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每天都想父憑子貴 - 第2章

我心裡情緒很復雜。


分不清是感動多還是惶恐多。


 


過了許久,我深吸一口氣,輕聲說:


 


「解開我吧,我去看看孩子。」


 


我盯著阿姨懷裡奶呼呼的孩子,情不自禁露出了慈母笑,真可愛。


 


不到幾秒,我心裡又變得五味雜陳。


 


我想去抱孩子又害怕。


 


現實不是玄幻愛情電影,橫亙在我和蘇司言之間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是狐狸精,他生下的孩子肯定也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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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問:「這個孩子也是狐狸嗎?」


 


蘇司言臉色微沉:「是狐狸,你就不要了嗎?」


 


他見我不說話,壓低怒音:「他有人類血統,是個正常人類,不會變成狐狸。」


 


我深深松了口氣。


 


轉頭從阿姨手裡抱過孩子,怎麼看怎麼稀罕。


 


我問蘇司言:「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給家裡打電話說你在南方的時候,我正在和你爸喝茶。」


 


阿姨說:「您口音重,特別好找。」


 


「扯啥犢子,我尋思我也沒有口音吶。」


 


阿姨皺了皺眉:「您這還沒有口音吶?」


 


口不口音的都不重要。


 


我低頭看向孩子,一個很渣的念頭在我腦海閃過。


 


我想,去父留子。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蘇司言打了個電話,訂了幾張機票,他從我懷裡抱著孩子給阿姨,二話不說拽著我進車去機場。


 


我神情茫然,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帶我去哪?」


 


「回家。」


 


「不是,我屋裡東西呢?」


 


「我會讓人處理寄回去。」


 


我被蘇司言強制帶上飛機。


 


上飛機前,我聽他又打了通電話,說什麼把窩裡收拾一下。


 


我驚恐地直咬手,他說的窩,該不會是把我帶回狐狸窩吧?


 


那可真是懸崖邊扭秧歌,好日子到頭了。


 


真後悔當年色欲迷人眼,犯了錯。


 


下飛機後我S活不肯出了機場,蘇司言打橫一把將我抱了出去。


 


一輛勞斯萊斯駛來。


 


穿著西裝的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蘇總。」


 


司機看向我:「歡迎夫人回家。」


 


我:???


 


9


 


司機把車開進一棟豪華別墅。


 


進入屋裡,奢華的裝修和排隊做事的佣人,看得我徹底懵了。


 


聽阿姨說,蘇司言現在是一家外貿公司的總裁。


 


蘇司言打小聰明學習好,他長大能成為人上人我不意外,我震驚的是,僅僅兩年時間,他又生孩子又搞事業,還把生意得風生水起,他是鐵人嗎?


 


不愧是妖物。


 


蘇司言說他有個視頻會議要處理,他上樓後,阿姨苦口婆心勸我:


 


「夫人,您老公年輕有為,長得帥還有錢,孩子都是我們專業阿姨帶,您跑啥玩意呢,當闊太太享福多好啊。」


 


「您都不知道,您不在這幾年,有多少女人費盡心思接近您老公,蘇總連個正眼都不給別人,這麼深情的男人現在去哪裡找吶。」


 


我心裡回懟,你要知道他是狐狸精你跑不跑?


 


站著說話不腰疼。


 


吃飯的時候,蘇司言完開完視頻會議下來,他說:「明天帶你回娘家,叔叔阿姨都很想你。」


 


我立馬放下筷子:「什麼叫回娘家?我又沒嫁給你。」


 


我鄭重地提醒他:「我們沒領證嗷。」


 


蘇司言不以為然,小聲嘀咕:「孩子在我這,領證遲早的事。」


 


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他慢條斯理擦了擦嘴:「沒說什麼。」


 


吃完飯他把我帶到他房間。


 


我睨向床上擺著兩個枕頭:「你該不會要我和你睡一間房吧?」


 


蘇司言淡然地從衣櫃裡拿出浴巾去洗澡,他走到我面前腳步頓停,湊近我耳邊道:


 


「不然呢?」


 


