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薛珩,救下了將要車禍身亡的他。
我告訴他:「你隻是別人登頂的一個踏板,你人生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別人做鋪墊,你S後,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弟弟會突然冒出來繼承你的財產,與你有婚約的未婚妻很快和他結婚,而你唯一會被人提及的機會,是其他人稱贊你弟弟有情有義,罵你心狠手辣又喜怒無常的時候。」
「那你救我是為什麼?」當時薛珩坐在我的副駕駛,扭頭看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為了拉著所有人陪葬。」我露出善良的微笑。
薛珩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稱不上是一個紳士,所作所為都和他這個身份地位的人不相符合。
見我看他,他捻滅了煙,問道:「還不起來?」
我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垂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姜以。
從我救下他那天之後,薛珩已經解決了本該繼承他遺產的男主,又和自己未婚妻退了婚,甚至立下了遺囑,S後捐贈所有財產。
「這個人怎麼辦?」他問的是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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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摘掉了手上的婚戒:「S了吧。」
薛珩沒有異議,但是系統在我腦海裡不斷發出警報:【不可S害攻略目標!】
【你害怕?】我和腦海裡的系統對話。
系統也不再裝了,它氣急敗壞:【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毀掉的還不夠多嗎?】
我抬手,讓薛珩的手下停下了動作:【我隻是想知道,你們的底線是什麼?】
我繼續說道,【不過我S了的話,你也會受到懲罰吧?你是不是根本沒權利給我獎勵或者懲罰?】
系統沉默,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哈,你隻不過是躲在暗處的廢物啊。】我嘲諷道。
我的腦海裡再次響起警報,幾乎要震碎我的大腦,它的聲音尖銳:【這是你自找的!】
我強忍著疼痛,伸手奪過薛珩保鏢手中的槍,毫不留情地連續在姜以的腿上開了三槍。
腦海中的警報更加尖銳。
快要刺破我的天靈蓋。
我抬起了手,槍口對準了我的太陽穴,病態地大笑著:「來猜猜看,我會不會開槍?」
我賭,它不敢讓我S。
我微微彎曲手指,就在馬上要扣下扳機時,腦海裡的聲音終於消失。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它又恢復了往常的語氣,隻是總感覺話中帶著些陰狠,【你想要什麼?】
我毫不猶豫:【離開這裡,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這個我做不到。】它頓了頓,解釋道,【我沒有這樣的能力,所有的任務者都不會再返回自己的世界,你不是第一個想要回去的,很多人都嘗試過回到原來的世界,全部失敗了,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系統繼續道,【你改變不了什麼的,不要再掙扎了,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劇情馬上要開展了,之前的十年隻不過是世界線的完善和鋪墊,薛珩注定會S,姜以注定會成為主角的對手,而你注定是姜以的軟肋。】
它口中的主角就是薛珩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
但早在半年之前,薛珩就已經派人去S他了。
我放下了槍,姜以的血流到了我的腳邊。
薛珩見我一動不動,命人拿回了我手中的槍,出聲問道:「你談判成功了嗎?」
我抬眼看他:「也許吧。」
「還是不要S他了。」我對薛珩說,他手下的人會意,迅速給姜以包扎,並抬走到另一個房間。
他們走後,屋裡隻剩下我和薛珩,我問他:「你真確定你弟弟S了?」
薛珩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也沒有吃驚疑惑,隻是默默掏出了手機,按了幾下,撥通電話:「封星暉的屍體在哪?」
趁他打電話的時候,我找出一條絲巾系在脖子上,掩住掐痕。
這個世界混亂不堪,法律如紙般脆弱,有錢人無法無天,荒淫作樂,窮人卻連呼吸一口清新空氣的機會都沒有,哥譚市和這個世界相比都算是友善之都了。
我剛來時,便被告知了我所在國度絕對不能招惹的五大家族,薛陳宋李姜,而我要攻略的就是五大家族中姜家最受寵的獨子。
十年前我被姜父收養,從孤兒院搬到了姜家
系統為我安排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人設,而姜家那時正樹立一個良好的公眾形象,資助福利院,還象徵性地收養了一個孩子。
我猶記得,那天見到很多人都向我說:「你太幸運了。」
直到多年後我和姜以結婚,眾人還是對我說:「你太幸運了。」
我活到現在,確實足夠幸運。
我當年見到姜以的第一面,隻覺得這個少年漂亮,眉眼精致,衝人笑起來的時候兩顆黑墨石般的眼珠微微顫動。
他從我身邊路過時,並沒有理會我的問候,目不斜視地上了樓。
我那時沒意識到,這將是我噩夢的開始。
那時的姜以簡直不能算是人類,我很不可思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竟然可以壞到用火把人活活燒S的地步。
好多記憶在我腦海中混亂地閃過,最後隻剩下姜以將我關進閣樓,讓我和那隻狼狗獨處一室的記憶。
那條狗的牙齒露出來,緩緩向我逼近。
「找不到他屍體了,這些天我會繼續找的,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薛珩打完了電話,問道。
我靠在床邊,低頭看著尚未幹涸的血:「你家裡會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薛珩沉默了幾秒,許是沒想到是家裡的人和他作對:「我回去查,姜家這邊怎麼辦?」
「你管好自己。」我心情不佳。
「好。」他起身,路過那幾張姜以撕碎的親密照片時停下了腳步,「怎麼是我的臉?」
我懶得理他。
薛珩走後,系統再次開口:【宿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躺倒在大床上,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樣肆意地放聲大笑,隻是笑得不好聽,像是在哭,就連我自己聽了都瘆得慌。
【當然是要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啊!】
【你真的瘋了。】
系統如是說道。
當年我是怎麼活著從那間閣樓出來的來著?
