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 - 第8章

電光石火之間,我以為自己要S了,然而當我再次睜開眼時,齊鬱已擋在我身前,手刃那人,一劍封喉。


 


「快走!」他對我大喊道,四面八方的黑影不斷朝我們擁來。


 


我被齊鬱護在身後,他的身上已經布滿傷痕,我擔憂他的傷勢,眼淚止不住地流。


 


「別哭,我們還沒S。」他見我這般模樣,還有心思笑。


我真想一掌拍在他身上,但礙於他受傷止住了手。


 


「這種時候,我不哭,等著笑嗎?」我沒好氣地回答。


 


我話剛說完,忽地腳下一踉跄,連帶著人一同滾下了山坡,當即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一間破舊的老屋內。


 


掃視一圈,齊鬱滿身是血守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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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聲輕喚,他沒回應,我又大聲了些,還是沒回應。我探了鼻息,才舒了一口氣。


 


我快速起身,齊鬱必須得到治療,不然性命堪憂。


 


我打來清水,一點點為他擦拭清理傷口,做完這些遠遠不夠,他的身子正在發燙,像一團火熊熊燃燒。


 


我隨身帶著的一點藥物完全不夠。


 


必須找大夫!


 


我撫摸著齊鬱的臉,嘆了口氣:「我倆真是孽緣,這一世,能不能活,聽天由命吧。」


 


打定主意,我趁著夜色,獨自一人離開了。


 


等我喬裝打扮回到京城時,街談巷議已經在傳齊鬱有謀反之心,但還沒有正式拍板定案,大概是還沒抓到服眾的證據。


 


王府已經被控制起來,我試著聯絡齊鬱的人,但周圍眼線眾多,完全沒有機會。


 


我隻能找大夫先去救治齊鬱,還有小玉兒我也很擔心,當時我緊緊拉著她,但因為敵人眾多,混亂中還是走散了。


 


我做完一切能做的事情之後,一人悄悄去了寒夜寺。


 


37


 


我在一棵古樹下挖出一個小箱子,我查看四周,發現沒人後便取出裡面的東西。


 


是一封信,齊鬱密室裡的那封,本想著要是跟齊鬱還如上輩子那般,我便不介意大義滅親。


 


正當信要燒毀過半時,羽王突然出現,截下了這封信。


 


我額頭冒汗,已知大事不妙。


 


「攝政王妃這麼緊張做什麼?」羽王看著我道,眼神放在了那封信上。


 


就在他要打開之際,我立馬下跪大喊:「沈苓揭發當朝攝政王齊鬱有謀反之心,證據就是這封信。」


 


羽王也是一愣,沒想到我會做出如此舉動,笑看著我:「這信你剛剛可是要燒掉。」


 


我冷靜答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年華尚盛,嫁於他還不過一載,何苦為了他白白丟了自己性命。」


 


羽王依舊狐疑,我再次提高了嗓門自證:「齊鬱沒S,他就在秋山背面下的小木屋。」


 


說完,我瞥見隱藏在樹影後的人影一閃而逝,才放下了一口氣。


 


38


 


我被控制關了起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而齊鬱因為那封信已經徹底坐實了謀反的罪名,現已被全國追S通緝中。


 


我告知的地點,他們沒找到齊鬱,因人前腳剛走,他們沒有抓到。


 


半月後,皇帝終於病逝,羽王登基大典,正在這一天,齊鬱帶著大軍南上攻來了。


 


但他們並沒有很順利,因為每到一座城池,敵人像是早已知曉般,埋伏已久,因此齊鬱他們打得十分艱難,多次大敗被迫撤退。


 


這還是多虧了我,若不是我沒把那封信給完全燒掉,裡面透露關於齊鬱他們的計策也不會被推測出來。


 


新帝大悅,漸漸放松了齊鬱對他們的威脅,認為對方已經窮途末路,正是一擊攻破之時。


 


齊樹S後,當時的羽王動了心思重新代替齊樹連上了楚國,與對方結了盟。


 


如今新帝與楚國打算兩面夾擊,對齊鬱發起最後致命一擊,永不翻身可能。


 


我仰頭看著窗外的月亮,幽幽的月光灑滿地面,無邊的黑夜被白雪和月光照得發光。


 


我不知道這一世齊鬱能否改變命運,成功改寫宿命,如今腹背受敵,希望渺茫。


 


我靜靜等待著,等待命運的安排。


 


39


 


又過了一個月,我忽然聽到屋外動靜不對,慌忙就要開窗逃跑。


 


剛一踏出腳,我的後領就被人拎了起來,一下撞進了一個生硬的懷抱。


 


我驚慌回頭,才發現是齊鬱,他穿著一身銀白鎧甲,手持長劍,滿眼都是我。


 


齊鬱勝了,他成功了。


 


新帝被斬S在皇宮,而楚國援軍那邊也大敗而歸逃回楚國。


 


「多虧了你,苓兒。」齊鬱瘦了,聲音也更加沙啞了,周身多了些滄桑感。


 


他捧著我的臉,手指一寸寸描摹我的眼睛、鼻子、嘴唇,好似要把我刻進他的血肉裡。


 


我把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裡:「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活著。」


 


我給的那封信的確可以證明齊鬱與人勾結謀反,但裡面的內容在被我埋進地下之時,就在後面加了不少東西,隱晦透露不少看似重要的關鍵信息,實則是一個圈套。


 


羽王肯定有所忌憚猜測,但在後來的對戰中,齊鬱的一次次失敗,助長了信裡內容的真實度,讓他越加自信。


 


然而沒想到,最終被誘敵深入的羊,就是自己。


 


