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嫁給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齊鬱,人人羨慕我。
可最後他奪權失敗身首異處,我也被賜了毒酒。
而我的S對頭庶妹卻當了皇後。
重來一世,我堅決不嫁齊鬱。
於是,當兩道賜婚聖旨下來時,我成全了庶妹讓她嫁給齊鬱,自己選了個廢物皇子。
我暗自高興,本以為已扭轉命運。
誰知,天不遂人願,意外還是發生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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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從宮裡來宣讀的賜婚聖旨,我爹很高興。
「攝政王勢傾朝野,高材捷足,苓兒,你嫁過去,多少人羨慕不來。」
爹用手梳著他那撮胡子,滿面紅光,神氣非常,想著攀上這麼個乘龍快婿,朝中地位更升一步已是必然。
我要嫁的人,攝政王齊鬱,芝蘭玉樹,雅人深致,俊美無儔。
近年皇帝病重難理朝政,又無太子,齊鬱把持大權,可謂權尊勢重,高不可攀。
在整個大齊,就是聲名赫赫、如雷貫耳的存在。
多少高官顯貴擠破了腦袋都要送自己女兒給他,到頭來,這便宜落到了我爹這個禮部侍郎的身上。
前世我也覺得撿了個大便宜,高高興興嫁了過去。
誰能想到,嫁過去後,還沒有好好安享萬人矚目的好日子,攝政王府早早就被滿門抄斬,自己受到連累被賜了毒酒。
我早該想到,自古以來哪個攝政王不懷野心,方有善終的?
我聽著爹的話,面上沒有露出任何喜色,也沒有愁容。
而是瞥了眼站在旁邊緊緊摳著手帕的沈芙,她與我同為府裡的庶出女兒,嫡姐因為早年身體虛弱、疾病纏身,已經逝去。
身為爹爹剩下的兩個女兒,自然得有一個取而代之。
享受著府裡最好的優待。
顯然,那個人,是我。
聽到爹爹已經把這門好親事優先給了我,她的眼裡充滿了不甘,但又不敢當場發作。
隻能摳著那塊繡著大鵬展翅的帕子隱忍著。
眼睛像是兩把利劍,要把我劈成兩半兒才收手似的。
我們兩人從小不對付,算是S對頭也不為過。
她算是恨透了我,才會在前世讓我受盡酷刑而S,連S前想體面點,留個稍完好的身體都是妄想。
我嘴角輕輕勾起:「爹,這聖旨隻要我們府嫁過去一個,也沒指定是誰。」
說著我故意看了眼角落的沈芙:「妹妹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紀,不如問問妹妹的意思?」
沈芙抬頭對上我的目光,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但轉瞬即逝,變成了不解和疑問。
怕是不相信我會這麼好心,這等好事怎麼會讓給她?
指不定是想變著法嘲笑她呢。
平日我與她相處本就不和諧,前年大雪,外出折蠟梅,她早早調走了我的貼身丫鬟,以至於我滑倒傷了腳動彈不得。
在雪地裡苦苦挨了好幾個時辰,差點凍S在外面,要不是我命大,被恰好路過賞梅的學子所救,恐怕我已經早沒了。
我爹看了眼沈芙,還是問了句:「你可想嫁過去?」
她似乎有些無措,支支吾吾半天:「我……我……」隨後又看了我一眼,像是堅定了什麼一般,目光懇切:「爹,我想!」
說完,我看著爹的神色有了些微變化,貌似不太好。
沈芙也知道自己不識趣了,爹剛才就隨口一問,未必就是真心問她意見。
我悠悠喝了口茶,看向妹妹,對她輕輕一笑,她以為我要使什麼壞心眼。
正待我要說話時,外面又來一道聖旨。
2
也是賜婚聖旨。
這下府裡除了我眾人都愣了,我爹趕緊接了旨,送走了宮裡人。
隻是這道賜婚聖旨並不讓爹高興。
這次對象是三皇子齊樹,雖然貴為皇子,卻是個人人皆知的廢物皇子。
不得聖寵,毫無建樹,既不能舞刀弄槍,也不碩學通儒。
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跟攝政王比起來,一個是天上的彩雲,而另一個則是臭水溝裡的爛泥,兩者天壤之別。
兩道聖旨,嫁兩個女兒。
這皇帝好不容易能動了回,就接連下了兩道賜婚聖旨。
還真是不忘忌憚齊鬱,擔心他娶個大有助力的後家。
不僅如此,還與廢物皇子娶同一家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隻能以這種手段故意惡心一下他。
而此時的沈芙臉色更加緊張起來,很顯然,我爹拿著這道聖旨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她。
漸漸她的臉上又浮現出嫌棄的神情。
就在我爹開口說話之際,我對著沈芙一笑,道:「妹妹想必更喜歡攝政王殿下。」
她不回答,但低頭看著手上的帕子,若有所思。
「身為姐姐,理應為妹妹的幸福著想,」我看向沈芙,顯示出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氣度,「我隻好屈己待人,成全妹妹。」
沈芙和爹都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都齊齊看向了我。
還不待我再度開口,沈芙的話已經迫不及待砸向了我。
「姐姐說的可是真的?可別到時候反悔!」
我爹把我拉到一旁著急道:「苓兒啊!你當真糊塗,你不嫁攝政王,難道甘心嫁一個廢物?」
廢物?他真的是廢物嗎?