進入浴室前,他扭頭看向我,從他話裡我聽出了一絲威脅意味:「不想和我一起睡沒關系,明天我讓阿姨帶孩子出國散散心,你覺得呢?」


 


「我睡,一起睡挺好,」我扯出一抹假笑,「你去洗吧。」


 


這家伙心思真陰啊,拿孩子威脅我。


 


蘇司言洗完澡裹條浴巾就出來了。


 


不得不說,蘇司言不僅長得帥,身體還特別頂,寬肩窄腰大長腿,肌肉線條恰到好處,特別漂亮。


 


我咽了咽口水。


 


蘇司言倚靠在桌邊,慵懶地擦著湿漉漉的黑發。


 


他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怎麼?饞我身子?」


 


「我沒有,」我忙不迭移開視線,「我不饞,你活太差。」


 


「是嗎?」蘇司言邁步到床邊坐下,反手把我抱到他腿上,「可我記得當年那晚,是你求我繼續的啊。」


 


我捂住他的嘴:「別說了,還不是你先勾引的我。」


 


「親愛的,我詢問了你的意見,是你自己情願的。」


 


「我可不像你,吃幹抹淨後提起褲子就跑。」


 


他調笑中帶著諷刺挖苦。


 


我羞怒:「你到底想怎樣?」


 


他挑了挑眉,湊近我頸窩,薄唇有意無意地觸碰我耳廓,啞聲引誘:


 


「不怎樣,你饞的話叫聲老公,我滿足你啊。」


 


10


 


我被他撩得整個脖子都紅了。


 


不愧是狐狸精,在魅惑人這方面太會了。


 


當年我就沒抵得住誘惑,這次我絕不會再被他勾引。


 


蘇司言在我耳邊輕輕咬了一口:「不叫老公,我可走了。」


 


我被他咬得渾身一顫。


 


他曖昧地揉了揉我的唇:「晚安,我去客臥睡。」


 


他起身時,我一把拽住他手腕:


 


「老公。」


 


11


 


我承認我沒出息,但我是個正常女人。


 


一個一米八九,長相清冷的帥氣男人,赤身誘惑,誰抵的住?


 


反正我是抵不住。


 


翻雲餍足後,我疲累地躺在他懷裡。


 


他擦了擦我汗涔涔的額頭,嗓音溫柔:「這個時候不嫌棄我是狐狸精了?」


 


我嗓子都啞了,抱著他的腰,問了句:


 


「你們狐狸精是不是天性花心擅長魅惑人心?」


 


「刻板印象,」蘇司言把我往他懷裡攏緊了幾分,「我們狐狸和狼都是一夫一妻制,一生隻有一個伴侶,認定誰就是一輩子。」


 


「至於魅惑人心更不存在,承認我技術好有這麼難嗎?」


 


我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沒力氣回他,躺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次日從深眠中醒來,洗漱好後,蘇司言帶著我和孩子一起回去看望我爸媽。


 


剛進屋,發現樂樂也在,他站起身,猛地抱住我:「當年怎麼好端端地搞失蹤?」


 


身後蘇司言臉都變得黑了。


 


醋壇子要炸了。


 


12


 


果不其然,蘇司言黑沉著臉一把推開樂樂。


 


兩人每次見面就是相互瞪著眼。


 


樂樂問:「你瞅啥?」


 


蘇司言怒懟:「我瞅你咋地?」


 


「信不信我削你?」樂樂指著蘇司言,「哪都有你小子,小時候我和月月玩好好的每次你都衝過來,長大了還和我作對。」


 


「你小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樂樂撸起袖子:「來,出去幹一架,都大爺們都大大方方的,天天整陰招搞偷襲。」


 


蘇司言氣笑了,他把孩子扔給我:「到底誰在搞陰招?我做外貿不是做餐飲娛樂的,你天天去我那裡查什麼消防?你找碴是吧?」


 


針鋒相對間,樂樂無意瞥了眼我懷裡的孩子,他明顯愣住了:「這誰家小孩?」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


 


蘇司言嘴角勾起,暗爽的樣子掩飾都不掩飾:「我家的。」


 


樂樂茫然了會,反應過來後他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好了幾分:「原來你結婚了啊。」