齊鬱沒闲著,趁楚國以為他會安定休養穩國之際,直接發兵楚國,打個措手不及。


 


楚國本就沒大齊龐大,但一直覬覦大齊,野心勃勃。


 


齊樹母妃有楚國血統,助齊樹登帝,以此交易換得城池。


 


可惜在我的助推下被羽王發現,反倒快速又跟羽王暗中結盟,對付齊鬱。


 


這一次的結盟,卻沒想到會直接導致他們國破。


 


楚國被納入大齊板塊,齊鬱也登基了。


 


春官桃李長,昭代歲時新。


 


登基大典上,齊鬱牽著我的手,走上高臺,接受萬人矚目。


 


殘冬過去,春風拂過,萬象回春。


 


人間萬民,政通人和,四海升平。


 


天下大局已定,我成了皇後。


 


沈芙也被抓到了,被關在了大牢。


 


自她從無意間發現了齊樹秘密,而知要被滅口時,尋求齊鬱庇護作為交易,在齊鬱安排下臥底進了楚國與羽王之間的溝通紐帶,成功為齊鬱傳遞消息。


 


但卻還是想方設法置我於S地,假借齊鬱名義半路對我進行刺S。


 


還好齊鬱來得及時。


 


我去看她時,命人準備好了齊全的刑具。


 


她扒在鐵門前,面目張狂扭曲,大叫著我為什麼沒S。


 


下毒我沒S,假借齊鬱名義半路截S,我仍然沒S被救。


 


這次的命運似乎真真正正偏向了我。


 


我帶著小玉兒穿梭在宮牆下,紅色的宮牆曲曲折折,好似無邊。


 


我抬眸,一個熟悉的人影立在盡頭,齊鬱含笑著向我走來。


 


他向我伸出手,邀我一同看這盛世萬間,共赴璀璨。


 


(正文完。)


 


番外 1:齊鬱


 


我親眼看著皇帝寫下賜婚詔書,要把禮部侍郎的女兒許配給我。


 


「聽說沈侍郎家的女兒玲瓏惠心,樣貌極美,與你甚是相配。」


 


皇帝極力忍著咳嗽,笑著對我說。


 


我不置可否,隻靜立在前。


 


未來的妻子長得醜,抑或美,於我不重要,有人要強塞給自己,那我就收著,到底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對了,我想起來沈侍郎家有兩個女兒,正所謂好事成雙。」皇帝抬頭看向我。


 


「一人足矣。」


 


我開口拒絕,一個女人我可以不介意,但多了,我嫌煩。


 


涼風透過案頭,皇帝的咳嗽聲愈加嚴重,他看著我,又笑了:「正好樹兒也沒娶妻,不如你們兩人一人一個。」


 


齊樹,出了名的廢物皇子,所有人避之不及。


 


「聖上裁奪便是,無須經由臣的決定。」


 


聽到這話,皇帝手裡的毛筆緊了幾分,現在這朝野,到處都有他攝政王的人,許多事明面上要過他堂堂皇帝的目,實則都是他攝政王說了算。


 


想到這裡,皇帝吐出一口血。


 


「來人。」我不緊不慢叫了宮人,見他們急急忙忙跑進來服侍,生怕皇帝出一點事。


 


迎娶王妃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整個王府,沒有一個人著急,隻是按著規矩,一板一眼地布置著府邸。


 


紅色的布帶披在往常肅然的建築上,硬生生顯得十分別扭。


 


直到大婚當日,我依舊坐在書房,忙著自己的事。


 


可忽然感到有些頭痛,有股力量在牽引著我,推我到外面看看。


 


「王爺,你去哪?新娘子馬上就要到府裡了。」


 


盡管府裡的下人都想叫住我,但也不敢阻攔,隻是默默跟在我的身後。


 


我走到街市上,喜慶的銅鑼聲更加清晰起來。


 


兩頂紅色的花轎踏著搖晃的步子徐徐而來。


 


就在這時,一柄劍刃閃著寒光向我刺來:「你去S!」


 


我側身躲過,下一刻對方已經被暗中保護我的屬下當場處決。


 


身在朝堂,得罪的人雙手都數不過來,我早已習以為常。


 


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兩頂喜轎都已經落在地上,似乎裡面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本想離開,但目光卻落在了第二頂花轎上。


 


心頭那股縈繞的不明感受,好似找到了源頭,等待著撫平。


 


「你去安撫一下她。」我對著身邊的婢女道。


 


「是,王爺。」


 


婢女心思明亮犀利,立馬安撫住了第二頂花轎裡的新娘。


 


並把人帶進了王府。


 


看著地上的一攤紅色鮮血,忽覺不吉利,大喜的日子,怎麼能見血光呢?


 


下一瞬又覺我何時在乎起這些了,撫了撫心口,隨著花轎距離王府越近,雜亂的念頭便也平穩了下來。


 


最後,我還是叫人把地上的痕跡打掃得一塵不染。


 


同時下了命令:「今日無事發生,一切如往常。」


 


下屬領了命,嚴格執行。


 


等到我的王妃進了府,我才慢慢換下身上的常服,下人為我披上紅衣。


 


王妃在等著跟我拜堂,那抹豔麗的倩影,每一個動作,我好似在那裡見過一般。


 


心頭那股異樣又湧現出來。


 


驀地有些討厭這感覺,身體的完全掌控權,以及理智,在一點點被別的東西入侵。


 


於是我撇下了我的王妃,沒有跟她拜堂,叫人直接送進了房。


 


王妃剛開始有些訝異,看著她想問身邊的人,但最後又無話可說。


 


甚至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她好像更開心?


 


在回書房前,聽到有人議論紛紛:「王妃與攝政王怎麼不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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