誰能想到人人口中的廢物,可是日後萬人跪拜的天子。
上一世攝政王就是敗在了不了解這個廢物皇子的身上,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任誰也不會想到從小就廢物的人,其實一直暗地在謀劃著大業,把自己偽裝得無害,從不出手。
隻要一出手,就是致命一擊。
這也是齊鬱會敗的原因,隻要對手從不卷入波濤暗湧的皇權紛爭,你就無從查起,不會注意到。
皇權爭奪大多都會跟朝中各員各事有所牽連,隻要細細一探,便會出現蛛絲馬跡。
但這齊樹偏偏繞過內部,與鄰國勾結,得到他國相助,私養了不少兵馬,最後趁齊鬱與羽王相交戰,實力消耗殆盡後,坐收漁翁之利。
一路勢如破竹,奪得皇位。
3
上一世嫁進攝政王府,齊鬱並不喜我。
甚至連面都不常見到,完全就是空有名頭,表面被人羨慕,實則像守活寡。
一輩子縮在王府一角,無人在意,終老牖下。
可惜就算如此,到頭來也成奢望了。
而當初嫁給廢物的人,搖身成為母儀天下的大齊皇後。
最後,自己本該一杯毒酒安詳S去,卻在沈芙的安排下,困在暗無天日的黑牢,整日感受著不同刑具帶來的絕望感,最後徹底失去理智,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第二年,才得以徹底解脫。
如今重來一次,既然逃不了嫁人的命運,那麼,我絕不嫁齊鬱!
絕不!
攝政王妃誰愛當誰當,生時無夫妻恩愛和睦,像個陌生人一般,S時倒是沒忘了帶上我這個攝政王妃。
這一世,我要當皇後。
我也想讓沈芙嘗嘗被剔骨、被血紅的烙印深深按進肌膚的灼痛,而我站在一邊欣賞著她因痛苦卻又被堵住了嘴不能叫喊的扭曲表情。
一定很精彩。
她一定很絕望。
終於,婚事定了下來,在下個月中旬。
我不顧我爹的反對,執意要嫁給齊樹。
府裡的人都覺得我傻了,猜測是不是邪祟上了我身,要請道士給我做法除祟。
更有甚者傳我其實早跟齊樹勾搭在一起,已失了清白身,連身孕都有了。
真是越傳越離譜。
這猜疑的人中,最困惑的自然還得屬沈芙。
「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她接著繼續問道,「你找我想要幹什麼?」
我咬了口棗糕,懶得看她。
「你管我打什麼算盤,你要是不想嫁攝政王,那我們換回來咯。」
果然對方沒聲兒了,我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還是帶著戒備的神情,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我突然站起身,抽走了她手中那塊一直帶在身邊的帕子。
她反應過來後就要來搶,我SS拽住不放。
「呀!定情信物?」我揶揄道,「哪個情郎給你的?」
沈芙頓時臉紅,爾後急忙反駁:「你胡說什麼!」
4
這帕子從三年前起到現在,她一直隨身帶著,沒換過。
還常常盯著它發呆。
要說沒點故事,還真說不過去。
我想大概跟攝政王齊鬱有點關系。
「齊鬱送你的?」我看著她道。
她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有一瞬間的愣怔。
我就知道。
前世都嫁人為婦了,還想著勾搭我夫君。
終於她把帕子抽了回去,質問我:「沈苓,你發什麼瘋!」
隨後寶貝似的揣進了懷裡。
我靠近她,說出我找她來的目的:「外面都說我在齊樹那裡失了清白身,這個謠言是不是你造謠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否認。
我掐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要是出門再聽到這樣的謠言,你就別想再嫁給齊鬱。
「不僅如此,你以前勾引侯府安世子的美事,我不介意請個唱戲班子搭臺唱響全城。」
她肩膀微微一抖,臉色發白:「你怎麼……」
「滾吧。」我下了逐客令。
5
大婚當日,府裡熱鬧非凡。
我與沈芙同時坐上了花轎。
她對我得意一笑,從此,她與我的身份將會天差地別。
她不管我打的什麼算盤,隻要嫁進了攝政王府,那麼她就是人人豔羨的攝政王妃。
而我,是一個可憐的廢物王妃。
天空澄碧,風聲微微,鑼鼓聲與人聲交雜在一起,無比和諧輕快,一切似乎都在向好。
我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
忽然,外面開始越發嘈雜起來,轎子也頓時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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