訪了一下我爹在軍中的好友。
其中級別最高的就是此次北伐的實際統帥——永安侯。
魏炎雖然說是御駕親徵,但是卻連長城都沒出,就在內地等著永安侯給他帶來好消息。
永安侯和我爹是過命的交情。
考校了一番武藝和兵法軍略後,永安侯覺得像我這樣 200 多斤的大力士當個小兵實在是屈才了。
「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這樣木蘭你就從校尉幹起吧。」
永安侯如此說道。
於是我便成了統帥一千府兵和將近六千家丁的校尉。
得虧我繼承了花木蘭的記憶,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指揮這麼多人。
「報——
「侯爺,在西北 70 裡發現匈奴騎兵,打的是左賢王的旗號,約有 4 萬人。」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跑著一路也挺累的。」
永安侯看向了我,問道:「木蘭你怎麼看?」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恭喜侯爺,這次怕是升國公了。」
永安侯捋著胡須,開懷大笑:「此話怎講?」
我說道:「昔五載前,大魏與吳蜀鏖戰於南疆,北疆戍卒寡,帖木兒乘隙興兵,盡伐不臣之部。
「二載前格魯部遭屠戮,狼煙始熄。左賢王者,膝下五子,其三歿於鋒镝,部眾S者可知矣。
「今所以為之驅馳者,懾其威耳,非誠服也。帖木兒遣其犯境,實欲假大魏之刃以弱其勢。蓋草原權柄系於部族,左賢王必惜其羽翼,將無S戰之志,卒無搏命之氣,焉能取勝?
「今聖天子親總六師,文臣悉心饋運,武將妙算行陣,士卒操戈如林,銳氣幹雲。舉國同心若此,豈有敗績?」
永安侯哈哈一笑:「咱武川鎮應該就數你肚子裡墨水多了,說話和那幫文臣一樣。
「不過可惜我聽不懂,說人話!」
我說道:「帖木兒和左賢王有血仇,左賢王被派來當先鋒絕對不是自願的,估計就是帖木兒派他來當炮灰,借大魏的手來削弱左賢王的勢力,因此左賢王絕不會賣力作戰。」
永安侯點了點頭,說道:「和我想的也差不了太多,那你說該怎麼打呢?」
我想了想說道:「先派一支兵馬帶上大量的財貨去誘敵,左賢王派人來攻就把財貨丟棄在地上,趁左賢王的兵馬搶奪財物陣型大亂的時候,派重甲騎兵正面衝鋒,輕騎繞後包抄,一戰可滅。」
永安侯拊掌大笑:「好好好,就按你這個法子來。」
永安侯又上前兩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木蘭,到時候你做先鋒!」
7
看著在空中獵獵作響的旗幟,左賢王長嘆一聲。
五年前,控弦之士十萬的左賢王意氣風發,大有趁大魏無暇北顧之際一統草原。
但是在犄角旮旯裡蹦出一個叫帖木兒的人。
兩人都是胸懷大志之人,坦誠地交換了意見之後,都決定要砍S對方。
控弦之士十萬時,左賢王不屑地說帖木兒是雜種,打S他就像踩S一隻臭蟲一樣簡單。
控弦之士八萬時,左賢王認為不過是一時大意輸了幾場,等我下一場找補回來。
控弦之士五萬時,左賢王宣布帖木兒是他一生的勁敵。
控弦之士兩萬時,左賢王隻能恭順地叫一聲「大汗」。
是的,左賢王如今隻有兩萬人,其餘那兩萬人都是帖木兒從別處搜羅來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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