我打碎了那條瘋狗的頭。
正如我今天打碎了姜以的心。
3
今天本來是我們出去度假的日子,我給家裡的用人和保鏢放了長假,就連監控都被我關閉,此時的姜以算是孤立無援。
這十年來我演得太好,好到讓姜以這樣不信神佛,不信人心的家伙對我毫無保留。
正因如此,他今天痛不欲生,薛珩才能這麼順利地帶人闖入別墅。
薛珩留了幾個保鏢保護我,也方便控制姜以。
姜以的母親早年去世,他父親身邊的女人換個不停,在姜以幼年時期忽視了對他的管教,一味地放任,等到姜以長大後,他父親才意識到這個孩子對他恨之入骨,而他們父子之間也無親情可言,姜父想要姜以的腎,姜以想要他爸的命。
結局可想而知。
姜以繼承了所有財產,卻從此再也沒了任何一個與他關系密切的親人。
他從不恐慌,從不懊悔,他隻會憎恨。
一個隻會憎恨的人應該不配獲得愛。
薛珩的私立醫院保密性很好,最重要的是能更好地把姜以囚禁,我特意讓醫生留了一顆子彈在他腿裡,即使不S也會痛不欲生。
他還在昏迷中,氣息微弱。
但我知道,他不會S。
回到別墅後,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你的安危。】
我的腳步沒有停下,嘴裡哼著歌,視它為無物。
【你真是狠心,沒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人。】它見我無動於衷,又開始抨擊我。
我給自己煮了碗面,慢悠悠地開口:【說話小心點。】
系統閉上了嘴,世界恢復了安靜。
片刻之後,薛珩給我打電話:「他醒了,你見他嗎?」
我撂下筷子,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以後這種問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給他打個鎮靜劑,不惹出亂子就行。」
說完,我掛斷電話。
今夜大雨滂沱,雷聲陣陣,那雷聲特別清晰,似乎就懸在我的頭上,準備劈S我。
我關了燈,薛珩的保鏢守在門口,替我輕輕關上門。
我總有種預感,今晚總有一個人會出事。
【如果男主S了,你們會怎麼辦?】我今晚住在側臥,一整面透明落地窗,外面的雨勢清晰可見,時不時打下一道閃電,白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
系統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這種可能。】
我想了想,還是給我目前唯一的盟友打去了一個問候電話:「你在哪兒?」
「外面。」薛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在會所,怎麼了?」
「我去找你,從現在開始,一個人獨處,避開所有的危險,懂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好。」
我匆匆下床,換了一身衣服,正準備推門而出時,整個世界驟然間進入了白晝。
驚雷落下,正正好好劈在了別墅外的樹上。
這是上天赤裸裸的警告。
那又怎麼樣?
來劈我啊。
雨勢沒有減小,身邊的保鏢替我撐著傘,我卻總感覺到黑夜中仿佛有人從空中自上而下地注視著我。
「去找你老板。」我收回視線,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
等我趕到的時候,會所內特意沒開燈,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走過去,薛珩依舊沉默,他的頭顱微微後仰,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S人都沒他安詳。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順便叫醒薛珩:「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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