 


「你小子藏夠深啊,小時候都一個大院的,結婚生子也不通知一下。」


 


樂樂腦袋探向門外:「那個,弟媳沒一起來啊?」


 


蘇司言說:「來了。」


 


樂樂伸著脖子往外看:「哪呢,沒瞅著啊。」


 


蘇司言拍了拍樂樂肩膀,而後指向我:「你往這裡瞅瞅呢。」


 


13


 


樂樂看向我,表情逐漸僵硬,倏地癱坐在椅子上。


 


他緩了好一會,不敢相信地問我:「他什麼意思?」


 


「你是他媳婦,孩子是你的?」


 


我點點頭:「是我孩子。」


 


我爸媽剛好買菜回來,撞見這一幕,手裡的菜灑落一地。


 


14


 


我疑惑地問蘇司言:「孩子的事你沒告訴我爸媽啊?」


 


蘇司言把菜撿起來又把我爸媽攙扶進屋:


 


「你人都不回來我怎麼說?」


 


我已經做好被我爸媽狠揍一頓的準備,消失幾年,再出現又帶回一個孩子,他們肯定氣S了。


 


我閉上眼:「你們打吧。」


 


沒等來想象中的疼痛懷裡孩子倒是被人抱走了。


 


我緩緩睜開眼,看見我爸媽抱著孩子樂得合不攏嘴:「叫外公。」


 


「叫外婆。」


 


我爸媽流下了欣慰的眼淚:「我們薛家終於有後了。」


 


我無語扶額,這老一輩留後的思想怎麼這麼重?


 


我爸媽望向我,眼裡滿是心疼:「你這個臭丫頭,你生孩子怎麼不告訴我們?月子做好了嗎?疼嗎?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


 


我:「.......」


 


疼不疼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生的啊。


 


我湊近到蘇司言身邊,順勢偷偷問他:


 


「月子做好沒?聽說月子沒坐好會留下月子病,等會我讓我爸媽煮點鯽魚湯給你補補。」


 


我垂下頭暗暗思忖,也不知道他喂奶怎麼喂的,也不好意思問。


 


抬頭撞見蘇司言臉色鐵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點到為止,別再想下去。」


 


我嘶了一聲。


 


這貨有讀人心聲功能?我在想什麼他都能猜到?


 


「月月啊,」我媽媽忽然責怪起我,「司言我們從小看著長大,是個好孩子,他做我們女婿,我們很開心,你跑什麼呢?你還騙我們說你去南方打工,結果自己偷偷把孩子生了。」


 


「這次回來就別想著走了,你們把婚事辦一辦,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啊。」


 


蘇司言笑得開心。


 


他點頭,好字還沒說出口,我直接打斷:「不行。」


 


15


 


我回得決絕。


 


蘇司言看向我喉結滾了滾,眼角染上了紅,隨著眼淚落下,他聲音很輕地問我:「為什麼?」


 


「昨晚,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他眼眶湿紅,歪著頭不解地凝視我。


 


良久的對視後,他慘然一笑,笑容苦澀,不達眼底:「你還是很介意我的身份,對吧?」


 


不置可否。


 


不介意是假的,但比起介意他是狐狸精這件事,我更多的是沒做好現在就結婚的準備。


 


如果真的介意,昨晚也不會和他又睡一起。


 


說實話,我挺害怕結婚的,我需要時間,理一理心裡的想法。


 


我沉默不語,在蘇司言看來我是默認介意他是狐狸。


 


他徹底傷透了心,落寞地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修長挺拔的背影透著濃濃的失望和消沉。


 


「月月你在做什麼?」我爸媽站起身質問我,「司言哪點配不上你?這兩年你不在都是司言在照顧我們,你要是不喜歡他,當年又和他在一起幹什麼,現在孩子都有了,你怎麼想的?」


 


我好煩:「夠了,別說了。」


 


我走出房間,來到小時候玩家家酒的樹下。


 


我無力地坐在秋千上,腦子一團亂。


 


不知道坐了多久,樂樂走過來,安靜給我推著秋千。


 


我看著遠處的夕陽漸漸沉落,我問樂樂:「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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